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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這技能,活脫脫一個王者啊

  “長王子,人已帶到。”


  什麽?我不由瞪大了眼睛,這人竟是……


  然而,紅木榻上那人已經睜開了眼,雙目無神晦暗,與這宛如神祇的容貌,完全不搭。如果說之前我還抱著一種僥幸,覺得這傻子顏值不錯,至少還會威脅人,那應該傻的不會太厲害,但如今看到他這空洞的眼神,我徹底醒悟了,這人我絕對不能嫁。


  隻見他從軟榻上起身,步幅漂浮,足有一米85的大個子,一步步朝我走來……


  我看了眼不遠處的黑麵具,他要幹嘛,救我……他明明能看見的,可他卻無動於衷,依舊站得筆直。


  而他就要離我一米遠了,我一閉眼,直接行禮:“小女奈一,敬請長王子鈞安。”


  “奈一?”那家夥似乎若有所思,眼睛眨了眨,卻依舊無神:“本王的王妃奈一?”


  我能說不是嗎?


  那黑麵具突然插嘴:“是的,長王子,您的王妃,奈一。”


  你到底要幹嘛?我睜大了眼看著他的黑麵具,隻聽他又說:“王妃尚且年幼,三年後便可與長王子成婚。”


  你是故意的嗎?為何要這麽對我?


  那長王子在聽到這話後,總算駐足,他木木地看著我,怎麽說呢,他的樣子像極了一個沒有思想的木偶,連說話的嗓音都是清一色的平調,這何止是傻子,這簡直是智障。


  我印象中的傻子應該是活潑好動,口不擇言,然後傻不兮兮,別人讓他做什麽便做什麽,隻是沒有自己思維,但是精神狀態活躍,甚至要比正常人還要難以管理。


  但這個人不是,這個人彷佛就是空有一副軀殼……


  “衣服很漂亮。”他突然又開口,這讓我又不得不推翻自己前一秒所想。


  他在誇他要挾我穿上的衣服,看來還算有點兒能動點兒腦子。


  “謝過長王子。”


  我又看向了黑麵具,他一樣在注視著我的眼睛。


  我想走了。求你了。


  就在這一瞬間,那長王子突然蹲下了身子,將他的臉湊到我的眼前,若不是那目光呆滯的眼神喚我回神,我真怕走幾被這張完美的臉龐給誘惑了。


  我後退一步,靠人不如靠己,準備自行告退:“小女還要趕回奈府,不便在王府停留過久,請長王子海涵。”


  那家夥像是沒聽見似的,又上前抓住我的胳膊,嚇得我一聲大叫,那黑麵具總算出來,一把拉開了他們家主子。


  隻聽他說:“長王子,不可!”


  那長王子似乎有點兒著急,對他說:“鐲子呢?我送給她的鐲子呢?”


  那你倒是問啊!你這突然上來抓我,不知道的以為你想幹嘛呢?

  我暗鬆一口氣,他是個傻子,我能拿他怎麽樣,而且還是個身份尊貴的傻子。


  那黑麵具扶他坐回到紅木軟榻上,問我:“長王子的緋傾玉鐲可在?”


  那鐲子那麽大,你覺得我能戴在胳膊上嗎?跟你的主子一樣傻。我不由翻起白眼,隻見麵具下唯一的一雙眼立馬露出冷冽的光芒。我立刻閉眼收起心思,回話:“回長王子,玉鐲在小女家裏。您要是想要的話,小女明日便給您拿來。”


  “大膽。長王子送出的東西,你這是想要退回來嗎?”


  “小女不敢。”


  這我可不敢,你們不要,我哪敢退回去,你家主子威脅那小斯跟那丫鬟的手段我可是見識到了。動不動就是要人命,我這小命雖然不值錢,但好歹也是我媽生的。


  “既如此,便好生收著。這緋傾玉鐲是先王妃遺物,長王子割愛將它賜予你,可是莫大的榮幸。”


  “是。”我低頭,服服帖帖地行禮:“謝長王子,小女必當好好珍藏。”


  ……這黑麵具,真是個扮豬吃老虎的家夥。我低著頭,在研究到底該怎麽平安離開的事兒。


  隻聽那長王子的平音調兒又來了:“我餓了。你送她走吧。”


  然後便是那黑麵具的話:“長王子放心,我就送王妃回府,給您備餐。”


  還算你有點兒良心。退出這“塵雅居”後,我特意回頭看了一眼那長王子,隻見他又俯身躺上了紅木軟榻,與我來時一般無二。


  一路上,不見任何下人,依照我之前對這長王子的了解,怕是這些個下人早都躲得遠遠的了,這別家主子辦事要效率能辦則辦,這他家主子卻不僅要效率還要人命,是誰誰受得了啊。


  我突然有點兒心疼這黑麵具,他一言不發地走在前麵,一身白裳隨風而動,背影蕭條且堅挺,我問他:“在他身邊,你不累嗎?”


  他沒有回頭,卻反問於我:“何為累何為不累?”


  我挑眉,這是又把問題拋給我了?


  見我半天沒有說話,他停下步子,對我說:“世人都說他是傻子,所以你覺得傻子連下人都不配有嗎?”


  這話又從何說起,這不是冤枉人嗎?我在說你的事情,怎麽又扯到那傻子身上了。


  昂?我真想一棒槌打死我,竟然忘記他是背對我了。


  “你誤會了。我不是在說長王子,我是在說你,你為什麽會待在他的身邊。”


  “他救過我。如若不是他,我就不是我了。”


  這話我真沒聽懂。什麽叫我就不是我了。但沒待我想透徹,他就已經帶我走到了來時的大廳,我以為我們要原路返回了,誰知他竟然還帶我繼續在這“塵木齋”裏穿行,我們如今竟是朝那右側附樓走去……


  我上前兩步追上他,拉著他的長袖子:“我們去哪裏?”


