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你喝多了
為了穩定合作夥伴的信心,許琳開始頻頻的利用自己圈內人脈,邀請一些明星在海豚TV的直播間帶貨,而她自己更是勤奮的每天晚上都會直播,在一段短時間內的確起到了不小的挽回作用。
但明星帶貨本來就是噱頭大於收益,遠不如那些知名帶貨主播,時不時的還會翻車一下,隔天總能在微博上看到某某直播兩小時,銷量不足五位數之類的熱搜。
但不管怎麽說,海豚TV這段時間的流量和熱度都被帶上來了。
許枝鶴有時候閑下來也會在吃飯的時候打開APP收看一小會兒,看來看去,這款APP除了名字還跟自己在位時一樣,已經是一款完全不同的新的娛樂軟件了。
這和她當初想做好的直播平台相去甚遠——直播界麵一點進去,五花八門的廣告LOGO像狗皮膏藥一樣貼在屏幕上,動不動就是觀看幾分鍾,提現多少金幣的活動。
直播這個媒介,明明可以用來做很多有意義的事,以前在平台上有外賣小哥直播送餐,有愛好唱歌的姑娘直播清唱自己的作曲,有遊戲大神秀操作,大家都在認真的分享生活,而現在一目望去,全都在積極的賣貨。
許枝鶴坐在車裏,望著手機上陌生的界麵,仿佛自己的孩子,被人虐待的麵目全非,她歎了口氣。
今天江珩帶她出來應酬,難免要喝酒,所以沒有親自開車。
兩人坐在後排,他一身深灰色西裝和她身上灰色反絨帶細閃的背心裙莫名相配,雖然出門前沒有特地約好,卻隱隱有點兒情侶裝的意思。
江珩朝她手機上瞥了一眼,以為她還跟以前一樣閑的無聊就看看直播打發時間。
車子平穩地駛上立交橋,燈光車影從身旁呼嘯而過。
許枝鶴偶爾抬頭覷一眼江珩。
他的手交握著置於膝上,骨指微凸,分外好看。一身挺括的西裝勾勒著身體肌肉的優美線條,整個人英姿勃發。
她關上手機,試探著問:“今晚要見什麽客戶?”
“FaceToFace,”江珩說,“聽說過這款軟件嗎?”
許枝鶴搖頭。
“這是高爾曼在M國投資的另一個項目,有點類似國內早幾年的美顏相機,隻不過功能更豐富,很多喜歡在Ins上發圖的玩家都在使用。最近他們新推出一款AI換臉的小遊戲。”
一提到“AI換臉”,許枝鶴明白了。
手機的相機功能和麵部識別元件一直是相輔相成,而許氏的這項新技術正好可以給他們提供技術支持。
她怎麽就隻想到找手機廠商合作,忘了這些熱門APP廠商呢?
許枝鶴眼睛都彎了起來,忙道:“謝謝。”
“不用謝,”江珩眼底有一抹清淺的笑意,他悠悠說道,“難不成讓我看著老婆跑業務把腳後跟都擦破了嗎?”
