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原諒
寬大的床，白色的床單上，男人將女人纖瘦的身子壓在身下，英俊的臉上微微地泛著紅，雙眼闔著，他的唇在女人的臉上遊走著，大掌在女人的身上任意撫摸著。
莫曜
淩落雪呆呆地望著眼前的場景
女人在他身下不斷呻吟喘息著，一雙光裸的玉臂勾在莫曜的脖子上，豐滿的胸部跟他的胸膛緊密相貼，擠出羞恥的形狀。
淩落雪說不出現在是什麽感覺，雖然說理智讓她立刻離開現在的地方，可是她的腳就像是被釘在了這裏，久久地挪不動步子。視線緊緊地盯著床上旁若無人的兩人，淩落雪的唇邊竟然勾起了一抹笑。
她一直在擔心他的毒，甚至夜不能寐。可是他呢？還有時間跟精力跟另一個女人滾床單。
大抵心碎的感覺就是如此吧，淩落雪想。她知道現在的自己看起來很可笑，但是會更可憐吧。就像是等待著被寵幸的妃子一樣，自己今天明明還在期待著他。
許是淩落雪的目光太過於灼熱，莫曜驟然推開身下的女人轉過頭來。
深邃的黑眸裏，一個瘦小的女人噙著一抹慘笑，正愣愣地盯著他。那削尖的下巴，眸中的水霧讓莫曜幾乎要衝過去抱住她。
心中倏然一痛，莫曜疼得差點彎下身子。
兩人的視線隔空交匯著，良久，淩落雪狼狽地轉移了自己的視線。將眸子轉向床上一絲不掛的女人。
床上的女人神情沒有絲毫的慌亂，甚至不顧淩落雪的凝視，直接從莫曜的身後圈住他，光裸的身子偎進男人的懷裏，像是再用行動證明眼前的男人是她的。
淩落雪臉上的笑容弧度越來越大，心中破碎的地方也越來越大。
“莫曜，你是現在跟我談事情，還是等著辦完事情再談？”淩落雪發幹的嘴唇微微張了張，從口中擠出了這句話。
“莫總，你可是答應人家今晚要陪著人家的！”莫曜懷中的女人容貌嬌豔，此時一雙眼睛緊張地望著她，似乎很怕莫曜跟她離開，“不行，今晚你不能走！”
女人嬌滴滴的聲音在房間裏響起，淩落雪下意識地去看莫曜。
她也想知道莫曜到底會如何選擇。
“莫總，”女人纖細的手臂柔柔地環上莫曜的頸，踮起腳尖，吻上他的唇。
一股無名火在淩落雪心中蔓延開來，越燒越旺。想都不想，她直接衝到兩人麵前，將偎在莫曜懷中的女人一把扯了出來。
“啊！”女人沒有想到淩落雪會上來拉她，於是一個沒站穩，直接摔倒地上。
女人在地上呻吟著，同時眼睛不時地瞥向莫曜，希望男人能將她扶起來。
可是莫曜也是沒料到淩落雪會這樣做，在一秒的怔忪之後，他的臉色沉了下來，眼神陰鬱地看著淩落雪。絲毫沒有注意到地上女人痛苦的神色。
“淩落雪！”
“莫曜！這都是你逼我的！”淩落雪以為他是在責怪自己粗暴的舉動，胸口又是一陣堵塞，厲聲打斷了他的話。
莫曜瞪著眼前滿目悲傷的女人，那張小臉上的痛苦清晰可見。
室內的氣氛變得詭異起來，地上的女人見莫曜遲遲沒有關注到她，也不再抱有期望，隻是順手扯了床上的床單包住自己的身體進了浴室。
“你今晚找我過來幹什麽？是看你莫總的春宮戲嗎？”淩落雪的眼眶中盛滿了淚水，但她卻倔強地不讓它們流下來。
“我不知道你會突然來。”
聞言，淩落雪直接笑出了聲。眼眶中的淚水也被逼出，瞬間流了滿臉。
“不知道？”淚眼朦朧中，對麵的男人似乎皺了眉頭，淩落雪知道現在的自己一定像是一個特別無理取鬧的人。
“莫曜，看來你是把我當成傻子了！”
“落雪！”許是她的樣子讓莫曜感到了緊張，在喊她名字的時候，淩落雪聽見了他語氣中的顫抖。
她以為他不會在緊張她了。
“莫曜，你何苦這樣為難你自己？這樣做，你心裏不痛快，我心裏也難受！”淩落雪早就看出今晚的事是莫曜刻意為之的，可是她的心還是抑不住的疼。
因為他的故意，因為他的言不由衷。
沒想到自己的做的局被淩落雪一眼看破，莫曜的眼中閃過一絲窘迫。
淩落雪在他出神的時候，走近了他。雙手捉住他的手臂，一點一點地環住他的身子，把臉貼在他赤裸的胸口上，感受那裏傳來的炙熱，跟心跳的聲音。
“莫曜，我已經決定了要跟你一起麵對，不要在推開我了好嗎？”淩落雪的聲音自胸口傳來，卻是驚醒了莫曜。
他千方百計設的局就是為了讓她離開自己，他已經給不了她未來，不能因為一次次的心軟，就讓她再次陷進來。
懷中女人的馨香不斷的湧入他的鼻腔，他慢慢地抬起了雙手，想要更緊地擁抱她。可是在觸及到她身體的那一瞬間停了手。
