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3章 挑選丫鬟
禾汐悠然望著柳兒，嘴角往上一挑：“怎麽，你家小姐才將你送過來供我使喚，這麽快就忘了？更何況，你不過是個奴才，我是主子，如何沒資格打你？”
說罷，禾汐眸光一厲，那柳兒竟然是全身一抖，險些摔在地上，禾汐又怒聲喝了一聲：“來人，帶下去，三十大板，一下也不能少，若是沒出現該有的傷勢，那你們每人三十大板，”
隨即，鋒利的眸光又投向拿人的幾個婆子，在她們幾人身上掃過，看似漫不經心，語氣卻令人發抖道:“明白了嗎？”
幾個婆子見這情況，早就嚇得破了膽，別說是反抗之意了，就連絲毫怠慢都不敢有，聞言連忙躬身點頭：“奴婢們明白！”
說完半刻也不敢耽擱，扯著柳兒就往外拉，隻是這柳兒一邊掙紮，一邊瞪著禾汐，還在死鴨子嘴硬，更是絲毫沒有對主子的恭敬:“雲汐，你不可以打我，我不是你的丫鬟，我家小姐要是知道了不會放過你的！”
禾汐倒也沒將這奴才的不恭敬放在眼裏，隻是如同望著螻蟻一般看著她，那馮怡雪自身都難保，怎麽還會顧得上區區一個下人，還真是愚蠢到家了，果真是同馮怡雪一般愚蠢。
大抵方才吃得太多，現在口有點兒敢幹，禾汐悠哉悠哉地坐到桌旁，兀自倒了杯茶，茶水還沒入肚，就聽見外麵傳來一陣殺豬般的慘叫聲。
一邊品茶，一邊聽著柳兒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心中竟覺十分愉悅，禾汐有些懷疑自己這是不是有點兒不正常了。
喝完一杯茶，三十大板約莫還沒有打完，柳兒的聲音卻是小了好些，應該是疼得快喊不出來了。
那些奴才可不敢有隱瞞，也不敢手下留情，三十板子能打死人，也能幾乎毫發無損，就看下手人的力度了，不過下人們看禾汐這態度，心下也明白不少，自然是不敢有留手，這柳兒還沒受完三十板子就快不行了。
不一會兒，王婆進來稟告，說柳兒昏死過去了，問剩下的五大板還要不要打。
禾汐整了整身上的衣衫，懶懶地說道：“既然暈過去了，打著也不知道疼，沒意思，那就算了吧，把她拖下去關到柴房，什麽時候跟我求饒了，知道錯了，什麽時候放出來。還有，不要過多的搭理，但也別讓她死。”
王婆心道小姐果真是狠辣，卻也不敢有什麽情緒表露，低低俯身，領命而去。
出了門心裏還寒意陣陣，暗道這姑娘手段可是真狠辣，誰得罪她，就真的是在找死，也不由對她生出了幾分敬意和害怕。
喝了茶，嘴也不幹了，禾汐甚覺滿足，伸伸懶腰，躺倒床上，又睡了過去。
夜晚天涼，柴房裏的地更加涼，四處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更是讓人感覺到寒冷，都冷到骨子裏了。
柳兒趴在地上，單薄的身子隻覺陣陣冰冷侵入身子，然後直入骨髓，下意識地想將身子蜷縮起來取暖，但是剛一動就感覺屁股上一陣劇痛，連後背都被牽扯這生疼，她完全是動不了了。
她雖是個下人，但腦筋靈活，會說話，跟在馮怡雪身邊甚是討喜，有主子撐腰，平日裏在人前都高人一等，吃的穿的都比普通丫鬟要好上一倍，別人見了她也要禮讓三分，所以她算是從未有受過什麽大委屈，哪裏吃過現在這等苦頭。
由於剛剛的移動，屁股上的疼痛越來越猛烈，柳兒咬著牙，但還是忍不住發出吟聲。
禾汐！
這一切，都是她這個賤人給的，她一定不會放過她！
忍著痛挨著凍，好不容易捱到了天亮，有人打開了柴房的小小木門，走進來一個人。
是王婆。
王婆俯看著她，麵上流露出同情的神色，但是同情歸同情，沒有禾汐姑娘的吩咐，她並不敢將人放出去，隻扔下一瓶子金瘡藥，然後說道：“禾汐姑娘說了，你什麽時候向她求饒，她便什麽時候放你出去。”
言罷，轉身出去，門又關上了。
柳兒撿起身旁的金瘡藥，緊緊握在掌心，恨不得把瓶子都捏碎，手指用力過度顯得骨節過於泛白，眼中流露出的仇恨若是叫旁人看了，怕是以為有什麽天大的仇恨。
賤女人想要她求饒？絕不可能！
禾汐這一晚睡得甚是香甜，太陽升起時，才從被窩裏爬起來，洗漱完，便坐在梳妝台前，今日略上了脂粉，卻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她似乎不會挽發。
