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叛變

  “你……你是，”方舟看著眼前的老者，驚詫不已。


  “不錯，”老者道，“在下便是梁山劍派掌門，雲水道人。”


  他指向左邊盤腿而坐的道人，道：“這是你的師叔雲，”接著指向右邊的道人，“和你的師伯雲鬆。”


  “拜見掌門、師叔、師伯。”方舟上前作揖道。


  “先前帶你進來的這位，便是你的大師兄，葉槳。”


  書生回過頭來，對著方舟笑了笑。接著，雲水道：“話不多，先隨我到藏經閣一趟。”


  藏經閣地處梁山最高峰，四周沒有半點綠色，唯有峭壁和山崖。藏經閣的大門麵朝北方，大門兩旁是一對石獅子。打開大門，裏麵是一個高大的大廳，牆壁上全是大理石。大廳中，是一排排書架，每個架子上都有三層共六十個卷軸，大廳的盡頭是一個上鎖了的石門。


  “梁山劍派有著全神州數量最多的劍譜，世界上最強的烈火劍譜也收藏在梁山中，沒有掌門人的允許，無人可以修煉。”雲水介紹道，“因為那裏麵的武功過於強大，除非你有那個本事，才可以進行學習。”


  “烈火劍譜？”方舟喃喃道，“可是我父親，瀟湘劍譜是世界上最強的劍譜。”


  “那隻是個傳，”葉槳道，“我們沒人找到過那個劍譜和神劍。”


  他指向石門：“那個石門裏，放的就是烈火劍譜。”


  方舟看向石門，一股力量似乎正在將他吸引過去。他想將石門打開，瞧一眼這世間無敵的烈火劍譜。可最終，他還是克製住了自己，才剛剛來到梁山劍派，他不想惹麻煩。


  就這樣，方舟進入了梁山劍派學習。他早晨和師兄們一起練劍，下午在藏經閣中學習劍譜、修煉內功。不過一年，他將水泊劍法、浪子拳法練得生龍活虎。


  這，他被叫到雲水道人所住之處。那兒有一個大院，裏麵種著一棵青鬆，鬆下是一把古琴，琴旁邊坐著雲水道人。他看到方舟到來，笑著站起了身，道：“跟我來一趟藏經閣。”


  他們再次來到藏經閣，雲水道人領他到了一個十分不起眼的角落，對他道：“這裏放著的都是古時候一些非常高深的武功，還有一些譜子。”


  方舟打開了一本卷軸，上麵記載著江先謂的《姑蘇行》，另一卷上錄的是趙鬆庭的《鷓鴣飛》。他又打開了一本上麵寫著“武”字的卷軸，霎時間呆住了——那是熊耀華老先生所記載的“滅絕十字刀。”


  “公元0至1世紀，有四位老先生將以往的武功、曆史都記錄成冊，隻不過不被官方認可，所以隻能稱作野史。”


  方舟沉吟道：“這幾位老先生，可真是當時的奇才。查老先生編的是掌，熊先生編的是刀，陳先生編的是劍。”


  “還有一位溫老先生，”雲水道，“……”


  他的話被突然闖進來的葉槳打斷了，雲水和方舟一臉困惑地看著他，而葉槳則是一臉焦慮的：“師父，大事不好，詠春派殺上門來了。”


  “快去通知你雲師叔和雲鬆師伯！”雲水叫葉槳道。


  “是！”葉槳道，接著便退了出去。


  雲水和方舟疾步走至正殿，隻見一個身穿黑衣的女子站在廳前，身後是十幾名蒙麵人，也都身穿黑衣。


  “詠春派大駕光臨，有何貴幹？”雲和雲鬆帶著梁山眾弟子也到了，這時，雲鬆道。


  “在下俞菲，蔽派聽，烈火劍譜在梁山手中，特來討教。”


  雲怒喝道：“那劍譜無人能夠修習，你還是先嚐一嚐我的阿房劍法吧！”一招“廊腰縵回”急刺，跟著一招“簷牙高啄”懸空。


  俞菲見他來勢洶洶，便轉身躲閃，跟著一記“日式衝拳”打項雲。雲跟著來了一招“長橋臥波”，劍上下擺動，宛若遊龍，俞菲又使攤手把劍氣化解。跟著一拳打向雲，將雲打倒在地，眾弟子急忙將雲扶回。


  “梁山的劍譜，也不過如此嗎！”


  “混賬！”雲鬆罵道，“來試試我的赤壁劍法。”一招赤壁之下，自上而下欲取俞菲首級。俞菲以泥鰍之功躲過，接著又打了一拳雲鬆。雲鬆運起真氣，將俞菲彈出七八尺。俞菲吃力的站起身來，作了一揖，道：“是我技不如人，來日與雲水道長再戰！”


  “好啊，到時候就讓俞掌門嚐試一下我的洛神劍法。”雲水滿臉堆笑地道。


  “可以，”俞菲笑道，“等我練成烈火劍法之後。”


  “你連劍譜都沒有得到，怎麽練？”雲水笑問道。


  這時，他的笑容凝固了。一個身影走進了正殿，手裏拿著一本經書。


  “老東西，你以為，我會稀罕你跟我們的廢話嗎？”這是葉槳的聲音，“我已經謀劃了很久了！”


  “你……”雲水突然間不出話來，倒在地上。方舟急忙上前扶住雲水道人，並怒喝道：“葉槳，我一向敬仰你，卻不想你是這麽一個背叛師門之人！”


  “很不幸，師弟，”葉槳道，“我不是，我帶藝從師，本來就是詠春派來的奸細，你為什麽我欺師滅祖呢？”


  “但他也是你師父，你這樣氣他，他會傷心的。”


  “那你有種就為你師父打抱不平啊！”葉槳拔出手中長劍，吼道，“來決鬥吧！”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話音未落，方舟長劍出手，使出一招“浪子回頭”，急刺向葉槳。


  葉槳的劍打到方舟的劍尖上，方舟手臂一麻，劍掉到了地上，葉槳跟著向方舟的肩頭砍了一劍，將他砍倒在地。


  接著，葉槳想要殺了他，卻被俞菲阻止了：“師兄不可！”


  “為什麽？”


  “劍譜已然到手，就不需要再多惹事端！”


  “行吧，聽你的。”。


  方舟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大師兄挽著詠春派掌門俞菲的手走了出去，心裏想著曾經拳師葉問和李龍之時，詠春派何等仗義，今日卻為了一本劍譜而不擇手段，實在有負名門正派之名。


  血還在流著，盡管二師兄費廣已經幫他止血了。方舟眼前一黑，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