許枝鶴:“……”
他偏過頭,一雙深邃的眼眸與她對視。
她的心跳陡然加快,她別扭地轉過臉,生怕他發現她臉上的紅暈。
江珩又說:“我隻負責把你帶去,合作能不能談成,我可不能保證。”
言下之意,他隻是牽個線搭個橋,具體能做到什麽地步,得看她自己的表現。
許枝鶴胸有成竹的點頭:“交給我吧。”
這家餐廳位於國貿某棟大廈頂層,電梯僅需四十秒就能直達。許枝鶴趁機對著鏡子快速檢查儀容——衣冠齊楚、妝容得體。
她轉過頭,忽然發現江珩用眼角餘光在瞥她。他沒有掩飾這一點,光明正大的看著,然後發出感慨:“要不是我帶你來的,看見自己老婆為了見別的男人整理儀容,那種滋味真的很……”
話沒說完,就被她推了一把:“這有什麽好醋的?到了,快走吧。”
兩人走下電梯,這間餐廳是酒紅色調的裝修風格,沉穩中帶著一抹浪漫情調——適合情侶就餐,也適合商務洽談。
玻璃窗外燈火璀璨,室內溫暖怡人。
許枝鶴跟著江珩走進包廂,餐桌旁已坐了幾位男子。
這是一場小型商務宴請,攢局的人是風投圈的一位前輩,邀請的都是如今科技領域的新興產業創始人,這裏麵隻有江珩是以投資人的身份被邀請來的。
既然是新興產業,肯定亟需投資。
眾人見了江珩,都是滿麵春風的上來迎接。
江珩與他們一一握手,然後指著身邊人介紹說:“這位是許氏集團的新任總裁許枝鶴。”
他沒有介紹說是自己的太太,怕其他人看她時戴上有色眼鏡,這一點令許枝鶴覺得很欣慰。
但兩人既然一起出席,關係自然不淺。
許枝鶴大方微笑著,一一和這些科技新秀們握手,攢局者指引二人說:“快請坐。”
江珩先行坐下,習慣性的用袖子拂了下身邊空位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以目示意許子和坐下。
這種事在兩人之間稀鬆平常,可若是沒有潔癖的人,看到這一幕絕對會產生疑惑。
許枝鶴攏著裙擺,悠哉的在他身旁坐下。
這個飯局,除了她之外,全是男人。
在職場上,女人的美貌大部分時間是一種優勢,在某些情況下卻是一種劣勢。
比如現在,許枝鶴是跟著江珩來的,她年輕又漂亮,難免讓人多想,加上剛才那番細節的小動作。但是,沒有人敢多問。這種事情,他們早已見怪不怪。
飯局尚未開始,大家在桌邊隨意地閑聊,許枝鶴安靜地聽。
之前她赴金主爸爸們的酒局,還得負責喝酒,不知為何,酒桌文化上的怪圈,男人們總以灌女人酒為豪。
但今天江珩在,服務員剛上來倒酒的時候,他就吩咐過了,給她單獨上一瓶椰汁。
現在,不需要她去諂媚的對著別人笑,自有人恭恭敬敬的叫她一聲“許總”,她平等的加入一桌男人的談話,從市場風向到行業格局再到guo家zheng策,每一條都和公司的生死存亡息息相關。
管一家公司,到管一整個集團,她的心態完全不同了。
江珩作為南城最近風口浪尖的人物,亦是這場交談的焦點。
他和FaceToFace的顧總聊起最近APP市場的行情,說道:“現在用戶市場和流量是各大APP搶奪的重點,許多都是賠本賣吆喝的行當。”
顯然,他有作過事前調查。
江珩最讓許枝鶴佩服的一點,就是他雖然搞金融的,但對各行各業都有一定的了解,並不是站在高處瞎指揮的那種,就像當初,他五分鍾替她搞定了一篇網絡媒體行業的演講提綱。
顧總對他的說法認同,他說:“以前做APP,大家都是用心做內容,搞好用戶體驗,現在全都是簽到送金幣,攢多少提現,隻為了爭奪市場份額,APP內容簡直是用腳在做。”
“現在國內的大小APP之間差距不在於技術,而在於用戶和渠道。資本市場本來就是大魚吃小魚,等它把用戶和流量搶到手了,再用心去做內容也不遲。”江珩說。
所以這些科技新秀們今天才會坐在這裏,他們隻會做技術,缺少的是背後龐大的資本運作。
顧總連連點頭稱是。
“提到技術,我這兒正好給你介紹個人,”江珩微微側過身,指著許枝鶴說,“許氏集團最新研發的先進麵部識別技術,應該能讓你們在市場上領跑一段時間。”
他將話題遞到了許枝鶴這裏。
“麵部識別很多家都在做,我們要需要追求的是智能感應和識別的準確性,以及在速度上進行優化。”
許枝鶴慶幸自己這幾天一直說破嘴皮子在跑業務,已經對公司的這項技術熟練於心,她除了自己不會做,說出來的跟項目專家也沒多大差別。
顧總聽得非常認真,待許枝鶴講完,他才問:“許氏的這項技術有實際應用嗎?”
