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能不能救救她
這時，蘇願突然開口，“他不是凶手，而真正的凶手一定也和他認識。”
“認識？可是他什麽都不知道啊。”白程光不解。
他能這樣催眠方睿，並且完全進入他的精神狀態，說明他很熟悉方睿，清楚他的一切，這就有兩種可能性，一是他認識方睿，所以清楚關於他的大部分事情，二是他調查過方睿，掌握他所有的資料。
白程光回憶說，“通過調查資料的確有可能了解方睿這個人，可是怎麽能了解他的精神狀態呢？”
蕭翼冷冷的開口，“那就是他認識並且熟悉的人。”
蘇安翻了翻方睿的人際關係網，通過資料來看，他的關係網很簡單，似乎並不存在什麽問題。
“最好查查他最近認識的人，現在所查到的資料大多都是以前的，可能還有一部分缺失。”蘇願似乎想到了什麽，“方睿和李威認識的人之中有沒有相交的部分？”
蘇願的話讓蕭翼和蘇安都是一怔，迅速出聲，“立刻去查清楚，他們的關係網是否存在重合的部分，那一天兩個人鬧矛盾，還有誰知道？”
白程光和林源立刻出去查找資料，沒多久，立刻那些一堆資料進來。
“蕭隊，他們的關係網確實有重合，不過他們並沒有嫌疑。”
蕭翼沉思了片刻，道，“一個一個查，仔細查。”
白程光將資料分了下去，每個人手上都拿著幾份資料。
蕭讚和蘇願坐在一起，兩個人並沒有分到資料。
畢竟不是專業的刑偵人員，並不會用專業的方法排除嫌疑。
看到他們沒有參與進來，其他人也沒有意義，知道他們過來是出於指導作用，而不是像他們一樣負責查案，隻是協助破案。
白程光小聲對蘇安嘀咕，“你說那蘇願到底是何方神聖，我怎麽感覺她似乎很厲害啊。”
相比較於白程光，蘇安倒是看得開，“她認識很厲害的人，俗話說近朱者赤。”
白程光想了想，“那我什麽時候也能那樣厲害？”
“時間久了也可以。”蘇安麵無表情的說了一句，又繼續低頭查看手上的資料。
“……”白程光忍不住歎了口氣，他覺得很難，這種能力不是時間就能掌握的。
蘇願拿著手機玩遊戲，蘇唯已經回國，在另一座城市，沒辦法過來看她，不過至少她們的時間是一致的，她將這裏發生的事撿重點告訴了她，相信以蘇唯的能力，一定會找出關鍵。
這時候，案子能不能破已經不是她思考的問題，她想的是另一件事，來這裏之前，在靜園接觸過的一個病人，同樣是因為詐騙最後家破人亡，所以，有沒有可能這其實是同一個案件？
蘇願想起見到那個人時自己看到的事，總覺得這個案子並不簡單。
所以，她才會詢問蘇唯。
“小願，你在想什麽？”手機響了，蕭讚聽到她手機發出來的震動響聲，見她完全沒有注意力，有些驚訝。
蘇願抬起頭，回過神來，看了眼手機，蘇唯發來了消息，她快速掃了一眼，對蕭讚道，“蕭醫生，我想再去看看方睿。”
方睿對蘇願並不了解，之所以會說出那樣的話完全是因為受到他人控製，以及隱約間聽到的一些事，除此之外一無所知。
在沒見到她之前，他壓根就不知道還有這樣一個人，看起來很小，像是未成年，不過卻出現在這種地方，讓人不得不懷疑。
如果不是那雙漆黑的眸子裏一片澄澈，方睿都不免懷疑她是不是警察。
見到她時，他愣了下，“啊，有事嗎？”
方睿抬眸看向她，目光緩和了幾分，沒有一見麵時那種針鋒相對，又或者咄咄逼人，他心裏因為自己之前說的那些有些內疚，這不過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他怎麽能那樣對她說話呢？
蘇願拿出一顆棒棒糖，拆開包裝，卻沒有吃，目光落在他身上，“我不久前看到一個人，不是在柳城，而是在另一座城市，因為家裏人遭遇詐騙自殺，最後瘋了。”
方睿不明所以，雙眸盯著她，“這件事和我有關係嗎？”
蘇願點了點頭，“沒錯，經過我們調查，那個人是你的朋友之一，遭遇詐騙的就是他的女兒，因為無法承受這件事出了意外。”
“你的意思是我殺了他女兒？”方睿瞪大眼睛，“我為什麽要這樣做！”
“他們家不久前才經曆過一場疫情，所以才會遭遇詐騙的事，這才是一切的起源，所以他才會失去唯一的女兒，然後自己也瘋了。”
方睿皺了皺眉，似乎不解，“可是這件事和我有什麽關係？”
蕭讚一直觀察著方睿的表情，挑了挑眉，“據他的說法，他們曾經尋求過你的幫助，但是你並沒有答應，這才是導致他女兒情緒崩潰，出意外的決定性因素，所以我們想問問，你是否知道這件事，當時為什麽不答應他們的幫助。”
蘇願將棒棒糖塞進嘴裏，舔了舔。
方睿抿著嘴唇，似乎在思考，“我說過我做過錯事，這就是其中一件，我對不起他，但我真的沒想過會發生這些事。”
“實不相瞞，我聽說你有女兒，所以我們懷疑那個凶手會不會針對你女兒。”
“不，不可以。”方睿立刻激動起來，目光猩紅的看向他們，“求求你們，一定要好好保護我的女兒，我知道錯了。”
蘇願麵無表情地開口，“我聽說你在一家網絡安全公司上班，所以經常會接觸到各種機密的事，而且你還和範輝認識。”
方睿心裏一咯噔，瞬間麵如死灰，“我……我們確實認識，但沒怎麽接觸。”
“未必吧，你們不僅接觸過，而且關係不錯。”蕭讚目光冷淡地看著他，試圖看透他。
