第二百四十八章
偌大的月亮高掛邊,或許因為空氣澄淨的緣故,單憑月光就足以照亮四周。中庭裏有白樺樹和各種花花草草作裝飾,植物的淡淡清香隨著涼風拂麵而來。遠處依稀叫見王朝的清真寺,那藍色的圓屋頂和長長的尖塔,還能聽見不知來自何方,虔誠的古蘭經誦讀聲。我們兩個手中的紅茶不斷續杯,什麽話也沒,隻是靜地坐在白色的長椅上。
五木先生那時候在想些什麽呢?他可能正想著那個可愛的少女吧?中午時分,那少女在昏暗的房間裏,跪坐在一名老婦的身旁默默地編織比自己大上好幾十倍的絨毯。
在我的少年回憶中充滿著茶香,因為靜岡縣清水市是我的故鄉,時候常把茶園當作遊樂場,而上下學必經的那條道路兩旁也有製茶工廠。
他那時候就像蛋殼還黏在屁股上的雛雞,還有些許學生的青澀氣質,但卻是個對編輯工作充滿愛與熱情的年輕人。我和他是不同部門的同事,可是我不知道像我這樣的男人,到底有什麽值得他欣賞的地方,他總是“見城先生”喊個不停追隨著我。
我將茶杯舉到眼睛的高度,自己一個人幹杯慶祝。行旅駿河國(譯注:靜岡縣的舊稱),茶香處處飄——我一邊啜飲著抹茶,一邊祝福他在作家這趟漫長的旅程中,順心得意。我仿佛浸潤在抹茶微苦的濃鬱茶香之鄭此時,重鬆的表情浮現在我的腦海裏。或許那晚上在品茗之時,我也在回味著和他相識後的生活點滴。
評論:
五木先生1932年生於日本福岡縣。出生後不久便隨父母遷居朝鮮半島,父母早逝。1947年,第二次世界大戰後,15歲的五木寬之從平壤返回福岡。他青年時代受果戈理、普希金、高爾基、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影響,因喜愛讀書而走上文學創作道路。他寫了不少純文學作品,如《再見吧,莫斯科的阿飛》、《看,那灰色的馬》,分別獲得第6屆現代影人獎和第56屆直本獎。他的隨筆也受到好評。1972年出版了《五木寬之作品集》,成為日本當代大眾文學的代表作家。
五木寬之也擅長寫推理,如《深夜,美術館》、《逝去的夢》、《使的墳墓》等。《深夜,美術館》寫年輕貌美的誌津江因新婚丈夫被害,她出入酒吧當女招待;她為何破罐破摔,令人懷疑,於是引出一個偵探故事。《逝去的夢》通過40年前失蹤的一件世界名作,揭露了國際***主義分子的亡靈死灰複燃。五木寬之通過案件的假象,挖掘出更深刻的社會原因,因此他的別具一格。
當然後麵的一篇《維他命F重鬆清》寫的則是日本當代作家重鬆清。他曾在角川書店與作者共事,而後才開始寫作。1991年初登文壇,1999年憑借作品《刀》榮獲坪田讓治獎,以作品《邊緣》獲得山本周五郎獎。2000年作品《維生素F》被評論為是家庭的最高傑作,榮獲直木獎的肯定,也是文中提到的
有人曾經這樣道:人生隻有一次。這是毋庸置疑的嚴肅事實,不容抗辯。有論者甚全認為,人之所以受到、電影或戲劇這類虛構世界的吸引,其根本原因在於每個人隻有人生,這是補償心理的情感轉移。
《DualLife》四十六歲的主角時津逸人,在故事的井頭,自述其對自己人生的看法:“一般而言,三十歲到四十六歲是決定人生的重要時期,或者對一個男人來,應該是最有男子氣概的時候,但回想起來,我覺得自己在那段歲月中,似乎並未活出真我,隻是不斷將時閂和精力耗費在滿足世俗的期望上。”
“這麽來,那我三十歲之前在東京的生活,是否就算是精彩而充實呢?而在更早之前呢?捫心自問,我究竟何時曾經確實擁有自己最期待的生活,連我自己也不知道。”
時津途人並沒有罹患癌症。檢查的結果,他得的是慢性裝髒炎,他對死亡的恐懼,頓時為之消失了。“映入眼簾的所有事物,全都忽然恢複栩栩如生的色彩”、“對工作充滿幹勁活力”而且,他還決心要完成某個心願。
這並不是麵臨死亡的男子,為了逃避人人稱羨的現實生活,而借此追溯過往。相反的,正因為他與命運約定要繼續活下去才決定務必要趁現在彌補過去的罪孽。他內心深處一直渴“另一個人生”和“最期待的生活”,正如他所認為的,這並不存在於過去,而是在當下。
評論:
文中詳細的講述了夏樹靜子的作品《DualLife》中的時津逸人,他的雙重人生,同時,“夏樹靜子”這個筆名與“出光靜子”這個本名,兩者也是共存卻相互對持著,形成了她自己的“DualLife”。
夏樹靜子在她的懸疑作品中,充分發揮了女作家的長處,以纖細的文風,對婦女的心理刻劃得惟妙惟肖,十分傳神。她曾這樣表示:“我既沒有早戀的體驗,婚後又沒有參加過工作,後來走上專業作家的道路。因此我特別注重采訪以獲得材料。”夏樹靜子為了創作,往往要對的原型進行深饒采訪,並在此基礎上插入懸念與推理,每一個細節都要反複推敲,做到無懈可擊,才算是完稿。正因如此,讀她的,仿佛感到自己正處身於謀殺現場。《失蹤》一篇中以航班設置的懸念來構思謀篇,其精確的描述今精通此行的專家也自歎弗如。
作為一個社會派推理家,夏樹靜子以嚴肅認真的采訪態度為人所欽佩,但她在家庭中又是一個好母親,好妻子。她在一篇文章中:“我常常在寫作時想到孩子與丈夫的健康,想到晚飯的菜譜。”她把自己熱愛生活的氣息貫注到作品中去,並通過社會采訪,使作品擴大了觸及麵,加強了作品的深度與力度,形成了獨特的藝術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