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收保護費
幾人到了客棧，莫景昱負責照顧禾汐，裴餘便趕緊去煎了藥來，禾汐吃過藥睡了一覺，第二天燒便退了，整個人也漸漸清醒過來，莫景昱這才放下心。
歇了兩天，禾汐的病徹底好了，幾人便繼續上京。
京城的繁華自是別處所不能比擬，禾汐大病初愈，對繁華之地的景象也是愈加喜愛，一入京城地界便下了馬車逛了起來。
“禾汐，前麵東居樓裏的紅燒獅子頭可是京城一絕，要不要去看看？”
莫景昱在京城待的久了，對這些場景都習以為常，但也因為禾汐喜歡，所以他仍舊興致勃勃的指著一些京城風物說給她聽。
禾汐正好也走累了，聽見前麵有好吃的，當即便點了點頭，“好啊，我倒要嚐嚐京城的菜和我們墨城的到底有什麽不同。”
莫景昱一笑，便引著禾汐去了東居樓。
東居樓處於京城東麵的街市正中，此刻正好是午時，大廳裏熙熙攘攘，幾乎座無虛席，一進門便覺得十分熱鬧。
“幾位客官，樓上有位，請跟小的來，”幾人一走進酒樓，便有小二笑著迎了上來，指引這他們往樓上的位子走去。
“幾位看著麵生呀，是不是第一次來本店？要不要小的給你們介紹幾樣好菜式？”小二招呼著他們坐下，看著他們的衣著以及氣質便心知不是一般人，一邊拿出菜單給他們，一邊在一旁說著討喜的話，一刻不得空閑。
禾汐看了看菜單，點了兩樣想吃的，其餘便交由莫景昱做主，莫景昱顯然來過幾次，隻一掃菜單就點出了店家的招牌菜式，小二高興的應聲而去，幾人耳邊這才清靜了些。
“莫景昱，不如讓裴餘也一起坐著吃吧，這樣熱鬧。”禾汐見別人桌上都是四五個人坐著吃飯，說說笑笑好不熱鬧，抬眼看見站在一邊的裴餘，不知怎的，忽就提出了這個要求。
裴餘一臉受寵若驚的看著禾汐，忙搖頭擺手道，“不不不，屬下怎麽能和主子一起坐……”
“這是在外麵，不必講這麽多虛禮，”莫景昱看了他一眼，敲了敲桌子道，“讓你坐就坐吧。”
裴餘看了眼莫景昱，又看了眼禾汐，終於還是坐了下來。
其實這些日子在路上，常常有時候也會坐在一起吃飯，不過那時候是條件受限，沒法講究，可是現在到了京城，裴餘到底不願意逾矩，隻是又不能違逆了莫景昱，倒是讓他有些為難。
禾汐看了看他們兩人，她可沒想到自己隻不過好心提議一兩句而已，就會給裴餘帶來這麽大困擾。
隻不過坐都已經坐下了，她也不想再讓裴餘不安。
正好這時小二已經拿了他們點的菜過來，幾人間的尷尬這才化解了些許。
店小二笑容可掬的將菜色上齊，隨後向他們躬了躬身，便退開了去。
禾汐看著滿桌的菜色，頓時食指大動，笑著道，“快吃吧，我就不客氣啦。”
“先嚐嚐這個。”莫景昱夾了個紅燒獅子頭給禾汐，滿心期待的看著她吃自己推薦的菜。
禾汐聞言嚐了一口，味道確實不錯，正笑著要誇獎，樓下卻忽然傳來了吵鬧聲，將樓上的人都給驚動了。
“爺來你們這裏吃飯是看得起你們！還敢來收我的錢？不要命了是嗎！”
樓下一個凶神惡煞的男子，正站在櫃台處指著店小二發火，他身後還跟著兩個小嘍囉，一左一右給他撐著場麵。
“王公子，本店隻是小本生意，請不起您這樣的大佛，還請您高抬貴手啊。”店小二點頭哈腰的向那位王公子求饒著，似是怕真的得罪了他。
“哼，又是這王金虎，前兩天我還看他來東居樓吃飯不給錢，怎麽今天又來了？再這樣下去，好好一個酒樓都會被他給吃空了，不就是仗著自己爹了不起，有什麽可囂張的。”坐在禾汐他們旁邊的一桌人看不下去了，不由在一旁嘀咕著。
“哎，你小聲些，被他聽見可不得了……”其他人忙拉著那人，製止了他再說道。
禾汐皺了皺眉，看向莫景昱，問道，“這人有來曆？”
莫景昱倒是一臉平靜，點了點頭，“他是禮部侍郎王大人的兒子。”
“不就是個禮部侍郎，他兒子也能在京城稱霸？”禾汐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雖然早聽過京城裏臥虎藏龍，可是也沒想到隨便一個人都能稱王稱霸呀。
正說著，樓下的動靜越發大了，禾汐探頭看去，好像是那店小二如何也不肯放他們走，王金虎便發了脾氣，一手掀掉了一張桌子。
“爺說不給就不給，你能怎麽樣？”王金虎一腳踏在倒翻的桌子上，眼睛直瞪著店小二。
“王公子，您何必發這麽大的火呢？有話好好說呀。”樓下圍觀的人群裏走出一個商人打扮的男子，他幾步走到王金虎身邊，陪著笑給他道歉。
