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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6 章 第八十六章 漫長怡人

  「好。」陸懷應聲,將雙臂微微展開,隨著秀珠的靠近,心跳迅速加快。

  她沒有穿中衣,瑩白纖柔的香肩,小巧迷人的鎖骨,隨著她的動作,在如瀑的青絲下若隱若現,彷彿摻了蠱一般,誘.惑著他。

  陸懷合上了眼睛,看不到誘.惑,觸覺卻隨之更加敏感,秀珠每一次不經意的觸碰,都像灑落在他灼熱心口的甘泉,讓他想要獲得更多。

  體內的火越燒越旺,他不斷地藉由那一點點甘甜,勉力維持理智,告訴自己要忍耐,要剋制,不要著急,不要嚇到秀珠。

  可是,突然在某一刻,那甘甜忽然止住了。陸懷瞬間便感到心煩意亂,睜開眼睛,就見秀珠的小臉紅得像個熟透的蘋果,緊緊地捏著手,像是忌憚著什麼。

  他順著她避忌的方向看去,便看到了正直為人的自己。

  陸懷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他以為那要到該派上用場的時候,才會根據他的意志做好最終的準備。

  現在衣裳還沒脫,澡還沒有洗,身體還沒有看,甚至連親也沒有親,怎麼能這樣呢……

  陸懷感覺有些難為情,一時也顧不得讓秀珠為自己寬衣的初衷,背過身,自己脫去了褻褲,先行泡到了浴桶里。

  秀珠羞得不行,心裡的害怕又比害羞還多。她不知道今夜會如何度過,但陸懷已坐入了浴桶,她便也沒有一直在外面的道理,顫抖著咬緊了唇瓣,也唯有悄悄地脫去了自己的衣衫,微微以手遮掩著,也坐入了浴桶中。

  浴桶很大,容納兩人綽綽有餘,秀珠與陸懷並肩坐著,卻不知為何,總覺呼吸很不順暢,似乎是水太熱,又似乎是空氣太熱。

  靜默而坐良久,陸懷回手取了一些皂粉,輕輕地對秀珠道:「我幫你塗些皂粉吧。」

  秀珠心中明白,皂粉哪裡需要塗呢,都是隨洗隨用,隨水化去的,但她還是點了點頭。

  陸懷微微沾了些水,讓那些皂粉在自己手中微微化開,然後,將它們輕輕地、慢慢地塗在了秀珠光滑而細膩的肩上、背上。

  塗著塗著,皂粉沒有了,兩雙唇不知怎的貼合在了一起。

  桶中的水越來越涼,室內的溫度卻越來越高,直到最後,化為一團熱烈的旖旎,從浴室一路燃燒到卧房。

  這一夜,夜色格外漫長怡人,又格外短暫,銷魂。

  次日凌晨,陸懷在五更天的梆鼓聲和些微的晨光中醒來,眨了眨眼,聚合了渙散的意識,也感受到了周身的疲乏。

  昨夜,他第一次體驗到了作為男人的感覺,多少有些未加節制,此刻身體的乏累與心中的滿足對應糾纏,不禁令他回想起許多昨夜的片段。

  真是沒想到,那淺淺的一層酒,效力竟然那般熱烈持久,讓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作為男人的底氣和快樂。原來做一個男人的感覺是那樣美好。

  他不由自主地彎起了唇,隨即又有些不好意思,反手掩住了臉。

  昨夜他應該做的還可以吧,整個過程里,除去開頭有些急躁,後面都是參考了圖冊,也很溫柔,秀珠……應該也體會到了和他一樣的快樂吧?

  第一次行雲雨之事,陸懷並不是很有把握,悄悄地將手拿開,側眸看向了偎在他肩頭的秀珠,稍稍側開了一點距離,扶起了她的小臉。

  她睡得很熟,鬢髮微亂,嬌美的面龐還帶著一絲絲疲憊。昨夜耗了那麼長的時間,她一定累壞了。

  陸懷輕輕地拂開了她額角散亂的髮絲,順到了她的耳後。

  秀珠似是不大喜歡他的動作,輕輕地嚶嚀了一聲,偏頭躲入了他的懷中。這潛意識下的親近,令陸懷心情大好,將她完整地擁進了懷裡,輕輕地在她的發間親了親。

  秀珠正做著一個夢,睡得迷迷糊糊,感覺真的有輕輕的親吻落在了她的發間,不禁有些困惑,她是在做夢,還是在纏綿的時候睡著了,其實那場歡愛並沒有結束?