許枝鶴尷尬的咳了下:“目前聯絡了幾家手機廠商,已經有人下訂,麵市還需要……”
江珩直接打斷了她的話,說:“她送了我一個,還挺好用的。你今天帶了嗎?一會兒也把你們的新產品送一個給顧總。”
許枝鶴連聲稱是,說完,又看了眼江珩。
兩人對視一眼,他眼中有一抹意味深長的調笑。
這時,另一位老板也來和許枝鶴攀談:“我們公司做的是社區安保,最近也想換最新的人臉識別驗證身份,就是那套設備忒麻煩了,經常會出錯,不知道許總你們公司的技術怎麽樣……”
許枝鶴趕忙和他分析,公司有專門針對社區和寫字樓這樣大型的係統設備,還告訴他:“你如果感興趣可以來一趟我們公司,總部有專門的體驗中心,這是我的名片……”
許枝鶴雖然是公司高管,但說起技術來頭頭是道,對方深以為然的點頭。一個公司的最高領dao者都能對技術這麽熟悉,底下員工肯定也不敢怠慢,這為“許氏集團”的名號刷了一波好感度。
飯局開始之後,氣氛輕鬆了許多,不乏有人來給許枝鶴敬酒。江珩全都一一替她解釋:“她酒精過敏,不能喝酒。”
一桌子都是人精,察言觀色,還能看不出來。
紛紛大度道:“沒事,我喝酒,許總飲料就行。”
酒桌氣氛愈加濃厚,有些人見江珩這麽護著許枝鶴,敬不成佳人,便跑去敬他,反倒襯得許枝鶴這兒略有冷清,就一個人悶頭吃菜。
飯局終於散了的時候,他已經有點上頭,一向白皙的麵皮上浮著微醺的顏色。
許枝鶴一手拿著包,另一手虛虛扶著他的腰。
江珩喝醉了不像那些耍酒瘋的人,他步伐依舊穩健,隻是身體重量會不自覺地往她身上傾斜。
許枝鶴搖搖頭,盡量支撐著平衡,拿他手機打給司機。
司機提前把車開到門口,幫著她,想把江珩扶到車座上去。誰知男人突然伸出一隻胳膊,就把司機推了開去,一本正經的說:“不要你扶。”
過了兩秒,又歪到許枝鶴身上,喃喃自語著:“我老婆會吃醋的。”
許枝鶴:“……”
她認命的搖搖頭,示意司機先去駕駛位,然後架著他的胳膊,終於把一米八幾的大男人塞進車裏。
他進去的時候,手臂在她脖子根帶了一下,許枝鶴腳步一軟,差點栽到他懷裏去。她好不容易扒住車門,替他把身體扶正,這才帶上車門,從另一側上了車。
司機發動車子,問:“江太太,去哪兒?”
