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 我們是朋友
第三百三十一章 我們是朋友
下課後，老師開始一個一個翻找著。
“把自己的鉛筆盒拿出來。”她說，一邊翻著第一位同學的書包，順便幫他拿出筆盒，“這個是你的嗎？”
那位同學點點頭，老師對同學基本上還是抱持著信任，繼續往後翻找。找到織月時，順利放行，但檢查瑞秋的時候……
“林瑞秋，你的鉛筆盒確定都有將筆放進去嗎？”
“嗯。”瑞秋回答，可老師卻從抽屜中，抽出了枝帶有名字的原子筆，“那這隻，是你拿的嗎？”
“咦？”旁邊拿著一盒餅幹啃的織月，驚訝的出聲，“林瑞秋，原來那不是你的啊？”
瑞秋皺了皺眉頭，回答：“那不是我的。”
“那同學的鉛筆盒，你知道是誰拿的嗎？”
瑞秋沉默不語，旁邊的織月卻插嘴道：“剛剛我下課，看到王文為放進去的，我以為那是他跟林瑞秋借的筆，所以沒有說什麽。”
老師皺了眉，一邊往隔壁的座位看去，“王文為，不介意我看一下你的抽屜和書包吧？”
搜了一搜，沒有出現東西。
“那就應該不是……”
“不，”被喚作王文為的同學，猶豫的說，“是我做的……”
不知道是瞬間觸到了織月淒厲的證人眼神，還是被良心所啟發？
☆之三
“為什麽，你要對我這麽好？”事後，瑞秋曾經這樣問。
“因為，我們是朋友啊！”
“對了，織月。”兩人幾乎同時回想到這，瑞秋說，“他為什麽要把鉛筆放進我的抽屜中啊？”
“好像老師問過是說，他覺得你好欺負，不會辯駁吧。”織月笑著說，“你想想，如果今天他找上我會是怎樣……”
瑞秋想象了一個女孩和老師口沫橫飛的辯論，和她抓著一個男生的衣領逼問的模樣。
“不過，你很厲害耶……”織月發出一陣“嘖嘖”聲說，“沒想到這麽文靜的人，就連在遊樂園坐雲霄飛車都可以麵不改色，還以為你不常接觸呢。”
“我的確不常啊。”瑞秋回嘴說，“但是我還是有點怕。”
“喔，說到這裏……”織月象是突然想到什麽似的說，“你好像還欠我二十塊飲料錢喔？”
瑞秋歪了歪頭，顯然在認真思考有沒有這回事。
若是平常，織月不會在意的，現在，她隻是有一種預感，想要多跟瑞秋，講講話，也不管是什麽爛話題。
“哈，那你記不記得，有一次我問你，你的便當是誰做的？媽媽這麽忙。”織月連忙轉個話題說。
“嗯，當然啊，我自己做的，雖然廚藝比起你稍差了點就是。”瑞秋微笑著回答，看著前方擺著一個一個娃娃，還有幾個籃子，裏麵有著一把一把的圈圈。
“就讓我們，在這世界，玩樂最後一次吧！”織月微笑著說，一麵拉著瑞秋，走向老板，“老板，一桶多少錢？”
“一桶三銀珪，但相當於十盤，小姐你確定要……”
“兩桶。”瑞秋打斷了她的話，織月驚訝的看向她。
我們等下不用打彈珠跟射飛鏢嗎？
“呃……瑞秋，你確定嗎？”織月有點緊張的跟瑞秋說著，似乎等下還有一堆活動，不願將時間全部耗在這邊。
“喔，那一桶。”瑞秋隨性的回答。
“三銀珪，謝謝。”老板說，接過錢，遞出了一大桶給他們。
瑞秋跟織月盡全力丟著，彷彿在比賽著誰積的圈圈比較多似的。
織月想丟其中一個造型特別的娃娃，那是一位女精靈的造型，而頭發，也正是淡紫色，這當然是在瑞秋沒注意到的情況下。
但是，她一直沒丟中，到現在，她手上隻剩一個圈圈了。
“織月，準備走囉？”瑞秋拿了戰利品，收了下背包，叫喚著她。
“喔。”織月回應，並且將圈圈隨手一拋，即想跟瑞秋一起走下。
“小姐，”老板的聲音從後麵傳來，“你套中東西了。”織月轉身，看了老板手上拿著的，正好，就是那淡紫色頭發，象征著蝶精女皇的人偶。
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她知道，蝶珥不是有心的……接過了這個娃娃，她跟瑞秋，繼續逛遍大街小巷。今天晚上，瑞秋就要登基，成為蝶精族的新一代女皇了。
織月在儀式進行前，曾親自和其他女侍幫瑞秋打扮，並逗趣的說：“不知道十年之後，我們還能不能認出彼此。”
