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無能為力
蘇願抬眸看著他，目光堅定，“雖然你是唯姐的哥哥。她也一直在找你，可是犯了錯就是犯了錯，總要承擔相應的責任。”
“所以，你想抓我？”男人嘖嘖兩聲，“如果是你的哥哥蘇澤呢，你也會這樣說嗎？”
蘇願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瞳孔瞬間放大，“你說……蘇澤？”
她的嘴唇顫抖著，如果不是蕭讚握著她的手，她可能早就控製不住自己。做出些可怕的事來，但因為蕭讚在，所以她並沒有這樣做。
但她相信，蘇擎一定和這件事有關，說不定還直接和當年那場車禍有關。
“所以，你們策劃了一切？連唯姐也不能幸免？”她不知道他們在這些事情裏究竟扮演著什麽樣的角色。但一定和所有事情有關。
所以，他們如果要找出真相，其實才是最為殘忍的。
原本，真相就是殘忍的。
蘇擎搖搖頭，一臉溫和，“我們可沒有這麽大的能力，不過都是無能為力罷了。”
蘇願不解，“如果是無能為力，那麽為什麽不選擇其他的方法，而是這樣一條死路？”
然而，蘇擎並未解釋。
轉身的時候，突然說了句，“如果有一天，當你們一直想要知道的真相變得麵目可憎，變得扭曲異常，你們就真的不會後悔嗎？”
蘇願不懂，隻能看著那個人離開。
蕭禮速度極快的跟了上去，仿佛想要透過這個男人抓住真凶。
蘇願想了想，拉著蕭讚的手快速跟了上去。
他們不斷向前，直到前麵已經沒有路，隻有一扇門，這才停了下來。
兩個人相視一眼，隨後，蕭讚先她一步推開這扇門。
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形容詞去描述，實在是太令人吃驚了。
裏麵除了蘇唯，還有其他人，尤其還有手術台，旁邊坐著一個個頭稍微有些矮小的男人。
他的手上拿著手術刀，不知道在做什麽，一邊比劃著，一邊用手術刀勾勒著，臉上那麽欣喜隨著他的動作越發明顯。
整個人看起來，怎麽都覺得詭異異常。
在他的身上，完全印證了天使與惡魔同時存在的場景。
即便一再被人打擾，但男人依舊沒有回頭，自顧自的進行著手上的動作。
蘇願和蕭讚站在蘇唯身後，他們剛走過去，就聽蘇唯出聲道，“你是誰？在這裏做什麽？”
聞聲，男人手上的動作一頓，轉過身來看著他們，他的目光從蘇唯身上落到蘇願身上，隨後再次回到蘇唯身上，愣了幾秒後，又收回目光。
即便他沒有遠離手術台，但隨著他的動作。還是給他們看清手術台上的東西。
那是一具屍體，身上坑坑窪窪的，缺少了不少皮膚，尤其，在胸前的位置，此刻已經刻上了一些圖案。
不難看出來，這是一名女性的屍體，怒睜著眼睛，仿佛死不瞑目，女人的皮膚白皙接近透明的狀態，年齡不大，所以皮膚狀態極好。
女人身上被剝去皮的位置，此時還在不斷沁出血珠。
所以，可以推斷出女人死亡時間並不長。
看著麵前這些，所有人突然覺得胃中有些翻滾，惡心的想吐。
蕭讚捂住蘇願的眼睛，並且用身子將這些擋住，讓她沒辦法看到這些。
蘇唯微微撇開頭，不再去看，這樣的場景實在是……
就在這時，男人狹長的眼睛裏突然發出一道亮光，仿佛看到什麽珍寶一般，“你們的皮膚真好，要是能剝下來，一定可以製成非常完美的裝飾品吧。”
隨後，想到什麽一般，“我知道一種剝皮方法，想聽聽嗎？”
誰也沒有搭理他，但他還在自話自說，“隻要在人的身上割一個口子，血就會從身體各處湧出來，然後剝下來，就會是一塊完整的皮膚，這樣的皮膚仿佛帶著生命力，血管都在跳動，就連人的內髒還會有脈搏，如果光線站在身上，還能看見肌肉的纖維閃著亮光，仿佛最為純潔的藝術品，聽起來是不是特別有趣？”
所有人隻覺得惡心，這樣的方法簡直是殘忍至極，對那個人來說是多麽的殘酷啊。
蕭禮和蘇擎也趕了過來，兩個人同時將蘇唯護在身後，“小心，這個家夥走火入魔了，離他遠一點。”
蕭禮雖然心裏千百個不樂意，但是除了他，還有人能護著蘇唯，這個人……好吧，對她的影響還很大，他還能說什麽呢？
隻能先想辦法拿下這個矮小的男人，他看著手術台邊的男人，突然明白過來。
他朝著蕭讚使了使眼色，兩個人同時行動，動作十分迅速的將男人製服住，蘇願快速掏出手銬遞了過去。
蘇唯皺著眉，此時，她沒有任何反應，目光直直的看著不遠處，目光同樣落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你……”
