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回不去的曾經
沒一會兒，莫曜就換好衣服走了出來。
淩落雪怔怔地看著他，似乎從他的身上帶了毒之後，他便一直喜歡穿這種深色係的衣服。記得剛見麵時，他可是一身西裝裏麵配著白色的襯衫，但是現在，他連裏麵的襯衫都換成是深色的了。
難道習慣真的會這麽輕易地改變嗎？如果真是這樣，那喜歡呢？是不是會輕易改變啊？
抬起頭來抹掉了眼淚，淩落雪望著莫曜露出了一抹笑，帶著滿目的心酸跟無奈。
他們現在又算什麽，再來一次老鼠跟貓的捕捉遊戲嗎？她在期待，他在施舍。這樣的關係又能維持多久。
淩落雪認為自己不是一個斤斤計較的人，可是麵對感情，她必須要有一個明確的定位。
拉住莫曜開門的手，淩落雪聲音哽咽地說道，“莫曜，我們今天把話說明白了吧！”
像是知道他要拒絕一樣，淩落雪迅速伸出手將他的張開的嘴掩住，將他要說的話全都堵在了口中。
“我想這句話我不是第一次跟你說，我想跟你在一起，不是因為你的毒，其實究其原因是我對你動了情！”
“會不會覺得很奇怪？”淩落雪自嘲一笑，無視莫曜眼中的震驚繼續說道，“也許是在你不顧自己的生命替我擋刀的那一刻，也許是在你初見時遞給我手帕的那一刻！”
“我一直告訴自己，那隻是感動，算不上愛情。可是到現在，這樣的說辭連我自己都說服不了。”
“我知道你的毒很棘手，甚至沒有解藥，可這又有什麽，我願意陪著你，在你毒發的時候，我陪著你一起痛苦！”
“莫曜，我們的關係經曆了生死，不是那種說分開就可以分開的。不管你現在怎麽看我，說我死纏爛打也好，說我不諳世事也好，這就是我現在對你最好的承諾。”
淩落雪一口氣將話說完，然後她便站在莫曜的對麵忐忑地等待著他的反應。
可是遲遲地，莫曜都沒有說話。
是她說得太多了嗎？還是他依舊要堅持自己的想法？
一時間，淩落雪的腦海中浮現出了很多種的可能性。
“淩落雪！”正當淩落雪獨自糾結中，莫曜出聲打斷了她的思考，“我已經不愛你了！”
“什麽叫不愛”淩落雪喃喃地問道，眼中是破碎的希冀。
“愛你是在以前，現在對我來說，你就隻是過去式。”莫曜攥緊了雙拳，繼續說道，“我很快就要結婚了，新娘很美，最重要的一點是，她從頭到尾都將屬於我！”
“淩落雪，不要在死纏爛打了，別讓我覺得你賤！”
莫曜的話音剛落，淩落雪便怔在了原地。
他說她賤！
曾經那個將她護在身後的男人說她賤。
曾經那個不允許她貶低自己的男人說她不幹淨。
從頭到尾都是屬於他的女人
淩落雪低低地笑開，甚至她都聽見了自己心死的聲音。
他不是不介意，是一直將這份介意壓在了心底。說什麽不在乎她跟過白墨卿，都是騙她的！
原來在他心裏，現在的她就是這般不堪的模樣。
身子一陣癱軟，淩落雪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狼狽地靠在了牆上。
以前有人跟她說過，不要有太多期望，那也就不會有太多的失望。
是她忘記了。她太過於盲目自信，以致於導致現在的局麵。
手用力地抓著牆，像是要在牆上摳出一個洞。緩緩地站直，淩落雪背靠牆撐起了自己的身體。
“打擾了我以後不會在纏著你的”哭到泣不成聲，淩落雪卻還是堅持著將話講完。
說完後，不等莫曜有所反應，淩落雪打開門衝了出去。
莫曜看著她倉皇而逃的背影，很久都沒有動作。胸口處傳來熟悉地疼痛感，他知道那是毒發的跡象。
不知道是不是經曆了那麽多次已經習慣了疼痛，這次毒發，莫曜連眉頭都沒有蹙一下。比起心中的痛，這點痛又算得了什麽。
默默地伸出了手，就仿佛這樣能抓住她一般。空氣中還彌漫著她的馨香，莫曜貪婪地吸了吸鼻子。
眼角傳來一陣濕潤，莫曜伸手向臉上觸去，指尖被水漬浸濕。
緩緩地蹲坐在地上，莫曜慢慢地將頭垂在膝蓋上，胸口的疼痛絲毫沒有減退，可他硬生生地讓自己忍受。身子佝僂著，莫曜就如同一個頹敗的人，沒有了往日的威風跟凜然，隻剩下滿身淒涼。
淩落雪哭著跑下樓，踉蹌地穿過熱鬧的正廳。淚眼朦朧中，她跌跌撞撞地走著。四周的音樂聲音震耳欲聾，舞池裏的男男女女盡情搖擺著自己的身體，淩落雪就像是一個迷路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方向。
