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後悔
說她有眼無珠，空有其貌沒有頭腦，不害臊地追這個男人跑，結果到最後，追的是自己的哥哥等話。
想她自小到大，可是宮裏最得寵的公主，誰敢說她一句不好了？沒想到不起眼的謝環謝珮兩個，都敢說她的壞話了。
“哭什麽？”燕妃見不得女兒這樣醜陋的哭相，冷冷嗬斥她一句。女人可以哭，但是一定要哭的梨花帶雨，惹人憐惜，她這樣哭的頭發亂蓬蓬，眼皮紅腫，隻會惹人厭煩。
謝瑤嚇一跳，才抽泣著收了聲兒，可她還是覺得委屈：“母妃。”
燕妃歎了口氣，才伸手拉她在身邊坐下：“這件事有什麽不能接受的，當初你追著謝允之跑，就是因為他足夠的優秀，是你有識人的眼光，才能早一步的比別的公主更親近這個哥哥。你又不是羞辱他，打罵了他，你還怕他來找你算賬？”
謝瑤聽了，事兒換個角度想想，好像這個道理也說得通。
可是：“母妃，她們還是都笑話我。”
“那是因為她們妒忌你。”燕妃不屑一顧地說道，到底是她親生的女兒，自己小時候過的不如意，處處看人臉色，她好容易有了這個女兒，就將加倍的疼愛她，讓她事事如意，快快樂樂的長大，誰成想，竟然養出她這種凡事不動腦子的性格。
這算個什麽事，也值得她一路哭著找娘了？
謝閔行在一旁聽著，臉色也不好看，謝環和謝珮是麗妃娘娘所生，麗妃的父親是當朝殿閣大學士崔璋，是父皇最信賴的超一品心腹大臣，如果不是麗妃不曾生育下皇子，麗妃才會是他們最大的心腹大患。
麗妃與皇後交好，與他母妃燕妃卻是明爭暗鬥，數年以來都不曾停歇過，這些年，因為他日漸長成，在前朝略有聲勢，麗妃才收斂許多。
眼見著皇後所生的嫡長子出現了，就連麗妃所生的兩個女兒也要揚眉吐氣了？
麗妃與皇後交好，與他母妃燕妃卻是明爭暗鬥，數年以來都不曾停歇過，這些年，因為他日漸長成，在前朝略有聲勢，麗妃才收斂許多，謝環和謝珮兩位皇妹，對他十分客氣。
現在，眼見著皇後所生的嫡長子謝允之出現了，朝中大局看似已定，就連麗妃所生的兩個女兒也要跟著揚眉吐氣了？
難道他們就沒有翻身之處了，謝閔行不由皺緊眉頭，昔日溫文爾雅的麵容，籠罩著一層陰寒之氣，不，他還沒有輸。
他還有廖家，他與廖惜寧的事，得要抓緊了。
“母妃，可否現在就請皇上為我和廖姑娘賜婚？”他抬頭看向正摟著謝瑤安慰悉心教導的母妃，正色說道。
燕妃娘娘一愣，仔細想了起來。
謝瑤覺得奇怪：“廖姑娘？哪個廖姑娘，廖家也不過是小小四品官吧，有什麽資格能做哥哥的正妃。”
“禁言！”謝閔行肅著臉，警告謝瑤：“你現在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什麽事能做，什麽事不能做，自己都要提前好好的想清楚，不要再任意妄為了。”
“哥哥。”謝瑤見一向疼愛她的哥哥對她這樣態度，心裏不是滋味兒，噘著嘴賭氣。
燕妃娘娘生怕他們兄妹離心，便對不高興地謝瑤說：“瑤兒，你哥哥說的對，你眼看也要到了說親的年紀了，就這一兩年就要嫁到別人家去為人婦，為人媳了，要是還想現在這樣隨心而為，你婆婆必定不會喜歡的。”
謝瑤揚起下巴來：“可我是公主，那老婆子能把我怎麽樣？”
燕妃看著女兒嬌憨傲慢，既好笑又喜歡：“自然是不能把你怎麽樣的，但是你以後的相公是你婆婆的兒子，他要是覺得他娘受了你的氣，還會敬重你，喜歡你嗎？”
謝瑤眼珠轉轉，不說話了。
燕妃娘娘歎口氣，摸了摸她的頭發，這是她十月懷胎，抱在懷裏精心嗬護養大的女兒：“所以，你也該學著懂事了，我和你哥哥要做的事情，你就算是不明白，也不要亂說話，會給我們添亂的，是不是？”
謝瑤別的不懂，這話是懂了，看著哥哥眼神依舊嚴厲，隻能乖乖地點點頭：“我知道了。”
謝允之身份告知於天下人，元鍾靈早有預料，沒什麽特別的情緒，鍾瑜卻覺得震驚極了。
她看著元鍾靈的視線裏，充滿了複雜的情緒，她的心事便說到了老夫人的跟前去。
“娘，你說鍾靈她是不是沒有福氣？”
老夫人一聽便覺得堵心：“你這話什麽的意思，有當娘的這麽說女兒的嗎？”
鍾瑜也覺得不好，抿了抿嘴唇，沒做聲。
老夫人並不知道謝允之跟元鍾靈的淵源，聽她這樣一說，怎麽都覺得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很奇怪：“你好好的，怎麽說起這件事了？”
王皇後之子找回來了，這對來說，都是大喜事，她可是皇後隔了房的堂姑姑。雖然她當初嫁到京城的時候，尚在金陵王氏的皇後，還是一個小孩子。姑侄之間不過是見麵相熟的交情，沒有其他，可同出一族，她與皇後娘娘的利益榮辱也是一體的。
鍾瑜就將心事跟老夫人說了，她說很後悔，也有點遺憾：“要是當初我就把鍾靈嫁給他，現在豈不是現成的皇子妃了？我看鍾燕還敢不敢給我們家人臉色看。”
老夫人神情一頓，心裏說不出是個什麽滋味。
這位二皇子竟然救過靈兒的性命，兩人在餘州府的時候有過淺薄的交情在，女兒雖然行事無所顧忌，這話卻有幾分道理。
隻是，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謝允之可是她外孫女兒怎麽樣都高攀不起的人，就算是姝兒，也不行了。
“不要再想這些事了，叫人知道了，笑話。”
鍾瑜點點頭。
她情不自禁地想到，建文帝自年前到現在，都沒有來找過她，顯然是因為這件事被絆住了。心裏說不清的什麽感覺，慶幸，又覺得遺憾。
後悔的人，不隻是鍾瑜，心心念念，絞盡腦汁一年，都沒有結果的顧家大夫人，心裏更憋屈，又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