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禁名之古蛇
第三十四章 禁名之古蛇
還好他們不知道歐凡就是維爾榭洛的國王。希隆隻能自我安慰的在心裏這麽想。
07
搞定了早上裝沒事混過去的爆炸事件，歐凡等五個人跟著國王派來的騎士肯瓦，來到了一間布置華麗的廣大房間。精美的水晶吊燈從挑高二樓的屋頂垂掛下來，和白色桌巾上閃爍著的數支燭光，是這裏唯二的光源。
“（拜塔國王是見日光死的吸血鬼嗎？不然是哪根筋不對勁了，蓋這什麽零采光的房子？）”歐凡向四周張望了一圈，很不滿意這種室內設計。
拜塔國王坐在長餐桌的主位，和善的歡迎他們入座。用完豐盛的早餐後，拜塔國王開始了正題：“我以一個父親的身分，十分感謝你們願意前去拯救我的女兒。”他頓了頓，換上嚴肅的口氣。“以國王的身分，我也十分感激你們以外國人的身分協助我國。不過，擄走公主的惡魔非常強大，甚至有打破魔女施下的結界的力量……”
聽到魔女二個字，歐凡的臉色都變了，顧不得禮儀的搶白一頓：“魔女？你…您的城堡裏有魔女？”神啊雖然我不信禰，但是請禰保佑我，絕對不要是那個愛開頭的，我才剛收完一攤爛攤子啊！
歐凡驚慌的舉止是一般人聽到魔女一詞該有的反應，拜塔國王暗自苦笑，沒有在意他的失禮：“前陣子請來的，現在已經離開了。”
歐凡鬆了口氣，攤回座位上，旁邊的葛蘭德同情的望了他一眼，開口把話題導回正途：“陛下，您剛剛說，那個惡魔打破了魔女的結界？”
葛蘭德的口氣裏帶著質疑。就拜塔國王的說法，他大概可以猜到惡魔和魔女起了衝突，而且和公主有關；但是拜塔皇家為何要請個魔女過來？如果專門請魔女來保護公主的話，那麽魔女不可能會輕易讓惡魔帶走公主，除非……
看見葛蘭德懷疑的眼神，國王沉下了音調：“詳細的情形，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們。為了確定你們是否真的能跟惡魔抗衡，我想稍微測試一下，各位不介意吧？”
──非常介意！歐凡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最討厭有眼無珠的白癡，明明自己很廢卻質疑他的能力。一邊的葛蘭德伸手拍拍他的肩，示意他別衝動。
“當然沒有問題，陛下。您想要怎麽測試？”葛蘭德的語調維持著一貫的平靜。
“二位法師，請跟著我來；其他人請跟著肯瓦到騎士操練場。”國王身邊一位帶著金框眼鏡的男子開口，並對著歐凡和伊莎柏琳比了個“請”的手勢。
“太棒了，他們把最沒理智兼最有破壞力的二個湊在一起，根本就是找死。”希隆站起身來，用隻有他們幾個人聽得到的音量低聲抱怨。
葛蘭德回頭看了一眼。維爾榭洛最凶惡的魔法師跟咒術師，二個人揚著下巴跟著金框眼鏡的事務官向外走，整個就是要炸燬拜塔皇宮的氣勢。
“二位，這間房間是我國宮廷法師的練習間，施下了強力的保護咒，所以你們可以在這裏盡情展現魔法實力，不必擔心會毀損。”事務官領著二個堪稱爆破恐怖份子的家夥來到一間方型的房間，裏麵沒有任何家具，不過牆上倒是畫滿了魔法符紋和陣紋。
事務官和拜塔國王以及幾位宮廷法師，站在房外，隔著施有透明法術的牆準備當起評審。
“真的可以使出全力嗎？”伊莎柏琳盡力裝出憂心的表情。
“是的，二位不需要客氣。”總務官隻覺得這位少女未免太自視甚高。在這集合曆代法師的智慧與力量打造的這間布滿保護咒的練習間裏，連拜塔王國最厲害的宮廷法師都不能傷到牆壁分毫，這二個年輕人居然還擔心把這裏打壞？隻怕等下二個人施法施到脫力，房裏還連一顆灰塵都掉不下來！
“話可是你說的。”歐凡抬起腳準備進去，卻被伊莎柏琳手一橫擋下來。
“女士優先。”伊莎柏琳對他眨了眨眼，走進房間裏，還好心的記得關上門。
從隔音的玻璃外，幾個人聽不到裏麵的聲音，隻看得見少女嘴唇開開合合，似乎誦著什麽咒文，跟著，牆上繁複的魔法符紋一個接著一個亮起來，象是在抵抗著什麽力量一樣，最後整間房裏瀰漫著光，連習慣魔法光芒的宮廷法師們都抬起手遮著眼。
整片光芒散去後，少女依舊站在原地，而房間──
宮廷法師重重的咽了口口水，狠狠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張開眼往房裏看。從沒毀損過的練習間裏，四麵牆上都出現了好幾條有深有淺的裂縫。
