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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新年快樂

  許枝鶴放下手裏的杯子,察覺到後麵有男人溫熱的身軀貼上來。


  心髒怦怦的跳,許枝鶴驀的轉身,人卻因為那股壓迫感下意識往後退去。


  綿軟的真皮沙發支撐不住,嘩的一下,她整個人陷進了沙發裏。


  江珩的手還搭在她手腕上,將她驚慌失措的樣子看在眼裏:“讓你吃飯,沒讓你躺下。”


  他的嗓音很低,兩人貼的太近,聽得她耳根有些酥麻。


  許枝鶴尷尬的垂下視線,目之所及,卻正好是男人的白色襯衫,室內空調開得很熱,他解開了幾粒紐扣,說話時喉結上下滑動,周遭全是屬於他的氣息,除了她聞慣了的那種清冽雪鬆味兒,還夾雜著一股屬於成熟男性的體味。


  許枝鶴不知怎麽,想到今天早上她做的一個夢。


  夢裏,她拿著公司財報去高爾曼向江珩做報告,秘書替她開了門然後偌大的辦公間就隻剩他們兩個。


  她本來是一本正經的匯報工作的,後來不知怎麽,就坐到了他腿上,然後談著談著,他的手就開始解她的上衣紐扣。


  她又羞又惱,卻拒絕不了,隻得半推半就的任他在辦公室裏胡來。


  夢裏一直有瑣碎的腳步聲和談話聲,餘榮在辦公室外敲門,她推他,他卻不聽,她緊張極了,整個人都絞成一團,然後門被人推開了——


  許枝鶴也從夢中驚醒。


  醒來的時候,她長籲了一口氣,背上都驚出了冷汗。


  江珩雖然偶爾胡來,但還不至於不顧她的廉恥。


  此刻,她看著在頭上正靜靜望著自己的男人,不由得想起夢裏種種……


  許枝鶴眼神閃爍,有些心虛,臉色越燒越紅,辦公室裏的氣氛變得越來越壓抑,仿佛有一種yu望隨時準備破蛹而出。


  江珩臉上的表情倒是很鎮定,沒有打算調情的興味,也沒有奚落她的窘迫,就這樣安靜的注視,柔和的燈光映在他黑色瞳仁裏,仿佛有脈脈溫情傾瀉而出。


  簡直是犯規啊……


  許枝鶴強迫自己扭過頭,在心裏嘟囔著。


  一個男人長成他這樣,還有錢有身材,單從荷爾蒙和個人魅力的角度,已然能顛倒眾生。


  被他這樣深情凝視著,很難不心動。


  視線突然陷入昏暗——


  他用手臂撐著沙發後背,彎下頭來在她眉心吻了一下。


  許枝鶴便像被燙了一下似的,迅速抬起手在額頭上捂了下。


  江珩一直用餘光觀察著許枝鶴的神情,此時見她臉頰酡紅,不禁失笑:“你這樣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會讓我忍不住在吃飯和吃你之間做選擇啊。”


  許枝鶴聽他這麽說,理智漸漸回來,一下子撐著扶手坐了起來:“吃……吃飯,吃完還要工作呢,你別騷擾我。”


  江珩看她一副努力要作出正經的樣子,偏偏麵紅耳赤,小心思根本瞞不住。


  躲閃的眼神間,流露出幾分羞赧之意來。


  兩人在一塊兒有過那麽多次肌膚之親,最深刻的接觸,許枝鶴每一個表情,一個細小的動作,代表什麽意義,他比誰都清楚。


  剛才許枝鶴那副心虛的樣子,分明是聯想到了什麽脖子以下不可描述的事情。


  江珩稍稍放開她,替她把筷子分開遞到手中:“剛才不是你自己栽進沙發裏,還拽著我袖子讓我差點兒一起跌進去,這也算我騷擾你?”


  “那、那是意外,”許枝鶴強行挽尊,“我……沒想到你離我那麽近。”


  “哦,你偷親我就是意外,我在你額頭上碰一下就是騷擾?這是不是就你直播中常說的雙標?”他語速緩慢,不緊不慢的,卻把許枝鶴懟的無言以對。


  偏偏他嘴上不客氣,手上卻也沒停,嫻熟的用工具把蟹黃和蟹肉都挑了出來,在碟子裏堆成一座鬆鬆的小山似的,用筷子撒了一小撮蘸料,遞到她麵前:“嗨,不過你說什麽就什麽吧,誰叫我這人就是賤呢,又伺候吃喝,又提供加班地點,還要被人控告騷擾,上趕著討沒趣。”


  “……”許枝鶴心中有氣,卻不知如何反駁。


  這人把裝慘賣乖發揮到了極致。


  她瞪一眼碟子裏的蟹肉,又沒骨氣說出不吃,最終氣鼓鼓的瞪著眼,用筷子撥了一小撮蟹肉到米飯上。


  “慢慢吃。”江珩說完,又去幫她拆蟹鉗。


  許枝鶴蹙著眉頭:“你自己不吃?”


