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條件
李清言此刻恨不得將柳風立馬扔進甘涼沙漠，當街毆打堂堂朝堂正三品命官，簡直無法無！
李清言從書房匆忙出來，命府裏人退下後疑惑不解地問道：“曹大人這是為何？”
“為何？”
曹慶餘麵色鐵青，指著自己胸口腳印道：“當街毆打朝廷命官，王爺府中可真是臥虎藏龍呢！”
“曹大人笑了，”李清言引他進廳，命人將渤海國送來的血玉荷泡了一壺端上來，“這是渤海國上月送來的血玉荷，曹大人嚐嚐？”
李清言親自斟茶，曹慶餘飲了一口咂舌道：“果然好茶，不愧是渤海國王室用茶。”
李清言點頭，接過管家包好的茶葉放在曹慶餘身旁茶桌上，“血玉荷有養血定神之效，渤海國一年產量不過一石有餘，本王當年曾與渤海國國主有一些交情，是以每年進貢之時也會給本王帶來一些。”
聞言曹慶餘臉色總算緩和了一些，不過顯然他並沒有打算就此放過柳風，“茶是好茶，下官多謝王爺好意，不過……”
話鋒一轉，曹慶餘起身望著門外，“柳風現在在哪？”
“柳風？”
李清言聞言錯愕，一臉茫然問道：“柳風身為策府騎射將軍，此刻當然在策府，曹大人這是何意？”
仿佛想明白些，他麵色疑重道：“曹大人莫不是這行凶之人乃是我策府所為？”
李清言故意將策府三個字拖長語氣，誰料曹慶餘冷哼一聲走出廳外，“既然如此，下官這就進宮請聖上評評理！”
“曹大人這是哪裏話，”冷玉在十三攙扶下緩緩走進庭院，她麵色有些蒼白，嘴角處噙著一絲笑意，“外麵風大，咱們還是進屋裏再。”
“下官見過長公主殿下！”
曹慶餘雖心有怒火，但禮數卻不敢落下，行禮後轉身站在一旁跟隨著冷玉進了客廳。
“這點事還要勞煩長公主出麵，倒是讓下官心生愧疚。”
曹慶餘見王爺與冷玉落座，臉色變得有些紅潤，多是覺得自己題大做了一些。
“曹大人這是哪裏話，”冷玉擺手，示意十三先行退下，“這事本就是我們王府有錯在先，至於王爺……”
冷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泛白地麵龐更顯異樣地風情，“王爺對此事並不知情，曹大人可別錯怪了我家王爺。”
“是是是，長公主所言極是，”曹慶餘連連點頭，他瞅了一眼廳外，卻見柳風突然出現在門口處。
曹慶餘咬牙切齒，緊握的雙手咯咯作響，“好你個柳風，你居然還敢出來！”
柳風本就十萬個不樂意，但怎奈還有個李太白牽扯其中，若此事真的傳到李太白耳朵裏，那估計自己真的要一輩子待在沙漠。
“曹，曹大人，末將也是一時心急得罪了大人，”柳風臉色煞白，心裏暗罵自己魯莽，搶就搶了，幹嘛還要回頭踹他一腳？
“殺人不過頭點地，要不大人您就殺了我吧！”
李清言見冷玉在一旁對自己使眼色，他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道：“唉，本王還以為曹大人認錯了人，沒想到真的是柳風下的重手！本王代他跟大人賠個不是。”
“既然是王府的過錯，本王自當補償，這樣吧，隻要在本王力所能及之下，無論怎樣也會滿足曹大人的一個條件，如何？”
“此話當真？”
曹慶餘麵露喜色，自己費勁心思演的這出苦肉計，可就是為了等王爺親口承諾，如今……
“咦？曹大人變得這麽快，莫非早就打了這個主意？”
冷玉戲謔地望著他，早在曹慶餘闖府時候她便想到這點，否則以他跟自家王爺的交情，又怎麽會鬧到難以收場的地步。
或者從他見到柳風那一刻起就已經打定主意，這一切不過是為了餘下的事情做個鋪墊。
‘咳咳咳。’
曹慶餘麵色通紅，連忙端起茶杯掩住自己的尷尬，“事情確實是有一件，對王爺來不過是事一樁而已。”
“就是……”
他瞅了一眼門外的柳風，聲音戛然而止，“不知柳將軍可否先行退避一下？”
“是極，是極！曹大人盡管，末將這就去給您沏茶去！”
柳風見沒了自己事，臉色變得大喜起來，進屋拿過茶盤匆忙跑了出去。
既然曹大人已經不再追究，等李太白以後知道此事，那也無法再追究自己！
至於王爺的條件，那是王爺自己承的，可和自己沒有絲毫關係！
“曹大人是想令媛的事情吧？”
冷玉端起茶杯呡了口茶水，臉上掛著笑意，“這麽來，柳風動手是曹大人早有預謀咯？”
‘噗’
曹慶餘一口茶水噴了出來，老臉青一半紅一半，別扭地站了起來，“長，長公主果然冰雪聰明，確，確實是我家姑娘的事……”
曹慶餘麵上雖然承認，但心裏卻不停嘀咕，柳風此事也隻是他臨時起意，長公主怎麽會猜到？
他複雜地看了一眼李清言，心裏暗歎不止，早就聽聞王府長公主武藝高強心思縝密，自身才能不再奕王之下，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當然，下官可以告訴王爺一件名冊上沒有記載的事，此事或許和王爺要查的案子有關。”
“哦？”
李清言眉梢輕動，愈加覺得有意思起來，“那曹大人不妨先你所知道的。不過本王現在倒是好奇，曹大人是怎麽知道本王在查案子。”
曹慶餘拱手向著皇宮方向作禮，“聖上口諭，奕王受命查鐵石丟失一按，但凡長安官員無論品級大，凡敢私下阻撓著，誅九族！”
“下官接到傳令後，本想著親自將近兩年長安軍中調動名單交給王爺，誰知半路遇到柳將軍，所以……所以下官……”
曹慶餘麵露尷尬之色不再言語。
“所以曹大人將計就計，就用了一出苦肉計對不對？”
冷玉隻覺得好笑，這堂堂正三品朝廷命官，竟然跟市井無賴一般。
或許為人父母為了子女多半如此吧……。
她不由想到自己的那個狠心父親，臉色瞬間變得冰冷起來。
若下父母都如曹慶餘一般，那又怎會有這麽多的悲歡離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