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昏迷不醒
方黎穿衣起身,打開-房門,“好……”
兩人就這樣,一起去了集市。
集市中,一如往昔,熱鬧無比。
隻是今日的集市,似乎多了一些緊張的氛圍,雪蓮國的官兵,手中拿著一張畫像,到處抓人恁。
雲婠婠因為穿著打扮,跟卿瑤翾有些相似,所以被官兵盤問了很久。
官兵走後,她怔怔的看著城牆上卿瑤翾的畫像,秀眉輕輕蹙起。
“怎麽了?”方黎上前,拉住了她的手道帶。
她輕輕的搖頭,“阿黎,我有些害怕……”
“怕什麽?有我在!”方黎盡量放柔了聲音,拉著她的手朝著回去的路走,“我們回去吧,集市醃臢,不適合你!”
雲婠婠點頭,兩人便一起回到了鎮上的屋內。
方黎實在是閑的無聊,於是將以前的法陣,全部拿出來修改了一遍,然後接著他的修煉。
縱使是離開了天道,他也不允許,他的修為停滯不前。
他必須得找個合適的機會,然後幫婠婠拿到壽命,讓她恢複正常人的生活。
卿瑤翾呆在山洞中,已經三天了,這三天來,她的傷口沒有好轉的趨勢,反而有惡化的跡象。
翩翩看的心疼,可是沒有辦法,他不會術法,也不知道怎樣讓卿瑤翾好起來。
他著急的時候,在洞內走來走去,恨不得將自己的血放出來給卿瑤翾。
卿瑤翾偶爾有清醒的時候,就強撐著身體,出去幫他獵一些野兔什麽的,這讓翩翩更加感動。
這一日,卿瑤翾好不容易清醒過來,打算去給翩翩捉一些魚,可是卻被翩翩阻止。
“殿下,從現在開始,要是你的傷始終不好,翩翩就絕食!”翩翩斬釘截鐵的道。
卿瑤翾搖頭,臉色難看到極點,右臉的地方,凹下去一大塊,看上去極為猙獰。
“隻有你活著,才能找到方黎,治好皓皓……”卿瑤翾的嗓音嘶啞,帶著沙沙的感覺,那是好幾天沒有開口說話的原因。
“我不管,總之殿下死了,翩翩也隨著殿下一起去了!”翩翩固執的抱著她,鼓著嘴巴道。
“我也不知道,我的傷該怎麽治……”卿瑤翾依靠在岩壁上,緩慢的閉上眼睛。
以前有師傅,出了任何事情,她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師傅,可是現在,師傅已經不在了,師兄不肯幫她。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撐下去多久。
或許雪蓮國的官兵,很快就來了,天道的人,也正在四處搜捕她,她現在身受重傷,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殿下你仔細想想,真的沒有辦法治好你的傷嗎?”翩翩搖晃著她,擰著眉頭,著急的道。
卿瑤翾思索片刻,睜開眼睛,“寒冰床,或許我躺在寒冰床上,傷勢能夠恢複……”
“寒冰床?”翩翩低喃著,蹙眉想著辦法。
“不要想了,回去奪寒冰床,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法王宮現在一定守衛森嚴,回去隻有死路一條!”卿瑤翾輕聲道。
翩翩點頭,“還有別的辦法嗎”
“我在想想……”卿瑤翾說著,閉上了眼睛,然後陷入昏迷之中。
她這幾天,總是這樣,時而清醒,時而昏迷,身上的傷勢,似乎越來越重。
翩翩看的著急,卻又不忍心叫醒她。
他站起身,走到皓皓的旁邊,這幾天,皓皓的身體也有變壞的趨勢,他雖然受到體內壽命的影響,會延緩他身體腐敗的時間,但是再這樣拖下去,他們兩人都必死無疑。
翩翩這個時候,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他要回去,幫卿瑤翾和皓皓奪取寒冰玉床。
可是卿瑤翾和皓皓都昏迷不醒,他這個時候離開,他們兩人都太危險了。
想了想,他出去找了一些幹草,然後鋪在皓皓的身上,將皓皓遮掩了個嚴嚴實實。
他走到卿瑤翾的身邊,輕握住了卿瑤翾的手,“殿下,我去幫你找寒冰玉床,你一定要撐下去,等著我回來……”
卿瑤翾卻隻是昏迷不醒,根本就沒有聽到他的話。
他站起身,凜然的朝著法王宮走去。
縱使是明知道龍潭虎穴,他也要去闖一闖。
法王宮內,翩翩一出現,就被侍衛抓了個正著,然後押著去見了二當家。
二當家凜然的看著翩翩,劈手就是一個狠曆的耳光,“那個賤人呢?”