蘇唯還沒來得及開口，突然，不知哪裏發生了爆炸，轟隆一聲。緊接著就是地動山搖。
蕭翼和蘇安他們往樓上去的時候，除了發現裏麵安裝了無數的針孔攝像頭，還有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音響外，並沒有發現其他異常。
所以，他們意識到這可能是調虎離山。
蕭翼趕緊帶著人慌慌忙忙的下樓，然而，才下到一半，就發現異常。
還沒等他們通知其他人。樓上就發生了爆炸。
隻能快速衝下樓，蘇安見狀，立刻撥通電話請求支援。
各方警察很快趕了過來，外麵傳來無數的警笛聲，嗚嗚作響。
將整座鍾樓圍了起來，然而，卻沒辦法開始搜救。
鍾樓的層高很高，雖然有幾十米高。但實際上層高不過五六層，由於平時會對外開放，所以在設計時，考慮了這一點，玫瑰窗沒辦法打開，對於搜救影響很大。
警察們走了一圈，都沒有找到有用的方法。
到處都是灰塵，灰蒙蒙的，仿佛地震過後的既視感，能見度很低。
他們看了所有能用到的地圖，一無所獲，哪怕帶了警犬來，仍舊沒辦法開展搜救行動。
大家都忍不住歎息。
在爆炸的最後一刻，蕭翼帶著蘇安跳了出來，不過仍舊受了些皮外傷。
他拿著一份地圖，現在鍾樓不遠處，皺著眉，一言不發。
在爆炸發生之前，他就想過可能會發生這種可能性，然而沒想到，實際上的搜救工作會比他想象中的還要艱難。
蘇安的手有些骨折，打了石膏，此刻，也就在這裏，“現在怎麽辦？”
留在辦公室的林源和白程光也跟隨著趕了過來，白程光一直在查找附近的信號，他們都帶了手機，他希望能通過信號查找確定他們的大致方位。
隻是，現實真就是現實，太過紮心。
蕭翼緩步向前走出幾步，冬日裏的陽光總是格外的微弱，原本立在半空中，也會在突然之間躲入雲彩，隨後起了風，有些許冷。
麵前仍舊是屹立不倒的鍾樓，裏麵雖然坍塌了一部分，但外圍卻完好無損，不得不說，那時候修建這座鍾樓真的是用了心的。
可，哪怕是為了救人，也沒辦法去毀了這座地標式的建築。
這裏，代表著柳城，柳樹湖，柳樹成蔭，非常安靜，環境也好。
然而，這裏麵，現在卻困著好幾條生命。
蘇安目不轉睛，盯著這座鍾樓，沒辦法相信不久前發生的那一幕，可手上的傷卻在真切的提醒著她，真的發生了那些。
爆炸發生後，蕭讚直接將蘇願護在懷裏，很幸運，他們正在角落，橫梁倒下的時候，並沒有造成太大的損傷。
不過，僅限於蘇願。
蕭讚還是受了傷，而且傷得不輕，至於其他人，他們無從得知。
蘇願一邊查看著蕭讚的情況，一邊盯著那些灰色的水泥碎渣，她現在隻能等著外麵的人來救他們。
可是唯姐呢？她在哪裏？有沒有受傷？是不是和他們一樣被困在某個角落裏？
一分一秒，時間飛快的過去，沒有任何聲音，仿佛整個地下，隻有他們兩個人？
蘇願覺得不可思議，看向還將她護在懷裏的蕭讚，他此刻堅持著警醒，就是擔心她會害怕。
不知道外麵的人是否會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會不會報警，找人來救他們？
隻是，這下麵的空氣原本就稀薄，經過這一遭，會越來越糟糕，很快裏麵的空氣就會消失殆盡，如果在此之前，他們沒辦法找到他們。他們同樣會麵臨危險。
蘇唯雙手捆綁，坐在一把椅子上，看著麵前的屏幕。
她怎麽也沒想到，爆炸發生後，那個矮小的男人竟然會趁機逃脫，她來不及多想，直接追了出去，還沒等她追到那個男人，就被人打暈。
醒來的時候，就是眼前這樣的場景。
麵前還有一個屏幕，屏幕中的畫麵是地下室和外麵的場景。
首先，她看到的是外麵，無數的警車停在鍾樓外麵，嗚嗚作響，一群又一群人從車上下來，將鍾樓團團圍住。
然而，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有些凝重。
圍著鍾樓走過一圈後，所有人再次聚集在前麵，似乎在商量什麽。
人群之中，她隻看到了熟悉的蕭翼和蘇安，以及特案小組的一些人。
每個人身上都似乎壓抑著很重的心事，蘇安和蕭翼都受了很明顯的傷，但他們並沒有停下來休息，反而拿著地圖，不知道研究什麽。
她在人群中看了許久，並未看到熟悉的人影。
沒有蘇願，沒有蕭讚和蕭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