  她困擾著,就睡不著了,儘管很困,很累,可還是忍不住睜開了眼,想要求證一下。

  視線從模糊慢慢變得清晰,第一個映入眼中的就是陸懷含笑的雙眸。那雙眼睛里,溫柔的笑意幾乎要將她的心暖成了蜜糖,幾乎是立即的,便讓她想到了昨夜。

  她回憶著,臉頰就熱了起來,看到陸懷的眼裡聚起了更多的笑意,一手掩住臉,一手伸出了被窩,輕輕地掩住了他的眼睛。

  「你不要笑。」

  羞澀的聲音里,微微含著一絲撒嬌的意味。

  「好,我不笑。」陸懷愉悅地彎起了唇角,將她的小手拉了下來,輕輕地親了一下,揉進了掌心裡。

  秀珠悄悄抬眸看了看他,見他還是那樣溫柔地含著笑看著她,更覺得害羞了,將小臉埋進被子里,蹭到了他的懷裡,輕輕地伏在了他結實的胸膛上,將自己藏了起來。

  以前陸懷待她雖然溫柔,雖然好,但是同床共枕卻不碰她,就總好像少了些什麼。經過了昨夜,她才覺得自己真正的成為了陸懷的人。

  陸懷伸出手臂,讓她枕在了上面,輕輕地環住了她的腰,慢慢地順著她柔滑的髮絲,在她的耳邊輕輕地問:「現在覺得還好么,還會覺得疼么?」

  昨夜雖然他不斷地提醒自己要剋制,要細心,要溫柔,但是開始的時候,還是有些急躁了,沒有察覺她的不適應和不舒服。後來雖然多多注意了,但是繼續的時間又比較長,也不知經過一夜,她現在感覺如何。

  秀珠教他問得臉熱熱的,埋首在他的懷裡,很輕很輕地搖了搖頭。

  陸懷猶豫了一會兒,附在秀珠耳邊,悄悄地問:「那你覺得……昨晚,還好么?」

  他並不好意思問這個問題,但到底是對這件事沒什麼把握,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問清楚比較好。蕭草也說了,第一次不理想是很尋常的,他真要是哪裡做的不好,讓秀珠不喜歡,以後改過來就是了,總比一直錯下去要好。

  秀珠教他問得,小臉上的熱度頃刻就劇增了數倍,有些忐忑亦有些甜蜜地捉著他的衣襟,將自己在他的懷裡藏得更深了,才極輕地應了一聲「嗯」。

  在昨夜之前,她從來都不明白歡愛緣何被叫做歡愛,經過了昨夜才明白,原來這種事雖然會令人痛,卻也能夠令人感受到難以言說的快樂。

  陸懷知道秀珠有多害羞,得她如此回應,便知道自己做得應該還不錯,是令她滿意的,心中不禁踏實了許多。

  二十多年不曾作為一個男人,他心中多多少少是缺乏自信的,但是現在看來,他也並不比尋常的男子要差,只是還需要一些輔助罷了。

  想到蕭草那日所說的三成恢復的機會,他不禁想要試一試。

  哪怕因為曾經的宦官身份,就算恢復過來,他也不可以有自己的孩子。但能擺脫藥酒的限制,能夠依憑自己正直為人,做一個真正的男人,那也足夠了。

  這個念頭一起,便再也停不住了。陸懷權衡再三之後,決定就在今日蕭草來為娘親和秀珠看診之後,就與他商量此事。

  打定主意之後,時辰還早,陸懷又與秀珠小睡了一會兒才起。

  早飯過後,陸懷將吳大吳二派出去查探消息,然後,照例在書房中教巧兒習字。教到一半,有人登門拜訪,卻不是蕭草,而是陸仲德與陸海源。

  昨日,陸海源苦苦守在寫意軒門外,就是為了能夠親眼看著陸海發在集會上一無所獲,徒勞而返,不想最後得到的卻是陸海發成為杜巾門徒的消息。

  當即他就氣得幾欲發狂,強忍怒意回家之後,立即便與陸仲德商量拜會陸懷。

  他剛提出這個打算的時候,陸仲德是不打算同意的。

  自見了陸懷,騙了陸懷之後,陸仲德就決定,只要陸懷與陸林氏母子團聚之後相安無事,沒有識破他的矇騙,那麼他就從此與陸懷和陸林氏再不相見,以免露出破綻,徒增麻煩。

  但是聽到陸海發是經由陸懷推薦給唐正延,獲得參加集會的資格,他就無法再維持原有的打算了。

  唐正延此人交遊極廣,財力雄厚非常,是他投靠的蘇閣老極力想要爭取的人,他幾次想要約見都未能如願。

  陸懷能將陸海發推薦給唐正延,並且能讓陸海發成功躋身有雲邊老人參加的盛會,與唐正延的交情必定不一般。

  他要是能通過陸懷搭上唐正延,那就等於有了說服唐正延投靠蘇閣老的機會。若真的能遊說唐正延,加入蘇閣老的陣營里,為蘇閣老做事處理,到時候,他在蘇閣老那裡,自能被大大地記上一功。往後的榮華富貴,就更是取用不竭了。