“她不是賤人,她是我見過的,最溫暖的人!”翩翩微笑,唇角被打出了血絲。
“你竟然還敢回來,跟我強嘴?說,白霜究竟在哪裏?”二當家冷聲,看著翩翩道。
翩翩微笑,“二當家,不如,我們做個交易,我告訴你殿下在哪裏,你放了我,我們以前的事情,一筆勾銷,好不好?”
“你不是要死心塌地跟著你的殿下麽,怎麽?現在要背叛她了?”二當家獰笑著,伸手拍著翩翩的一張俏臉。
翩翩隻是微笑,剛剛被侍衛虐打過,現在又被二當家這樣對付,自然有些不好受。
“良禽折木而棲,眼看著殿下大勢已去,我自然要投靠舊主!”翩翩笑著,緩慢的說道。
“好,我答應你,不過,你必須帶著我們,先找到白霜!”二當家冷聲,陰鷙的道。
“二當家的話,翩翩可不敢苟同,萬一我帶著你們找到了白霜,你們翻臉不認人跟我翻舊賬,我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翩翩笑著,聲音漫不經心。
“小子,你不知道嗎?你沒有選擇了!”二當家陰鷙的上前,擰著翩翩粉嫩的小臉,“你要是不帶著我們去找卿瑤翾,我會讓他們,將你的肉,一點一點的割下……”
翩翩冷笑,語氣帶著鄙夷,“那二當家盡管試試,如果這樣的話,我保證你們一輩子都找不到殿下,我想,道主一定給你的有壓力,讓你多少天找到白霜,是嗎?”
二當家的眯起眼睛,“我最討厭有人拿道主壓我,來人,將他拉下去,給他點厲害嚐嚐!”
翩翩被拖了下去,這個地方,他很熟悉。
天道的地牢,也是地獄般的存在,凡是被打入這裏的,幾乎沒有人可以完好的出來。
含著倒刺的鞭子,雨點般落在他的身上,每一次都帶起一塊皮肉,他疼的幾欲昏厥。
可是不能說,他不能說出殿下在哪兒,說出來,他這一趟來到天道,就算前功盡棄了。
他被鞭打的時候,弱柳和迎風,還有玉樹,一起來看過他。
三人自然是幸災樂禍,特別是玉樹,一直都將他恨的牙癢癢,這一次看著他被鞭打,更是覺得痛苦。
“呦,法王殿下的新寵,怎麽落的如此下場?”玉樹陰陽怪氣的看著他,吩咐施鞭刑的人暫停,然後上前看著翩翩鮮血淋漓的樣子。
“上一次,你竟然敢打我……”玉樹咬牙,揚起手就朝著翩翩的臉上扇去。
翩翩被扇的頭歪了一下,睜開眼睛,斜睨著他,吐出的話,異常模糊,“天道宮,小翠,還好嗎?”
玉樹頓時瞠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翩翩。
翩翩啐了一口鮮血,定定的看著玉樹,“我要是被打的受不住,一定會將所有秘密,和盤托出……”
“你胡說八道什麽?什麽小翠,我不知道!”玉樹的臉色已變,退後了幾步。
“你不知道嗎?身為二當家的男寵,竟然勾-引一個丫鬟,並且跟她珠胎暗結,你說,要是被二當家知道,他會怎麽處置你們這對狗男女?”翩翩喘息著,冷笑著看著玉樹。
玉樹的臉色,已經變得很難看,他回頭看了弱柳和迎風一眼,“你們不要聽他胡說八道,根本就不是這樣……”
弱柳和迎風點頭,“他滿嘴胡話,被打死了才好!”
