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逼宮
淩煙閣一直都是皇帝手中的利劍,密探遍布下。
李清言知道,就連策府裏也有淩煙閣裏的影子。
他任由皇帝安插密探,為的就是穩住君心,讓皇帝安份一些。
“行刺之人就是陛下親衛淩煙閣!”
李清言眼中布著血絲,握緊手裏血衣,不卑不亢,“請陛下給臣一個交代!”
玄宗此刻臉色陰沉,手裏茶杯摔到李清言腳下,“放肆!莫非你是在懷疑朕不成!”
門外禁軍聽聞殿內有恙,手持長刃推門一擁而入,將李清言與唐德團團圍住。
唐德哪裏想到奕王竟然敢公開忤逆皇帝,此刻皇帝一怒,唐德匆忙向前拉住李清言。
“我的王爺嘞,您可別在了……”
李清言向前一步,直直看著玄宗,眼中透著堅決,一字一句重複道:“請皇上,給臣一個交代!”
“你要朕給你一個交代?”
玄宗冷笑,從龍椅上緩緩起身,他居高臨下冷冷道:“真當朕不敢殺你?!”
禁軍聞言將手中長刃抵在李清言胸口,此刻隻等皇帝命下。
李清言抬頭與玄宗對視,他向前一步,麵前禁軍便後退一步,皇帝還未下令,他們怎敢動手!
唐德此刻捏了一把汗,奕王此番這是要逼宮啊?
“下,是陛下的下,有誰是陛下不敢殺的?”
李清言走在最底層台階停下,禁軍此刻匆忙擋住皇帝,唯恐李清言突然動手。
“但,殺人者,償命!”
他一字一句,每一個字仿佛一把劍插在玄宗皇帝胸口,“都退下!”
“可是……”禁軍皇帝臉色鐵青,不敢多言,收回長刃退出宮殿。
唐德終於鬆了一口氣,“陛下息怒,奕王此番話也不無道理。”
唐德抬頭偷偷打量一眼玄宗皇帝,悠悠道:“哎,大白就出這事,這不是明擺著要造反嗎。”
玄宗臉色陰晴不變,淩煙閣是他親自選拔的人,閣內的人隻聽令自己,若真是……
“此事朕會給你一個交代,如今王府風波未平,你先退下吧。”
他要的,就是逼皇帝猜忌,隻有這樣,他才能在他們趕回來之前將王府穩定下來。
淩煙閣?從他們進王府的那一刻,就已經注定被他蕩平!
隻是現在還急不得,眼下冷玉傷勢未卜,還有五仙教毒屍的事情沒有解決。
隻要皇帝分心,他就能騰手去處理毒屍的事情!
李清言見此番目的已經達到,他伏身作揖,退出宮殿。
“調城外三千禁軍,封鎖長安各個城門,給朕把長安搜個徹底!”
唐德此刻心裏樂開了花,急忙領命退了出去。
這搜城可是個技術活,那些富賈商人大多都在長安,哪家不做點違禁的生意?
況且那些朝臣大多與這些商人有所勾結,此番就讓他們出點血,看他們以後還敢不敢個個鼻孔朝!
“搜城這個差事倒也挺適合你”
李清言早就在宮門口等他,此刻見他喜悅之情言溢於表,不用細想也能知道緣由。
“這……”
唐德瞬間沮喪起來,這差事自己還沒捂熱乎,眼前這位知道了,那不得剝了自己啊!
唐德深知奕王治兵之嚴,當年策府出征突厥,軍中一校尉垂涎女子美色,將她擄進深巷糟蹋。
那校尉仗著是左翼先鋒陸有之的妻弟,竟然將那女子拋屍井中。
那女子父親為了申冤,一頭撞死在城門口。
奕王得知,將那校尉帶到城門口,當眾將他五馬分屍,左翼先鋒陸有之當眾斬首!
“怎麽?唐將軍沒什麽話要嗎?”
李清言從唐德手裏奪過馬韁,一躍而上,“半柱香內跑到奕王府見我。”
“王爺!”
唐德眼巴巴望著李清言騎馬遠去,留下漫灰塵。
四下宮門守衛努力憋著不讓自己笑出來,譚鬆更是轉身捂著嘴巴不讓自己笑出聲。
果然,惡人還需惡人磨!
“笑什麽笑?信不信老子把你剁碎了喂狗!”
唐德惡狠狠地瞪著譚鬆,當下不敢耽擱,急忙向奕王府跑去。
“王爺,冷長老已經沒有危險,隻是現在身子虛群不能起身。”
文七一直在王府門口守著,此刻見李清言騎馬回來,急忙接過馬韁將他扶下馬。
“王爺身子還未好,要不要先回房歇著?”
“不用,去多找幾個眼力好的姑娘到王府裏服侍冷長老!”
李清言此刻已經是強弩之弓,他本就身體虛弱,結果剛才那一戰又讓他內力反轉,自己也被震傷經脈。
可他知道,眼下情況緊急,容不得他休息。
這一路他一直在想,那些刺客為什麽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自己醒來的時候來!
自己醒來的時候,正是王府戒備最鬆懈的時候,而又剛好被刺客襲擊!
時間拿捏的如此之準,這讓李清言不敢相信是意外!
“我昏迷這幾府裏可有什麽狀況?”
李清言此刻回到客廳坐下,文七站在他身後不敢走開半步。
他一直用的折扇也換成一把長刀,時刻戒備,以防刺客再次來襲。
冷玉有劍七門外守護,房內又有曲柔陪著,想來不會有什麽差錯。
李清言看著空蕩蕩的王府,不由一陣感傷。
今戰死的十七人都是跟他出生入死的策軍……
如今卻死在這繁華的長安。
“府裏也沒什麽特別的事情發生。”
文七仔細回想一遍,“除了跟曲教主一起的獨孤季長老一直昏迷。”
“哦,對了,昨晚我路過獨孤長老房間的時候,聽到有什麽聲音,好像是老鼠的叫聲。”
文七越想越覺得自己多慮,偌大的王府有老鼠也是很正常的事,況且獨孤季一路保護曲柔,他怎麽可能有問題。
“王爺,王爺!”
唐德此刻渾身濕透,身上甲胄早就不知道丟到哪裏,撞開王府門衛風風火火闖了進來。。
文七見狀身影一閃而過放在客廳門口,手裏長刀抵在唐德脖子上,“擅入者,死!”
“讓他進來,”李清言擺手,示意文七先退下,“唐將軍久經沙場,怎麽?這點路就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