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牽掛
平日裏蘇柔最喜歡的瓷器花瓶也被砸了個稀巴爛。站在樓上，蘇柔的心裏在滴血。那可是她花了很多的錢才買來的。卻成為了白霄川發泄情緒的犧牲品。
“太太，你要不要下去看看老爺？”
這種時候讓她下去這不是在自討沒趣嗎？蘇柔怨恨的目光看向傭人，在她眼神的凝視下，傭人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便低著頭快速走開了。
蘇柔站在二樓看著在樓下發瘋的白霄川，猶豫了一會後，還是走下樓去，沏了一杯茶，踩著客廳地上的碎片，走了過去。
剛開口說話，手中的茶水便被白霄川一把揮在了地上。帶著滿腔的憤怒，蘇柔上了樓。
手機鈴聲將她的思緒拉回來現實，反應過來後，她接聽了電話。
“兒子啊！你到底什麽時候回來啊？”最近白軒明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麽，都已經很久沒有回別墅了。
“過幾天吧！”白軒明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蘇柔想起白墨卿跟白霄川兩父子已經鬧翻，這時正是白軒明表現的最好時機。於是她便立即跟白軒明將今天的事情大致地說了一遍。
電話那邊沉默了好久，遲遲沒有回應。蘇柔不禁低喊了幾聲白軒明的名字。
“你知道哥為什麽跟爸鬧翻嗎？”
“好像是因為夏婉情那個女人，”蘇柔並不知道自己兒子跟夏婉情的情感糾葛，繼續說道，“一開始我還以為白墨卿會迎娶徐晴晴呢，如果那樣，你就真的一點優勢都沒有了。”
蘇柔幸災樂禍的語氣讓白軒明莫名地感到了一陣心煩。於是她的話音剛落，白軒明便快速地說道，“媽，我還有事情，先不說了啊！”隨後，迅速地掛斷了電話。
聽著聽筒裏傳來的忙音，蘇柔氣憤地將手機扔到了床上。
自己已經暗示地這麽明顯了，也不知道白軒明到底是真不明白，還是故意地裝作不明白。這麽大好的機會，可不能就這麽白白的浪費掉。她得想點什麽辦法，讓白霄川改變一下對白軒明的印象。
那邊白軒明掛了電話以後，也是久久地沉思著。
不知道父親到底做了什麽才會惹得白墨卿如此憤怒，他甚至都不顧尊卑，公然地挑釁父親。
嘴角浮起一抹玩味的笑，白軒明覺得自己在離開的這段時間裏真是錯過了不少好戲。
“砰砰——”
門敲響的聲音打斷了白軒明的思路，可是他卻沒有惱怒，隻是喊了一聲進來。
門被輕輕推開，一個中年的女人首先走了進來。
“白少，這是剛來的，叫小雪！”中年女人見到白軒明之後，堆起滿臉的笑容說道，而後又將頭轉向門口吼著，“趕緊進來，站在門口幹嘛呢？”
順著她的視線，白軒明便見到了門口站著的女生。
那個被稱作的小雪的女生顯然是很緊張，在門口低著頭站著，聽到中年女人的叫聲後，才邁著小步子一點一點地向著屋子內移動。她額前的碎發早已被汗水打濕黏在額頭上。
“抬起頭來！”白軒明翹著二郎腿慵懶地靠在沙發上。
“你是聾了嗎？沒聽見白少說話啊！”中年女子見小雪沒有反應，再次語氣不善的吼道。
似乎是怕白軒明不滿意，在對小雪說完後，中年女人又轉過頭向著白軒明賠笑道，“白少，真是不好意思，這丫頭是剛來的，還不懂規矩，您可不要介意！”
白軒明今晚難得有耐心，聽到女人的解釋後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而後又將目光放在了小雪身上，繼續打量著她、
目光從她的胸前一直看到裙子下裸露的小腿，完美的身材讓白軒明發出了一聲讚歎。
遞了一個眼神給中年女人，女人接收到信息後便很識趣地離開了房間，走時還貼心給他們帶上了門。
“你長得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白軒明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繞過茶幾走到小雪身邊。
小雪見他突然靠近，攥著包包的手又攥緊了幾分。
白軒明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指尖柔滑的觸感讓他的眸子微微眯了眯，“真是太像了！隻是她的眼睛比你的要好看！”這個女人的長相像極了淩落雪，那個讓他一直念念不忘的女人。
