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奇怪的突破
黑暗中也不知過了多久，
晨曦，當東方第一縷陽光照射在淩雲身上。
精神高度集中的他突然再次感到身體中那種律動。
他緩緩將雙眼閉了起來，就那樣一動不動，仿佛老僧入定一般。
身體中亂竄的氣血感覺越來越明顯，淩雲可以清晰的感應到血管經脈中的搏動。
那搏動越來越有規律，越來越清晰，逐漸達到。
淩雲驚訝的看向雙臂臌脹的血管，這難道是在做夢嗎？
一般修煉者凝聚劍元種子都需要至少將近半年的時間，但是他感覺自己好像立馬要成功突破了。
今天晚上令人難以置信的事情接踵而至，讓他的心好像一直懸而不落。
但又無比激動和期待。
也許跟白天的夢有關係，淩雲憶起劍閣中那模模糊糊的蒼老聲音。
難道那夢中的劍神曾經真來過青鋒劍閣？
淩雲胡思亂想著。
自己從感受到氣血律動到達至臨界點，僅僅用了數個時辰。一夜之間就修煉到別人半年的程度。
老天啊，如果這是夢就讓我不要醒來。
此時他的心情說不出的興奮還夾雜著怪異。
又繼續凝神感受了一段時間。
體內氣血奔騰的更加劇烈，越來越旺盛的氣血中似乎充滿生命力，像是孕育著什麽。
身體中一股朦朧的力量正在突破無形薄膜的封阻。
淩雲確信那的確是劍元種子即將誕生的兆頭。
這一刻，他的心激動到無法抑製。
腦海中不覺想起家中母親溫淑嫻的期盼，好友玉虎一直的鼓勵，周圍眾人無數次的譏笑和嘲諷。
最後老教習孔劍那渾濁雙眼中的渴望和希冀，讓他心底顫動。
淩雲雙目陡地睜開，迸射出無比的堅毅與自信。
四年來自己心中的堅持。
四年來無數人的嘲笑。
四年來不懈的努力。
這一刻，
他想要成功，
就在今夜。
……
像是數道山洪匯聚融合在一起衝垮了堤岸，又更像是一枚種子破土而出。
狂猛的氣血終於凝成了一股勁道，身體中一枚劍元種子緩緩形成。
淩雲心中懸著的一顆大石頭落了地。
他起身長長呼出一口氣。
沒有高興的放聲大笑。
而是對著空山密林一聲撕心裂肺的長嘯。
啊……
漆黑的山穀中回音久久不散。
這一吼恨不得吼出他四年來積壓的所有苦悶。
終於甩開四年來自己肩上沉甸甸的包袱。
他淩雲不是一個廢物，是能修煉的。
他成功了。
淩雲正式踏入劍士層次。
……
心神重新收回體內。
劍元種子剛剛形成便遊走全身四肢百骸，並且越來越大。
剛開始隻有黃豆大小，漸漸的隨著遊走全身，壯大到花生豆大小。等最終回歸到丹田已經足有核桃大了。
雖然沒有見過別人的劍元種子，但是淩雲也聽說過一般的劍元種子隻有黃豆大小，以好友玉虎的天賦也不過隻有花生豆大小。
而自己的劍元種子一誕生就有核桃大令人意外。
看來被玉虎說中了，自己在劍徒境界停留的時間夠長，孕養出的劍元種子也更加強大。
這讓淩雲心裏一陣狂喜。
自己在劍士階段的修煉必然不會比任何人慢。
回到丹田的劍元種子開始旋轉，一絲絲溫熱的能量自其中散發開來，溫養著四肢百骸血肉骨骼。
淩雲渾身通泰，從沒有感覺如此舒暢過。
長長吐出一口氣，氣息悠長。
緩緩睜開眼他發現自己的手似乎跟以前不一樣了。
攤開的手心中覆蓋了一層淡淡的瑩白色光芒，那是內勁元力的表現。
緊握雙拳感受了一下身體的狀況，頓時喜不自勝。
體內氣血竟然奔騰不休，肌肉堅如岩石，強壯如龍。
正在這時，體內再次發生異變。
自己那顆劍元種子頭上冒出尖尖的凸起。
這凸起越來越長，越來越大，足有半寸長短，綻放著金色光芒。
“這是什麽？發芽了？”
對自己丹田內的變化，淩雲震驚。
隻見那泛著金色光芒的凸起逐漸脫離劍元種子向上衝去，進入自己腦域。
頓時，淩雲發現自己腦域泥丸宮裏竟然有一把金色光芒之劍。
隻是這把光芒之劍個體微小，不過寸餘，像是種子剛發的幼芽。
但那確確實實是一把劍丕形狀。
劍元種子中那脫離的凸起融入金色劍丕，淩雲隱隱感覺到那劍丕似乎壯大了一絲。
淩雲頓時陷入懵逼之中。
金皇色劍丕微微震蕩，散溢出純金色的神性力量彌漫在泥丸宮中，讓他感覺到精神振奮且清明，一夜沒睡的疲勞感一掃而空。
自己身體中的這種異變他聞所未聞，頗感奇怪。
還好並沒有什麽異常的感覺。
……
此時天色已經大亮。
淩雲從修煉中醒來。
“不好，晨練！今天可不能遲到了。”
來不及多想，一道身影飛快的朝著山下跑去，起落間他的動作比以前迅捷輕靈了許多。
一路下山來到操場，操場上已經聚集了大部分學員。
李家兄弟身邊圍著一群人，看向跑來的淩雲竊竊私語，發出一陣譏笑聲。
淩雲沒有理會，徑直走向操場中。