“我想，隻要我們夠有默契，這些都不是問題的。”瑞秋淡淡的說出心裏的保證，並對著其他侍女說，“你們都出去吧。”
其他人都出去了，瑞秋才看著織月，淡淡的問：“煙霧還沒醒來嗎？”
織月搖頭，說：“他有參加宴會喔，等一下據說是化裝舞會……要不要看看你認不認的出他來？”
“喔。”瑞秋應了一聲，“好呀。”
過了會兒，穿著最複雜，令瑞秋幾乎動彈不得的服裝後，邁著沉重的步子，由織月還有剛趕來的瑞傑扶著，走出房間。
宴會場地聚集了非常多的人群，絲毫不輸他們初入末笛那次舞會的盛況。
瑞秋登上舞會一端的皇座時，歡呼聲不絕於耳。
該做的秀，終於結束了。這是瑞秋回到更衣間的時候，第一個想法。
她將仙塔貝娜給她的一瓶染發劑稍微染了下，使自己的頭發也變成一般蝶精的雪白，覆上麵具，踏進宴會舞池。
不知道，會不會被煙霧認出來？
瑞秋盼望著，跟迎麵邀舞的一個男子，開始跳起舞來，旁邊突然爆出一陣笑聲，看來有其他人將對方認出來了。
當交換舞伴的時候，一雙手輕巧的接過了她，因為旋轉而略為暈眩的瑞秋，彷彿看到了黃色的頭發一閃而過。
遮住上半臉的男子帶著她，輕巧的舞過，有一種異於其他的氣息，這個男子彷彿知悉她的一部分習慣──特別是她不太會跳舞的那一部分，因為瑞秋多次踩到了男子的腳，他也不吭聲。
“抱歉。”瑞秋在第無數次踩到對方的腳時，不禁小小聲地說。
“不會的，瑞秋。”一道熟悉的聲線傳了過來，麵具底下的目光，正是煙霧，他的嘴角輕輕揚了起來，“既然認出來了，要不要去旁邊，休息一下？”
瑞秋點點頭，一邊疑惑的問：“你是怎麽知道，我把頭發，換成白色的呢？”
“我不知道，”煙霧回答，眼睛卻不自覺飄到其他方向，他牽起瑞秋的手，穿過眾人，走到旁邊，“但是，跟你相處了這麽久，你的身形好認，你那步入舞池後，有點慌亂的感覺，讓我猜到，這個人應該就是瑞秋。”
瑞秋想到了剛剛閃過的黃色頭發，織月，原來是你在暗中牽線……
“能不能去陽台，脫下麵具給我看？”煙霧突然不明原因的問了句，瑞秋點點頭，走到陽台，脫下讓人感到神秘氣息的上半臉蝴蝶麵具。
煙霧一樣脫掉了麵具，看著瑞秋，突然眨了眨眼，他好像從她的表情看到了點遲疑，一點不知如何啟口的秘密，再看了看她的麵孔、頭發。他眼裏閃過了悵然，不禁感歎的說：“原來貝提妮，現在長這樣……”
原來是看到故人的影子啊……瑞秋並沒有笑，在這有點凝重的氣氛下，點點頭。
“再見。”她突然說，戴上麵具，往舞場裏狂奔，煙霧回過頭，卻隻抓到一堆無形的空氣，他看著自己的手，心裏正想著原因，為什麽……
瑞秋疾步離開了舞池，直直回到自己的房間。
她好希望有兩個自己，一邊留在異世界，一邊跟瑞傑和織月回去；她不想這麽快做抉擇，尤其在蝶珥還沒醒來的時候。
此時，門敲了幾下，瑞秋沒去應，她聽到有人輕輕轉動了門把，轉過頭，想要喝止，話到喉嚨卻停住了……
“瑞傑？”看到瑞傑走了進來，瑞秋承認她很驚訝。
“妹妹，我明天，就要和織月回去了，你準備好了嗎？”
平靜的語氣中裝著更多的期待，瑞傑凝望著瑞秋，希望得到明確的答案。
“不能，我還是沒辦法決定，要不要留下……”瑞秋搖搖頭，她看著瑞傑說，語氣，帶著深深的歉意。
瑞傑點點頭，說：“沒關係。”
後麵應該是要接著話的，隻是詞窮的人，並不止一個。
最終章 回望
第二天，算好日食將至的儀式，仙塔貝娜跟一群大祭司進行著。
陽光照耀的大地漸漸黯淡，暈紅的光照著因儀式而空出的地，尤其詭異。
瑞秋跟織月、瑞傑一起走到法陣之外，法陣中間漸漸旋出了漩渦，裏麵露出了藍天，露出了織月跟瑞傑熟悉的社區……
“再過一分鍾，你們就可以進去了。”仙塔貝娜看著瑞傑和織月說，“瑞秋，你有什麽話想跟他們說的，最好快點。”
“嗯……”瑞秋看著織月跟瑞傑，徑自說，“瑞傑，照顧好自己；織月，生活順利，以後要多幫我看看瑞傑。”
“嗯。”織月點頭答應，瑞傑默不作聲，靜靜的，一分鍾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