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金色靈府
“你放開我,我不喝。”月兒拚命的掙紮,淚水悄然的滑落臉龐。
“你說的不算,我說的算。”千帆從百寶錦囊中又取出一個玻璃瓶,裏麵裝著還是那猩紅的液體,隻是比之前的那瓶紅淚更加的黏稠,甚至還有小泡泡在上麵跳躍著。
“這是我的血液,它應該會適合你。”
月兒有一種說不出的惡心。
千帆嘴對瓶口,喝了一口,沒有咽下去,不由分說的抓著月兒的下巴,倏然吻上她的紅唇。
月兒呆滯了,雙眼都不會轉動了,也不會掙紮了,隻能任由著對方近乎瘋狂的向自己的嘴裏灌血。
滾燙的血液從兩人的口腔中流動一通,慢慢轉冷,隨後與唾液融合分泌,釋放出猩甜的味道。
千帆獰笑著放開她的下巴,並將那一整瓶鮮血密封放入百寶錦囊中。
月兒那被掐得變形的臉得到了釋放,重新如雲般舒展活泛起來,眼睛裏的晶瑩令她有一種楚楚可憐的淒美感,隻有嘴唇上的猩紅與本體氣質格格不入。
千帆獰笑著,冷眼看著癱倒地上的月兒,麵龐充斥著激動之色。
“從今天起你與我再無什麽區別,我們都是天生就應該成為強者的人,從明天起,我會每天晚上來教你修武,讓你盡快的增長實力,而你剛才喝的鮮血,你每天至少飲下一杯的量。”千帆蹲下身,修長的手指如錦帶般撫過月兒嬌美的臉龐,又在她的紅唇上吻了吻,說道:“聽話,我不會虧待你的。”
“你愛他嗎?”黑衣人問道。
風兒抱頭連聲尖叫:“我不愛,我不愛他,我恨他,他讓我由人墮落成魔鬼,他讓我知道了鮮血的滋味,他讓我的生命從此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那就再往下接著看吧。”黑衣人打個響指,為月兒掀開了另一場回憶的幕布。
千帆履行了前言,從那天起,他每天夜晚都會來到天元堂內,幫助月兒完成試靈考核,又教她武法的使用技巧,月兒實力突飛猛進,境界成一條線般的突破,一年剛過,便突破了煉體五段的門檻。
在修煉中,月兒可謂是嚐盡了所有她一切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將可愛的白兔貓狗活活放血致死,在自己的胳膊上劃下一道深深的血痕,親眼看著鮮血流淌,甚至把最熱的血液裝進容器飲下,在痛哭中麵對別人突如其來的偷襲,還要流著眼淚殺死偷襲者。
這樣的生活,一連就是三年。
在這殘酷的訓練中,月兒的心態發生了徹底的變化,原本可以見到別人就微笑著打招呼的她現在臉上冰冷如雪,周身散發著陣陣令人窒息般的殺意,那一雙幽夜般的眼睛讓風兒都不敢正視。
鮮血她不知道喝了多少,無論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或者是野獸的,都下過肚,那股猩甜的味道她越來越迷戀,手斷人喉,拳碎人骨的刺激感覺真的讓她瘋狂。
有一次,她甚至當著很多少爺小姐的麵生生打碎了一名下人的全身骨頭,驚顫了所有人的心魂,如果不是王嘯天護著,她們姐妹都會被逐出王家的門牆。
“這三年裏,你表現很好。”月夜裏,月兒親手殺死一頭千帆從外麵抓過來的赤炎火虎,千帆在一旁滿意的點頭。
“還是你教的好。”月兒神情冷淡,眉眼如冰。
千帆笑道:“恭喜你,成功的通過了我所有的訓練,今後隻要你認真修煉,成為主宰旁人命運的超級強者不是什麽難事。”
月兒冷冷的問道:“你要走嗎?”
