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4章 栽贓嫁禍
丫鬟既沒有表現出開心也沒有表現出難過,隻是欠身道了一個“是”字。
“既然是跟了我,那便是我的人了,自然是不會虧待你。”禾汐想了想,道:“你還無姓名,以後便叫你阿桃吧。”
“是,阿桃謝謝姑娘賜名。”阿桃感激涕零的說著,畢竟下人被主子賜名是何其榮幸的事,更多是覺得自己被主子放呀心上了。
選丫鬟的事就這麽結束了,禾汐也沒再想多選幾個,人數不在多,用著貼心舒服才是最好,便帶著阿桃回了院子。
回到居住的院子後,交代了阿桃幾句,便讓她退下了,剛想著休息一下,外麵王婆敲門。
“禾汐姑娘,柳兒說要見您。”
禾汐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笑,回到內室,輕飄飄的扔下一句:“叫她過來吧。”
王婆來到柴房,木門打開,陽光照射進去,因突然受到強光刺激,柳兒下意識地用手擋了擋眼睛。
“姑娘讓你過去。”
柳兒拖著殘敗的身子,一路艱辛的走到了禾汐所住的院子。
“怎麽,住柴房住得還習慣嗎?”禾汐吹著滾燙的熱茶,語氣平淡。
柳兒仰頭望著禾汐,連忙求饒說道:“禾汐姑娘,奴婢知道錯了,求您方奴婢出去吧!”
本來,柳兒以為自己能夠扛得住,但是她實在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這柴房裏又冷又髒,加上她被打了三十大板,屁股上疼痛不堪,王婆雖然拿來了金瘡藥,但是她自己動都動不了,哪裏能自己擦藥?過去的幾個時辰裏,簡直是跟在地獄一般,比死還難受。
禾汐靠近了茶杯,大概是因為太燙了,停了下來沒喝,臉色陡然轉冷,輕輕托起她的下巴,幽幽問道:“我怎麽知道你不是在騙我?一會兒我放你出去了,你又回去跟你家小姐聯手來對付我?”
柳兒的身子一顫,急忙說道:“姑娘放心,奴婢不會的,奴婢已經是您的丫鬟,怎麽會回去跟小姐對付您呢?”
聞言,禾汐放開柳兒:“那就好!”轉身對王婆道:“給她安排一間房,再上些藥。”
回頭又對柳兒道:“你最好記住今天說的話,若是哪一天讓我看見你背叛我,下場可是會很慘的。”
說完拂袖離去,眨眼就隻留下了冰冷的話語。
柳兒顫了顫,連連點頭,麵上恭敬不已,內心卻有著另一番打算。
下人們都說禾汐姑娘是個狠毒跋扈不好相與的人,但是經過幾天的相處下來,阿桃發現,姑娘並非如大家的口中的那般可怕。
她很隨和,基本上跟下人說話都是和聲和氣,不擺主子的架子,也不吹毛求疵,待她更是好的很,她進府多年,還是第一見到這麽好相處的主子。
柳兒因重傷未愈,所以每天都躺在床上靜養,非但不用做事,且還有人三餐都送來飯食,有人來送藥,待遇簡直好的跟個主子似的。
逐漸著這柳兒心裏又開始得意,似乎是忘了之前的疼痛,看來這禾汐究竟還是顧忌到她家小姐吧,所以不敢真的把她弄死。
阿桃每日除了照顧禾汐的飲食起居,其他的活兒一概不用幹,所以相對輕鬆很多,她見柳兒終日趴在床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有點同情,閑暇時便帶著藥來看她。
柳兒很是感激。
阿桃卻說:“反正我閑來也無事,便來你這裏走動走動。你的傷,養了這麽多天,可好些了?”
“好多了,”柳兒瞄了阿桃一眼,問道:“你看著有點眼生,是剛調過來的嗎?”
阿桃點頭:“是啊,前幾天才調過來,伺候禾汐姑娘的。”
聞言,柳兒的眉心一動,心裏在盤算著什麽。
這個阿桃,看上去挺單純的,應該不難拉攏,她現在是禾汐的貼身丫鬟,如果能夠把她拉到自己的陣營,那麽要對付禾汐不就容易多了嗎?
