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章 感謝白胡子老爺爺
風輕輕趕忙提醒了一句。
那幾個書生正在商量怎麽上前答話,聽了風輕輕的話,精神為之一振。
難以置信的看著沈安安,心中震驚無比。
竟然還有?
隻是單單聽這兩句,就可以想象,絕對又是一首好詩。
然後他們瞪著眼睛,看著那個俏麗小姑娘,再次邁開了腳步。
他們吞了口口水,心裏隨著沈安安的腳步,默念著步數。
結果那小姑娘走了三步之後,突然跳了回來,笑靨如花。
“哎呀,詩哪裏有那麽好做?
我這腦子今天的用度花完了。
再說了,一首詞,足夠了。
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正所謂佳句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如果強求,反而不美。
大姐,你就把這兩句寫上去便好,或許有高才之士,能補全這首詩呢?傳出去,豈不是一場佳話?”
聽到這話,幾個書生簡直想吐血。
就好像剛剛數步數,突然被打斷一樣,那種感覺,真的是十分難受。
但一想到,這姑娘說的話,又覺得十分有道理。
“佳句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妙啊。
又是難得的一句佳句。
道盡了寫詩靈感才思之事。這姑娘是誰家千金,以前為何從未聽說過?”
“沾衣欲濕杏花雨,吹麵不寒楊柳風。
唉,你說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怎麽就這麽大呢?
你看看,這杏花,楊柳,白龍湖,這小風,再看看這海棠花,成天就在咱們眼皮子底下,為何我們就沒寫出來像樣的詩詞來?”
幾個書生默了默,同時歎了口氣。
這種事情,真的是天分。
“呂兄,這種時候,幹嘛要說這麽悲傷的事情,紮心了。”
“同紮……”
“你們還說呢,那姑娘走了!”
有人提醒道。
眾人抬頭,果然,就看到那幾位已經消失在月亮門之後,出了題詩壁的院子。
幾個人下意識的緊走了幾步,又同時停下了腳步。
一臉訕訕。
“這般神仙之的女子,也不知道下次是否還能得見。”
“不管怎麽樣,咱們今日都是賺了。”
“說的是啊,六步成詩,文采斐然,當真是羞煞我等。
但能見識此番場麵,這輩子,怕是難以忘懷了。”
“不錯不錯,咱們也算是這事情的見證者了。
走走走,咱們先去把那詩詞謄錄一份,咱們可是見證者。”
“對啊,有道理,同去同去。”
而另一頭,呂崇安已經帶著沈安安一行人到了暖閣。
風輕輕拍手大笑。
“師父,婆婆,你們是沒看到。
那幾個書生,樣子太傻了。
還是師父厲害,就連讀書人都被震住了。”
沈安安看的已經笑的完全沒了樣子的風輕輕,有些無奈。
“不可胡說。
這幾位都是極為有風度的,是真正的讀書人。
正是因為人家知道我寫的是什麽,所以才會有那種表情。
對於真正做學問的人,咱們要尊敬。
畢竟人家的學識是真才實學。
而我全靠白胡子老爺爺。”
這個白胡子老爺爺的梗,已經玩爛了,其他人自然不會相信沈安安的話。
但風輕輕還沒有聽過這個說法,止住了笑容,有些奇怪的說道:“白胡子老爺爺?很厲害嗎?”
一個問題,卻是讓鄭小雲笑的打跌。
總算又有了沒聽過這個的傻姑娘,感覺快樂又回來了。
風輕輕被她笑的有些莫名其妙,委屈說道:“師父,我是不是幹了什麽蠢事?”
本來還保持淡定的沈青苗,聽了這話,也跟著噴笑出來。
倒是呂崇安,還算實在,但也忍俊不禁。
笑著解釋道:“你沒幹什麽蠢事。隻不過這個白胡子老爺爺,怎麽說呢?是你師父杜撰出來的一個人。
以前她每次想出來新點子,就會推說是一個大雪紛飛的早上,有個白胡子老爺爺倒在了門邊。
然後她用兩個饅頭,換來了各種奇怪的東西。
不用問,剛剛那兩首,哦不,一首半詩詞,肯定是她用饅頭換來的。”
聞言風輕輕才恍然,怪不得婆婆跟青苗師伯笑成這樣。
沈安安瞪了呂崇安一眼,叉腰嬌嗔道:“誰說我是用的饅頭,這次我用兩個紅薯成不成?”
說完自己卻先笑了起來。
風輕輕有些不解:“師父,你為什麽說是白胡子老爺爺教的啊?
我要是這麽聰明,我高興都來不及。”
沈安安歎了口氣,沒有開口,鄭小雲卻說道:“丫頭,你不懂,慧極早夭。
人太聰明,老天爺都看不過去。
事實上,你師父之前,也經曆過一場生死劫難呢。
我差點就失去了這個女兒。
好在老天爺憐愛,她又活了回來。
所以從那以後,她再有什麽東西,我們也樂意說是白胡子老爺爺教的。
這樣老天爺一聽,就知道不是這丫頭自己聰明,是有先生教的,自然不會找她的麻煩。”
沈安安聽了這個娘親自己說給自己聽的解釋,心中複雜。
也罷,如果這樣能讓她感到安慰的話,那她這個不算謊言的謊言,也算是恰如其分。
“嬸娘說的是,雖然我們經常用這個事情調侃她,但是她說是白胡子老爺爺教的,我們便信了。
以後別人問起,你也隻管如此推說。
至於別人信不信,那是他們的事情。”
呂崇安是知道沈安安的往事的,現在想想,依舊感覺心痛。
那寒潭水多涼啊,這個小人兒一頭紮進去,差點便沒回來。
每每想到這個,他都感覺到一陣後怕。
所以以後得看好她,斷然不會讓她經受任何的危險。
風輕輕鄭重的點了點頭。
原來師父已經聰明到連老天爺都嫉妒的份上了。
這實在不怪她這麽想。
這個時候的人,就相信這些。
比如取個賤名好養活之類的。
隻是他們憑什麽覺得,這樣就能瞞過老天爺?
前提是老天爺真的存在的話。
多半是凡人給自己一個心靈的依托,或者說是一種自我寬慰。
氣氛陡然間變得有些沉重了起來。
沈安安見狀,嚷嚷道:“哎呀,這兒確實是挺暖和的。
那邊就是舉辦四大公子評選的會場?”
暖閣外麵,則是一條蜿蜒長廊,推開窗戶,便可以見到一個伸進湖心的巨大大廳,有一麵正好對著暖閣,在這兒可以清晰的看到那裏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