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龍雖說是打敗了王八妖獸,可是自己傷的也不輕,沒過多久便死去了。臨死之前,蛟龍將身上的鱗片送給村民,鱗片上刻著各種各樣的法術,隻要她們勤加修煉,便可以飛升為仙。
飛升為仙嘛……倒是沒有人成功過,可是蟬瑄山年複一年日複一日的修煉,倒是在人界自成一派,成了不大不小的派別。
夜暝關上盒子道:“神鱗在蟬瑄山被奉為神物,那是相當敬重的。哪怕是沾上一顆灰都不成,現在這神鱗變成這樣,實在是有問題。”
“我想看看,可是我實在是不忍心動手摸,太……惡心了。”藍暖玉問道:“除了這個呢?可還有別的?”
“蟬瑄山的始女不見了,準確來說是換了,不是原來的那個我見過的始女。”夜暝痕鬢角的頭發被風吹的遮了眼睛,他動手撩了撩飄逸的頭發,說道:“蟬瑄山的始女是由上一位門主選出來的,除非她死了,否則一般不會換人。”
藍暖玉道:“這也是蹊蹺之處,意思那個始女死了?”
夜暝痕道:“應該沒有,始女死了是大事,蟬瑄山不會一點動靜都沒有。”
藍暖玉又道:“這就怪了。你說會不會……”
“我想的同你想的一樣。”夜暝痕說道:“隻是我現在也很迷茫,不知道從何查起。再去一次蟬瑄山的話……”可以是可以,而且藍暖玉體內的噬魂狼蛛受到蟬瑄山氣息的幹擾,說不動會有什麽反應。可是這一去藍暖玉定會有危險。
他,有些放心不下。
藍暖玉想想說道:“我體內的噬魂狼蛛有異動,不如我們去天界?可是天界不是想去便能去的。我體內的噬魂狼蛛,師父曾說過同村民體內的很是相似,而噬魂狼蛛被蟬瑄山以血溫養。
我們再去一次蟬瑄山,查清楚原來的始女在何處。既然要查清楚,我們直接問是問不出來什麽東西的,我的意思是住進蟬瑄山。”
夜暝痕應道:“蟬瑄山有規定,她們那裏的弟子不能同男子說話超過十句,我一個男子去,恐怕會被趕出去。”
藍暖玉脫口而出:“所以你得穿上女子的衣裳?”
夜暝痕兩眼茫然:“啊?什麽女子的衣裳!”
“哈哈哈哈。”一直不吭聲的九萌聽到這話,直接毫不在意形象的笑噴了。之後又意識到現在的場麵很嚴肅,似乎不該笑得那麽開心。它幹咳兩聲道:“不好意思,我隻是想到一些好笑的事情,你們繼續說。”
藍暖玉是真的在想辦法,她現在可沒什麽心情同夜暝痕說笑。她停下步伐轉頭道:“你說的蟬瑄山弟子不可同女子講話,而我們要住進蟬瑄山,你不女裝怎麽能打入內部?”
於是,夜暝痕有了此生不願意麵對,或是提起的一段黑
曆史。
七日之後,兩個身著青衣的女子來到了蟬瑄山腳下。
藍暖玉將劍放進了手繩中,又對著一邊的‘女子’說道:“你可要裝的像一點。”
“我知道。”夜暝痕壓製起自己的妖氣,又讓自己變了個聲和形,現在同一個女子一般。一陣風吹得她胸口發涼,他用手拉了拉自己的衣裳,可是那衣裳往上一提,裙擺便提高了一截,甚是奇怪,他又往下拉了拉,這一拉吧……胸口的春光險些不穩。
“女子的衣裳便是這般,你可莫要再拉了。”藍暖玉說道:“我們入了蟬瑄山,便會有她們的衣裳。”
夜暝痕抬起雙手轉了一圈,理了理日風騷天的紗幔裙道:“藍暖玉,我懷疑你是故意的,為何你的衣裳就是那般保守的,我的便是袒胸露乳?”
