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9章 受挫
當時林子裏好幾隻雞呢,小胖墩當初怎麽就正好撲了這麽個貨回來?
雖然小蠢狗時不時也喜歡嚇唬嚇唬六小,可關鍵時候它還是不掉鏈子的啊。
比如在縣城有別的小孩想捉弄六小的時候,它便會雄赳赳氣昂昂地衝上去毫無威脅感地“咆哮”兩句。
再比如哪隻不小心走到邊緣馬上就要栽溝裏了,但凡它見著了,都是要上前把對方給嚇唬回來的。
所以,別看有的狗表麵上看是當了個大王,其實操著的是保姆的心。
而有的雞卻能對同類幼雛的安危視若無睹。
大型迷惑現場。
雖然二斤嚴格說來跟六小都沒有啥親緣關係,按理真的也沒啥育雛責任,但馮時夏就是無法忍受它這樣一副冷漠並裝得高傲的樣子。
這麽想著,她便直接翻進欄裏,把二斤拎起來就暫時關了雞籠,誘六小過來先吃食,讓它在籠裏好好反省反省。
雞的智商到底有多高,二斤到底能不能通過這次反省總結出什麽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如果不這麽做的話那二斤肯定是沒得救了。
守著六小吃得差不多了她才把二斤從籠子裏放出來。
對方微探出頭斜睨她一眼,又縮了回去,有些訕訕的樣子,還不太敢出來。
不知是心虛多還是害怕多。
她可沒那麽好的耐性了,提著雞籠輕輕抖兩抖,就把這家夥從籠子裏嚇出來了。
後續補上一些食水,她便不再管了。
直接讓它跟另外三隻雞前輩鬥智鬥勇去,直麵生活的險惡。
是時候讓它明白雞生隻會單打獨鬥是行不通的這個道理了。
它得學會群居的智慧,團結一切能團結的力量,才能讓自己過得更舒適些。
反正它什麽時候清醒地認識它或許可以適當照顧下六小,她就什麽時候多照顧照顧它。
當然,如果它能堅強地一直靠自己撐下去,那她也願意順著它的性子給它足夠的自由。
她可是很公正的。
夜飯老人煮的豆粥,因著她在的關係還格外多加了小把暗黃的米。
她曾跟老人表示過,自己留在這邊的東西老人盡可用著,但即便是自己在的時候,除了她特意要求要用某樣食材,否則老人仍舊是以她的糧食為優先。
雞蛋、大米和各種調味料,完全都沒怎麽動過。
於是後來隻要馮時夏在這邊院子,她做飯的時候便比老人多。
隻今日自己耽擱了一小會兒,老人便著手先準備夜飯了。
馮時夏倒也不是真吃不下這些粗糧,不過是覺得老人平日吃這些就吃得夠多了,粗糧畢竟不那麽容易消化,粗細搭配才更健康。
老人似乎是怕她吃不慣,還把她送過來的小菜和鹹蛋都準備了一些。
大狗的那份老人即便有些微詞,也依舊給備好了的。
至於給小蠢狗和兩隻羊的,老人便沒有多管,由著她從自帶的行李中準備。
夜飯後,馮時夏知曉老人覺少,偶爾她睡了都能聽到外間有摸黑忙活什麽的聲音,索性沒急著去灶間備貨。
借著她帶過來的燈油亮上的燈盞,掏出下午沒研究透的手鏈跟裁剪著鞋樣的老人討教。
老人對她做的比較現代的手鏈鬆緊結有些興趣,這邊有手鐲和滿是珠子的手串,但以編繩為主的手鏈基本可以說是沒有的。
手鐲大多是固定大小的,也有開了一部分的活口樣式或是做成可以勾掛的扣絆。
手串就基本都是閉口,能伸縮的大小範圍隻能看串繩的彈性了,一般是沒多大的。
像馮時夏編織的這種現代十分常見的、可根據佩戴需要或者手腕粗細隨時調整的通用繩卻是難得見到的。
至少她目前逛過的地方是沒見到有,金店也沒有。
然而她這頭為了多弄兩個花樣琢磨了半天都沒個頭緒,換到老人,自己不過才擺了下線,第一下都沒編完,老人就已然明白了鬆緊結的編法,實在讓人很難不受挫。
老人還對她用炭火燒融固定的地方皺了皺眉頭,可馮時夏是沒有更好的法子了,打結肯定膈手,直接留穗的話活扣又易散,除非有現代那般的強力粘膠才差不多。
問題是沒有。
好在老人沒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纏,理解了她的需求後就幫忙出主意改編花樣了。
馮時夏敢說好些花樣就是放在現代,她都沒怎麽見過,她看老人打過幾遍,都有些摸不準正確的步驟。
很多花樣的編法在她看來是大同小異,一時想快速區分開來都沒什麽好辦法,老人卻能清清楚楚記得每種的微小不同來。
七八個樣子對老人來說根本就不算事兒。
而馮時夏在老人手把手的指導下,順利改編完其他手鏈後幹脆也不多想了,轉戰去了廚房。
就像畫畫和唱歌,手工編織除了多學多練能積攢到經驗,其實更多的也是要求對這一行有熱情和天賦的人。
馮時夏兩者都隻一般,更沒那麽多時間下苦功夫去學去練,便也不強求。
隔天要給外地的客人準備的貨還不少,得處理山渣,補充口味缺少的花生豆,蒸蛋糕等等,怕是要忙活到半夜,她這會兒也沒那麽些工夫去琢磨編繩的事情了。
總歸,她的天賦點沒點在這一塊上,還不如好好做自己的生意,多賺幾個錢。
編織的事情順其自然就好,她也隻是突發奇想琢磨著給幾個孩子再添個小物件,並非是要證明點什麽。
拒絕了老人陪熬夜的想法,她獨自有條不紊地一步步執行著心中已然做好的計劃。
隻除了在蒸製蛋糕時碰到了硬件問題一時難以解決。
老人家的鐵鍋是家常用的,並不像小家夥家裏那口大鍋那般深,瓷盆放進去都超出了鍋的上沿,直接用鍋蓋根本蓋不住。
她想過換蒸籠,可蒸籠的高度更有限,沒有特別定製的金屬容器來換裝蛋糊,同樣白搭。
但密封性不好無疑會影響蒸製的時間和效果,馮時夏不敢賭,也沒那麽些時間賭,隻是找來找去,滿屋子都尋不到什麽解決法子了。
她都嚐試過拿抹布在鍋沿邊塞一圈,但依舊不夠高。
她不禁有些後悔之前沒好好想過這個問題,不然即便不能定製鐵器,定製個蒸籠還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