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燈?等!
忽地,家夥跳下凳子,望向她,招呼著:“夏夏!”
他似乎很愛叫她的名字。
馮時夏隨即也應聲跟上,他領著她到了堂屋的角落,這時屋裏的光線已經暗了,隻能約莫看出個形來,但他卻步履不慢地徑直走向自己想去的方向。
馮時夏看他在一個籮筐前停下來,掀開上麵蓋住的蓋子,伸手在裏麵掏出兩個東西來。
幫著又給蓋好那蓋子,模糊的影子間,馮時夏隻能看出是兩大塊的東西。
待跟著家夥到門口,才看出那是兩個紅薯,都有拳頭粗細,約掌長。
這時,“夏夏!”家夥也舉著這倆紅薯努努嘴示意她看。
雖然她不覺得這倆紅薯有啥特別的,但還是很給麵子地做出一番驚訝狀來。
隻這樣,家夥就高忻不得了。更急切地示意她跟緊。
馮時夏看他又往廚房去,這是要弄紅薯吃?可這量似乎還是不帶其他饒吧。
她無從知道哪怕父母不在,家夥卻依然能保持鎮定的原因。
而這樣三餐定時自發自覺去做飯的行為習慣,真的是偶爾一兩次就能養成的嗎?
她很懷疑。。
廚房光線同樣差,下雨黑得更快,外麵一下子就隻剩微光了。
馮時夏想開燈,她看家夥似乎一點不受影響,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是老了,哪怕換了個身子也是一樣。也不知道到底是身體還是心理因素,她還是不能適應這種微弱的光線。
她到處在牆壁處摸索,一般開關都會設在門框邊。可摸索了半,又湊近瞧了半,結果還是沒有找到。
這才抬頭去尋電線牽往的方向。
可是她怎麽都沒想到,她抬頭看到的隻是黑漆漆的房梁和屋頂,上麵並沒有任何懸掛物的樣子。
她又圍著屋子的牆壁細看一圈,也沒有任何壁燈。
???
她覺得有哪不對勁,趁家夥忙著生火的時候,自己又跑去堂屋,發現,也是沒有燈和開關的痕跡。
這家裏沒裝燈?怎麽會連燈都沒有呢?
不死心的她又去臥房看了一圈,還是如此。
不科學啊,不裝燈多不方便哪,再怎麽省,這個不能省吧。
馮時夏抱著萬分的不解又回到廚房,家夥已經生起火來,火光的映照下,周圍的一切倒是稍微能看清了。
下午洗的衣服已經沒有再滴水了,但是摸上去還是比較潮濕的。
馮時夏把衣物翻麵重新搭了一遍,看著空空的灶口,這火空燒也是燒,就又灌了壺水上去。
她看著家夥用木柴在灶膛的灰堆裏扒出個坑來,將倆紅薯都塞進去埋上,這架勢是要烤紅薯啊。
嗯……烤紅薯……
在這雨吃烤紅薯確實不錯,以前姥姥家柴火煨出來的真是特別香。
城市裏的烤爐或者電烤箱烤出來的雖然也香甜軟糯,總歸少了一味柴火的焦香味,就像鍋巴飯一個道理的。
這些都是一種獨特的味道,無可替代的記憶。
往常在宅著不想出門的時候,自己也會偶爾弄個烤紅薯來代替晚餐,不過在沒有烤箱的條件下,就隻能用微波爐來代替了。
紅薯洗洗幹淨,用報紙或者保鮮膜一裹,放進去轉幾分鍾就能熟,實在是簡易方便得很。
這樣一回想起來,馮時夏又發現一個問題,這家裏似乎也沒有微波爐。
不,何止沒有微波爐,想想自己白觀察到的所有擺設、器具,是根本連一樣電器都沒有!
真的是沒有看到過任何一樣用電的器具。
這真有點震驚了,沒有電器,沒有電燈?為什麽?
她又想起昨晚山下閃現的零星燈火。難不成這裏都這樣嗎?應該不會吧?
這村子也不算,周圍也都有齊整的土地,看起來也不像窮困到那種地步啊。感覺還有什麽是被自己忽略的。
應該還是就家夥家裏特別一點吧,至於為什麽他家裏沒有電燈電器,這個自己也得不到答案。
不過,等會這全黑了之後,怎麽辦?幹啥都摸黑行動嗎?
雖然家夥看起來視力不錯,但總不可能跟一些動物一樣,能完全夜視吧。
之前什麽都聽不懂的時候,馮時夏還覺得能忍,現在自己已經學會幾個詞語發音後,對目前這種又被打回原形的狀況難以忍受起來。
感覺一簍簍的話全被堆在喉嚨口,堵得自己心焦得不校
可又能如何呢,馮時夏幾個深呼吸想讓自己的思緒平靜下來。
家夥認真地在看著火,卻也注意著馮時夏的動靜,看她神色變幻不定,表情也有點緊張起來。
她耐著性子想辦法轉移注意力,但眼前也沒有別的可做,反正自己的目的是能盡快交流,她幹脆又依著下午的方式跟家夥請教起來,學柴火、鍋、灶、矮凳等詞語的發音。
這事做起來,兩個人都很投入,以致於一股熟悉的焦糊味出現的時候,倆人才驚呼著去翻看灶膛的紅薯。
沒有火鉗真的不方便,倆人手忙腳亂地將紅薯扒出來一看,一麵已經有部分成焦炭狀,另一麵卻還有些硬邦邦。隻得翻個麵再重新放進去歟
這下倆人可不敢再大意了,放慢了學習的速度,時刻留意著火勢,隔幾分鍾都要扒出來戳戳看看。
馮時夏覺得這倆紅薯最後的品相肯定是慘不忍睹。
在不知是第四次還是第五次去查看時,戳上去已經軟軟的了,感覺一不心就可能紮透,這應該是熟了。
還燙得很,倆人誰都不敢直接上手,之前烤焦的地方散發的糊味更重了,也不知道裏麵還有多少能吃的。
馮時夏本沒有覺出什麽餓來,但現在看見眼前這兩個熟透的紅薯,就感覺口腔裏分泌著的液體在迫不及待地叫囂著想吃。
她咽了咽口水,試探著扭頭看家夥,發現他的注意力也集中在紅薯上了才放下心來。
自己這麽饞的表現可得心捂住了,在這家夥麵前她可是已經失掉不少形象了。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恨不得開始數羊的馮時夏絕望地隻能讓家夥教她紅薯咋,但也許是食物的力量太過強大,原來想借此打發點時間的馮時夏,居然兩遍就掌握了。
恨啊!下午怎麽沒有這種學習進度呢?
周邊也沒有別的易懂物品可學了,馮時夏隻得又跟“老師”心不在焉地複習起下午的單詞來,果然,絕大多數自己連個含糊的發音都記不起來了,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