思及此,柳兒熱情地拉住了阿桃的手,滿臉的感激之意,說道:“阿桃,我得罪了禾汐姑娘,大家都怕惹姑娘不悅,不敢來看我,唯有你不怕,還給我送來金瘡藥,謝謝你,你真是個善良的好姑娘。”
說著,默默地滾下兩滴淚。
阿桃急忙安慰道:“你也不要傷心,禾汐姑娘心地善良,待咱們這些下人都很好,待你傷好了,去跟她認個錯,相信她一定會原諒你的。”
阿桃是後麵才來的,並不知道柳兒原來是馮怡雪的丫鬟,更加不知道之前她們幹的那些事情,隻以為柳兒是不小心做錯了事才被罰,所以這樣勸慰。
柳兒立刻搖頭:“你不知道禾汐姑娘的手段,你不知道她又多狠毒,我原本是馮怡雪小姐的貼身丫鬟,是被禾汐姑娘強行調過來的。”
阿桃不解。
柳兒解釋道:“因為我家小姐跟王爺情投意合,禾汐姑娘也喜歡王爺,她便嫉妒我家小姐,設計陷害,挑撥我家小姐跟王爺的關係,王爺一時不察,竟被她給迷了心智,還任由她將我帶過來,禾汐說是要我當她的丫鬟,其實就是要折磨我。”
阿桃半信半疑,想了想,還是覺得禾汐姑娘不是柳兒口中的惡毒之人。她相信眼見為實,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她相信禾汐姑娘是個善良的人。
更何況這柳兒反倒是不知道姑娘對她的好,她對姑娘不敬,竟是直呼其名,還私底下說姑娘的不是。因此,此刻阿桃反倒是對柳兒心生了幾分反感。
可是柳兒沒有察覺,見阿桃陷入沉思,還以為是自己的話有效了,便繼續道:“阿桃,你一定要幫我啊,我家小姐是未來的王妃,禾汐一直都很嫉妒她,她不會放過她的。我是我家小姐的人,我待在這裏,待傷好了,她也一定會繼續折磨我的,阿桃,你幫幫我好不好?”
阿桃推開柳兒的手,淡淡道:“禾汐姑娘並不是你所說的那種人。”
說完起身就要走,停下來回頭對柳兒道:“你還是好好養傷,好自為之吧。”
柳兒詫異,自己廢了那麽半天口舌,結果阿桃一點也沒聽進去嗎?
還說什麽“好自為之”,她算個什麽東西,也有資格教訓她?
又過了幾天,柳兒的傷漸漸好了,下床行走已經完全沒有問題,於是乎,又開始不安分起來。她總是趁著沒人注意時,偷偷去見馮怡雪,二人時時便密謀著些什麽。
這一天早上,禾汐發現自己的金手鐲不見了,發動院子裏的下人們一起尋找,也沒有找到。
王婆提醒問道:“姑娘,您會不會是昨兒戴在手上出去的時候,不小心掉了?”
禾汐略略回憶,隨即果斷的搖頭:“不,我昨天戴的不是這個手鐲!”
話才剛說完,就聽到有下人說:“找了這麽久都找不到,可能是被人拿走了。”
這話的意思也就是說,有人偷了禾汐的鐲子。禾汐循聲看去,說話的人正是柳兒。
禾汐看著柳兒,若有所思。
柳兒低著頭,看似極為恭敬,繼續道:“姑娘,不如搜一搜下人們的房間吧,如果有人偷了您的金手鐲,要是沒有帶在身上,就隻有可能藏在房間了。”
禾汐冷著臉,沉默片刻,說道:“柳兒說得有理,王婆、李婆,你們去搜,把院子裏所有下人的房間,挨個搜一遍。”
“是!”王婆和李婆,帶著另外兩個婆子立刻領命而去。
其餘的人,都站在院子裏,不準離開。眾人麵色各異,心裏都有些不安,唯獨柳兒一副淡然的模樣。
“姑娘,鐲子找到了!”大約過了一炷香的功夫,幾個婆子風風火火地回來了,王婆手裏拿著的,正是丟失的那個鐲子!
“在哪裏尋到的?”禾汐麵無表情地接過鐲子,問道。
王婆看了看下麵,頓了頓回答道:“阿桃房間的枕頭底下。”
“什麽?”
“居然是阿桃偷了姑娘的鐲子啊!”
眾人見與自己無關,頓時就是放鬆下來,恨不得把這事扒拉的幹幹淨淨,連忙推給阿桃,瞬間就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了起來,現場一片嘩然。
阿桃聞言,登時急的小臉煞白,這鐲子怎麽會在她的房間?
“姑娘,這鐲子,奴婢也不知道怎麽會在奴婢的房間,奴婢真的沒有偷!”
禾汐沉著臉,沒有說話。
柳兒見此,微微有些得意,趁機繼續開口道:“可這金鐲子是在你枕頭底下尋到的,若是你沒有偷,這鐲子難道自己長了翅膀,飛到你房間去的不成?”
阿桃語塞,淚眼汪汪的,根本不知道該怎麽為自己辯解:“我不知道,可是這……真的不是我偷的,姑娘,請您相信奴婢!”
在場的人,有相信阿桃的,有不相信的,但是不管信與不信,這件事總要有一個人來背罪名,反正不是他們自己就是好的,誰還顧得了這麽多。
就在大家心思各異時,禾汐卻俯身將阿桃扶了起來,道:“莫哭了,我相信你。”
眾人皆驚訝不已地看向禾汐,其中最為驚訝的人,便是柳兒,她幾乎要以為自己聽錯了。這是怎麽回事?禾汐什麽都沒有問,就相信阿桃了?
阿桃既激動,又感動,眼淚嘩嘩直下,一個勁地跟禾汐致謝,謝她對自己的信任。
禾汐拍拍她的肩膀,目光在下人們中間逡巡,柳兒察覺到異樣,偷偷抬起頭一看,瞬間跟她對視的一刹那,冷不丁打了個寒顫,不由心裏狐疑,她該不會看出什麽來了吧?
禾汐卻打破了凝滯的氣氛,開口說道:“好了,大家都散了吧,今天這事兒,到此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