“你們放心,隻有我一個人知道,殿下的下落,二當家不會殺了我,但是若是讓他知道你們的醜事,一定會殺了你們!”翩翩笑著,嘴巴裏麵都是鮮血。
他的眸光看向弱柳,“三年前,二當家的避水珠失竊,曾經在天道宮引起轟動。作為他的貼身男寵,我們四個被刑訊逼供,可是都找不到凶手。其實那個時候,我忘記告訴二當家,當天晚上,我看見你溜出去過……”
弱柳的臉色更是驟然一變,避水珠是寶物,戴在身上,縱使是不會水,也絕對不會被水淹死。
他偷避水珠,是因為他父親打漁為生,他隻是為了父親而已。
“你休要胡說,當年,二當家已經搜過我們的房間和身體,我身上根本就沒有避水珠!”弱柳冷聲,嗬斥的看著翩翩。
翩翩隻是冷笑,“你有沒有偷避水珠,讓二當家去搜搜你的老家就知道,你父親常年在江中生活,或許,他在龍宮撿了一枚避水珠也說不定……”
弱柳的臉色,就變得十分難看,隻是陰鷙的盯著他。
翩翩笑著,將眸光投向迎風,迎風慌忙擺手,“我沒有做過壞事,我沒有任何把柄在你手中!”
“是,你沒有做過壞事,可是你不小心,聽見了這麽多的秘密……”翩翩緩慢的,笑著看著迎風道,“你覺得,你知道這麽多,他們會讓你活下來嗎?”
迎風臉色一變,徒然看向弱柳和玉樹,隻見兩人的神色,果然充滿了凶狠之意。
“我,我什麽都不會說的……”迎風後退幾步,弱弱的擺手道。
“要他們相信你,你什麽都不會說,除非,你也有一個把柄,在他們手上!”翩翩笑著,臉頰上都是血絲。
迎風搖頭,“我,我沒有做過壞事,哪裏來的把柄……”
“你沒有做過壞事,所以現在,你必須得做一件,這樣我們兩人才能相信你!”弱柳上前,將迎風逼在中間道。
“你要我,做什麽壞事?”迎風怯怯的看著弱柳,壓低了聲音。
迎風仰頭,看著翩翩道,“現在可以說出來,你的目的是什麽了!”
翩翩笑著,“爽快,我要寒冰玉床!”
迎風的臉色微微一變,“就算給你寒冰玉床,你帶的出去麽?”
“所以,我需要你們給我送出去!”翩翩睫毛微眨,染著血珠的睫毛,此刻看上去,魅惑無比。
“我才不上你的當,你已經背叛了天道,死無葬身之地,現在,你想害我們,和你一樣背叛天道嗎?”玉樹冷聲,擰著眉頭道。
“你們早在做出那些壞事的時候,已經算是背叛了天道,若是被二當家知道,你們一個跟丫鬟私通,一個偷竊避水珠,你們兩個,一個都活不了……”翩翩抬起眼瞼,定定的看著他們,“殿下對你們怎樣,你們心裏都很清楚,弱柳你想和小翠,這樣一輩子不清不楚嗎?玉樹你不想回去陪著你的家人了嗎?”
翩翩說這些話的時候,迎風朝著後麵鑽去,卻被弱柳一把抓住,他冷聲,“你想去找二當家告狀嗎?”
“你們做了壞事被他脅迫,可是我沒有做啊……”迎風著急的道。
“你敢走,我現在就殺了你!”玉樹冷聲,從腰間拿出了一把匕首,抵在迎風的腰間。
迎風站在那裏,臉色煞白,眼眸噙滿淚水,無辜的看著翩翩。
翩翩隻是微笑,“男寵的日子,你們還沒有過夠嗎?起碼過了這一關,我想堂堂正正做個男人,跟著殿下快快樂樂的生活在一起……”
弱柳和玉樹都在猶豫,這是一次豪賭,若是賭輸了,他們將屍骨無存。
“你們好好考慮一下,不過我的時間不多了,若是我死在天道,死之前一定會拉兩個墊背,你們懂的……”翩翩笑著,閉上眼睛。
玉樹首先深吸了一口氣,看向旁邊,所有的侍衛都在他們來的時候,被他們趕出去了。
他們以為他要好好收拾翩翩,自然給他們騰出空間。
他上前一步,“若是我現在殺了你,一定神不知鬼不覺……”
翩翩笑著,唇角勾勒出一個漂亮的弧度,“你太不了解二當家了,你們若是殺了我,就讓他失去了殿下的線索,到時候二當家,一定會殺了你們……”
弱柳皺眉上前,“寒冰玉床,我們帶出去之後,放在哪裏?”
