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幸福不易9
警方到達現場的時候,孟雨晴已經逃走了。
這場策劃的謀殺毀容的最終以她受傷為代價而告終。
當驚魂未定的夏安然去看樂思桀的時候,竟然沒有發現,他手背上的一塊小型的傷疤,圓圓的有一些焦灼的疼痛。
一定是剛才在搏鬥之中,不小心噴濺到上麵去的,那種腐蝕性極強的物質,噴灑一滴也足夠造成一定的傷害。
上麵的小圓點有一種焦灼的疼痛,“不要緊嗎?”
“這就當是她留給我最後的紀念品,你沒事兒吧?”樂思桀撫摸夏安然的頭,關切的問。
“我還好。”
“你怎麽忍心放一個想要害你的人?”樂思桀鬱悶的捶一下桌子,“你知道不知道,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到,你很有可能就被毀容了!”
“我知道,可她已經神智不正常了,派警察抓她會坐牢的,陳叔就這麽一個女兒……”
樂思桀站起來,手背上的傷疤,火辣辣的疼,他齜牙,緊皺著眉頭,“你讓我說你什麽好!”
這破敗的憂城一晚上才真正的顯示出來,霓虹燈光照耀人行街道,幽幽暗暗,有幾個十幾歲的少年,滑著滑板車,飛馳而過。
在迎麵與這樣的一群少年相遇,孟雨晴情不自禁地低下頭去,借助燈光,他們的眼睛在捕捉到孟雨晴的臉,少年們那種自然流露的驚訝之情,一點都不加掩飾,孟雨晴感到十分的難堪,她就像一個外星人怪物,躲在角落裏,不想被任何人看見。
黑暗中,回到家裏,她摸索著牆上的開關打開燈,走到鏡子麵前,臉上的宛如釘子紮一樣的疼,提醒著她。
孟雨晴走到鏡子麵前,不管什麽樣子的自己,一定要看看,走到鏡子前麵她實在沒有勇氣。
單單是撫摸著臉就能觸摸到上麵可怖的疤痕,紅腫著,輕輕一碰都疼,她拿著手機屏幕輕輕一晃,尖叫一聲,立刻的扔掉手機。
“啊!”
待孟雨晴鼓起勇氣一抬頭,看見鏡子麵前,那張布滿坑洞,紫紅腫的臉,皮膚像蜂窩煤一般密密麻麻的布滿坑洞,化著膿水,黃色的液體,順著臉頰留下來。
破敗不堪的臉宛如生蛆腐爛的生肉一般。
“愛情啊,愛情!美好又充滿毀滅!”
孟雨晴看著鏡子裏的那張臉,抓著自己的頭發,聲嘶力竭的尖叫,這一定不是真的,這怎麽可能是自己的臉,不!這一定不是真的!
接到消息的何嬌嬌,走過樓道,破敗的小區,她捏著鼻子進來,想不到看上去光鮮亮麗的孟雨晴,竟然住在如此破舊的小區。
樓道裏逼仄狹窄,台階積滿一層層灰,扶手都上了鐵鏽,走到403室的門口,鐵質大門上麵,貼滿了各種專治牛皮癬,皮膚病,租床位專線,亂七八糟,黑紅相見的小廣告貼滿了牆麵。
一推門就進去, 門沒有鎖。
房間裏一片狼藉,很多東西都打翻在地,餐桌上不知道幾天的食物腐爛發黴,發出種種惡臭。
何嬌嬌穿著職業套裙,踩著高跟鞋,捏著鼻子,朝屋子裏走去,地上的易拉罐,一踢就乒乒乓乓的隻響。
“孟雨晴!有人在嗎?”何嬌嬌的語氣明顯不耐煩了。
兩室一廳的屋子,推開第一間臥室門,發現沒有人,推開第二間也沒有,最終在衛生間的洗手池,發現癱坐在地上的孟雨晴。
何嬌嬌打開燈,看著孟雨晴到沒有想象之中的那麽驚訝,隻是厭惡的掃了一眼,從嘴裏哼哼唧唧的擠出一句,“比想象之中的嚴重一點。”
“你早就知道藥的副作用根本不是上癮那麽簡單!”孟雨晴攥著拳頭,雙手捶在兩邊,眼皮被藥液腐蝕,現在的跟她說話的時髦女郎早就消失不見,現在的她像童話裏的麵容猙獰的巫婆。
“遮痕膏是我們新研發的比‘粉刺針’還要更吸收膠原蛋白的物質。”何嬌嬌踩著高跟鞋環顧著衛生間,“但是那個藥的真正療效一般人還試不出來,我們要找尋美到極致的女人,這樣,破壞力的衝擊性才大,吸收的也更快。”
要說試液腐蝕皮膚,可下巴怎麽也疼痛的紅腫著?何嬌嬌原來說遮痕膏沒有什麽副作用是騙人的!
原來她早就計劃好了,要毀了這一張臉!
“你……!”
“我什麽?”何嬌嬌抓起孟雨晴的手臂,用力一推,“你現在這幅樣子,對我來說一點用也沒有,本來想叫你再試驗一次,沒想到你這麽沒用!”
心灰意冷的孟雨晴倉促的笑了,以前施加的這些淩駕於他人之上的傷害都是她給別人,沒有別人欺負她的份!
現在倒好,報應來的還真是快,她不會容忍別人這樣無視她!於是她跑去廚房,拿起桌子上的菜刀,瘋狂的沒有方向的向何嬌嬌砍去。
何嬌嬌知道她早有一招,拿出試液在隨意的一揮灑,她另外一隻眼睛,立刻就看不見了。
菜刀一把被何嬌嬌奪過來。
“沒用的東西!就憑你,還想殺了我?”揚起孟雨晴的手腕,滿是空洞的雙眼,不知看什麽方向去,“不自量力!”
她一推孟雨晴就在一旁雜亂的地上,倒下了。
刺痛無比的雙眼,暫時無法睜開,忍著劇痛,隻能聽著何嬌嬌遠去的腳步聲。
灰姑娘的水晶鞋掉了,發出信號,王子就會過來找灰姑娘。
可她的心沒了,什麽人,會在乎呢?
夜色永遠是最好的偽裝,等待何嬌嬌走後,忍著劇痛的雙眼,勉強睜開一些,她拿出了錄音機,和事先準備好的何嬌嬌的客戶資料,一同的記錄下來。
摸索著找出大衣櫃裏,最漂亮舍不得穿的婚紗,套在身上,清洗了臉頰,塗上所有的遮痕膏。
整張臉像有人拿著刀在上麵剜肉般的劇痛,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最起碼她看著不那麽醜陋了,甚至素顏還有些美。
她想給誰打個電話翻開通訊錄卻找不到一個能說話的人。
最終對著曾經在軟件上唱歌的陌生男孩打了電話。
“喂,你能給我唱一首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