  江珩把拆出來的完整蟹鉗肉放在她碗裏:“你先吃,拆蟹太耽誤時間了,等你吃完我再吃。”


  “那你還買這麽麻煩的外賣……”許枝鶴把臉埋在碗裏,小聲嘀咕著。


  當然還是因為她愛吃。


  吃飽喝足,許枝鶴繼續工作。


  江珩把垃圾收拾了,吃剩的盒子都攏到另一邊,不打擾她。


  他轉身的時候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一個筆洗,“鏘”的一聲,挺響的,他剛想回頭說抱歉,發現許枝鶴根本沒聽見似的,全神貫注的盯著屏幕。


  江珩彎了彎唇,坐在大班桌後麵,一邊吃飯,一邊看著許枝鶴的側臉。感覺還挺奇妙的,前一秒還紅著臉的小姑娘,不到一分鍾就進入了狀態,盡管辦公室裏都是橋底辣蟹的香味,但她估計早就聞不到,也什麽都聽不到了。


  這讓他想起高二的時候,有一次年級會考,他們在同一個考場。


  他的座位在許枝鶴斜後方。


  他寫完考卷無聊的時候,就一隻手撐著下頜,一隻手轉筆,然後一直盯著許枝鶴的側臉。


  她似乎陷入了思索,咬著筆杆,眉頭微蹙。


  也是現在這樣神情專注的樣子。


  賊踏馬可愛。


  許枝鶴確實很投入,因為技術方麵的操作完全是她的知識盲區。


  連江珩什麽時候吃完,什麽時候起身出去收拾,什麽時候又回到大班桌後,完全都沒有察覺。


  晚上九點半,終於大功告成。


  許枝鶴伸了個懶腰,順便捏了捏發酸的脖頸。


  當她歪過腦袋時,正好看見靠在大班桌後麵的轉椅裏瀏覽電腦的江珩。


  聽見她伸懶腰的聲音,江珩頭都沒抬,隻問了句:“都做完了?”


  “嗯。”許枝鶴合上電腦起身,“你呢,還在忙?”


  她以為江珩在看郵件,或者起碼是和工作有關的東西,結果走到他電腦前一看,屏幕上大咧咧的顯示著“菜譜大全”。


  許枝鶴:“……你好忙哦。”


  江珩這才睨她一眼,淡定的滑動鼠標,一邊瀏覽一邊說:“明天就年三十了,第一次跟你一塊兒過年,得正式點。”


  許枝鶴看著屏幕上那令人眼花繚亂的菜譜,皺了皺眉:“你掌勺麽?”


  “對我沒信心啊?”江珩抬起頭,順勢拽著她的手把她抱到了自己腿上坐著。


  “……”許枝鶴別扭的調整了下姿勢,不自禁的又想起早上那個夢。


  江珩倒是毫無察覺,指著屏幕上他勾選的幾道菜:“你看這些還行嗎?”


  “行是行,就是……你能多看點肉菜麽?”


  江珩一怔,笑了開:“什麽肉菜,那叫葷菜。”


  “都差不多。”


  江珩歎了口氣,在她腰上捏了一把:“小姑娘成天肉吃得不少,就是不知長哪兒去了,還是瘦的就這麽一把。”


  “我這樣的體質,不知道多少人羨慕呢。”許枝鶴難得昂首挺胸,硬氣了一回,“何況我該長肉的地方,都沒少長。”


  說完,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的想到了36C那個梗。


  呼吸間都是她發絲上的淡淡甜香,他的視線跟著下垂,落在那處,心裏跟著一動,低聲開腔:“現在還用加棉嗎?”


  提到這事兒,許枝鶴莫名有些躁。


  從M國回來以後,她去醫院看病那次,順道在電子秤上稱了下,體重又掉了幾斤,直接跌破九十,也不知道重點部位有沒有掉肉。


  見她不說話,隻是低著頭臉紅,他馬上就猜到了,笑得很壞:“沒事兒,以後每天晚上老公都幫你揉揉。”


  “……”許枝鶴,“好好說話,不許開車。”


  “剛剛還嚷嚷著要吃肉,這會兒又不準我開車。還有剛才在沙發上,我就碰你一下,你腦袋裏的車都開到外三環了吧?就好像那廟裏的小尼姑,嘴裏成天念著阿彌陀佛,看上去一本正經的,等香客離開關了門,頓頓大魚大肉都喂不飽你。”他說話時,聲音離得她很近,薄唇幾乎貼著她的鬢邊,氣息吹拂起她的發絲。