“原安鎮不遠的亂葬崗……”翩翩睜開眼睛,說道。
“好,我幫你將寒冰玉床偷出去,但是你要保證我們的安全,還有,更重要的是,你們要將小翠安全的帶出來見我!”弱柳冷聲說道。
玉樹上前,“幫你做完這些事情之後,我要回家,去見我的父母,你能保證我父母的安全嗎?”
“事情結束之後,我和殿下會護送你們全家,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從此你們可以隱姓埋名,過著和天道無關的生活!”翩翩看著幾人,一字一頓的道。
“成交,弱柳你和迎風,負責將寒冰玉床送往亂葬崗,我留下來,監視著你!”玉樹看著翩翩,凜然的說道。
“我,我不去!”迎風弱弱的反駁。
“你想死嗎?”玉樹咬牙切齒,等著迎風,“我告訴你,昨晚的飯菜,我已經給你們下毒,要是你們不聽我的話,就等著毒發身亡!”
“啊?”迎風捂著肚子,“你好狠的心!”
“別廢話,趕緊的!”玉樹對著弱柳使了個眼色,弱柳點頭,拉著迎風走了出去。
翩翩看著玉樹,微微一笑,“好樣的,接下來,你有什麽辦法,救我出去?”
“我們的條件,可不包含救你出去這一條!”玉樹擰眉道。
“我要是不出去,你們一樣不安全,因為我隨時會受不住虐打,將你們出賣了!”翩翩漫不經心的道。
“其實四個人中,你才是最惡毒的那一個!”玉樹氣的咬牙,卻沒有辦法,“等著,我們先將寒冰玉床送出去,然後再想辦法救你……”
法王宮中,三個男寵翻天覆地的折騰,先是外麵運來了很多紅木家具,然後玉樹指揮著,這家具該放哪兒,那個家具該放哪兒。
接著,法王宮淘汰了一批不要的家具,那些被他們說晦氣的家具,全部丟下了山崖。
二當家的進來看過,寒冰玉床,還好好的擺放在那裏,隻要不將這個寶物扔了,別的隨便他們怎麽折騰。
“主子,你看我們新整理的屋子,好不好看?”弱柳上前,挽著二當家的胳膊,指著家裏清一色的紅木家具道。
二當家的點頭,並不說話。
“主子,弱柳就是喜歡這種家具,照我說,我就喜歡那種金光閃閃的東西,有種家具,叫做鍍金家具,不知道主子見過沒有……”玉樹一邊整理著櫃子,一邊看著二當家道。
二當家點頭,“那是皇宮才用的東西!”
“我覺得我們法王宮,就應該比皇宮還要奢華,主子,這新一任的法王人選……”玉樹上前,賤兮兮的笑著,“主子挑好了沒?”