忽地肩膀一痛，淩落雪差點栽倒在地，腳下一個不穩，她的身子迅速向著一個端著酒盤的服務生倒去。
“啪！”一陣碎片聲後，淩落雪狼狽地倒在了地麵上。酒杯破碎的碎片狠狠地紮在了她的後背，濺起的酒水全數潑在了她的衣服上。
一時間，周圍的人眼光全都向著這邊望來。
酒吧的閃光燈來回地打在淩落雪身上，更顯得她此時的狼狽。
衣服濕濕地貼在身上讓她很不舒服，可後背傳來的痛意更是讓淩落雪幾乎昏厥過去，狠了狠心，她將下唇咬的死死的，以此來保證自己的清醒。
“小姐，你沒事吧！”服務生見客人摔倒，急忙伸手去攙扶。
淩落雪皺了皺眉，朝著服務生揮了揮手，然後在一群人的注視下站了起來。
上次也是這樣的狀況，隻不過是莫曜替她化解了尷尬。如今情景再現，她隻得一個人去麵對眾人的目光。曾經的溫柔與現在的冷漠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淩落雪更加覺得嘲諷。
“怎麽，撞了人也不說聲道歉？”不懷好意地聲音響起，淩落雪向著聲源地望去。
隻見一個粗壯的男人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雙臂交環放在胸前，嘴角掛著放蕩的笑，眼裏是極其猥瑣的目光。
淡淡地望了那男人一眼，淩落雪緩緩地開口，“明明就是你撞得我，怎麽現在是想要恃強淩弱嗎？”
“你！”男人沒想到淩落雪會反擊，一時間氣極到語塞。
周圍看熱鬧的人見是男人故意為之，也不由得唏噓起來，滿滿地都是對男人的不屑。
淩落雪隻想離開這裏，不想做過多的糾纏，於是跟男人說完話之後，扭頭向外走去。
“想走？”男人自知自己無理，也覺得淩落雪的話傷及到了他的自尊，心中的怒火燃燒起來，一把上前扯住了淩落雪的胳膊，將她拽了回來。
沒想到自己的胳膊也被玻璃劃傷，而此刻男人觸及的正是她受傷的地方，淩落雪本來收回的眼淚就這麽硬生生地給逼了出來。
“你到底想幹嘛？”淩落雪奮力地想抽回自己的胳膊，可男人擺明了是要為難她，手攥的緊緊地，生怕她跑掉。
“你害我被別人嘲笑，今天老子勢必不會放過你！”男人的臉緊湊在淩落雪眼前，嘴中的酒氣味差點讓淩落雪當中吐出來。
心下一驚，淩落雪急忙大喊出來，“放開我，否則我就要報警了！”
聞言，那男人竟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一般，哈哈大笑起來。
淩落雪求救的目光看向周圍的人，希望他們能夠出手相救，可是，在觸及到他們的視線時，他們都紛紛躲開來。
原來在危機關頭，能靠得住的人隻有自己。雖然他們剛剛對男人的行徑嗤之以鼻，但是也不會因為這個去莫名得罪一個人給自己找不痛快。
這個社會的冷漠不是早就體會到了嗎？那自己又在期待什麽呢？
淩落雪閉了眼睛，連掙紮都放棄了。
莫曜，你可知我在一樓受的屈辱？如果你見到這樣的我，是選擇出手相救，還是漠不關心？
眼角是不斷湧出的淚，地上是攤開的水漬。
“放開她！”正當男人蠻橫地拖著淩落雪向外走時，一道聲音響起，阻止了男人的動作。
“你是誰，敢擋老子的路！”男人停下腳步，可是手卻依舊緊緊地攥著淩落雪。
“再說一次，放開她！”
熟悉的聲音傳進淩落雪的耳中，她幾乎是在瞬間抬起了頭。
視線就這麽隔空交撞在了一起，淩落雪的眼中閃過一抹詫異，也閃過一抹失望。
命運待她真不薄，危險的時候，竟然讓她遇見了白墨卿。
男人眼中的擔憂清晰可見，淩落雪望著他，微微地勾起了一抹微笑，示意著自己沒事。
淩落雪不知道的是，這一幕在男人看來更是刺激，本來陰沉的臉色又冷了幾分，白墨卿將視線轉向男人，眼裏的火幾乎要將他吞噬。
男人見白墨卿不說話，以為他是怕了自己，更加囂張起來。挑釁的目光對上白墨卿的視線，瞬間被他眼中的殺氣所震驚，手中一鬆，放開了淩落雪。
“你到底是誰？”吞咽了幾下口水，男人依舊不死心地壯著膽子問道。
“難道你就沒聽說過東方集團的白總裁嗎？”又一道磁性的聲音響起，淩落雪應聲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