今天場邊除了南長之還多了總教習孔劍的身影。
他手持竹杖看向淩雲。
淩雲來到他的身邊深施一禮。
“淩雲，我剛還擔心你會不會遲到。”
孔劍笑著說道。
“哦，總教習。我在後山修煉一整夜，忘了時間。還好沒錯過晨練。”
“那你修煉的如何了？”孔劍隨口說道。
他的意思當然是暗指，你那本九段破空斬領悟的如何了。
淩雲眉頭一皺，不知該怎麽跟孔劍說。
因為他一夜之間就將九段破空斬全部領悟，並且練到小成了。
這比常人快了不止十倍百倍。
甚至劍元種子都在一夜之間凝聚成功。
別人可是要半年才能辦到。
如此不正常，如果說出去孔劍會不會把他當怪物？
而且他不僅成功凝聚劍元種子，那種子居然還發芽。
這就駭人聽聞了。
到現在他的心裏都忐忑不安，自己到底是怪物還是天才？
孔劍瞧他緊皺眉頭，以為他還沒任何領悟。
自己想想也是，昨天剛塞給他劍法秘籍，哪有一夜之間說練成就練成的？
這不是天方夜譚嗎？
自己也是有些心急了。
“咳，好了你先入隊晨練吧。”
淩雲實在忍不住就張口問道“總教習，九段破空斬有沒有可能一夜之間練至小成的？”
孔劍頓時用奇怪的目光看了過來。
先是頓了一頓，然後用肯定的語氣說道“從沒聽說過。天下劍法哪有一蹴而就的道理？難道還有天生就會劍法的？”
寧以為練劍是什麽？
看看書就能頓悟？
有手就行？
開玩笑嘜!
隨後，孔劍收起臉上的不悅，語重心長地說“雖然兩個月時間有點短，但是淩雲啊，一切急不得。心態放平才能有所領悟。
劍法之難，即便是最簡單的九段破空斬，沒有數年的錘煉也不可能有所成就。
有人窮畢生之力也不能完全領悟呢。
好啦，去吧！”
說完孔劍持杖緩緩走向遠處，邊走還微微搖頭。
淩雲聽出老教習似乎有些不悅，也不敢再多說什麽。
徑直走向好友玉虎，玉虎臉上帶著歉意。
“淩雲，昨天是我太衝動害你差點被開除。抱歉。”
淩雲莞爾一笑“說什麽呢，哥們兒之間怎麽這麽生分了？”
要不是昨天打架，自己可能還突破不了呢。
玉虎見淩雲語氣中輕鬆了許多，自己也不再扭捏。
偷偷從懷裏掏出一根包裹好的人參，硬往淩雲手中塞去。
“淩雲，你拿著。這根老山參也許能幫你在這兩個月中突破到劍士。”
淩雲一看老山參就知道價值不菲，是補養氣血的寶藥。
玉虎劍士二層突破在即，這肯定是家裏為了幫他突破花重金給他買來的。
而且他的家境也並不好，這肯定是傾全家之力了。
感激的看著玉虎，淩雲暗想這個朋友沒白交。
“玉虎，你就不能對我有點信心嗎？兩個月之後我一定突破成功。”
淩雲將遞過來的老山參推回，鄭重的說道。
玉虎抬頭看著淩雲自信的目光，不知為何他覺得淩雲有些不同了。
那種強烈的自信感跟以前不同，以前他的自信更多是堅韌不放棄。
現在的感覺更多是純粹的力量感和豁達，其中多了一份肯定。
也許淩雲在壓力之下，心境得到了突破也說不定。
玉虎感覺到了他的心境變化，心中為他欣喜。
“好，我先幫你收著，下個月如果還沒突破，你可別再拒絕了。”
開玩笑，短短兩個月，即便是心境有所突破，那時間也來不及成功凝聚劍元種子。
玉虎根本就不信。
淩雲輕笑不語。
今天的晨練在一絲不苟的基礎拳法學習中度過。
一個時辰後晨練結束，南長之走向淩雲“今天砍二十擔柴，完不成沒飯吃。”
昨天到現在，淩雲隻吃了玉虎塞給的兩個饅頭。
也不跟南長之計較，他走向柴房。
身後李逸等人又是一陣譏笑，不知道在嘀咕什麽，隻是李逸看向他的目光不懷好意。
拿了砍刀，腰佩長劍淩雲就出發去後山砍柴。
突破之後，淩雲心情愉悅，砍柴也快了許多。
以往砍柴雖然不難，但是今天感覺砍刀似乎鋒利了許多。
當他細想之下便明白了原委，肯定是自己突破之後力氣變大了，怪不得剛才上山腳下步伐都比平常輕快。
看來突破到劍士，自己的力量和速度全都增加了不少。
淩雲抬眼望去，目力所及百米之內，細草蚊蟲清晰可見。
兩裏之外的溪水潺潺，他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自己的視力和聽力都遠超從前。
腳下發力，猛然一蹬，他的身體已經在六米之外，幾乎是兩丈的距離。
淩雲快速的揮動手臂，自己出拳的速度比原來快了足有一倍還多。
拔出佩劍急速刺出，淩雲駭然發現，自己在一息之間竟然足足刺出二十五劍。
這已經是劍士一層中階水準了。
昨天自己還隻不過十劍而已。
這一次突破，自己身體各方麵的增幅還真是巨大。
也算是一個驚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