“不該你問的事情,不要多問!”二當家嗬斥著道。
“主子覺得,奴才做法王,怎麽樣?”玉樹掐著腰肢,笑著道。
“你啊,做法王宮的小狗還差不多,是不是主子?”弱柳打趣的拉著二當家,“主子坐下,弱柳給您捶肩……”
“行了,這法王宮就暫時給你們折騰,等新的法王上任,你們就折騰不了了!”二當家站起身,朝著外麵走去。
弱柳和玉樹互視了一眼,等二當家走的沒影,這才將裏麵的迎風放了出來。
迎風嘴巴裏塞著破布,雙手雙腳都被綁著。
“我告訴你,現在我們已經將寒冰玉床運出去了,現在擺放在法王宮的,是一個贗品,二當家已經從心裏認為,我們三個是一夥兒了,要是你不合作,隻有被我們殺死,或者被二當家殺死兩條路可選!”玉樹冷聲,拉開了迎風嘴巴裏的破布道。
“你們,你們太過分了!”迎風氣鼓鼓的埋怨。
玉樹和弱柳相視而笑。
*
西路國,覺鄴城,淩影冥已經在這裏逗留三天了,他始終找不到突破的辦法。
要是再繼續這樣等下去,他非發瘋不可,最遲明天,要是再找不到出去的辦法,他就要硬闖了。
落下通敵叛國的罪名,也比他在這裏心心切切念著翾兒的好。
他呆在客棧中,看著窗外的人-流攢動,俊美的臉上,陰雲密布。
“主子,找到去雪蓮國的方法了,覺鄴城的黃家,祖籍雪蓮國,據說他們家有一條專門通往雪蓮國的密道……”門外,向左急衝衝的跑來,氣喘籲籲的說道。
淩影冥皺眉回首,“立刻帶我去見黃家的人!”
“已經安排好了,向右正在跟黃家的人周-旋!”向左答道。
淩影冥點頭,吩咐向左備了一些禮品,然後徑直朝著黃家走去。
黃家算是覺鄴城的顯赫世家,富有但是不顯山露水,淩影冥來到黃家的時候,立刻感受到了一股深厚的底蘊。
向右一見他進來,立刻起身,“主子,給您介紹一下,這位是黃家的族主……”
“黃族主!”淩影冥抱拳行禮,俊美的臉上,神色堅毅。
黃有待點頭,仔仔細細看著淩影冥,“飛丫頭,真是好眼光,仁王果然名不虛傳!”
“黃族主,向右應該已經跟你說過了,我想借貴族的地道一用,去雪蓮國救我的妻子!”淩影冥抱拳,急切的道。
“這個事情,先不著急,我且問問你,你的妻子,是卿瑤翾還是王雅媛?”黃有待輕聲,看著淩影冥道。
“我的妻子,是卿瑤翾,她現在在雪蓮國,身陷囫圇,我必須去救她!”淩影冥凜然的道。
“你有妻子了……”黃有待捋著胡須,皺眉沉思。
“爹,他騙你的,他的妻子卿瑤翾已經被休掉很多年了,他現在的正妻是雪蓮國聖女卿雲薇,卿雲薇也死了,他現在根本就沒有正妻!”黃飛飛的聲音,從外麵傳來,然後一個鵝黃色嬌小的聲影竄進屋內。
“好好走路,整天蹦蹦跳跳,像什麽話?”黃有待怒斥著道。
黃飛飛鼓著嘴巴,不悅的看著淩影冥,壓低了聲音,“想要從我們黃家的地道走,就一定要娶我!”
淩影冥擰眉看著她,不悅的起身,“向右,我們走——”
向右不明所以,但是主子都開口了,那就必須得走。
他站起身,隨著淩影冥一起,朝著外麵走去。
“等一下,你不去雪蓮國救你的棄妃了嗎?”黃飛飛上前,攔著淩影冥道。
淩影冥冷眸看著她,“我救不救,都跟你沒有關係,立刻讓開!”
“你敢凶我?這裏是黃家,你不要命了嗎?”黃飛飛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淩影冥。
“讓開!”淩影冥冷聲,重複著這兩個字。
“你,你,真是好樣的!”黃飛飛氣的咬牙切齒,“小白,給我報官,就說這裏有官府的通緝犯!”
“好!”旁邊的白衣少年,趕緊朝著門口衝去。
“回來!”黃有待怒吼,瞪著兩人,“你們眼裏還有沒有我?一個女兒不像女兒,一個徒弟不像徒弟,你們整天瞎鬧什麽?”
黃有待冷聲,怒斥著道。
黃飛飛不服,跺腳,“爹,你看看他,這樣對我,這樣對你的寶貝女兒!”
