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星星之火
等馮時夏將還模糊有點印象的詞語都複習糾正一遍後,終於,地上的倆紅薯的溫度降下來了。
家夥手速比她還快,迅速撿起一個,已經剝開來。
馮時夏確定過紅薯的溫度,就也不阻止家夥的動作了,他看起來也已經很熟悉這一番吃法了。估計是餓得不行了,孩正長身體,本來就不像大人那樣耐得住。
意外的是,掰開發現,這紅薯還是紅心的,橙紅的果肉在火光的映照下分外誘人,外麵看起來焦黑的地方也沒有想象的那麽嚴重,裏麵大部分都還完好,散發著絲絲縷縷的熱氣。
正準備將手裏的也給他剝開呢,就見眼前遞過來半截紅薯,半大圈的皮都已經被仔細去掉了,隻剩手持的部分,香甜的味道幾乎是同時躥入馮時夏的鼻間。
“夏夏,*%——”伴隨入耳的是家夥如這香薯般軟糯的嗓音。
她再次扭頭望向那晶亮含笑的眼睛,一時竟不知如何反應。
該死的!總是……總是這樣……
馮時夏又迅速低過頭,頓了約兩秒,在那被固執地托舉著的紅薯上咬了一口,果然如想象般的香甜,不,甚至好過那記憶中的味道。
她也迅速掰開自己手中的那個,同樣含笑地遞到家夥嘴邊。
家夥似乎看出馮時夏的確很喜歡這味道,特別開心地跟著咬了一大口,甚至都還沒咽下,就又朝馮時夏裂開了嘴。
就這樣,倆人在這還略帶寒涼的雨夜,在這的廚房裏,在黑暗中的火堆前,你一口我一口地互相投喂著。
這兩個烤紅薯不止暖在胃裏,也暖在心裏。
被烤得有點黑的部分馮時夏原想扔掉的,可見家夥一臉尋常地照吃不誤的樣子,自己也不好做出什麽嫌棄的舉動來了。
兩個紅薯,倆人除了皮幾乎都吃得幹幹淨淨,不僅沒覺出撐來,還有些意猶未盡。
不過馮時夏知道這東西飽腹得很,過得一會肯定就能覺出來。遂將皮都扒進灶膛燒掉後拉著家夥仔細洗了手。
中午燒的開水還多,馮時夏又給倆裙了水,各自喝了些。
倆人又幾乎同時打了個嗝,都被對方的動靜驚了下,後來發現彼此彼此,又相視而笑。
一股幸福的滿足感油然而生。家夥以往的羞澀也變得坦然大方起來。
屋外已經黑漆漆的了,也不知道啥時候能回來人。
馮時夏想帶著家夥去臥室等,廚房的門不擋風,入夜的溫度越來越低了,凍著家夥可不校便抽出一根細木棒引著火暫時用來照明,滅掉灶膛的火,牽著家夥準備去臥室。
微弱的光芒雖隻能照亮方寸之地,卻多少也驅散了些在黑暗中摸索的人內心中的那份不安。
“夏夏,¥#¥*”未料想到家夥輕聲一句就抽出手快步走開了。
她不知道家夥要幹嘛,但也趕忙跟上去照亮。
隻見家夥跑到後門處仔細閂了門,又從門後的角落拿出一把鎖來,似乎還要鎖上這道外門。
她想著吃了紅薯可能等會想喝水什麽的,鎖了門之後就不方便過來了,反正剛剛已經燒開的水也還沒咋用,便又拿了個碗,提上水壺跟出去。
早上看家夥直接推門進來的,還以為這廚房沒鎖呢。
不過也是,這院子的院門本來就形同虛設了,如果房門也不鎖,那根本就沒有任何防盜措施了。
但這把鎖好像有點不太好使,她看家夥完全沒有白那樣利索快速了,擺弄了好一會才好。
到了臥室,將碗倒扣在壺上放在堂屋隔門附近,本想放好手裏的木棍,家夥這時又咚咚跑去堂屋關門了,馮時夏隻得又跟上去幫著打光,厚重的大門推起來還是有點吃力,家夥雙手和肩膀都用上了。
馮時夏忙伸手一把,家夥又將門後放置的大大的門閂踮腳舉起來合入另一扇木門的閂處卡緊。
這架勢是不再等人準備關門入睡了嗎?還是他爸媽今都不會回來?有為人父母的會把這麽的孩子獨自留在家中嗎?
不論馮時夏這邊腦中翻湧著什麽,家夥有條不紊地進行著自己的工作,又跑去後門看了看,確認門窗都關好才放下心,回過來又順手閂上了臥室的門。中間的門倒是沒有刻意去關了。
接下來,馮時夏看家夥真的準備脫鞋上床,忙阻住了。
“夏夏?”家夥一臉疑惑看過來。
既然家夥真的準備睡,不過也是,這沒電沒燈烏漆嘛黑的,不睡也沒有別的什麽可做,也不能跟她聊什麽的。但睡前洗漱還是要做的呀。
廚房門已經關了,現在讓家夥去找牙刷也不方便,將就漱漱口得了。馮時夏自己也已經兩沒刷牙了,自己都嫌棄得要死,但是現在也沒別的辦法。
還好自己把熱水提過來了,她用碗倒了些熱水,又從堂屋摻了些冷水,叫過家夥漱口,可是家夥似乎不太懂。
馮時夏隻得給他演示一遍,含一口水,腮幫子鼓得大大的動作著,後還仰起頭咕嚕咕嚕幾下才吐掉。
家夥似是覺得有趣,便也跟著學了,隻是似乎不是很會,差點給嗆著,估計也喝下不少水。
馮時夏讓他漱了三遍才作罷。
接著倒水洗臉,端出下麵的木盆,取下架子上白家夥給她用的那條帕子。
馮時夏臉上還有刮傷,隻是稍微用手帕沾濕略略擦了擦。
家夥估計又疑惑為啥中午洗了澡,現在還得洗臉,之前隻是看著馮時夏動作,等馮時夏將他的帕子遞給他的時候,才明白自己也得跟著洗。
他也問了句,可是馮時夏也聽不懂哇,就看著他笑,他也就隻得跟著馮時夏洗了,洗臉的動作倒是很麻利,不過還不太會擰帕子,還有水滴滴答答地。
馮時夏幫著絞幹了,重新又給他擦了擦臉上殘存的水漬,脖頸和手也細細擦洗一遍。
搓洗好布巾,洗過的水倒入另一邊的桶,將物品歸位,又取下架子上另一個大盆和另一條毛巾,馮時夏估摸著這應是洗腳盆和擦腳布。
重新倒了一盆水,督床邊,搬來方凳,讓家夥坐上去,準備給他洗腳。
凳子有點高,但是這邊已經沒有更合適的凳子了。
但這會家夥卻不依了,“夏夏,*%¥#%……¥#%……%#*¥”焦急得都有點結結巴巴了,就是不願意脫鞋洗腳。
馮時夏納悶了,剛剛洗臉漱口還好好的,怎麽洗腳就不願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