拜塔國王和事務官也是滿臉的訝異，轉頭看向宮廷法師要求解釋，然而法師們目瞪口呆，無法回答、也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問題。
“這幾個家夥的反應還真有趣。”伊莎柏琳推門出來，眼角瞄到那群還不敢相信眼前事實的人們。
“你太客氣了。”歐凡看也不看他們，徑自走進房間裏，再自然不過的召喚風替自己關門。
“練習間變成這個樣子，還有辦法承受魔法的攻擊嗎？”事務官皺緊了眉頭，有些緊張的詢問身邊的宮廷法師。
“請放心吧，大人。損傷的是牆壁，但是符紋和其他符陣並不會因此而受影響。”法師盡量穩住自己的聲音，他還是不懂，少女到底是怎麽有辦法在一瞬間破壞施了保護咒的牆壁？雖然他對咒術研究不深，但是以他剛剛感受到的魔力，怎麽可能打破保護咒的防禦？
在場的法師哪會知道，伊莎柏琳隻是往房間裏一站，輕輕說了裂開吧牆壁五個字而已。
歐凡在練習間的正中央站定，閉上雙眼，集中精神用魔力凝聚出一個又一個的魔法陣。
眼看魔法陣一麵又一麵的增加，站在外頭的法師們流下了冷汗。那些發出金色光芒的魔法陣陣紋，居然是他們沒看過也看不懂的排列！伊莎柏琳在一旁吹了聲口哨，幾個法師被她從愕然中喚回神來，慌忙建構起防禦的結界保護國王。
一共十二麵的金色魔法陣在歐凡身邊排開，他終於張開冰藍色的眸子，誦出這個符陣魔法的名字。“──禁名之古蛇！”
十二麵魔法陣亮起金光，每個陣麵上都射出十數條柱狀光線，歐凡身邊、練習室內，一瞬間布滿了金光交織而成的網。
伊莎柏琳望著這壯觀的景象，不著痕跡往後退了好幾步，低語著發動言咒術保護自己。至於拜塔國王，就讓他自己嚐嚐惹火歐凡的滋味吧！
在房間內橫行的金色光線越來越多束，牆上的魔法符紋亮了又瞬間黯淡，而牆壁開始發出碎裂聲。沒多久，隻聽見“轟！”的一聲巨響，磚石坍倒揚起了一大片灰塵幾乎遮住所有視線，但還是能清楚的看見，霧蒙蒙的塵埃中，還有好幾道光線向外迸射，被波及的梁柱、屋頂紛紛粉碎，碎石落瓦的碰撞聲不絕於耳。
“咳咳……散開！”諒是防禦魔法也防不了灰塵，伊莎柏琳掩著鼻，輕輕一句話就讓瀰漫的煙霧消散。
眼前是抱著頭，跟倉鼠一樣縮成一團的國王和他的法師們，伊莎柏琳努力的忍下笑意，繼續打量四周。練習室已經徹底的移為平地，隻剩碎落的磚瓦淩亂的堆積著，而中央的歐凡隻是一臉無謂的表情拍著身上的灰塵。除了炸爛練習室，禁名古蛇的餘威還把走廊打得坑坑巴巴，其他沒有受命過來陪侍國王的宮廷法師們聽到聲響急急趕來，看到這副慘狀，都停下腳步呆愣在原地。
“咳、咳……”總務官從塵埃中站起身。“二位，你們做的…很好，現在可以先回去休息了，之後的事我會再派人通知你們。”他現在的立場十分尷尬，想責問宮廷法師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但是又不好在外人麵前發作，隻好先打發二人離開。
“我正想回去洗澡呢，滿身灰塵難過死了。”伊莎柏琳馬上轉頭奔向她的房間。
“不好意思，因為您說可以全力打下去沒關係，我就毫無保留的放手去做了，沒想到會變成這樣，真的很．抱．歉。”歐凡悔意全無的對總管道歉，轉身跟在伊莎柏琳後頭離去。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拜塔國王皺著眉，嚴厲的目光掃過在場的宮廷法師們。“你們不是說，練習室裏的任何魔法都能被保護咒給擋下的嗎？”
眾法師推托了一陣，最後一位老法師站出來說明：“陛下，曆代法師施在練習間裏的法術的確十分優秀，但是我們沒有想到，居然有人能使用禁名之古蛇……若不是有保護咒擋著，以禁名之古蛇的威力，絕對足以擊毀整座皇宮，說不定連底下的首都都無法幸免。”
老法師現在的心情，除了萬分驚訝外，還帶有些許的感動。傳說禁名之古蛇是上古時代，鎮守東方大陸的空之皇──黃金龍利希貝爾教授給祂的祭司的最強符陣魔法，起手就需要十二連魔法陣，其威力有如利希貝爾降天罰於人類！由於有能力使用它的人屈指可數，幾千年後的現在，禁名古蛇幾乎已然失傳。他真的沒想到，活到這把年紀，還能有這個機會見識到這個已成傳說的究極法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