頓了頓，看到她雪一樣的脖頸和優美分明的鎖骨後，他的眼神微微地深了深，又接著開口道，“今晚就是你了！”
不給小雪任何說話的機會，白軒明直接將她抱了起來，走進了臥室。
淩家別墅，淩落雪回國已有兩天了。
這兩天，淩藏鋒跟李淑芬明顯地感受到了女兒低落的心情。怕帶給淩落雪心理上的壓力，所以，淩藏鋒跟李淑芬並沒有詢問淩落雪。
早飯的時候，淩落雪低著頭吃飯，並沒有發現淩藏鋒跟李淑芬交接的目光。
“爸，媽，我吃飽了！”淩落雪低聲說完後，便起身離開了餐廳。
“我覺得我們應該去問一問她，”淩藏鋒剛剛看到淩落雪隻吃了幾口飯，不由得擔心地說道。
李淑芬讚同的點了點頭，視線一直緊隨著淩落雪的背影。這次從國外回來，淩落雪整個人都瘦了一圈。而且原本大大咧咧的人，也變得沉默寡言起來。
變化如此之大的淩落雪，讓身為父母的淩藏鋒跟李淑芬很是擔心。
淩落雪抱著書來到了後花園，走到涼亭中坐了下來。將書平攤在麵前的石桌上，眼睛卻是望向了不遠處正在給花澆水的園丁。
已經從巴黎回來兩天了，可是她卻依然會時常想起在巴黎的一切。
就比如說現在，她看著那些園丁，就想起了莫雲長。那些過往就是發生在昨天一般，每一個場景都讓她曆曆在目。
使勁地晃了晃頭，淩落雪嚐試著想要將這些景象抹去，可卻無濟於事。
“落雪？”身後傳來淩藏鋒的聲音，淩落雪轉頭看過去。
“我看你好像不是很舒服，要不要去醫院看看！”看著淩落雪的臉色有些蒼白，淩藏鋒滿含關心的說道。
“爸，我沒事，就是昨晚睡得不是很好！”淩落雪扯出一抹微笑，拉住淩藏鋒的手，示意他坐到自己的身邊。
淩藏鋒看出她在敷衍，卻沒有揭露她。
“你怎麽過來了？我記得昨天媽媽說過，你今天有一個活動要參加的！”
“比起我的寶貝女兒，這些算什麽。再說我也不願去那些場合，有這個時間倒不如在家裏多陪陪你媽媽跟你！”淩藏鋒的手撫摸著淩落雪的長發打趣地說道。
“原來爸爸也會偷懶！”
父女兩的目光觸碰到一起，而後又不約而同的笑開來。
笑過之後，淩落雪認真地對淩藏鋒說道，“爸爸，我知道你跟媽媽在一直擔心我！”
淩藏鋒本來要問她的話一下子被噎在喉嚨裏，嘴唇動了動，卻最終沒有出聲。
“我隻是有一些事情還沒有想明白，等過兩天想明白就好了！”
“所以，你跟媽媽放心就好，我不會去做一些過激的事情或者是傷害自己的事情。”
她的話已經說到這種份上，饒是淩藏鋒也想不出有什麽去規勸的了。
女兒已經長大了，有些事情隻能靠她自己去解決。淩藏鋒想，也許他跟李淑芬該去給淩落雪一個空間，讓她成長，讓她嚐到這個世界的人情冷暖。這樣，她才會深有體會。
陪著淩落雪又說了一些話後，淩藏鋒便離開了涼亭，獨剩淩落雪一個人在裏麵發呆。
微風吹動了桌上的書，書翻頁的聲音將淩落雪遠去的思緒拉了回來。
不知是不是巧合，風剛好吹到這一頁上麵密密麻麻的全都是莫曜替淩落雪標記的筆記。
看著書上的字跡，淩落雪的眼眶莫名其妙地酸澀起來。
想起自己一個人獨自在離開莫雲長的別墅後，又在巴黎的別墅內空等了莫曜兩天，這兩天裏，她沒有接到任何來自莫曜的電話。心灰意冷之下，她自己定了回國的機票趕了回來。
其實這幾天，除了巴黎發生的事情讓她無法淡忘外，晚上睡覺，她還總是做噩夢。
夢裏，莫曜渾身是血地躺在了她麵前。她害怕地去試探他的鼻息，卻發現沒有絲毫呼吸的征兆。就連他的身體都是冰涼的。
白天想的事情太多，晚上做噩夢，所以淩落雪的精神才會恍恍惚惚。整個人做任何事情都提不起興趣。
她想，雖然莫曜狠心讓她一個人回國，可她卻不能就此跟他斷了聯係。
經曆了那麽多事情後，她早已經不是那個可以隨意發小脾氣的千金小姐了。
她的內心總是有一個聲音在叫囂著，有時候自己見到的跟自己聽到的事情並不是真實的。
這樣想著，淩落雪突然拿過手機，迅速翻出莫曜的號碼後，卻在要撥出的那一瞬間猶豫了。
片刻後，淩落雪終是將號碼一個個的刪去，而後又撥通了Eric的電話。
由於是跨國電話，一時之間淩落雪沒有關注到時差問題。等到電話接通時，她才反應過來，這時候倫敦是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