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幸福不易10
男孩清晰的聲音傳過來,“可以啊,還用鋼琴演奏嗎?”
“不了,吉他吧。”
“你不說這年頭阿貓阿狗都吉他最沒創意?”
“今天,我就要世俗一回,當一次最沒創意的人。”
“想聽什麽呢?”
“好妹妹的《飛到城市的另一邊》。”
吉他的和弦從電話那頭悠揚傳過來,這個時候,還有人陪伴,這種感覺真的不孤單了。
她提著長裙婚紗走到郊外的火車鐵軌上。
待電話那頭的聲音還在繼續,她躺在上麵,望著星辰大海一般的天空,頭偏向一方的盡頭。
看見一個白衣少年向她走來,笑得燦爛。
“思桀……你來了……”
電話聽筒那邊問,“你在說什麽……?”
當我把眼睛沉入你的眼睛。
我瞥見幽深的黎明。
我看到古老的昨天。
我感到宇宙都在流動。
在你的眼睛和我之間。
思桀,我看見你的眼睛了,好明亮,就像一束燈光,打在我的心田……
“思桀,我變成了一束光芒……”
電話那頭的吉他聲斷了,接著男孩聽到一連串的忙音……
……
黎明的曙光掙紮著闖入夏安然的眼睛,早起莫名的心悸,轟轟的跳,“思桀?”早上起來,發現樂思桀沒有在身邊。
披一件他的白襯衫,七月份了,這空空蕩蕩的大別墅,沒有陽光進來,就涼颼颼的,她怕冷。
“思桀?”又叫了一聲,在臥室也沒有,站在樓梯朝下望去,客廳也沒有,“思桀?”
偌大的別墅隻剩下她一個人。
忽然想起昨天,手上的那一塊疤痕,會不會有什麽毒,思桀暈倒了?
夏安然你能不能長點腦子,又古代的玄幻藥水,怎麽會。
他可能就是出去出差了。
不對不對,樂思桀的日程表我看了呀,沒有那麽忙的,他把能推的會都推了,不會的。
哎,夏安然你知不知道,現在這幅小孩兒找媽媽的樣子,真的很幼稚。
他那麽大的一個大活人不會怎麽樣的。
夏安然一直在心裏腹誹,樂思桀怎麽不見了呢,一大早的,她索性跑到客廳,等著樂思桀,坐在椅子上,手托著下巴,盯著冰箱發呆。
冰箱上麵也沒有任何的留言條,打他電話也不接,夏安然忽然回想起早上的那個夢。
水裏的妖怪要吃掉他們。
正這麽坐在椅子上發呆,落地窗匆匆出現一個人影,接著那人跑過來,走到夏安然麵前,敲了一下她的腦袋。
“嘿,想什麽呢?”
夏安然一抬頭看見樂思桀梳起頭發,鬢角上一顆晶瑩飽滿的汗珠圓滾滾的流下來,“你去跑步了?”一身的運動的服裝,顯現出男性完美的黃金切割般的身材。
“怎麽這麽一會兒,就想我了?”他抽出一張紙,擦擦頭上的汗珠。
夏安然低著頭,看樣子有點小鬱悶。
“嗯?怎麽了?安然?”樂思桀揉揉夏安然的頭發,雙手捧起她的臉。
“思桀,我,說不上來,覺得心慌,心慌一早上了。”她捂著胸口,裏麵憋悶的,喘不上氣。
樂思桀蹲下,雙手撫著安然的膝蓋,語氣輕柔,“是不是沒睡好?覺得很難受嗎?”
“不是,我很擔心,”她抓起樂思桀寬大的手掌,細細的在臉上摩挲,“思桀,以後,你不管去哪一定告訴我一聲好嗎?”
真的怕就這麽失去他。
“擔心老公長著翅膀,被老鷹調走了?傻瓜,不會的。”樂思桀一旁被夏安然的荒謬邏輯逗笑,一分心疼,她現在的樣子真的好像小孩子。
“我不管,你答應我,我們拉鉤!”雖然這看起來很幼稚的行為,可這樣才算說話算話,幼稚就幼稚吧,隻要不讓這種心慌,感覺被全世界都拋棄的感覺要好很多很多。
“好好好,我答應你,答應你,以後去哪都跟老婆大人匯報。”這個時候,一定要親親寶貝,才能讓她放寬心,他在呢。
“思桀。”她從他的頸窩裏抬起頭。
“叫老公。”樂思桀貼著夏安然的鼻尖。
“老公。”酥軟的帶著撒嬌的一句,快要把樂思桀的心融化了,“好乖。”
“老公給你打電話你怎麽不回?”
“出門忘記帶了,應該在樓上,你等一下,我去取。”
樂思桀從安然的懷抱抽離開,向樓上跑去,望著樂思桀的背影,夏安然叫住,“思桀,你昨天手上的疤痕沒關係嗎?”
他停住回過頭,粲然一笑,“沒事兒,小傷,用不著大驚小怪。”
好,夏安然點點頭,誠懇地。
接著樂思桀在樓上待了一會兒也沒有出來,夏安然就走上樓梯,去找他。
臥室內,樂思桀的背影站的筆直,盯著手機皺眉。
在捕捉到夏安然進來的一刹那,他合上了電話,臉色刻意為之的淡定。
“思桀,是不是有什麽事兒?”
樂思桀轉過身來,臉上翕動一下,“安然,告訴你一件事,你要做好心裏準備。”
夏安然的心更撲通撲通的跳,相比之前的迷茫這的語氣更加堅定,“你說吧。”
“剛剛得到的消息,孟雨晴自殺了。”
……
舉辦葬禮,意料之中,最不能接受這件事的人當然就是陳叔,警察打來電話讓他認領屍首,剛剛恢複的陳叔根本無法接受這樣的打擊。
還沒有等到父女相認,她就這樣早早地離開,認領屍首的那一天開始到現在陳叔沒有說過一句話。
這樣一來,葬禮的舉辦事宜全部放在樂思桀和夏安然的身上,很不願意讓人承認的,樂思桀在辦理葬禮這件事非常有經驗。
年少父母早逝,成就了樂思桀在某一方麵過早的成熟,麵對生死他也能在別人一片慌亂,不知所措的情況,處理事情,井然有序。
安排人分工去買那些花圈,紙錢,壽衣,哪家店比較經濟實惠,他都了如指掌。
這一點,夏安然看了都有些心疼,如果非要對早熟,成熟下這樣的定義,那她寧願不要樂思桀長大。
葬禮的舉行儀式簡單,為了不給陳叔的生活帶來不必要的困擾,這次葬禮的舉行異常的低調,全部封鎖了媒體的消息。
請了一些親朋好友過來,陳叔的樣子,一個人呆呆的坐在角落,看來也是不能主持什麽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