“黃族主,若是肯借地道給我一用,來日必將厚報答,若是族主不應,淩影冥也無話可說!”淩影冥冷漠的看著黃有待,一字一頓的道。
“自然相借,隻是老朽有一個不情之請!”黃有待捋著胡須道。
“黃族主請講——”淩影冥抱拳皺眉。
希望他不會說出,讓他娶他這個刁蠻女兒的話,不然,他寧願去硬闖邊防。
“我們黃家,祖籍雪蓮國。這一次也確確實實透漏風聲給你們,你們這才找到黃家。隻是我這女兒,自從出生到現在,就沒有離開過覺鄴城。現在想讓她隨著王爺一起,去雪蓮國見識一番,勞煩王爺多多照應,不知道可否?”黃有待抱拳,謙恭的道。
“爹,不是這樣的,我要他娶我……”黃飛飛抓住淩影冥的胳膊,著急的道。
黃有待怒視了她一眼,真是個傻閨女兒,她這樣隻會把男人嚇走。
若是她聰明,就抓住這個機會,跟他培養起感情,他自然心甘情願的娶她。
“爹爹……”黃飛飛見自己的父親,忽略自己的眼神,跺腳不滿的道。
黃有待隻是希冀的看著淩影冥,緩慢開口,“當然,若是王爺覺得困擾,那麽就算了,地道依舊借你,我隻能讓飛飛一個人去雪蓮國走一遭了!”
“不,我帶著貴小姐一起,隻是此番凶險,希望貴小姐能收斂性子!”淩影冥看了黃飛飛一眼,緩慢的說道。
黃飛飛鼓著嘴巴,眼看著事情已成定局,隻能不滿的回去收拾東西。
黃家的地道,已經很多年沒有過人,裏麵落滿塵埃,走在裏麵,有種令人窒息的沉悶感覺。
“噯,黃家的祖宗真是腦子秀逗了,建這麽一個地道,連一個人直起身子走路都不行!”黃飛飛埋怨的道。
淩影冥走在前麵,也不理她,隻是速度飛快。
“喂,淩影冥,所有人都說,你主動將皇位讓給你那個弟弟,是真的嗎?”黃飛飛的聲音,在地道中,顯得格外響亮。
淩影冥也不理她,隻是快速的彎腰走著。
“你那個弟弟,也真是極品了,你將皇位讓給他,他轉過來就要全西路國的通緝你,難怪人家說,皇室薄情,不過,你似乎對你那個棄妃,很有感情……”
“她叫什麽來著,哦,對,她叫卿瑤翾,可是怎麽聽說,她以前是三皇子淩影安的王妃,後來又被你收入帳下,你們這關係,可真夠亂的……”
“不過,喜歡上兄弟的妻子,你一定很痛苦吧?有沒有話本中的虐心虐肺,恨不得將她強拆吞入腹中……”
黃飛飛發揮自己的想象力,不住的嘮叨。
淩影冥回頭,冷漠的看了她一眼,她歪著腦袋,“怎麽?是不是覺得我的想象力很豐富,不過我告訴你,這些都不是我想的,是我在話本中……”
淩影冥伸手,黃飛飛的嘴巴一張一合,卻再也發不出一點聲音。
黃飛飛臉色通紅,怒視著淩影冥。
混蛋,竟然點了她的啞穴,不過還好,她自己也是會功夫的,她可以自己解穴。
於是在爬地道的過程中,向左和向右的耳根終於清靜了,但是黃飛飛卻一直在掙紮著,要解開自己的穴道。
這是什麽手法,為什麽她解不開?為什麽?
