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鄭夫人來了
元鍾靈有心討老夫人開心,便故意笑著,衝著鍾靜姝擠眉弄眼:“隻有一本呢。”
鍾靜姝笑:“那姐姐替我抄一本?或者,我替姐姐抄一本?”
鍾靜姝吃吃直笑。
屋裏人其樂融融,正在笑。
門口突然傳來一陣喧嘩:“我有要緊的事,你們不要攔著我,快放開我,我要求見老夫人。”
老夫人皺了眉頭:“外頭是什麽人在亂嚷嚷?”
元鍾靈和鍾靜姝也好奇地看過去。
門外頭,她們聽到紫薇含怒的聲音:“黃媽媽,您老尊重些吧,您再有要緊事,也沒有這樣不管不顧往裏頭衝的道理,我就進去通報一聲,也耽誤不了您的事。”
“黃媽媽?”鍾靜姝念了一遍,知道了:“是大伯娘身邊的那個黃媽媽。”
元鍾靈也想了起來。
正當老夫人要讓這黃媽媽進來,到底是什麽事,慌裏慌張的,隻聽外頭一聲吵嚷。
一個人急匆匆地繞過鬆鶴延年座地大屏風,就慌裏慌張地撲倒老夫人的麵前,噗通一下,就跪下了:“老夫人,求您救命啊,家裏出事了。”
老夫人被她這樣子,嚇得一個仰倒,心驚肉跳起來:“你,你這。”
錢嬤嬤頓時上前一步,嗬斥起來:“黃媽媽,你都是辦事辦老了的人了,在老夫人這裏亂嚷嚷什麽,什麽不好了,出事了,都說的這是什麽,老夫人和姑娘們不都好好的?”
錢嬤嬤話裏有話的諷刺黃媽媽,平日就見這黃媽媽領著丫頭,耀武揚威,看人都是斜著看的,眼睛長到頭頂上,還是頭一次見她恐慌。
顯然,是二房出了什麽事。
黃媽媽抬起頭來,打嘴巴:“是老奴的錯,說錯話了,求老夫人饒了奴才。”
說吧,就雙手拄地地磕頭。
老夫人被她鬧的心慌,好容易冷靜下來了,就問她:“到底怎麽回事,好好說話。”
黃媽媽這才抬起頭,額頭都碰腫了,元鍾靈等才發現,黃媽媽額頭都被汗水濡濕了,滿臉惶恐。
她一抹眼淚,才可憐兮兮地向老夫人說:“老夫人,靖南侯府的鄭夫人,她到咱們家來了。”
老夫人皺了眉,想起了靖南侯府來,至於鄭夫人,她又仔細想了下,也才想起來,不禁有些疑惑:“我們大房的人和靖南侯府的人素無往來,你找來做什麽,難道不是你們二房的客人?”
黃媽媽被老夫人說的無可奈何:“不是的,老夫人,這靖南侯府,誰敢沾它一星半點的,是,是鄭夫人,她,她自己上門來的。”
她這話說的,老夫人更不懂了:“鄭夫人?她又不是洪水猛獸能吃人的,怕她做什麽,你還要喊救命,這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咱們平西侯府怎麽了。”
黃媽媽一肚子話,被氣定神閑的老夫人,給憋在肚子裏,她急了,越急越嘴巴發木,顛三倒四地說不清楚,眾人聽了半天,就聽到她說的總體意思,就是讓老夫人快點到二房去,靖南侯府的鄭夫人仗勢欺人,欺負了她家夫人,求老夫人過去替韓氏做主。
老夫人眉頭越皺越緊,根本不知道黃媽媽到底慌個什麽,看向紫薇:“就她一個人來的,有沒有跟著的?”
紫薇道:“隻有她一個跑來的。”
老夫人無語以對,皺眉看著黃媽媽還在吱吱哇哇地說老夫人您快點去啊,鄭夫人她欺人太甚的話。
老夫人便問:“太夫人呢,如何不去叫太夫人?”
黃媽媽兩眼淚,可憐的不得了:“我們不敢去,我家夫人生怕鄭夫人把太夫人氣出個好歹來,並不敢叫人知道。”
“你們三老太太呢?”老夫人又問,二房的事,怎麽也求不到她頭上來,除非是以前那種要借著她的名義得罪人的事,想到這,她就有些生氣。
黃媽媽隻要想到,她請不到老夫人過去,自家夫人一定會把怒火發泄到她的身上,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夫人說,此事事關機密,不敢叫三老太太知道。”黃媽媽說著,就有開始磕頭,苦苦哀求:“老夫人,您快點去吧,晚了,晚了我夫人可就活不成了。”
說道悲急處,黃媽媽真的流淚了。
自己夫人聽了鄭夫人說的話,當即就腿一軟,跌坐在椅子上,臉兒慘白,半天醒不過神來,她也嚇得半死。
黃媽媽目光觸及元鍾靈等人,立刻收回眼神。
元鍾靈頓時了然,這黃媽媽不是說不清楚,而是不敢說,她不想叫人知道。
不如,鄭夫人為什麽來的,來幹什麽,在座的人,沒有比她更清楚了,這人,還是她引來的。
韓氏可是太夫人的左右手,素來精明,認為自己婆婆無用,又和燕妃娘娘的生母尤老姨娘自來妻妾不合,嫁進門來,二房老太太江氏有約等於無,就不動聲色的徹底投靠了太夫人。
想到這裏,元鍾靈便靠向老夫人,悄悄說:“老夫人,這黃媽媽說,可是救命的事呢,不如,咱們就過去看看吧。”
老夫人看了元鍾靈一眼,見她給自己使眼色,便明白了,這是想叫她在韓氏跟前落個好?
黃媽媽聽到元鍾靈竟然替她家夫人說話,便好奇地偷看了元鍾靈一眼。
老夫人答應了。
錢嬤嬤便叫人準備軟轎,這就走,黃媽媽忙不迭的跟著走了。
元鍾靈和鍾靜姝不好過去,便留在錦德堂等消息。
久等不到消息,鍾靜姝都有些不安了,問元鍾靈:“別真是出了什麽事吧,可別。”別連累了我們家。
她話沒說完,元鍾靈是懂得,對她搖頭:“真要出了事,咱們家才能落個清靜呢。”
鍾靜姝卻不懂元鍾靈的意思了。
元鍾靈隻想著,二房出了事,比如犯了法,大房便可以借此機會,大義滅親,對世人說出與二房非親生血緣的關係,自此和二房劃清界限。
這些年,縱觀平西侯府各方形勢關係的人,都該知道,平西侯對得起他這位異父異母的二弟了,二弟在他的屋簷下,知法犯法,不把他掃地出門,才是天理難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