  他話很少,並沒有回我,這回廊風景與左附樓完全不同,這裏竟是另一番風光,比那左附樓的風景簡直是判若兩地,如若說左附樓是能工巧將戰利品的展示區,那這右附樓卻是自然的天然風光,右手邊不用說,一排排的房間,與左附樓左側相同;但這另一邊,一個天然的湖泊就在眼前,這樓卻是依這小湖而建,視野的開闊可想而知,小湖的對麵種滿了杏樹,與那淒涼涼的院裏的杏樹一樣,掛滿了成熟的杏子。


  他側手摟過我的腰,一躍而起,頗有種帶你裝逼帶你飛的氣勢,不過也確實是帶我飛到了這杏樹林。安全著陸後,他放我下來,不知從哪裏摸出一顆珠子,竟給它彈了出去……


  “哎呀!”隻聽珠子飄過去的地方傳來一聲驚叫,又一道白影從一顆杏樹上一閃而下,那人不是旁人,是這黑麵具的好基友,白麵具。他跳下來的地方,還掛掉了好幾顆杏子。


  這人確實是吳小爺吳立是也。他本來還是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結果一看是黑麵具與我,便立刻換了表情,朝我們一路小跑而來,“奈一妹妹,你來了。”


  “立哥哥!”我自是欣喜萬分的,這可是我來到這裏後的第一個好朋友,我本來還打算很少女地跟吳小爺來個熱烈的擁抱,但是我都張開了的胳膊,愣是被這黑麵具一掌給拍了下去,他目無表情,繼而又言:“你是未來王妃,注意舉止。”


  我立刻覺得我還不如脫光了站他麵前得了!簡直太沒有私人空間了!

  突然覺得他眼神竟然有了不自覺地閃躲,哎呦,這是害羞了?難道是那句脫……


  “閉嘴!”


  我可沒有張嘴說話!全都是你自己偷聽的。


  而此時吳小爺已經到位,於是麵前都是白裳的黑麵具與白麵具,讓我立刻笑出了聲。當時我就想過,這麵具絕對是組團買的,哪哪都一摸一樣。


  吳小爺自是不知道我心裏想什麽,以為我見他竟然這麽開心的,還蹲下來又像揉狗一樣揉我的腦袋:“好久不見,奈一妹妹好像吃胖了。”


  直男!太直了!這話要是放到現代你敢跟妹子這麽說,你怕是早就被一記左勾拳輪回去了。


  我裝得一臉清純,回吳小爺:“立哥哥哪裏的話,立哥哥好像又長高了!”


  這才叫誇人,好好學學。


  “她在罵你。”


  我立刻傻了眼,我怎麽這麽粗心,竟然忘記這個黑麵具……


  “黑爺,你又開玩笑了。奈一妹妹怎麽可能會罵我?”


  “就是的。立哥哥,你別聽他瞎說。”


  我送了一記白眼給他,叫你挑撥離間,看吧,偷雞不成蝕把米,你的名字本小姐現在也知道了。


  “你不信我?”那家夥竟然沒理我,直接看向吳小爺。這劇情走路,有點兒像追問自家老公,你到底信小三還是信媳婦。


  吳小爺傻笑了兩聲:“你那雙眼睛能聽見心中所想是不假,但是奈一想的肯定不是你想的那般。”


  聽聽,聽聽,這才叫朋友。不過……


  “立哥哥,為什麽你叫他黑爺,他比你還老嗎?”


  “老?”吳小爺啞然,“你立哥哥也就剛過弱冠之年,何來老之說?”


  弱冠?竟是跟那傻王子一般大小,那這黑爺呢?難道真大了他們一個輩分?

  “你若再對長王子不敬,我便讓你如這杏子一般。”那黑爺竟然隔空從樹上摘下一顆杏子,大掌一捏,將它糊了一手。


  我瞬間笑出了聲:“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


  這別人都是捏碎珍珠或者折斷什麽樹枝用以警告,這黑爺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吳小爺硬憋著笑意從懷裏摸出一塊帕子,塞給黑爺,見他還是不太高興,便安慰於他:“你莫要動怒,奈一妹妹上次病重醒來後,便跟以前不大一樣了,但我覺得這是好事兒,她這般年紀,就該是活潑好動的。以前那性子,太過端著,不好。”


  黑爺冷“哼”一聲,便不再抬眼瞅我們倆。吳小爺朝我擠眼,跟我解釋:“黑爺也不大,與我一般,但他就是黑爺。”


  這名字起的太占便宜了。我扁嘴道:“那以後叫他黑哥哥吧。黑爺太顯老了。”


  “不行!“


  “不行!“


  呦嗬,竟然這麽有默契的。不行就不行吧,至於讓你們倆都這麽激動嗎?


  吳小爺動手趕緊把我拉到一邊,悄聲對我說:“別在心裏數落他,也別亂叫他,這人脾氣太臭,沒事別惹他。”


  說完吳小爺“哈哈……”又笑幾聲,道:“奈一妹妹想吃杏子,黑爺,我們去摘些杏子給她帶回去,可好?”


  於是,我便傻眼了!


  隻見那黑爺聽完吳小爺的話後,便將剛才吳小爺給他的帕子扔到空中,然後我就看到某些個杏子像長了腿似的,朝那帕子一顆顆飛奔而去,就在傻眼的那幾秒,那帕子便裹了好些個杏子橫鋪到我腳前……


  不得不承認,這技能秀得我跪地折服!比那讀心術還能讓我目瞪口呆。這技能,活脫脫一個王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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