之前都是有丫鬟幫她弄這些的，所以她不用操心，但是本來那個伺候她的婢女昨天被她打發走了，現在身邊也沒個能用得上的，可如何是好？
不像現代，一根皮筋紮個馬尾就了事了，古代的法式複雜得很，作為一個現代人，真是看著就頭大。
弄了半天，禾汐選擇隻簡單將頭發一盤，然後一根銀簪插進去，總算是沒有掉下來。
這時，莫景昱進來，麵上掛著溫融的笑意，柔聲問道：“可以去用早膳了麽？”
禾汐聽見他的聲音，有些欣喜便連忙轉頭，一時間轉身時用力過度，剛盤好的頭發又散了，瞬間青絲便散落在肩上，搖搖頭歎了一聲，將簪子撿起來，說道：“等我把頭發弄好再說。”
莫景昱望著她這般模樣，反倒是覺得她這般極為慵懶誘人，心下也有些癢癢，接過銀簪，把她拉到梳妝台前，輕聲道：“我來給你挽吧。”
聞言，禾汐驚訝地看著莫景昱：“你居然會挽發？”
莫景昱輕輕一笑道：“我會男式的，等你自己弄好啊，估計要吃午飯了。”
說著按下禾汐的肩頭，修長的手指穿過烏黑的長發，利落地挽起青絲半束，銀簪穿過，大功告成。
禾汐不由意外，一個出身金貴的攝政王居然還會挽發這等事，就已經很是吃驚了，又瞧了瞧鏡子裏的自己，就跟之前丫鬟幫她弄的一樣，不禁讚歎莫景昱手藝好。
莫景昱見她這樣，她開心他便也就滿足了，溫柔笑道：“我已經差人去召集府上的丫鬟了，一會兒用了早膳就過去挑幾個機靈的過來吧，總得有人照顧你的起居才行。”
丫鬟們很快被召集起來在院子裏等候，得知是要過去伺候禾汐，個個都露出了恐懼的神色。
聽聞那禾汐姑娘是個刁鑽跋扈的主，跟了她能有什麽好果子吃？
丫鬟們暗暗心裏盤算著，待會兒禾汐姑娘來了，一定要表現得呆笨一些，千萬不要被選上才好！
過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一個身穿緋紅色長裙的女子緩緩入得院子來，她臉上帶著笑，倒是極為溫柔善良，平易近人的很，不像是傳聞所說的那般可怕。
丫鬟們有序地站成三排，皆低著頭，斂著眉，神情還有些慌張。
禾汐見丫鬟們個個都一副害怕的樣子，當即明白了原因，想來是昨日的事情導致她的名聲太過，嚇壞了這些丫鬟。
禾汐盡量擺出柔和的笑容，問道：“你們當中，誰最擅長挽發？”
丫鬟們你看我我看你，都連忙搖搖頭，一個個的像是麵對著什麽三頭六臂的惡魔似得，不敢說話也不敢出格。
禾汐笑了笑，倒也沒多說什麽，又問：“誰最會說話呢？”
丫鬟們又是搖搖頭，卻都不肯再多說。
禾汐見狀頗有些無語，這樣下去肯定怎麽挑人？
想了想，說道：“我是來挑選丫鬟的，不是來看你們互相看，互相搖頭的。我呢，喜歡激靈一點丫頭，所以一會兒見了那些個又蠢又呆的，就派人送到qinglou去！”
丫鬟們聞言大驚，比起被賣到qinglou，被調去伺候禾汐是要好多了，一個是qinglou的賣身女子，一輩子可就是在裏麵了，這等屈辱，正常女子都是受不了的，又怎麽會比在閻王跟前當丫鬟好。
於是，丫鬟們紛紛鎮定不住了，又爭先恐後地想向禾汐毛遂自薦，想要表露自己，相互爭搶著機會。
“姑娘，奴婢心靈手巧，奴婢挽的發最好看了。”
“奴婢說話最招人喜歡了，奴婢還會說笑話呢。”
禾汐看著這些如花似玉的丫鬟們，卻好像都不太喜歡。
剛才是閉著嘴不說話，全部看著都跟呆子似的，現在吧，嘰嘰喳喳，想麻雀似的，這般見風使舵變臉的模樣，倒是叫她很是不喜。
話太密的，不靠譜，她不喜歡。
忽然一眼瞟到最後一排的最後一個，隻見她臉上掛著微微的笑，方才她也沒有對自己表露出過於害怕和反抗的情緒，又在別人爭相自薦的時候，她並沒有隨波逐流，很有一副沉穩的氣質。
禾汐起身走到她跟前，輕聲問：“你叫什麽，可有特長之處？”
丫鬟似乎是有些驚訝，頭低的很低，卻仍是從容答道：“奴婢無名，也沒有什麽特長，奴婢隻是深知一個道理，忠心為主，多做事少說話。”
禾汐點點頭，心裏頗為滿意，對這丫鬟說道：“好，從今天開始，你便跟著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