“有嗎?夜公子用詞不當吧?我這幾年隨著師父,可是沒少念書。‘袒胸露乳’這個詞的意思,我還是懂的。”藍暖玉全程說話未曾看夜暝痕的衣裳一眼,她怕自己會真的會忍不住笑出來。可是現在不能笑,師父屍骨未寒,再說現此時也不是笑的時候。
“額嗬嗬,藍暖玉,不過讀了幾年書,你倒是長進不少。”夜暝痕嘴上很嚴肅,心裏愉悅了不少,這個女子終於是活過來了,不同前幾日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若不是她有溫度,還會點頭和搖頭,他都快要誤認為她變成了山隱洞那些村民了。
夜暝痕和藍暖玉站在山腳,沒有多餘的動作。他們敲過蟬瑄山門口的大鍾,便意味著自己的及一舉一動都在蟬瑄山門主的監視之中。要是門主願意收敲鍾人為弟子,便會速速派人前來帶他們進去,一個時辰後,若是沒有底子前來帶人進去,那便是說明門主不收。
“為何還沒來人?”夜暝痕心道:還是破牆而入的好。
藍暖玉虔誠地站在山門前抬著手,衣袖落到了她的臂彎,手上的印記顯現出來。她道:“求蟬瑄山門主,救小女子一命。”
一個時辰將至,一眼望不到頭頂的台階上忽然出現一雙白色的靴子,然後是裙邊……
一個白衣女子的發牢牢地禁錮在發冠中,身上的白衣纖塵不染,手中持著一把刻著祥雲鳳凰花的劍,劍上的黃色劍穗在風中搖擺,一副仙風道骨,又缺少了一點點的仙韻。
她向藍暖玉和夜暝痕端莊地行了一個禮道:“你們可是想入蟬瑄山門下?”
蟬瑄山門主定是已經看到了藍暖玉手腕上的花紋,可是她為表現出自己怕死的心情。她將手腕反過去對著女子,疏說道:“正是。仙子,我……”
“門主知曉你體內有噬魂狼蛛,可是我們門主說了。你們,不可入蟬瑄門下,還請回去吧。”
女子從懷中拿出一個精致的
白玉瓶遞給藍暖玉,口中的話能把人氣到吐血……要是普通人的話。
白衣女子道:“此藥在姑娘死後塗於花紋上,可將你身上的花紋去掉,恢複如初。門主說了,念你是女子,女子死的可不能太難看,否則來生也是不忍直視的。若是換了男子,門主恐怕不會浪費在這一瓶藥。”
“……”夜暝痕無話可說。
藍暖玉把藥王往白衣女子懷裏一推,然後雙膝‘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她拉住白衣女子的衣袍道:“門主真是這般說的嗎?仙子,我是真的不想死,我同紅塵已了,你便幫我向門主求求情可好?我是真不想死,我可以蟬瑄山洗衣裳做飯,我做什麽都可以,治不好這病也沒事,我隻要一口飯吃。”
一邊的夜暝痕滿頭黑線,戲子藍暖玉又開始忽悠人了。
白衣女子道:“姑娘,你莫要求我,我不過是傳話的弟子而已,收與不收是門主決定的呃,我們做不了主。”
白衣女子退後了幾步,她要推開藍暖玉,藍暖玉卻像是牛皮糖一樣粘住了她的大腿。她用驚天動地的哭喊聲道:“我芳齡十三,仙子,我才十三啊!這世間的花花草草多好看啊,我還未看夠;這世間的佳肴多香啊,我還未吃夠;這世間的美景多好看啊,我也沒瞧夠,最重要的是我還沒活夠!”
白衣女子被嚎啕大哭地藍暖玉吼得暈頭轉向,她不禁回答道:“可是姑娘適才還說同紅塵已了。”
“啊?我有說嗎?”藍暖玉愣了愣道:“沒有吧?”
白衣女子點點頭:“好像是有。”
“有嗎?我怎麽可能會說那種話!”藍暖玉忽然轉頭問夜暝痕道:“我說了嗎!”
夜暝痕擺手,紗幔裙被擺得像是兩把小扇子。他道:“沒……沒有,我未曾聽到。”
“你聽錯了,這花花世界多好,我怎會說出那種喪氣話。”藍暖玉說道:“仙子,你可知有一個地方叫做不忘天,那裏的花最美,一朵花,會有赤橙黃綠青藍紫;那裏的一股水,會有酸甜苦辣鹹;那裏的女子,柔情潑辣嬌媚清純。”
這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夜暝痕心裏被好多排點點填滿,他在人界不說幾幾萬年,幾萬年也有了,為何從未聽說有什麽不忘天,還什麽七彩花和五味水,還有什麽迥異的女子。
不過……
那女子當真了。
不止那女子當真了,蟬瑄山門主也當真了。
有一個女子從山上走下來,她對著先來的白衣女子說了什麽,兩人便將他們往山上帶。
夜暝痕趁機偷偷問道:“那個什麽不忘天,在何處?”
藍暖玉憋著笑回道:“我瞎說的,你也信了?”
夜暝痕狂暈:“……好吧,你厲害。”
藍暖玉看看
前麵的那兩女子,她別過頭道:“夜暝痕,我覺得那個門主……會不會?”
“什麽?”
“喜歡女子。”
夜暝痕聽到藍暖玉這話,一時沒注意腳下的台階少了一階,腳重重地踩在地上,嘴裏發出一聲:“哎呦。”
“怎麽了?”兩名蟬瑄山弟子聽到夜暝痕的聲音,轉身看向兩人。
夜暝痕‘扭捏’地抱著肚子道:“沒事沒事,我走神了。”
後麵來的那個女子沒好氣道:“走路可要當心些,否則滾了下去,必死無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