  陸仲德當即便同意了陸海源的要求,決定次日便帶著陸海源來見陸懷,並且連夜準備了禮物。

  陸懷對這兩個人的到訪,也不算意外。昨日唐正延派來的人跟他提到陸海源的表現和舉動時,他就料到他們會來。

  只是他原本預計,他們會在茶館酒肆到處都在傳揚陸海發的事迹之後,才會坐不住凳子,沒想到他們連一天都等不得,這樣早便過來。不過他們心急也好,心越急,對他的益處就越大。

  陸懷稍稍想了想,囑咐了秀珠與巧兒幾句,又與陸林氏通了氣,便帶著秀珠與巧兒,滿面喜氣與高興地親自迎到了門口。

  陸懷遠遠看到陸仲德,便高興而熱切地喚了一聲「二叔」,早早地拱起了手,待走到陸仲德面前,便立即規規矩矩,畢恭畢敬地向他長揖到地,恭聲道:「二叔親自登門,小侄有失遠迎,真是失禮失禮。」

  他的表現,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對陸仲德充滿感激且恭敬有禮的後生晚輩。

  陸仲德來之前,雖然知道陸懷近日並無什麼異動,應該是沒有懷疑他那日所言,但是當日畢竟準備倉促,事後想來,他話中的漏洞也不算小,連日里心中不禁都有些不安寧。

  此刻他見到陸懷,將陸懷從眼神到舉止的每一個微小細節都一一打量到,沒有發現一點破綻,連日以來的十分擔心終於去了七分。

  他也算是閱人無數了,料想陸懷若真有什麼別的心思,也瞞不過他的眼睛。

  陸仲德連忙上前扶起了陸懷,和藹無比地微笑著對陸懷道:「都是自家人,賢侄說這話豈不是見外了,快快請起。」

  「是是。」陸懷直起身,畢恭畢敬地連聲道。他悄悄地借著衣袖的遮掩,捏了捏陸仲德的手臂,向陸仲德暗暗地使了一個「借一步說話」的眼色。

  陸仲德心領神會,隨著陸懷向旁側走了兩步,悄悄示意陸海源不要跟來。

  陸懷又給秀珠和巧兒使了眼色,讓她們跟著過來。

  幾人走到一旁之後,陸懷立即壓低了聲音,感激地對陸仲德道:「多虧了二叔那日的提醒,小侄才沒有在母親面前露出破綻。」

  他說著,向秀珠與巧兒看了一眼,對陸仲德道:「那是小侄為了瞞過母親而收的妾室楚氏,那個孩子是她的女兒,小名巧兒,您可記住了,一會兒可別說漏了餡兒。」

  「哦,好,好。」陸仲德掃了秀珠與巧兒一眼,表現得驚訝了一下,認真地點了點頭。視線仿若無意識地掃過安心,落回了陸懷的身上。

  陸懷見他點頭,繼續壓低聲音囑咐他道:「另外還有一事,小侄要和您說明一下。我娘察覺了將軍幕僚身份的不對,這個身份無法繼續圓下去,小侄只有更改了說辭。」

  「說是早年曾在將軍府上做事,後來改朝換代將軍戰死,為了避免牽連,小侄便在京中尋了份其他的營生。後來為了不讓娘親擔心,也是憋著鼓勁兒,想要混出個樣子再回去,才託了您和嬸娘幫忙瞞住。」

  「原來是這樣。」陸仲德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他這些日子就在琢磨,便是陸懷沒有察覺他話中的破綻,陸林氏應該也不會輕易放過探究才對,怎麼過了這麼多日子都還風平浪靜?原來是陸懷已經想好了應對的說辭,換了說法,將他話中的漏洞圓了過去。

  看來,陸懷是真沒有發現其中的蹊蹺,否則,也不會這般費心地和他一起圓謊了。

  陸仲德又不著痕迹地仔仔細細打量了陸懷一遍,從陸懷身上,還是看不出半分破綻,心裡最後的三分擔心也隨之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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