“你願意跟我走嗎?”千帆不答反問。
月兒沉默不語。
這是千帆第三次問她這個問題,她的回答依然還是沉默。
千帆自嘲般的笑笑,說道:“我不逼你,你繼續留在這裏,從現在開始,你可以自己安排時間了。”
月兒說道:“你要走,我送你一個禮物。”
“什麽禮物?”千帆微微的詫異。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對那隻赤炎火虎做了什麽嗎?”月兒問道。
“剝皮,拆骨,割肉。”千帆回答。
“好,我將這過程重複一遍。”月兒提著重刀走到死去的赤炎火虎麵前,毫不留情的一刀斬下,鮮紅的虎血濺射暗夜。
剝皮、拆骨、割肉,經過了生死訓練的月兒冷酷老練,一氣嗬成的重複完成一係列的步驟。
千帆無聲的點點頭,月兒已經被他塑造的足夠出色了。
一把染血的虎骨劍丟給了千帆,月兒冷冷的說道:“這就是我送你的禮物。”
從那天起,千帆再也沒有出現在月兒的視線中,月兒的生活恢複了原樣,可那殘忍的心性卻一時間難以改變。
王嘯天花了大量的錢財請來了上好的導師,為姐妹二人開設禮儀課,大約六個月後,月兒身上那濃重的殺意慢慢的被掩蓋下去,可是她卻再也學不會快樂的微笑了。
在荊家上至少爺小姐,下至侍女花匠隻要一看見她就躲得遠遠的,仿佛她是隻凶惡的母狼般。
除了親生妹妹風兒願意和她說話談心,就沒有一個人敢和她對視。
論實力她不是最強的,可論心性,她的殘忍程度超乎了眾人的想象。
風兒也受到了波及,被別人冷眼相待,原因是她有一個魔鬼般的姐姐。
月兒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封閉自我,整天待在天元堂內瘋狂的修煉,對力量的追求近乎到了癡迷的程度。
三年內由一個普通人成長為煉體七段的修武者,速度甚至比一般少爺小姐更快。
可她發現自己並不快樂,她時常會發呆,腦海中會有一支筆畫出千帆那張冷漠的臉,這張臉在她的眼前揮之不去,她尖叫嘶喊,甚至有好幾次在修煉中失控,險些走火入魔血管爆裂而死。
風兒不忍看她這樣,有好幾次哭著求她,不要再繼續修煉了,但此時月兒的心和大腦已經陷入了麻木的境地,每次都是粗魯的推開妹妹,甚至會下重手。
可當夜深人靜,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戶照進天元堂的時候,她的思念就會越來越深,無法抑製,淚落如雨,有時會生生將眼睛哭得流血。
這些年來,她不會向別人訴苦,不會向別人流露什麽,而是變本加厲的追求強大的力量,數十次闖進青龍山脈最深處挑戰超級野獸,每一次回來的時候都是傷痕累累、血跡斑斑。
她渴望著那個叫千帆的少爺再一次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可這似乎都已經成為了一種奢望。
月兒看到了一幕幕熟悉的畫麵,都是她和千帆在一起的時間發生的事情,或者是千帆拿著鞭子往她身上狠狠的抽,又或者是她滿身傷痕的衝入千帆的懷裏嚎哭著索吻。
痛苦的回憶一遍遍的折磨著月兒,她掙紮的試圖擺脫,可還是無濟於事,臨近崩潰的邊緣。
“你想不想再見他?”黑衣人問道。
“我想見他,我想一見麵就殺了他。”月兒哭喊著,嚎叫著,全身炸起大量的元力,透明的風刃一道道的切割空氣。
“那如果我能幫你實現願望呢?你該怎麽報答我?”黑衣人笑著問道。
月兒目光大盛,連滾帶爬到黑衣人的腳邊,雙手緊緊扯著他的衣服下擺,乞求的說道:“求求你,隻要你讓我再見他一麵,我什麽都可以答應你,什麽都可以給你。”
“你說的不要後悔。”黑衣人蹲下身子,手撫摸著月兒瘦削的臉頰,嘴角勾起帶著冷意的弧度。
荊星回到自己的庭院後,心思就一直靜不下來,越想越覺得不安,今天月兒給他的壓力非常的大,那雙無情鐵爪也給他帶來了震懾。
“不行,得去天元堂看看那個瘋女人到底在做些什麽?她的實力為什麽會進步的這麽快?”
荊星換了身黑衣,並在腰間掛了把鋒利的短刀,向著天元堂狂奔而去,在月光中恍若鬼魅,步伐迷蹤。
天元堂內,大門突然開啟,大量血紅的光彩從外麵照了進來,像一條血河湮沒了黑衣人與月兒。
在血光中,一個瘦弱高挑的身影緩緩走來,步伐穩健,雙臂搖擺,一頭白發飄飄灑灑,麵容俊朗卻冷漠,眼角上有兩道猙獰如蛇的疤痕,雙眼血紅,散發著屍山血海般的恐怖氣息。
月兒捂住了嘴,雙眼朦朧的看著這道走來的身影,五顏六色的彩光照亮了他的麵容。
“真的是你,千帆?”月兒難以置信的說道,淚珠在眼眶中跳動,朝思暮想的人終於再次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千帆沒有說話,始終沉默不語,神情冷若冰霜,隻有眼底蘊含著一絲難得的溫柔。
“你為什麽不說話?”月兒問道。
千帆搖搖頭,沒有回答她,嘴想要張開卻根本張不開。
“他說不了話。”黑衣人在一旁說道。
“為什麽?”月兒大驚失色,將目光轉向千帆,這是她三年來*在人前顯露出著急的神色。
千帆依舊是連連搖頭,五官都透露著一種悲苦。
黑衣人替他解釋說:“你還記得他最愛喝的東西是什麽嗎?”
“紅淚。”月兒不假思索的答道。
鮮血,這三年來月兒喝了不少,但都是野獸的,不是人的,她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再見到千帆,認認真真的和他喝上一杯紅淚。
千帆詫異的看著她,顯然是沒想到她還記得紅淚。
黑衣人點點頭說道:“紅淚既是美酒,也是飲品,它可以帶給人身心和口感的雙重享受,可它也是有毒的。”
“有毒?”月兒目光一凜,起身下意識的看了千帆一眼。
“鮮血和眼淚不管是對人還是野獸來說都是至關重要的東西,缺一不可,沒了鮮血,人會變成幹屍,沒有眼淚,那就不是個人,原本這兩種東西都沒毒,也是可以飲用的,可如果將這兩種東西混合發酵在一起就會成為劇毒之物,平時它在人的胃裏是不會有什麽副作用的,但隨著一天天都飲用積少成多,就會慢慢破壞掉人器官功能,最後腐蝕掉生命,千帆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現在他的喉嚨已經被破壞了,不能說話,不能喘氣,甚至不能進食,呼吸都非常的困難,隻能靠甘泉來維持生命。”
“有什麽辦法可以救他?”月兒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