他喝成這樣,許枝鶴怕公公婆婆擔心,於是說:“恒泰中心。”
她分娩後為了方便照顧孩子,仍然和公公婆婆一起住在別墅,但抽空也讓物業去收拾過公寓,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這麽快就用著了。
車廂內浮著淡淡的酒精味。
車子平穩的上了高速以後,坐在車上的男人就開始不老實。
先是嫌領帶勒的慌,扯來扯去的,終於鬆開了,胡亂的甩到一邊。
後來又是嫌車內暖氣開得太高,躁的慌。
許枝鶴看他兩側的太陽穴上都掛著一滴汗珠,便讓司機把空調調低了些。
在白酒濃烈的酒精味中,她身上那股馥鬱的果木清香,就顯得格外誘人。
江珩轉過臉來,薄唇輕抿,下頜線收緊,凸起的喉結一動一動的,滾燙的大掌隔著一層絲襪放在了她腿上。
許枝鶴一怔,睜大眼睛瞪了他一眼,小聲的嗔道:“你喝多了。”
“嗯,我喝多了。”他手勢不依不饒的,又抓了她的手腕,放在自己懷裏,湊過去貼著她耳垂說道。
酒精氣息令她困惑,一時間也分不清男人的眼神是清明還是迷醉。
他的手又開始不老實,這車可不像他那台高級賓利,中間有擋板可以升起,他們現在做什麽,前排司機幾乎一清二楚。
她費勁心思和他鬥智鬥勇,總算一路平安的到了恒泰中心。
司機把車停下,許枝鶴慌忙打開車門,對他說了聲“謝謝”,然後便把江珩從另一側托了出來。
“熱。”一進電梯,他就開始解襯衫的領口扣子,西裝外套被他掛在手臂上。
他襯衫裏頭什麽都沒穿,一粒一粒扣子解開,逐漸露出蜜色的肌膚。
許枝鶴看一眼頭頂的監控攝像頭,緊張的雙手上前,胡亂捂住他的襯衫領口。
江珩於是就把掌心蓋在她手背上,滾燙的熱意燒的她背上也膩了一層薄薄的汗。
終於電梯“叮”的一聲到了,許枝鶴鬆了口氣,總算有驚無險。
她手一鬆,江珩就用力一拽,襯衫扣子接二連三的崩掉,啪嗒啪嗒掉在地上。
他胸前的襯衫敞開,露出結實的胸膛。
許枝鶴看愣了,這男人喝高了還有這種癖好呢?
反應過來,又低下頭蹲在地上一個一個的幫他撿。
聽見一聲皮帶鋼扣的響聲,她嚇得差點跳起來,這還在入戶玄關呢!
也顧不得撿了,趕忙用指紋解鎖了房門,把男人一股腦的推了進去,“嘭”的帶上門。
江珩的後背撞在鞋櫃上,悶悶的響了一聲。
許枝鶴吐了口氣,怕自己太用力,上下的打量他:“沒事吧,有沒有撞疼?”
她的目光掃下去時,他突然扯開衣擺,擋住了那裏。
許枝鶴尷尬的咳了一聲,撇開視線,卻不由自主的想——他剛剛上樓的時候就有這麽明顯了嗎?也不知道大堂的值班經理有沒有看見。
她正胡思亂想著,男人又撫了撫喉嚨,沙啞著嗓音說:“渴……”
許枝鶴替他找出拖鞋,放下包,進屋給他倒水。
等她回到客廳,江珩已經連褲子都脫了,渾身上下就著一小片布料,挺拔有力的長腿在房間裏走來走去,看見她,還問:“老婆,怎麽回來了?江濡和江沫不用換尿布嗎?”
許枝鶴扯了扯唇,難得江總醉成這樣了還記得換尿布這一茬。
她把被子遞過去,說:“水。”
他仰起脖子一飲而盡,喉結隨著吞咽的動作一鼓一鼓,格外的明顯。
許枝鶴莫名其妙也覺得熱起來,她脫下外套,轉身回廚房,給自己也倒了杯冰水。
剛打開冰箱門,一隻光著的手臂伸過來,握住了她手裏的礦泉水瓶子。
“你剛出月子沒多久,不要喝冰的。”頭頂傳來男人醇厚的嗓音。
許枝鶴深吸一口氣,平複自己的心跳。
男人的手背用力,肌肉上青筋都一根一根看得明顯。
他擰開瓶口,自己喝了一口,然後俯身,捏住了她的下巴。
幾滴甘甜的水液從他的唇縫溢出,濡濕了她的唇。
許枝鶴像是感知到什麽一般,慢慢的鬆開唇瓣,像一隻幼獸汲取著從他口中渡來的水源。
她的身體慢慢向後傾斜,抵在了流理台上。
多餘的水液順著她的唇角,流過下巴,落進衣領裏。
分開時,江珩眸色漆黑的鎖著她軟糯的紅唇。
又豎起瓶口,喝了一大口,一點點的哄著她:“枝枝,張嘴。”
她似乎也被他口中的酒精氣息醺迷糊了,意識迷離的看著他,聽話的張開唇。
江珩閉上眼,再一次深深的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