“齊老板，怎麽你這裏的夥計越來越沒有眼力見了？連我也敢攔？”王金虎斜睨了齊老板一眼，語帶不滿。
“不敢不敢，是我管教無方，王公子大人有大量，就繞過他這一回吧。”齊老板笑著看向王金虎。
王金虎冷哼一聲，眼珠子一轉，忽道，“原諒他也沒什麽，隻是這飯錢……”
“什麽飯錢不飯錢的，王公子肯來就是小店的榮幸了，說什麽錢不錢的，豈不是見外了。”齊老板裝著不滿意的樣子擺了擺手，顯然是打算不在提起此事。
王金虎聞言果然一笑，“都說你齊老板最會做人，今日看來果然如此。”
“王公子過獎了。”齊老板臉上是一成不變的笑著，他謙虛的退了一步，剛抬手要引著王金虎出去，可王金虎下一句話便讓他臉上的笑也差點掛不住了。
“既然齊老板這麽上道，這樣吧，以後你們東居樓就由我來罩著，看在齊老板的份上，一個月交三十兩銀子的保護費就可以了，”王金虎笑著說道，“有我罩著，以後看誰還敢來東居樓撒野。”
“王公子，您是說笑的吧？”齊老板頓了頓，半響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他見過不要臉的，可從沒見過這樣不要臉的人呀。
“我的樣子像是說笑嗎？”王金虎看著齊老板，伸出了一隻手，道，“這個月的保護費先給吧，三十兩。”
“你、你……”齊老板你了半日，沒有說出其他的話來，顯然是被王金虎的厚顏無恥給驚住了。
“啪！”一個瓷碗落地的聲音在安靜的大廳裏響起，眾人皆是一驚。
“哪個不要命的敢把湯往老子頭上倒來？！！”伴隨著瓷碗落地的聲音響起的，還有王金虎怒吼的聲音。
眾人循聲看去，隻見他身上臉上都被人倒了湯菜，看起來狼狽不堪，一時有人看了忍不住，便低聲笑了起來，原本鴉雀無聲的大廳，也漸漸有了竊竊私語的聲音。
“誰！誰倒的菜，給本大爺站出來！”王金虎本就被淋了一身的燙菜，又聽到笑聲，頓時惱凶成怒，抬頭看向樓上的一幹人等，怒氣衝衝的喝道。
禾汐蔑視的看了他一眼，站起身正要應下，莫景昱卻忽然拉住了她的手，“我來。”
“不，我來。”禾汐掃開莫景昱的手，向他搖頭道，她來京城是來幫他，不是處處給他留問題的。
“樓下的胖子聽著，是本姑娘倒的飯菜，怎麽？你怕了嗎？”禾汐衝著樓下高聲道。
王金虎本就抬著頭，聽見禾汐的聲音，轉頭看去，立馬恨的牙癢癢的道，“你是誰？竟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不想活命了嗎？”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又是誰，憑什麽敢在天子腳下收保護費？找死嗎？”禾汐不甘示弱的哄了回去。
王金虎平日裏也就是作威作福得些好處，那些人一聽見他的名聲早就嚇得畢恭畢敬了，哪裏遇見過這樣伶牙俐齒與他爭辯的人，一時便也忘記了如何反駁。
“公子，公子……”王金虎呆在那裏，他身後的仆從卻等不及了，忙一左一右扶著了他。
王金虎回過神，登時氣的不輕，怒道，“哪裏來的野丫頭，也不看看爺是誰。”
“你是誰我不關心，隻不過你剛剛大聲吵嚷著要收保護費，我們可都聽見了，按律法所說，你肯定得有一頓板子才行。”禾汐站在護欄邊，倨傲的看著王金虎，她就不信，這樣一個小小的人物她都扳不到了，那她的鎮國府還有何顏麵立足？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王金虎一怒，作勢就要上前找禾汐理論。
禾汐冷哼一聲，不欲再與王金虎做口舌之爭，便向裴餘使了個眼色，裴餘到底身手比他們厲害，隻悄悄下一去，不過三兩下就將王金虎抓。
“你們想幹嘛？”王金虎看著身邊忽然出現的裴餘，一臉驚恐的看向禾汐。
他可是禮部侍郎的兒子，誰敢動他？再說了，他背後的人，也絕不會放過他們的。
王金虎一急，一邊扭動著身體，一邊怒喝著，“你們要是敢動我，我爹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要是識相的，就趕緊將爺給放了，說不定，一會兒爺還能好好照顧照顧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