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愛從來就不是唯一
趙奇抬起的眼眸流連在我的臉上，看上去在左右晃動，又像是在定格著，我本來不想聽趙奇回答這個問題的，可是看著他認真的樣子，我就沒有辦法再去打斷他的思緒了。
“這個問題的答案很長很長，你有耐心往下聽嗎？你，有時間嗎？”
情話一經趙奇的口說出來，就從蜂蜜變成了巧克力的味道，雖然苦苦的帶著濃烈的甜味，但是就是有讓人欲罷不能的魅力，即便不屬於自己隻是聽聽都會覺得滿足。
我在想，到底是要有一個多幸運的女人，才能擁有趙奇這樣的男人？
我們的眼眸在各自的臉上流轉，誰也沒有移開自己的視線，從來就不覺得有什麽尷尬，我看著趙奇，久久得移不開視線。
“有一輩子那麽長嗎？還是說比一輩子還長？”我半開玩笑地問著趙奇，在這空間裏，我也把自己的視線移開了，趙奇後來的臉上是什麽表情，我也就沒有看見。
我們的關係在發生著微妙的變化，從什麽時候開始的我不知道。我心裏很是清楚，愛情這個東西從來就沒有什麽唯一，隻是我想要做一個認真的女人，從一而終隻愛著楊哥一個男人，我怕我習慣了趙奇的溫柔，就想念不起楊哥的好，雖然說楊哥對我的好永遠都沒有趙奇這麽好，這麽多。
趙奇笑了笑，以緩解我們之間突然生起的我還沒有感覺到的尷尬氣氛，他也半開玩笑地笑了笑，隻是這個問題的答案，我永遠也聽不到了。
仿佛我們會一直這樣安靜下去，直到我的手機鈴聲又一次響了起來，我不耐煩地看了一眼，隻是一眼我就知道這通電話是孫女士打來的。這樣還不夠嗎？還不讓我安生，是在小公寓沒有看到我的屍體，所以不死心對嗎？
“怎麽不接電話呢？”坐在床邊的趙奇問著我，看著我眉頭緊縮的樣子，他也眉頭緊鎖著，看上去就像是為了取悅我一樣的，其實並不是這樣的，我知道。
“是楊哥的老婆打來的，一定是為了求證我死了沒有。”我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是凶狠的，語氣是冷淡的，冷淡到好像我的血液也凝固了一樣的。
這樣的我，也許是太恐怖了吧，看得趙奇目瞪口呆的，愣神在哪裏，一臉擔憂害怕的樣子。
我趕緊恢複正常了，我不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但是我也不願意逆來順受，這不是我顧芊芊做事兒的風格。
她想要知道我死了沒有，那我就告訴她我沒死，看她接下來還有什麽手段。
“喂。”我壓抑不住自己心底的憤怒，在心裏怒斥著這個女人不守信用，完全忘了在孫女士的生活裏，我才是那個壞人，在愛情的麵前，誰都是正確的人，我這樣安慰著自己，也不能讓自己心安理得得接受楊哥的一份特別對待，我的心裏我的良心還有我的人生觀和愛情觀，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我，我才是破壞別人感情的那個人，最該死的人是我才對。
這樣的矛盾思想就像是黑白好壞天使一樣，在我的腦海裏不斷地給我灌輸著相反的道理，讓我隻能備受煎熬。
“顧芊芊，你沒死？”孫女士的聲音帶著驚恐響起來，聲音大的差點讓我摔了手機，事情是她做的，話也是她說的。即便在她的婚姻生活裏，我是一個壞人，她置我於死地也太過分了。
“我當然沒死，你聽上去很失望的樣子。”我麵目表情口氣冷淡地對孫女士說著，真的多一句話都不想再說出來，我都不知道是什麽心思支撐著我還可以在這裏心平氣和地和她接電話，一個心狠手辣不擇手段的女人。
我清楚地聽見孫女士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轉而她立馬換了一副姿態對我說著，“顧芊芊，是誰說不會住在小公寓的，怎麽你給差點死了，你知道欺騙我的後果是什麽嗎？”
一副主子訓斥奴才的口吻對我說著，不，是質問著，或者說是定罪。
她的話讓我突然想起來昨天楊哥回答她的話，那她拆了小公寓是不知道我在裏麵，是情有可原嗎？
我馬上就否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她那樣的女人肯定後來繼續派人來求證過，不然她為什麽突然之間去拆了小公寓。
