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在這個世上,想認真過活是件很痛苦的事情。回想起來,我覺得鈴木泉美就是認真過日子的人。在這社會上,醜惡的或是長袖善舞的人總是占盡便宜,若想出頭,就必須戰勝放詐的人。應該沒有任何女性像鈴木泉美那樣竟然放棄這種生存法則,為了活下去正麵迎戰人生,戰得千瘡百孔,最後走上絕路的吧。
生存本身即意味著殘酷的事實。有些人每大聲嚷嚷著無聊,但因為沒辦法自殺,隻好繼續活著,而且大家都知道自己數年後或數十年後一定會死,自己時時刻刻都在走向死亡,這樣的情況怎麽不叫人感到無奈而淒涼呢?我們騙不了自己,當死亡的那一刻來臨,我們每個人都隻能孤零零地麵對死亡。
為了排解這種痛苦,我們因而戀愛或工作。而對多愁善感的人來,他們隻能依靠創作來自我救贖。
隻要人活在世上一,在長生不死之藥尚未發明之前,、音樂、繪畫和攝影等創作形式絕對不會消失。因為有些人必須依賴創作,才能支持自己與生命妥協,勇敢地活下去。因此創作或許可是人類永不消失的記憶。
話雖如此,她的就像皮影戲一樣平淡,完全沒有讓人印象深刻之處。表麵上看來,她因為自己的人生充滿激進的情緒和痛楚,為了表現那些糾葛,因而從事創作,但其實她創作,是因為她幾乎已經放棄了盲己的人生。所以她的才會像皮影戲那樣。盡管如此,很少人能像她這樣,付出自己的全部生命向世人訴,人皆生而寂寞,至死方休。
評論:
我上網搜索了鈴木泉美,但是關於這位作家的信息什麽都找不到。但從文中能了解到,鈴木泉美也曾在不斷改變創作方式的同時試圖找出活下去的動力。
文中,她最初是一個色情電影的女演員,因為色情電影的演出無法滿足她的創作需求,而開始撰寫,沒想到竟然以現職色情電影女演員的身份,一舉拿下《文學界》的新人獎。
從見城先生的文章中了解到,她擁有一種奇異而不尋常的美感,但她和傳中的爵士樂手阿部勳一起生活之後,阿部勳對她暴力相向,打得她門牙全都脫落,頭發變成像是褪了色的紅褐色,加上每抽煙、喝酒、嗑藥,身形枯槁,漸漸失去做一個女演員在外貌上必要的光彩。
鈴木泉美的人生過得坎坷淒慘,就在她對任何事情萬念俱灰的日子裏,恰巧與阿部勳邂逅,從他身上找到認真活下去的理由。所以即使阿部對她暴力相向,她也頂多抱怨幾句卻無法離開他,於是他們兩人每不斷重複著近乎精神異常的生活,一步一步走上地獄之路。
終於有一,阿部因服用過量安眠藥而死亡,鈴木開始給作者頻繁地打電話,我想這也是孤獨的一種體現吧,但這卻引起了作者的反感,以至於到最後錯過了和鈴木告別的機會。
三個月後,作者得知了鈴木泉美自殺的消息,她在孩子麵前上吊自殺了,享年三十六歲
“人一旦上了年紀,都會變得很孤單呢。”
於是我把所有精神集中在如何讓銀色夏生完美實現其創意,對於她的創作,我從不表示任何意見。但是銀色夏生在想什麽,她不我也猜得到。隻能我們之間的默契無法用言語表達。
我在看校樣的時候,心想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無奈、深刻感人肺腑的文字和照片啊。
銀色夏生是個不可思議的人。至少銀色夏生改變了我為人處世的態度。自從認識銀色夏生,我開始與他人展開前所未有的互動。直到現在,因為銀色夏生的緣故,我仍在持續改變當鄭當我再次喃喃念出這本書的書名,在深更半夜審視校樣的時候,不由得熱淚盈眶。因為書中多少也寫出了我對自己人生的想法。
他一生都那麽冷靜且高雅時尚,為何在生命的盡頭,仍不願意親口吐露真正的心聲呢?
在我到山際淳司家中見到他的遺容時,這樣的想法首度湧現心頭。負責料理他後事的,除了他因拍電視廣告而認識的廣告公司工作人員,還有幾個在他生前與他交情很淺的人。我這個發掘他作家潛能的老朋友,對他的後事沒有插手的餘地。他總是淡淡地與人保持距離,因此即便是他還在世的時候,也沒有人能猜透他心裏真正的想法。
餐廳的名聲並非一朝一夕建立起來的。它就像釀製一瓶香醇的美酒,一間餐廳需要許多饒構思和品味,以及處理食物的技術,再配合時間的醞釀才能成功。
評論:
“如果不能一起,就會悲山要哭泣,那麽不和你一起就好。”“旅行已經結束。我還是獨自一人。”“不在生出希望。離別才能再見。”“我們決不會改變。我們決不會分離。決絕的話語,堅強而悲傷。”“你和我的距離,在不確定中被愚弄,沒有確信,變化的疏遠感,曖昧的親密福”“寧做風中人,不做籠中鳥。”“對不起。我因為孤獨而渴望你,那不是愛。”“無論如何,趁著還沒忘記心跳,傳達心意吧。”“不想隻是看到你朝氣的樣子,也想看看你沮喪的樣子。”“夜深如海。”“這是叫做離別的戀愛。”“分手的理由第一位:在一起不快樂。”這些都是出自銀色夏生詩集的摘抄,可以看出銀色夏生真的是一位很有才氣的女子,作者將她塑造成了苦戀中的少男少女的代名詞,讓大家搞不清楚她是否真實存在,也不知道她是男是女。
這種神秘感也是一種營銷策略,作者讓她匿名,不讓人寫書評,也不上雜誌宣傳,拒絕所有采訪。
與銀色夏生充滿才氣不同,山際淳司顯然是一個逐漸喪失才能的作者。“但是我和他共同合作的最後幾篇作品中,已不見他當初讓我為之驚豔的文采。”“他的文章質量開始下降。在寫作瓶頸和疲勞的雙重折磨下,他開始想另尋出路。”但最後,他顯然失敗了,患上胃癌後,他很是平靜地告訴了作者這個消息,直到最後送走他,都沒人能猜透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