  許枝鶴才發現這人口才不是一般好。


  “你才人前一本正經,人後衣冠禽獸。”當初的高冷學霸,脫了衣服有多不要臉,她真想回母校拿個喇叭廣播一下。


  “我是禽獸,可我沒否認啊?”男人溫暖的氣息一陣陣吹入耳蝸,她最受不了他這種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態度。


  “何況小尼姑破戒是好事,偶爾吃吃魚肉思思,總不至於變成呆木頭……”


  他說完,握住她細瘦的手腕,略微帶繭的指腹在她手腕內側細膩的皮膚上來回摩梭著,嗓音暗啞卻很溫柔。


  許枝鶴臉上的熱度退不下去,手指越發攥緊他的襯衫,小聲囁嚅道:“你才尼姑,你全家都是尼姑……”


  他箍在她腰上的手又用了幾分力,兩人緊挨在一塊,耳邊是男人低喘的詢問:“你剛剛腦子裏開的車,是不是像現在這樣?”


  他邊說,大手已經從她衣服下擺裏滑了進去。


  許枝鶴蹙緊眉頭,既心虛,又有些口幹舌燥:“別……我不喜歡這樣。”


  他手指頓了一下,耐心的問她:“那你喜歡怎麽樣的?”


  聲音很溫柔,卻沒有放開她的意思。


  男人粗重的鼻息燙紅了她的耳根。


  許枝鶴半閉著眼,在他試探性的碰觸下,全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室內空調開得太暖,她身上已經膩了薄薄的一層汗,雖然知道這個時間,不會發生她夢裏那種尷尬的事了,可整間辦公室都是透明的落地窗戶,透過玻璃可以清晰的看見外麵的燈火通明。


  許枝鶴渾身不自在,低低的嗚了一聲。


  “還沒開始你叫什麽。”江珩不免覺得好笑,卻也更加蠢蠢欲動。


  許枝鶴的臉更紅,一番耳鬢廝磨後,她額頭上也布滿了細汗,內搭打底的線衫已經被推過頭頂。


  他嫻熟的動作讓她受不住的閃躲著,指甲扣住真皮座椅的扶手,低低呢喃道:“在這我不習慣……”


  江珩喉結微動,低頭親了口她滾燙的臉頰:“那我們換個地方?”


  皮帶下已經蓄勢待發。


  “……”許枝鶴渾渾噩噩,一時猶豫,剛要開口,突然眼前一暗,目光中失去了對方的輪廓。


  “……”


  “……”


  轉椅上的兩人身形一頓,同時陷入了沉默。


  雙眼在漸漸習慣黑暗。


  與此同時,隔壁大樓也像是驟然停電似的,陷入一片漆黑。


  江珩猛然想起來:“呃,十點鍾寫字樓會斷電……”


  為了防止意外,物業一到十點鍾就會切斷除公共設施以外的電源,但每一層都有備用電路,留下加班的員工隻要在十點前去打開備用電路開關就行了。


  隻不過這事兒平常都是下麵人去做,江總很少親自操作。


  巧了今天是小年夜,整個頂層就他一位老板還在加班。


  想到這,許枝鶴也笑了:“我們倆真是模範老板,小年夜海還加班到現在。”


  被這麽一嚇,許枝鶴早沒那些旖思了,推了江珩一下,要從他身上下來。


  坐在轉椅上的男人卻沒有動,他額頭的青筋跳了跳,不太愉快的開口:“太亮了你不是不習慣嗎,現在正好……”


  話音未落,就被人踹了一腳。


  許枝鶴已經從他身上跳下來,在黑暗中整理著衣服。


  江珩也不得不起身,忍受著身體上的脹痛,重新係好皮帶。


  “哎呀,我還有份文件沒打印……”許枝鶴整理好衣服,忽然一拍後腦勺道。


  江珩習慣了黑暗,已經能借著窗外的光線看清她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


  他走過去茶幾邊,替她拿起筆記本:“外麵就有打印機,出去把備用電路打開就能用。”


  走出總裁辦,許枝鶴才發現深夜的寫字樓竟然那麽空。


  江珩用手機自帶的手電筒照明,指著格子間一角道:“打印機就在那邊。”


  “噢,”許枝鶴過去放下電腦,回頭問,“那你呢?”


  “我去找電箱。”


  “我跟你一起吧。”許枝鶴立刻道。


  江珩的腳步頓住,似乎停下來朝她的方向看了眼:“你是不是一個人害怕?”


