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第十六位聖歌預言師
第三十五章 第十六位聖歌預言師
拜塔國王雖然不懂魔法，但是看到他法師團的反應，也能了解這次來的是狠角色。他的嘴角浮起了笑容──看來，這回真的找到了可用之材！
08
歐凡回到房間裏，隨便衝個澡後，就整個人倒上柔軟的床鋪。
“累死我了……”
“誰叫你硬要賭氣炸爛那間房間？”伊莎柏琳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他房門。“我都很客氣的留了三分力，你幹麻表演那招給那群白癡看啊？浪費死了！”
“你跑來我房間幹麻？”因為他實在很累，歐凡選擇忽略女伯爵一長串的欠打言論。
“有意見嗎？你忘了早上是誰修好這裏的？”伊莎柏琳走近床沿，再自然不過的坐下。
歐凡正想把人趕走，卻聽到遠遠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著房門被“砰！”的一聲大力打開。
“主人！”賽安急急衝進來。“你用了禁名古蛇？明明就還沒辦法掌握那個魔法，為什麽硬是要用呢！身體還好吧？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吵死了。”歐凡的回應是把棉被拉高蓋住頭，隔絕噪音。
“主人！”
賽安象是和叛逆期的兒子奮戰的老媽，而伊莎柏琳回過頭，歡迎另外二個凱旋的夥伴：“嗨，測驗怎麽樣？”
“也沒怎樣啦。”希隆搔了搔自己的頭發。“他找來三個騎士叫我們三對三打一場，本來是打算照葛蘭德說的隨便跟他們過幾招，但是你們那邊搞了個爆炸後，賽安就抓狂啦。他空手劈斷了那三個家夥的劍，所有人都傻了眼，那個叫肯瓦的反應還頗快的，別的騎士還在發呆，他就回過神來跟我們說測驗這樣就算結束了；雖然在他說話之前，賽安早就衝得老遠啦。”
“唉，有時候真不知道賽安到底是寵物還是老媽子。”伊莎柏琳單手托頰，輕輕歎了口氣。
“你們那邊的狀況呢？”雖然不用想就知道歐凡又炸了什麽東西，葛蘭德還是得問清楚。伊莎柏琳聳了聳肩，把事情經過講了一遍。
“挖靠，歐凡你也玩太大了吧！”嘴巴上這樣說，希隆倒是笑得很樂：“你絕對是第一個一天內連續轟炸拜塔皇宮二次的人！”
“囉唆！你們全部跑進我房間幹麻？滾出去啦，我．要．睡．覺！”歐凡自己掀開被子，從床上跳起來大吼。
“好凶喔，人家怕死了～”伊莎柏琳故做瑟縮狀，惹得歐凡握緊了拳頭，大有下一秒就要放出魔法的態勢。罪魁禍首笑聲如鈴，踏著輕快的腳步跳出歐凡房間，還拉著希隆當預防萬一的墊背。
賽安歎了口氣，緩緩步出房門，葛蘭德也跟在後頭出去。看著房門關上後，歐凡倒回軟床上，沒幾分鍾就陷入了沉眠。
很難得的，這次，歐凡沒有作夢。
途中，他的意識幾次從深眠中浮起，依稀聽到走廊外有人在說話。
……要叫他起來吃午餐嗎？
讓他睡吧。等一下跟侍者要幾個麵包回來，他醒來要是餓了就可以吃。
是葛蘭德他們。歐凡半醒半睡的這麽想著，朦朧的意識雖然可以思考，卻還不想醒來。聽著遠離的腳步聲，歐凡放任自己繼續沉入睡眠。
主人這次好像睡的很安穩……
他哪次不是睡…………，……實說，我總是很想把他打醒。
別鬧了，讓他……睡吧。
雖然斷斷續續又有點模糊，淺眠時，人還是聽得到外界的聲音。
需要的時候…………梭瑪……
歐凡倏地睜開眼，突兀的瞬間清醒了過來。轉頭望向窗外，稍斜的陽光顯示出現在的時間大約在午後。他的房裏一片靜謐，微風拂動著窗簾，讓陽光投射到地板上的影子跟著搖晃。
人醒來以後，睡夢中聽到的話總是會模糊得分不清到底是真實還是夢境，不過歐凡床邊茶幾上放著一小籃的麵包，證實了他剛剛聽見的不是夢。令他納悶的，是他醒來前聽見的那句話。那個說話嗓音讓他覺得既熟悉又陌生，但是歐凡就是想不起來那到底是誰的聲音。
“梭瑪……”複述了一遍那聲音說出的單字，歐凡在腦海裏找不到關於這個名詞的任何印象。
“請各位諒解我提出測試的要求，隻有這麽做，才能了解各位是否能擔此大任。”出現在下午茶會跟他們談話的拜塔國王，還是和早晨一樣的客氣。