這是最後的機會，他得狠下心。
“淩落雪，不是所有事情都像你想的那樣。今天晚上確實是我做的局，但這不是因為我的毒，而是因為我要結婚了！”莫曜冷冷地將她從懷中推出來，“以後我的事情你少管，我們已經是過去式了！”
淩落雪聽到他的話，身形一僵，差點栽倒下來。
這都是他為了讓她死心的借口不是嗎？
噙滿淚意的眸子緊緊地盯著莫曜，淩落雪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說謊的跡象。
可是男人的神色一變不變，眼中的認真幾乎要將她扼殺。
是她錯了，一直以來都是她錯了。
“你今晚想留下來陪我也可以，正好我們可以把上次在醫院沒幹完的事情做完！”莫曜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錯愕地抬起頭，淩落雪幾乎是沒有猶豫地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巴掌扇了過去。
“我們之間已經兩訖了，再也互不相欠。”莫曜用手捂著臉，冷漠地說道。
淩落雪看著自己扇他巴掌的手，手心已經通紅一片，可以看出剛剛她是用了多大的力。
兩訖？在招惹了他之後兩訖？
第一次淩落雪覺得自己真的是瘋了，莫曜已經把話說到了這種地步，可她還是不死心。
她不能相信為自己擋了一刀的男人，為了自己服下毒的男人能夠輕易地舍棄她。
印象中，白墨卿跟自己分手時，她也未曾這般糾纏過，可是現在一想到要跟莫曜斷了聯係，她的心就是被剜去了一塊肉一樣，痛的無法呼吸。
“莫曜，是你說的，以後絕不先說離開，現在你不能違背承諾！”淩落雪的語氣中充滿了哀求。
莫曜沒想到自己出口已經這麽重了還是不能讓她死心。
他裝作煩躁地握住她的雙臂，語氣中滿是對她的不耐煩，“我現在不願意了，反悔了！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你為了救我替我擋了一刀，躺在醫院裏將近兩個月；你為了救出被囚禁的我，不惜喝下莫雲長下的毒，”淩落雪無懼的直視著他的眸子，繼續說道，“這樣的你，說要放棄我，你讓我如何相信。”
莫曜聽著她的話也是微微一愣。原來他們已經認識了那麽長的時間，在一起共同經曆了那麽多的事情。
他當時做的事情完全是憑著自己的本心，從來沒有想過，會丟了性命。就算是丟了性命，那也是他自願的，與她沒有任何關係。
他希望的是，她能夠幸福，即使這份幸福不是由他帶給她的。
“淩落雪，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很惹人煩，”莫曜握住她胳膊的手又緊了幾分，咬牙切齒地說道。
不知是不是因為莫曜的話，還是因為胳膊處傳來的疼痛，淩落雪的臉色越來越白，沒有一絲的血色。
“莫總，我”換好衣服的女人走了出來，見到眼前的場景也是一時沒知道是去還是留，於是開口弱弱地問道。
“滾！”莫曜正在氣頭上，心中的火發不出來，轉頭去對著女人沒好氣地吼道。
女人沒有再做過多的停留，直接打開門跑了出去。
偌大的房間裏，隻剩下淩落雪跟莫曜。
“莫曜，如果我說我願意留下來呢？”淩落雪率先打破了沉默，可她說得話卻讓莫曜震驚。
剛剛她朝著自己吼，是自己把她逼成了那樣。而現在呢，她朝著自己發不起脾氣的樣子，更讓他心痛。他寧願看著她打他，罵他，也不願意讓她這樣低聲下氣地求自己。
莫曜，這就是你要的結果嗎？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這般委屈，這就是你的初衷嗎？
“我去換衣服，送你回家！”莫曜微歎了一聲，隨後放了手，拿著衣服走到了浴室。
淩落雪沒有阻攔他，隻是視線一直跟隨著他，直到浴室的門關上。
低頭望著剛剛莫曜雙手抓住的地方，上麵已經有了淡淡的青紫。
她拋卻了自己的自尊跟羞恥心，隻為了留住他。這樣的事情估計她這輩子隻能做著一次。
浴室裏的流水聲傳了過來，卻讓淩落雪的心中更加淩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