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尋找蛛絲馬跡
“你好！”淩落雪正在暗自懊惱時，Eric的聲音便傳來過來。聽得出，他的語氣是慵懶的，顯然是被吵醒。
“Eric，我是落雪！”淩落雪咬著唇繼續說道，“真是抱歉打擾到你睡覺了，我剛剛忘記了你們那裏是半夜！”
Eric輕笑了一聲，沒有半分惱怒，“怎麽你是想我了嗎？”
還是這種輕佻的語氣，淩落雪甚至都能想象到他靠在床頭懶散地模樣。以及嘴角的那抹壞笑。
如果換做以前的話，淩落雪肯定是要跟他開玩笑的，可是現在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問。
“Eric，Sunny醒過來了嗎？”那天早上匆匆一別，自此之後他們就再也沒有見過麵。
沒想到她會開口問這個，Eric顯然也是愣了一下，停頓了幾秒鍾後，他才緩緩開口道，“沒有，Sunny已經昏迷了近一個月，但還是沒有醒過來！”沒了之前的輕佻跟戲謔，語氣中的悲傷讓淩落雪的心中也是一陣悶痛。
想到Sunny是因為莫曜受的傷，淩落雪的心裏又是一陣抽痛。
許是察覺到氣氛的沉悶，Eric不著痕跡地轉移了話題，“還沒有問你是什麽時間回的國呢？”
“兩天前，”淩落雪悶悶地說道，“我還以為莫曜會告訴你！”
“他最近很忙，忙著接受他二叔身後的工作。說起來也挺可惜的，不知道為什麽好端端的，他二叔就這麽去世了！”
聽Eric的話，他並不知道莫曜事實上是莫雲長的兒子。但既然莫曜沒跟Eric提起過，那淩落雪自然也就不會跟他說。
談起那兩人之間的恩怨，淩落雪這才想起自己要問的問題。
“Eric，有一件事情我要問你，希望你能告訴我實話！”淩落雪的語氣忽然間變得嚴肅起來，就連神情也變得無比認真。這個問題對她來說很重要。
“我想你應該知道莫曜的毒，我想問的是，他身上的毒是否可解？”
“”
Eric久久地沉默讓淩落雪的心沉到了穀底。
“我希望你能告訴我實情！”做好了心裏準備，淩落雪繼續問道。
“落雪，你知不知道，你這個問題很讓我為難？”Eric沒有立即回答她，反而是說著不相關的話。
停頓了一下，Eric低罵了一聲，而後緩緩開口，“真搞不懂你們兩，一個讓我瞞著，一個又逼問我。你說，我這是造了什麽孽啊！”
“這件事情我告訴你後，你可不要再去問他，我怕他一生氣就扒了我的皮！”
剩下的時間裏，淩落雪都在拿著電話聽著Eric說。直到電話掛了後的很長時間裏，她都沉浸在他說的話中，很長時間才回過神來。
下午的時間，淩落雪沒有在待在家裏，而是去了附近的咖啡店。就是那個跟莫曜第二次見麵的地方。
一進門，依舊是熟悉的香氣，不變的陳設，可是改變的卻是她的心境。
、叫了一杯咖啡後，淩落雪坐在曾經莫曜坐的位置上，一口一口地品著咖啡。與其說她是在品咖啡，倒不如說她是在喝咖啡。她叫的是沒有加一丁點糖的苦咖啡，似乎是感受不到咖啡的苦澀，淩落雪機械地一口一口地喝著。神情沒有半點不適。
“我給他找了全巴黎最好的醫生，可是他們全都說他的毒已經無藥可解，最多隻有十年的壽命了！”
“他讓我瞞著你，可是我認為你有知道的權利。我告訴你這些，不是希望你因為同情他而選擇跟他在一起，而是真正能考慮清楚。”
Eric的話猶如魔音一般充斥在她的耳朵裏。淩落雪隻能通過一杯杯地灌自己咖啡來麻痹自己。她不想去酒吧，因為那裏沒有跟莫曜的回憶。
咖啡店的服務員頭一次見到這麽喝咖啡的客人，也是很震驚。各個都用看異類的眼光盯著角落裏的淩落雪。可是淩落雪卻絲毫沒有察覺到。
在咖啡店坐了一下午，直到臨近傍晚的時候，淩落雪才從咖啡店中走出。
來時的豔陽高照，現在已經被華燈所取代。
淩落雪身子不穩地靠在一顆大樹旁，眼睛朦朧地盯著亮起的路燈。
真奇怪，喝咖啡也會喝醉，淩落雪斜斜撞撞地往回家的方向走去。不時地用手搓著自己的眼睛。可是看到的景象卻依舊是模糊的。
身形不穩地向前走著，淩落雪一個不注意便撞上了一家超市旁的立體廣告牌。
疼痛感讓她的意識清醒起來，隨即，又讓她疼的彎下腰去。
“小姐，你沒事吧？”一個過路的陌生男子見狀，急忙將淩落雪扶了起來。
