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滿月酒
單劫渡和單鬱笙的滿月來得令人猝不及防,仿佛眨眼間就到了。
單北向定了酒店來辦滿月酒,客人名單是他親自擬寫的,我拿過來看了看,有些熟識,有些點頭之交,更多的名字對我來說都是陌生的。
我對這種名為慶賀,實為社交的派對並不感興趣,總覺得陌生而無趣,但單北向還是帶我去定製了禮服,孩子是這場派對的主角,而我是單北向的麵子。
禮服是在一家百年老店定做的,我生過孩子之後,每天按時做恢複操,身材並沒有走樣。不過量尺寸的時候,數據顯示我還是很明顯的胖了一圈,應該是與我每天多餐有關。我下不了決心節食,隻能將恢複操的時間延長半個小時。
為了掩飾我的身材,我選擇了簡單款的黑色高腰小禮服,露肩一字波浪領,搭配黑色小高跟,看起來跟沒生過孩子似的。
在滿月酒前幾天,我將手機裏拍攝的關於兩個孩子的視頻導出來,去攝影公司定製了兩個孩子的成長視頻,這是要在滿月酒會上反複播放的,我希望給兩個孩子留下美好的回憶。他們不會記得現在發生了什麽,但是他們以後會看到。
單北向看到我拍攝的照片,開玩笑說:“你把這些光屁股的視頻留下來,他們以後會恨你的。”
我滿不在乎:“怕什麽,黑曆史也是曆史。”
辦滿月酒那天,天空有些陰沉,黑壓壓的烏雲蓋在城市的上方,頗有幾分山雨欲來的沉悶。
在酒店裏,我看到我公公婆婆也帶著萬童過來了,他們穿著體麵的新衣服,滿臉笑容,絲毫看不出與我們有些齟齬。我婆婆見我穿長裙抱孩子不方便,還幫我撩了下裙擺,我公公則接過月嫂手中的孩子,看起來十分歡喜。
單北向見到他們則皺了皺眉,我暗中扯了下他的衣角,他也就沒再說什麽。
酒店專門給我們準備了哺乳的房間,這讓我不用去麵對那些衣冠楚楚的商業夥伴,心情不由的放鬆許多。
單北向訂購了許多滿月喜蛋禮盒,在我們到達酒店後不久便送到了,因為單北向要招待客人,我公公便主動去安排放置這些禮盒。
小小的房間裏就剩我、月嫂、我婆婆和三個孩子。
單劫渡和單鬱笙睜著大大的眼睛,上下打量著陌生的房間,萬童則看著這兩個孩子。
我婆婆抱著單鬱笙,不時發出聲音逗弄著她。單鬱笙不怕生,抓著我婆婆的衣領,咿咿呀呀的叫著。
單劫渡在我懷裏則十分安靜,月嫂拿了奶嘴給他吮~吸著,單鬱笙就不要,塞到她嘴裏就會被她吐出來。
“寶寶今天滿月啦。”我手指點了點單劫渡的小臉,重複了一遍,“寶寶今天滿月啦。”
單劫渡雖然聽不懂,但是仿佛感受到了我喜悅的心情,眼角彎彎的,抬手就捉住了我的手指,輕輕攥著。他的手很小,也就堪堪握住我的食指,隻要我稍稍用力就能抽出來。
手機響起來信息的短促提醒,我解鎖看了下,是我閨蜜發來的。她說她剛生過孩子,不方便出門,很遺憾不能來參加兩個孩子的滿月禮,所以她給我包了個大紅包。
我也不和她客氣,直接收了,反正沒幾天就要還回去了。
閨蜜還說,到時候讓孩子們結個娃娃親,親上加親。
我笑著答應了,還跟她貧了幾句。
外麵的滿月酒宴似乎開始了,我聽到了單北向致辭的聲音。
單北向昨晚還有些緊張,專門百度了滿月酒致辭,不過最後都不滿意,就放棄了準備稿子。可是站到主席台上,麵對這麽多親朋好友,商業夥伴,他反而放鬆下來。他是為商界而生的,他在這些交際中總是遊刃有餘。
我透過半敞著的門,看著單北向站在舞台正中,背後大屏幕上播放著寶寶們的日常。
“……總而言之,我當爸爸了。”單北向如是說。
我沒有注意聽單北向說了什麽,但我清楚的從他發言的語調中感受到了他初為人父的激動與喜悅,我與他是同樣的心情。
致辭完畢,晚宴開席,單北向差人送了些點心過來,我並不覺得餓,所以大部分都讓萬童吃了。
萬童有時吃到特別好吃的,會喂我吃一口,我不想拂了他的心意,也就張口接了,算來也吃了不少。
晚宴快到結尾時,單北向過來讓我把兩個孩子抱出去給他的朋友們看,他抱著單鬱笙,我跟在他旁邊,抱著單劫渡,看著他炫耀兩個孩子,覺得又是驕傲又是好笑。
月嫂並不建議把孩子抱到人多的地方,很快就過來,要把孩子抱回去,單北向有些舍不得放手,最終還是迫於月嫂的堅持,將孩子交給了她。
回到房間內,兩個孩子相繼打了個哈欠,萬童也被傳染了,小手揉了揉眼睛。
“你先帶童童回家吧,明天還要早起呢。”我對婆婆說。
婆婆遲疑了一下,問:“你忙得過來嗎?”
“沒事,等下兩個孩子睡了,讓劉媽看著就行了。你先回去吧,別太晚,路上注意安全。”
“也行吧,童童,走了。”婆婆牽著萬童的手,走到門口還回頭跟我說,“不用送,小心受風。”
我抱著單劫渡,把我婆婆送出了小房間的門,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我們也變成了普通的婆媳,仿佛之前的針鋒相對與彼此厭惡,都隨著雙胞胎的到來慢慢散去了。
等到兩個孩子睡著,我將他們放在手推車內,讓月嫂帶著,而我出去陪單北向送客。
送別客人時,單北向給每人送了一盒喜蛋禮盒,說些下次再見的話。很多人我都不認識,隻需要負責微笑,偶爾有熟識的人過來,打聲招呼,誇誇雙胞胎有多可愛。
等我們回到家,時間已經很晚了,單北向去衝了個澡,我則吃了一頓晚餐。
單北向洗完澡上床時,我拿了睡衣去洗漱,回來的時候捏著肚子上的肉,有些懊惱。
我問他:“我是不是胖了好多?”
單北向頭也不抬的說:“生孩子都會胖的,正常。”
“不是,你看看。”我掀起上衣,給他看,“我覺得我比懷孕時都胖了。”
單北向一手摟過我,說:“哪有,明明瘦了好多。”
“睜眼說瞎話。”我笑眯眯的嘲了他一局,頓時覺得自己也不算太胖,還可以再加一頓夜宵。
我趴在單北向懷裏,單北向一邊看電視,一邊跟我聊天。
“我今天都沒做恢複操。”
“一天沒做有什麽關係,況且你什麽樣子都是美的。”
“油嘴滑舌。”
忙碌了一天,我有些疲憊,沒聊幾句就有些昏昏欲睡,不太記得後來都跟單北向聊了些什麽,大約就是單劫渡、單鬱笙和我自己。
單北向見我犯困,默默關了大燈,隻留下一盞昏黃的床頭燈,接著又調低了電視機的音量。
單北向給了我一個晚安吻:“晚安,小念。”
“晚安,北向。”我說話的聲音比較低,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清,不過我很快就墜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