*
法王宮中,弱柳和迎風,已經做好準備,這幾天將自己所有想要帶走的東西,全部的送出宮外。
隻剩下最後一條了,那就是救出翩翩,然後徹底消失。
“你們兩個,去亂葬崗等著我,等我救了翩翩,就去亂葬崗跟你們匯合!”玉樹將自己的包裹,交給弱柳迎風,拍了拍兩人的肩膀。
弱柳點頭,“我們等你到子夜時分,若是你還不來,我們就各奔東西了……”
玉樹點頭,看了兩人一起,然後走了出去。
外麵,巡邏的侍衛,正在不停走動,一見玉樹出來,全部都躬身行禮。
玉樹是二當家身邊的紅人,雖然隻是一個男寵,可是他們並不敢得罪。
“我去折磨折磨翩翩,你們守著法王宮,不許任何人闖入,知道嗎?”玉樹像模像樣的交待著。
侍衛點頭,他這才施施然離去。
天道地牢中,翩翩被關押在那裏,這一回不再是鞭打,而是剁手。
凶狠的劊子手,拿著一把大刀,朝著他的手比劃著。
他渾身都是鮮血,整個人被折磨的奄奄一息,可是依舊不肯鬆口。
“再給你一次機會,說,白霜在哪裏?”劊子手怒吼,旁邊的人,摁著他的手,他滿是鞭痕的手上,血肉模糊。
“除非,二當家答應我的條件,不然,我不會說出來!”翩翩冷笑,毫不在乎的道。
“這麽嘴硬,我隻能將你的手指,一根一根砍下了……”劊子手冷哼,比劃著大刀,“二大家說了,要是砍掉了你的十根手指和十根腳趾,你還是不肯鬆口,那麽他再來跟你談條件……”
他笑著伸手,勾起了翩翩尖瘦的下巴,“小白臉,忍著一點疼,等你少了手指和腳趾,你的願望就能達成了!”
他啐了一口翩翩,然後手中的大刀,朝著翩翩的小手指剁去。
翩翩咬牙,腮幫子被他咬的腫了起來,一縷血絲從他唇角溢出。
可是還是忍不住疼痛,他叫了起來。
十指連心,這樣的疼痛,是他從來沒有經受過,和想象過的。
他感覺到自己,幾乎陷入昏迷,整張臉煞白無比。
兜頭一盆涼水潑了過來,他打了個寒戰,意識稍微清醒了一些,看著木樁上麵自己斷掉的手指。
以前看上去修長的手指,被砍掉之後才發現,如此短拙,正可憐兮兮的躺在那裏,滿是鮮血。
他顫抖著,忍著鑽心的疼痛,身體不住抽搐。
“說不說?白霜在哪裏?”劊子手冷喝,染血的刀在翩翩慘白的臉上比劃著。
翩翩的意識有些模糊,疼痛似乎從靈魂深處傳來,他的身體一直處於抽搐狀態。
那把大刀,劃過了他的臉頰,在他完美的臉上,增添了一抹血色。
這樣的疼痛,已經不算什麽了,跟剛剛的斷指比起來,實在是小菜一碟。
他眼睛一翻,整個人都昏死了過去,無論怎樣的潑涼水,他都無法醒來。
“大夫,找大夫,不能就這樣將他玩死了,主子會怪罪下來……”劊子手丟下刀,冷聲,“小白臉果然就是小白臉,這麽不經玩,才一根手指,就昏了過去!”
“小白臉怎麽了?”屋外,玉樹冷漠的走了進來,睨了劊子手一眼,“你瞧不起小白臉?”
他上前,審視著劊子手。
劊子手嗬嗬的笑著,“哪有,我隻是說這個人,主子交待砍了他十分手指,可是才砍一根,他就受不了昏過去了……”
“問出什麽沒有?”玉樹冷睨了他一眼,漫不經心的上前,用腳踢了踢翩翩,果然昏死過去了。
“沒有……”劊子手搖頭道。
“廢物,主子要抓捕那個白霜,有多著急,你知道嗎?竟然到現在,都沒有辦法問出白霜的下落!”玉樹冷哼,怒斥著劊子手。
“屬下無能,屬下無能……”劊子手不住的點頭哈腰。
“奉主子手諭,將翩翩帶往法王宮,由我接著審問!”玉樹拿出一道令牌,又迅速的收起,“聽見了沒有?”
“聽見了,聽見了,隻是……”劊子手指指他的令牌,他沒有看清楚啊。
玉樹冷哼一聲,將令牌丟給劊子手,“看仔細了,找人將他給我抬往法王宮!”
劊子手這才將令牌恭恭敬敬的奉上,點頭,“勞煩大人幫我在主子麵前,美言幾句……”
“知道了,知道了!”玉樹不耐煩的揮手,指揮著兩人,“你們,給我扛上他,去法王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