“不會不會，我們才不會這麽小心眼。”補足了眠、又有美味的甜點和拜塔王國特產．席藍紅茶喝的歐凡顯得相當滿足，完全忘了早上自己的心眼小到要用放大鏡才看得見。
“接下來告訴各位的話，請千萬別傳出去。”拜塔國王換上了嚴肅的表情。“實不相瞞，我的女兒溫黛兒公主，可能是……聖歌預言師。”
“聖歌預言師！”希隆、伊莎柏琳和賽安異口同聲的喊了出來，聲音中充滿驚訝。歐凡沒作聲，但是表情顯示出他的訝異，而葛蘭德隻是挑了挑眉。
聖歌預言師是獲得教廷認可的最高預言師，擁有著世上獨一無二的預言能力。聖歌預言師一生中會詠唱出三首預言歌，三首的內容都跟世界息息相關，甚至擁有影響未來的力量──聖歌預言師若是樂觀的人，就會詠唱出充滿希望的未來，若是悲觀的人，詠唱出的預言歌便會導致哀傷與畏縮的未來。第一任的聖歌預言師被稱為“慈悲的聖女”，因為她的預言歌充滿了對人們的慈愛與關懷，為法爾賽路斯的人們帶來了一段豐衣足食的生活。然而，她也同時做出讓後世人們戒慎恐懼的預言：“朝月的聖女，吟詠著末世之歌，踏浪迎接浩劫”
教廷解釋了這三句預言歌的意思。朝月是指朝月花，那是隻會在每個月十六日滿月的夜裏開放的花。所以預言指的是，第十六位聖歌預言師，將會預言出世界的浩劫，人們私下給了這位還未出現的十六任聖歌預言師“壞滅的聖女”這個封號。而第十五任的聖歌預言師已經在二十三年前過世，自那時開始，教廷便在世界各地尋找下一任聖歌預言師的蹤跡，希望能阻止她吟唱出滅世的預言歌，然而，二十三年來，卻沒有人找到關於“壞滅的聖女”的任何一點蛛絲馬跡。
“是的。”拜塔國王的表情非常沉重：“前陣子，她在皇宮裏，象是失了神般的唱出奇怪的歌，我本來以為她中了什麽詛咒，但是宮廷法師們卻沒有在她身上發現任何咒術。在那之後，她的身邊開始出現奇怪的魔力，我國的宮廷法師也沒有辦法解決這奇異的現象，所以，我隻好試著請來魔女。”
拜塔國王稍微頓了頓，歐凡趁機開口：“不好意思，可以請問您請來的魔女的名字是？”魔女的人數不多，而且幾乎所有的魔女都來跟他這個“魔女血脈的遺傳例外”打過招呼──雖然那讓歐凡覺得自己好像動物園裏讓人觀看的稀有動物──，所以，大部分的魔女阿姨姊妹們，他都認識。
國王望向他，不太了解歐凡問這種問題要幹麻。他極度不想開口提起魔女的名字，誰知道他這麽做之後，魔女會不會來找他興師問罪？掙紮了半晌後，他還是告訴了歐凡答案：“是魔女拉米雅。”
歐凡在心中籲了一口氣。很好，至少這不是愛莉希朵為了找他麻煩而設的陷阱。
“為了不讓溫黛兒唱出第二篇預言詩歌，魔女答應施法讓溫黛兒陷入沉睡，沒想到法術進行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出現了一個惡魔，把我的女兒給擄走了！”拜塔國王握緊了雙手，看起來很激動。“那名惡魔居住在東邊的安德裏城附近的古堡中，依紀錄來看，他在我祖父任內的時候就住在那邊了。以前他從來都沒有什麽過大的舉動，我們也與他相安無事，他會突然出現，或許是察覺到溫黛兒是聖歌預言師，想利用她做什麽事吧……”
“所以，我們對各位的委托就是，請到羅亞爾古堡救回溫黛兒公主，不管用什麽方法都可以。”拜塔國王的情緒看來有點收不住，事務官自動接下自家國王的語尾繼續說明。“如果成功的話，拜塔王國會給你們一千個金幣（※）的酬勞。”
出乎他的意料，桌邊的五位冒險者，沒有任何一個對這高額的獎金露出心動的表情。歐凡、葛蘭德和伊莎柏琳根本不缺錢，何況伊莎柏琳隻是覺得救公主好玩所以才拱眾人去跳坑；希隆覺得他根本不會有摸到半個金幣的機會，就算拿到那些金幣，大概也會被歐凡拿去亂買土產；賽安則是一點都不在意金錢的問題，反正他是黃金龍，原本就不在意人類的貨幣，現在又有個國王養他。
“總之，您的委托就是救回公主是吧？即使不消滅惡魔也沒關係？”歐凡開口確認，眼底閃過一抹算計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