“其實，他做的那些事我壓根就不清楚，我不知道他怎麽就變了，我認識他的時候還是一個很好的人，對誰都很禮貌，看起來不可能殺人。”
“那些事？不可能殺人？所以你什麽都知道？”
方睿一慌，自覺透露了不該說的，心裏一緊，嘴唇輕抿，出聲道，“不，我說錯了，我的意思是我見過一個朋友，但他不是殺人凶手，我覺得你們一定是誤會了。”
“你怎麽知道我們是誤會了，而不是事實如此呢？”
方睿眉頭一緊，“這，我不……”
蘇願用舌尖舔了舔融化不少的棒棒糖，撇了撇嘴，果然，還是她自己選擇的好吃，隨後看了眼旁邊的蕭讚，“得出結論了嗎？”
“你……你們什麽意思？”
“方睿你明明知道那個人是凶手，卻沒有說實話，甚至還誤導我們破案，你真以為哪怕我們發現了，不過是以妨礙司法公正對你進行思想教育，或者關幾天就完事了？”
“你們，你們想說什麽，我真的什麽……”
這時，蘇安和蕭翼走了進來，兩個人的表情說不上太好，凶手還沒有消息，就又有命案出現，而且還有人失蹤。
方睿心裏一咯噔，瞬間不安起來，“是不是我的妻子和孩子？他們是不是出事了？”
蘇願抬眸看向他，“我對你說過那個人不會放過你，所以你以為你處處包庇，他就會保護你的家人嗎？”
蕭翼冷笑一聲，出聲道，“接到你女兒學校的報案，你女兒已經兩天沒有去學校了，聯係你的妻子，也無法聯係上，我們去了你家，空空如也，鄰居說已經有兩天沒看到他們的，家裏什麽東西都沒丟，也沒有挪動的痕跡，也就是她們不是自己離開。”
蕭翼走向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方睿，“你覺得誰動手的可能性比較大？”
……
毫無預兆的，女人和孩子剛準備吃飯，門外就傳來一陣一陣，十分有規律的敲門聲，起初，女人以為是自己丈夫回來了，這段時間，他回來得越來越遠，有時候都不回來，她隻覺得奇怪，並沒有多問。
所以，一聽到敲門聲，第一想法就是丈夫回來了。
她安撫女兒讓她先吃飯，她去看看。
門一開，電光火石見，畫麵忽然定格，然後女人睜大眼睛。
等到她們恢複意識，已經到了這個昏暗的房間裏。
也許是天生對危險的敏感，所以女人將孩子死死護在身後，身體僵直，瑟瑟發抖。
她不過是普通人，麵對突然而來的危險總會不知所措，不知道怎麽就會發生這樣的事，他會怎麽對待他們。
有響動傳來時，女人緊咬著嘴唇。
身後的女兒害怕極了，抓著她的衣服，“媽媽。”
她的聲音顫抖著，“我們這是在哪裏？被綁架了嗎？”
女人的雙手都被綁了起來，她溫聲看著女兒，“別擔心，爸爸會來救我們的。”
她們壓根還不知道自己即將麵對的是什麽，而那個男人為什麽要這樣做。
不知道她們的對話那個人有沒有聽到，一直沒有出現。
他們家的環境說不上太好，但至少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像這樣髒亂的地方並沒有住過，可現在她們卻在這樣的地方，也不知道還要待多久。
女人還能堅持，可孩子畢竟年齡小，很多人沒有經曆，難免會害怕。
她女兒還有哮喘病，因為恐懼和害怕，又加上這裏封閉的環境，空氣不流通，她的臉色白了幾分。
女人注意到女兒的異樣，神情恐慌，“寶貝，堅持，好不好？”
女兒咬著嘴唇，“媽……我難受。”
這樣的情況，在平時很少會發生。
因為孩子從小身體不好，他們總是格外注意，壓根就不會讓她受到一點傷害。
“寶貝，深呼吸。”女人麵露擔憂，卻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安撫自己的女兒。
都說為母則剛，而她一直都很脆弱，如果，不是現在她們遭遇的這些事，不是她的孩子要發病，她壓根就沒辦法淡定，嚐試著堅強。
如果她的丈夫知道，一定會格外心疼吧
可他現在在哪裏？已經有好幾天沒有回家，連一個電話都沒有。
這在以前是壓根就不會存在的。
她忍不住著急。
以前，無論發生什麽，他都不會不回家，哪怕實在抽不開身，也會打電話給她，安撫她，讓她照顧好自己，還有他們的女兒。
絕不會像這一次，沒有任何消息。
破舊的倉庫改造房裏，到處都是灰塵，沒有一塊幹淨的地方，也沒有窗戶，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們抓到這裏有多長的時間。
這樣的環境實在不適合女兒，她現在隻是有些不舒服，隨著裏麵空氣逐漸稀薄，她會越來越難受，喘不過氣來。
她想要喊叫，想要求求那個男人，那個抓她們來的男人，可是這裏隻有他們母女倆，除了外麵可怕的響聲，看起來壓根就沒有其他人。
女人掙紮了片刻，手腕上的繩子綁的很緊，讓她完全掙脫不開。
這讓她沒辦法查看女兒的情況，也沒辦法給她拿藥。
她皺著眉，心裏發慌。
外麵的聲音越來越急，像是腳步聲，又像是刷別的聲音，此刻她的神經已經高度緊張，完全分辨不出。
她咬著嘴唇，無論是誰，她都要嚐試。
為了女兒，她不能放棄，一定不能。
“有人嗎？我女兒有哮喘，她現在很不舒服，能不能救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