淩落雪不敢抬頭，怕被他發現她滿臉的淚水。可是她一直低著頭，卻引起了男子的注意。
眼淚一顆顆地砸在地上，男子從地上濺開的淚花中看出了她在哭泣。
“擦擦吧！”熱心地拿出一包紙巾遞給她，一手握著她的手臂，握的緊緊地。
淩落雪感激地接過紙巾後，迅速地擦幹了臉上的淚，跟陌生男子道了一聲謝謝後，剛要離開之際便發現了男子的手還在緊緊地握著她的胳膊。
“我看你好像是生病了，走路一晃一晃的，要不我送你回家吧！”男子邊說，手還一邊在她的胳膊上劃過，暗示的意思很明顯。
看出他的意圖後，淩落雪搖頭，拒絕了他的好意，掙脫開他的手，自顧自的向前走去。
“別呀，萬一在碰上了怎麽辦？”沒等走幾步，男子便又跟了上來，手再次抓向她的胳膊。
淩落雪的身子急忙向後一偏，躲開了他的觸碰。可是那男子卻不依不饒，依舊熱情地要過來扶她。
“放開她！”突然間，一道暴戾的聲音傳來。
男子嚇得一個激靈，連忙鬆開了手。而淩落雪則是震驚的抬起頭，看向了來人。
白墨卿看都沒看淩落雪一眼，徑直地走到男子麵前，一把揪住他的領子，將他甩在了地上。
“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你是誰呀！多管閑事！”男子猝不及防地倒在地上，痛的齜牙咧嘴的。
聽到他的話，白墨卿又是一拳揍了過去，將男子的臉直接打偏過去。
這次男子的嘴角也被揍破了，臉上很快地浮現出了一塊淤青。
淩落雪呆呆地站在一旁，等到反應過來之後，發現周圍有很多的人在靠近，想要過來一探究竟。
沒等那些人走近，淩落雪一把扯住白墨卿，將他硬生生地拽走。
確定沒人了之後，淩落雪才放開了白墨卿的袖子。
“那個，今天謝謝你！”良久的沉默後，淩落雪開口說道。
自從兩人在醫院裏爭吵之後，這還是第一次見麵。兩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總之，再次相見的兩人，之間更多的是尷尬。
“你以後注意點，別讓人輕易占了便宜！”白墨卿語氣冷冷地說道，臉上浮過一絲不自然的神色。
“知道了！”似乎是沒想到淩落雪會這麽聽話的回應，一時之間，白墨卿僵在了原地。
沉默再次襲擊了兩人。
淩落雪從來沒有想過兩人會以這種方式再次見麵，在她最不堪的時候，他出現在她的麵前。
現在在見到白墨卿，淩落雪的心裏是說不出的感覺。
想起不久前兩人還在苦苦糾纏，如今一眨眼，兩人便變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這種感覺太過於微妙，淩落雪不禁苦笑了一聲。
就在淩落雪低著頭想事情的時候，白墨卿卻是在一直注視著她。
兩個月不見，她仿佛是瘦了許多。想起在醫院因為婉情的事情而訓斥的她的場景，就好像是發生在昨天。
白墨卿想，他或許是欠她一聲道歉。
不管是不是她將頑強推下去的，他那天的反應確實是很過激的。他一個大男人，對著她一個弱女子又吼又叫的，事後的他在回想起來時，不是不後悔的。
“對不起！”白墨卿的聲音在寂靜的環境中顯得很是突兀。
“啊？”
“我為在醫院的事情向你道歉！”
淩落雪以為他已經將夏婉情陷害她的事情調查清楚了，不由得激動地說道，“你終於知道夏婉情是陷害我的了！”
她的話音剛落，隻見白墨卿神色複雜地看著她說道，“我是為我的行為舉止向你道歉，與婉情沒有絲毫關係！”
原來是她自作多情了！淩落雪明亮的眸子緊緊地盯著白墨卿，莫名地讓他感到了一陣心慌。
剛想開口時，卻被淩落雪生生打斷。
“白墨卿，如果是因為這個的話，那你不用跟我道歉。對於你那天的所作所為，我早已經忘記了！”
說完後，淩落雪轉身就向著前方走去。
“落雪？你聽我說！”白墨卿見她離開，下意識地追趕過去，拉住了她的胳膊。
“你還有什麽事情嗎？”淩落雪的臉上滿是不耐煩的神情。她討厭這樣的白墨卿，不分黑白，被愛情蒙蔽眼睛。
白墨卿被她臉上的神情刺到，想要解釋時，手機卻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想是醫院打來的電話，白墨卿一手攥著淩落雪的胳膊，一手接聽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