“是什麽？你能有什麽威脅到我？兔子急了還會咬人，你真的覺得兩個與我無關的小女孩就真的能成為你牽著我鼻子走的籌碼嗎？孫女士，你答應我的事情進展怎麽樣了？我可從來沒有忘記和你之間的約定，也請你記得。”
我說的都是真的，人最可怕的時候就是不計代價不計後果，孫女士聽到我這麽說之後，隻是憤恨地咬牙切齒，也拿我沒有辦法，如果我連方雨方雪都不顧的話，那就證明著我連自己也不會顧，到時候魚死網破，我倒是無所謂，怕是離開楊哥的她就會心如死灰，完全沒有再活下去的欲望了吧。
“顧芊芊，你最好給我安分一點，最好和他保持距離，如果讓他知道你肚子裏的孩子是他的的話，我保證讓你生不如死。”
孫女士這話倒是讓我很意外，看來楊哥知道我肚子裏的孩子是他的的這件事情確實不是孫女士說的，難道說，是方凱。
“啪”我一下子掛了電話，腦子裏昏昏沉沉的，瞬間陷入了一陣迷惘之中。
“剛剛你是在嚇唬她吧？”趙奇輕聲細語地問著我，我還沒有緩過神呢，我朝著趙奇看過去，隻見他放在床邊的手都捏成了拳頭。
“你怎麽了？”我嘿嘿笑著問趙奇，難得看見他緊張的樣子，“怎麽我和孫女士通電話，你看上去比我還緊張的樣子，我以為神秘的趙奇對什麽都是泰然處之呢。”
對趙奇說著的時候，我還是嘿嘿笑著的，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看著趙奇，他突然就臉紅了，看著我還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我咯咯笑著，把自己的視線移開了，以免他太過尷尬，那樣可就不好了。
“芊芊，你和孫女士之間……”他欲言又止地問著我，我和孫女士之間的聯係，確實讓人不好說什麽，我看著自己的肚子，負重地歎了一口氣，我還能說什麽呢，這些事情本來就是說不清楚的。
“我不是一個好女人，破壞別人的感情和婚姻，在出賣肉體的地方工作，原本可以好好的憑著自己的文憑和本事吃飯掙錢，卻做了這樣肮髒的工作。現在懷著一個有老婆的人的孩子，還住在這裏連累著你，趙奇，如果你是那個男人的妻子，你會不會恨我？”
我說到這裏，連我自己都要恨我了，更何況是孫女士呢，我之所以一直對孫女士是這樣的態度，除了她答應了我的要求之外，還有我對一個已婚女人的尊重和愧疚。
我要的那些，隻要我對楊哥說，他就會給我的，我之所以對孫女士要求這些，不就是為了讓我自己的心裏好受一些嗎？
“愛這個東西誰都說不清楚，也沒有規定一個人一生就隻能愛一個人，很多人都是在後來才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麽的，在這之前，犯犯錯也應該被原諒的不是嗎。所以不要想太多了，時間會給你最正確的答案的，時間也會把最愛的和最對的留給你的。”
“是這樣的嗎？”我向趙奇投去可憐兮兮的眼神，像是把自己所有的期望都放在了趙奇剛剛說的那些話裏，一種希翼的眼神定定地看著趙奇，有一些於心不忍讓自己難受，又有一些不敢相信時間這個造化弄人的東西。
我心裏已經否定了趙奇的話，但是為了尋求一份心安，我還是問著趙奇，我什麽時候也需要用這樣的理由來堅強了，這都不像我自己了。
趙奇點了點頭，好吧，看在他這樣費盡心思地想讓我開心和放心的份上，不管這話是真是假，我這會兒是相信了。
我無比艱難地看著趙奇，努力笑了笑，讓自己看上去好像是很開心的樣子，不久之後我就要離開這裏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再回來，又或許是永遠也不會回來了吧。
在異國他鄉，或許我會忘記這裏發生的一切，好好的過一種自己喜歡的生活，重新來過，就當是重生了一次。
雖然在這裏，我有眾多的不舍，可是這裏也同樣有我無比的深恨，離開也好，畢竟在這裏，痛苦大過幸福。
我沒有把這件事情對趙奇說，我隻想我離開的時候是悄悄的，沒有人知道的，我相信孫女士也不會告訴其他人，我要求她先給方雨方雪辦理好所有的手續，把她們先送出國，隨後我就過去，這樣的要求那個女人也答應了，可見她對楊哥的愛有多深。
如果楊哥也愛我，那我一定會拚了命都留在他身邊的，可是他不愛我，我做再多也是沒有意義的，既然如此的話，我為什麽要再去折磨另外一個女人，讓別人痛苦從來就不是我的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