  “我……”許枝鶴被他問的一愣,“我是怕你一個人害怕。”


  “……噢。”他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那我還真有點怕。”


  他說完,朝她伸手:“來吧。”


  像召喚某種小動物。


  許枝鶴猶豫了一會兒,把手遞給他。


  兩個人手拉著手,在漆黑的寫字樓裏,像玩密室逃脫似的,找了有十幾分鍾,最後在樓梯間裏找到了電箱。


  許枝鶴替他拿著手機照明:“你自己的公司找個電箱那麽費勁。”


  江珩一邊打開電箱,一邊笑道:“你以為我找過?”


  隨著“哢”的一聲,開關被推上去,樓梯間裏瞬間敞亮。


  兩個人一時還不習慣,都不由自主的眯著眼眨了眨。


  許枝鶴關了手電,將手機還給他:“走吧。”


  深夜十點半,許枝鶴背靠著牆壁,站在空曠的格子間裏,看著江珩操作打印機。


  他一邊打開電源一邊嘲笑:“連個打印機都不會用?”


  許枝鶴也學他的口氣:“你以為我打過?”


  “好了,電腦給我。”江珩向她伸手,一回頭,就看見許枝鶴正彎著腰,把後腳跟從高跟鞋裏挪出來,用腳尖虛踩著,觸及到他的視線,許枝鶴連忙站直,把鞋穿好,雙手托著電腦遞給他。


  江珩一邊操作,一邊問:“新買的高跟鞋硌腳?”


  “有點兒。”許枝鶴也沒隱瞞,在他轉過身後,索性脫了鞋,踩在一張A4紙上,腳趾蜷縮著舒展酸疼感。


  長時間穿著高跟鞋對腳部的壓迫很明顯,她在自己辦公室裏一直備著雙軟拖,一直坐班的話就會換上。


  江珩手裏拿著幾張紙,打印機運行時發出嗡嗡的聲音,他彎腰去把打好的紙張整理好,用訂書機裝訂起來遞到她手中:“檢查一下?”


  許枝鶴快速翻頁瀏覽,另一邊,江珩已經彎腰提起她腳邊的一雙高跟鞋。


  許枝鶴看完後,去拔掉了電腦的連接線,對他說:“鞋子給我,趕快回家吧。”


  江珩看她一眼,徑直走過去將她打橫抱起。


  許枝鶴驚呼了一聲,手裏抱著電腦和文件,不方便折騰,隻好問他:“你幹嘛,快放我下來。”


  “折騰了一天你不累嗎?現在還鬧騰。”


  “……”被他這麽一說,許枝鶴馬上不敢動了。


  他抱著她,手裏還提著她的高跟鞋,在走廊上一步步走的很穩。


  站在電梯旁按了B2層,許枝鶴紅著臉說:“到電梯了,放我下來吧。”


  江珩沒動,隻是氣息一直貼著她耳畔:“我陪你加班一晚上,還給你跑腿買了回外賣,是不是更累?那你是不是該聽我的話一回?”


  許枝鶴不說話了,臉上更熱。


  他雖然偶爾耍嘴皮子戳穿她,一點不給她留麵子,但對她照顧的實在是無微不至。


  坐在車裏,許枝鶴係上安全帶,聽著外麵刮得很急的北風,打開手機看了眼天氣預告:“估計又一場雪要來了。”


  一年冬天下兩場雪,這在南城這種南方城市很少見。


  偏偏這兩場雪,一場是聖誕,一場是小年夜,也是十分應景。


  開車回去的路上,經過江北大橋,竟然看見有人在橋下放煙花。這麽冷的天,也是勇氣可嘉。


  金色燦爛的焰火飛上天空的時候,許枝鶴情不自禁的吹了聲口哨。


  江珩很默契的把車停到了路邊的臨時車位裏,打開了車頂天窗。冷風呼的灌進來,許枝鶴剛要解開安全帶把頭探出天窗,就被江珩按住了,他從車後座上拿來一條羊絨圍巾,沿著她下巴密密實實的圍了一圈,才道:“天氣冷,別凍著了。”


  圍巾上沾了點他車內香水的味道,是和他身上一樣的清冽雪鬆的氣息。


  許枝鶴圍著他的圍巾,仰頭看向陰沉沉的天空,就像是看到了初夏那一天的傍晚,江珩向她求婚時放的漫天煙火。


  “好看嗎?”坐在車裏的江珩問她。


  “好看——”許枝鶴回答的很大聲,生怕他聽不到似的,幾乎是用喊的。


  “你這麽大聲幹嘛,他們又不在我們耳邊放,你說的我都能聽見。”


  這個點又是這個天氣,江北大橋一帶根本沒人,四周安靜的很,因此就顯得許枝鶴這一嗓子格外響亮,甚至帶了點回音。


  “不知道啊!”許枝鶴繼續喊,“我就是想喊啊!”


  “那喊吧,”江珩握住她的手,從車裏抬頭看她,“我跟你一起喊!”


  “啊——啊——啊——”


  “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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