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意外
曲柔不言不語，穀不醫倒是毫不在意，“這女娃不過受了刺激一時想不開，你子也不用擔憂，過不了幾日老夫便能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的妹妹。”
“那晚輩代柔兒謝過前輩！”
既然穀不醫這樣，那就表示已經認可柔兒，當下李清言扶起曲柔走出房門，“清言哥哥帶你出去走走，省的在屋裏憋壞了身子。”
穀不醫跟著身旁，忽然想起什麽，他開口道：“你府裏那個名叫秀姑的女娃，當年老夫確實曾授過她些許藥理。”
“還有那個蕭家女娃，蕭老頭孫女，老夫也有意收她為徒。”
穀不醫此番進京，原本隻是想著替李清言診治寒毒調理身子，沒想到卻能有意外收獲。
“那晚輩可要恭喜前輩了。”
對於秀姑李清言本就沒有接觸，倒是聽冷玉起過柳風對她有些意思。
至於蕭青鬱，薦劍白巴不得將楓華穀都送給她，此刻能拜入藥王門下，那家夥估計樂的合不攏嘴。
他瞥了一眼正在王府門口徘徊的薦劍白道：“劍白正在府外，您老不見見他？”
聽到薦劍白名字，穀不醫瞬間氣的吹胡子瞪眼，“那王八蛋不見也罷。”
“行了不管他了，我要去一趟蕭府見見蕭老頭，柔兒這女娃就交給我吧，你盡管放心，有老頭子在這裏，下誰也傷不了她。”
這話倒也不假，藥王行走江湖幾十年，受他恩惠之人數不勝數，但凡他一句話，便是進宮弑君也會有人舍身相助。
況且穀不醫一身學術不隻是行醫這麽簡單，他的用毒之術當年可是毒倒一城數萬人。
柔兒神色恍惚任由穀不醫帶著出了王府，至於薦劍白，老遠看到穀不醫出府便急忙躲到遠處，唯恐被他抓到。
李清言回到書房隻見眾人已經聚集一起，他抬眉望了眼十三，“水上村的事打聽的怎麽樣？”
十三將重新畫製的圖紙擺放桌上，地圖繪製十分詳細，從水上村到後山再到山後地形一絲不落全部畫下。
地圖山形標記七個點，村落編輯六處，十三指著水上村道：“除去兩村口的路有監視外，靠近後山的四處人家也都是駐軍偽裝。”
“後山呢？”
冷玉仔細看了一遍，那些人果然心思縝密，可真如軍營重地一般處處暗哨。
“山上情況比較複雜，”柳風接話，將後山仔細描述一遍，“山上暗哨七處。”
柳風將桌上兵書翻來，指著其中一道陣法繼續道：“暗哨布排倒是有些像鶴翼陣。”
“水上村與山中暗哨形成陣首與兩翼呼應之勢，可卻不見據點所在，若末將猜想不錯的話，山裏定有一處巨大洞穴！那些人也必定藏在其中。”
“這是末將在山上叢林中發現的，”柳風將兩塊鐵石放在桌上。
李清言拿起鐵石仔細翻看，確定是鐵石無疑，“看來真的如我們所想一般，這群人是想在長安城外冶煉鐵石。”
他對比畫紙上的暗哨標識後陷入沉思，若真如此冶煉完成的鐵器又該怎麽運送出去？
鐵石之事又到底是誰在背後指使？若真如柳風所言，那冶煉鐵石的洞穴必然隱秘之極，自己又如何才能找到洞口暗道？
而據太子所言，已經有人暗地裏通知他鐵石消息走漏，那必然是已經知道自己在翻查此案。
眼下諸多謎題環繞自己，像是深陷迷霧之中看不清、理不透。
長安城軍隊各有建製，若是邊防軍或藩鎮兵調動，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長安城外。
可到底是誰能有如此本事？
“柳風你去一趟兵部，就本王要看一下京城近兩年來軍營調動名冊。”
李清言眼中精光一閃，長安城乃是國之重地，那必然有所屬軍營以及各府軍之中人員調動名冊。
“末將這就前去。”
冷玉唯恐柳風魯莽招搖徒生事端，忙攔住柳風囑咐道：“路上心一些，不要被人察覺。”
“嗯，老大盡管放心。”柳風點頭領命後匆忙奪門而出。
李清言掃視一眼眾人又再次陷入沉默，眼下這些人都是跟隨自己多年的心腹，若消息走漏，那絕不可能是他們。
他將手中秘信遞到冷玉手裏，將事情來龍去脈跟眾人了一遍，“消息已經走漏，所以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
“那咱們接下來怎麽辦？”劍七撓頭想了想又道：“要不咱們放火燒山逼他們出來？？”
文七聞言抬手便是一巴掌拍他頭上，怒其不爭道：“閉嘴！你去把一整座山燒著試試！”
“王爺，王爺！”
不過半柱香時間，柳風便風風火火跑回王府，氣喘籲籲拿起桌上茶壺對著喝了一大口，“剛經過鍾樓附近遇到曹尚書，他本要將今年名冊上交內庭結果被我攔了下來。”
緊接著他從懷裏掏出名冊遞到冷玉手裏嘿嘿一笑，“那老東西死活不交出名冊，結果被我揍了一頓！”
“這……”
李清言無奈攤手，話音未落王府外就傳來爭吵聲。
“大人不能進啊，我家王爺正在休息，您不能進去打擾啊！”
管家死命攔住怒氣衝衝的曹慶餘，嘴裏不停喊著，“大人不能進去啊！”
曹慶餘臉色鐵青，胸口處赫然一道腳印，“讓開！本官有要事麵見王爺！”
李清言撫額，滿臉無奈表情，早就知道這柳風除打仗之外一無是處，可他怎麽也沒有想到，讓他去一趟尚書府借用名冊，他居然能當街行凶打了兵部尚書！
打就打了，居然還讓人找上門來！
李清言臉色逐漸便冷，握緊的手‘咯咯’作響，“回來再收拾你！”
冷玉身子不適，留在房內看著柳風，此刻見他一臉茫然地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來，“柳子長能耐了啊，堂堂正三品朝堂命官竟然被你當街揍了一頓。”
柳風仿佛剛剛醒悟一般，臉色瞬間沮喪起來，“我，我，我這也是無心之舉啊！”。
“老大，你王爺不會真把我扔沙漠吧？”
“沙漠？”冷玉似笑非笑地望著柳風聲道：“那曹慶餘可算得李太白半個泰山，你會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