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四季曉鏡歡

  一陣簫聲獨奏吸引了洛水兩側眾人的目光，隨後一陣琴聲加了進來，淺吟低唱，有如細水長流，綿長悠遠。伴著歲月靜好的琴簫合奏，一個柔美的女聲輕輕地哼唱著，聲音婉轉，就像一個溫柔嫻靜的少女在耳邊低語。眾人聽得如癡如醉，隨著一個竹筏越行越近，更多的人並不是側耳傾聽，而是目不轉睛地看著竹筏上盈盈起舞的女子，紅衣似火，佳人如仙。


  原本不通音律之人尚聽不懂簫聲琴音和歌聲所表達的意思，但一見秋襲的舞蹈，也都恍然大悟。


  冬兒的歌講述的是少女懷春，偏居一隅，有心出門與郎君相見，卻擔心相見時不知如何表達心意。秋襲的舞曼妙生姿，把踟躕不前的少女舞動得惟妙惟肖。為了方便跳舞，秋襲像其她三人一樣帶著帷帽，隻著薄紗掩麵，即便如此，她那美眸流轉間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多情，讓人忍不住猜想薄紗下是怎樣的傾城容顏。美眸多情，朱唇帶笑，不知會令多少人如癡如醉。


  姚碧蝶自己就是一個美人，但父母傳給她的美貌偏於清冷，因此放在姚碧落身上渾然天成，但配上姚碧蝶那略顯稚嫩的臉，就有些不相稱。姚碧蝶不自覺地捏了捏自己嬰兒肥的臉，一笑而過。


  “少女有了夥伴的鼓勵，勇敢地向愛人表明了心意，雖然不知結果如何，但這也是最好的。”姚碧蝶不自覺地就露出了笑容，“她們這麽默契，真好。”


  說完，姚碧蝶轉身看著姚碧落，說道：“要是第一姐姐還在??就好了。”


  姚碧落抬眸，莫名煩躁，說道：“你妨礙我聽曲了。”


  姚碧蝶不滿地嘟起櫻桃小嘴，隨即歎了口氣，說道：“哎，想當年……如果第一姐姐還在，你們肯定是羨煞旁人的神仙眷侶，爹爹也不會逼你娶華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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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厲害，我娘親說你什麽都懂，是最聰明的，我叫你第一姐姐好不好。”


  “你真可愛，走起路來衣裙飄飄地，像蝴蝶一樣，我叫你蝴蝶妹妹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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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碧蝶想起年幼時初見第一姐姐時的情景，不想，那是畢生初見，也是最後一次見麵。


  “第一姐姐？喬家的大小姐？”段之軒恍然大悟，瞥了姚碧落一眼。


  姚碧落自然是記得這麽一個姑娘的，八九年前，就在父親出征前，母親竟草草給他定了婚事，他為此還大發脾氣。姚碧蝶知道後，卻逢人就說“第一姐姐是我未來嫂子了”，那一臉的天真花癡模樣，姚碧落到現在還記得。可惜後來，他們隨軍出征後，聽說喬家出了變故，喬大小姐沒了，姚碧蝶還哭了整整一晚上，後來高燒不退，折騰了半個月才好起來，再後來，姚碧蝶便再也沒有提起過這位第一姐姐。


  段之軒輕咳了一聲，岔開了話題，跟姚碧蝶說道：“你若是一個人無趣，就去與顧欣兒她們聊聊，論起詩畫，她們也不差。”


  姚碧蝶沒有答話，隻是歎了口氣，轉身看向外麵的焦點，“段哥哥知道剛剛那曲子叫什麽名嗎？”


  “曉鏡歡，四季美人的成名之作，平日裏想聽，可是千金難求。”


  姚碧蝶偏著頭靠在窗子上，胡亂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