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9章 不是全心的愛,又怎會有徹骨的恨
阿毅看著冷雲司,這時候他一點都不能理解童欣。
他不信童欣會不知道冷雲司這麼做都是為了誰。
就算他跟靳思瑗訂婚了又怎麼樣,心裡還是有她的不是嗎?
只要男人心裡還是在意著她的,她又有什麼好求的?
冷雲司為她做的已經夠多了,難道童欣就連這一點點的理解都做不到嗎?
那她還就真不配做冷雲司的女人了!
「司少……」阿毅開口。
似乎是知道他想說什麼似的,冷雲司猛的吸了一口煙,隔了很長時間這才重重的吐了出來。
「阿毅,讓我一個人靜靜吧。」冷雲司低啞著聲音說道。
阿毅看著冷雲司,深吸一口氣,好半晌才說道:「是。」
阿毅默默地離開,將書房的門關上。
冷雲司拿起酒瓶,酒瓶高高的直起,仰起頭和脖子成了一條直線,咕咚咕咚的往嘴裡灌。
在和靳思瑗訂婚前,靳啟安就來公司找過他。
當時,冷雲司隔著桌子,見到靳啟安,並沒有表現出對他的尊重,一如往日般高傲的坐著。
靳啟安雙手抄著口袋,對著冷雲司直接開門見山:「你跟思瑗訂婚後,還會跟童欣來往?」
冷雲司嘲諷的看著靳啟安,長指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桌面:「你們不是早知道這個結果的嗎?既然想讓我跟你女兒訂婚,就別要求那麼多。」
「冷雲司,你是不是太小看我靳家了!」靳啟安怒笑道,「我忍你是因為思瑗喜歡你,可不代表我就那麼怕了你!」
「年輕人,我比你多出來的年歲可不是白活的。」靳啟安冷笑,「你要堅持跟童欣一起,行,我不攔你,反正這事兒不是人攔著就能成的。」
冷雲司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他倒是要看看,靳啟安打著什麼主意。
靳啟安冷嗤一聲:「我就一個條件,童欣不能懷孕!」
「我靳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丟不起這個人,要是童欣懷孕,孩子留著,那我就不敢保證會做出什麼事來。」靳啟安說道,「你要是還想護著她,那就好好看著,別鬧出什麼醜聞來讓我們難堪,到時候面對我和你父親兩人,就算是你司少也吃不消。」
「如果童欣懷孕,你要怎樣?」冷雲司冷冷的問。
「殺了孩子。」靳啟安連想都不想的說,「至於會不會一屍兩命,我可不敢保證。」
「你就不怕童欣出了事,沒有束縛我的東西我直接跟你們拼了?」冷雲司怒視著他,雙目中是絕對的堅定不移。
「你肯定會跟我們拼了,但是就算你拼,也拼不回一個童欣來。」靳啟安冷聲說,他在賭,賭冷雲司對童欣的重視程度。
「到時候人已經死了,你就算殺了我們解恨,童欣也還是活不過來,小的沒了,大的也沒了,你冷雲司就什麼都沒有了。」言下之意,就是讓冷雲司棄卒保車。
放棄自己的骨肉,那麼自己心愛的女人還可以完好。
「你們要是聰明,悄悄地來,你和童欣還可以在一起。但是這是我最後的底線,絕不能有孩子!」靳啟安說道,「冷家少主,必須是我女兒生的兒子來當!我絕對不會接受一個野種搶了我外孫應有的地位!」
冷雲司冷冷的看著靳啟安,這老傢伙原來打的就是這麼個主意。
也對,真正對他有吸引力的,就是冷家。
冷雲司喝著烈酒,一口又一口地猛灌,最後他還是答應了靳啟安的條件,為了保住童欣就犧牲掉自己的骨肉,到最後卻還是兩個人都失去了。
亨就算他能強留住童欣,可是心卻變了,感覺也再回不到以前,童欣會恨著他。
他了解她,知道童欣會寧願選擇被靳啟安殺死。
可是他不行,他無法做到眼睜睜的看著童欣受傷。
而病房內,暈厥過去的童欣讓醫生和護士一團亂,這個病人太重要,讓他們救起人來也萬般的惶恐。
靳言諾半夜裡接到電話,慶幸自己沒有關機的習慣,瞬間清醒衝去醫院。
他到的時候,醫生已經把傷處理好了,只是童欣還在昏迷。
醫生有些為難的看著靳言諾,靳言諾擺擺手:「行了,這次是冷雲司,也不關你們的事,該幹什麼幹什麼去,這裡我守著。」
「是。」醫生總算鬆了一口氣,帶著護士們離開。
靳言諾安靜的站在病床前,看著昏睡的童欣。
「你雖然口口聲聲說著恨他,可到底還是在意的。」靳言諾輕聲的自語,「如果不是全心的愛,又怎會有徹骨的恨。」
靳言諾看著童欣,喃喃自語,隨即輕笑出聲,似乎是對自己無盡的嘲諷。
「呵呵呵!恐怕也只有冷雲司才能讓你這麼失控,把自己的身子折磨成這樣,你不痛嗎?」靳言諾湊近她,長指輕輕地劃過童欣的臉。
很慢,就像是羽毛的輕拂,沿著她的額頭細細的拂過,畫著她的眉眼,挺翹的鼻樑,微噘的唇。
童欣的雙唇微微開啟著,露出一小節門牙,指尖停留在她的上唇上,指節還能感覺到鼻端下輕輕淺淺的呼吸,拂著他的指頭酥酥痒痒的。
他食指摩挲著童欣的的唇腹,最中間微微翹起的唇飽滿又柔軟,輕聲說:「欣欣,以後別再痛了,別再為他痛了,都忘了吧。」
也不知是夢到了什麼讓她困擾的事情,還是無意識的聽到了他的話,童欣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
靳言諾默默地伸出食指,放在她的眉間,想要將中間的褶皺撫平。
看著她眉眼逐漸的舒緩,目光落在蒼白微乾的唇上。
「我……就做一次小偷,就一次。」靳言諾輕聲說道,緩緩地低下頭,溫熱的唇印上她的,慢慢的濕潤她微乾的唇。
就像個第一次經歷初吻的毛頭小夥子似的,緊張的雙唇都在顫抖。
靳言諾心中不禁苦笑,這等偷香竊玉的行為,他還是第一次做。
唇下,童欣的雙唇軟軟的,他並未深入,就是唇貼著唇,以這種好似還未懂怎樣接吻的最純粹的方式。
靳言諾閉上眼,長長的睫毛輕微的顫動,深吸一口氣,這才讓自己離開她,直起身子看著昏睡的童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