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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白頭偕老

  他的解說,令許枝鶴無比動容。


  任他牽著自己的手,緩緩將指環套進她無名指上。


  指環不大不小,剛好套牢她的指節。每一個數據,都是他精心設計的,又怎麽會出差錯。


  許枝鶴迷離的視線凝聚在那顆光彩奪目的鑽石上,半晌,才用發幹的嗓音開口:“其實……你今天早上在廚房做飯的時候,我不小心在床頭櫃抽屜裏看到了。”


  “……”江珩啞然。


  他為了找一個合適的時機送出戒指,苦惱了許久,沒想到她早已發現。


  “咳……”許枝鶴又清了清嗓子,戴著鑽戒的纖細手指靜靜的搭在他掌心內,“我喊你來遊樂場,就是以為你會拉著我去坐摩天輪,然後在摩天輪升到最高的時候,把戒指拿出來,親手為我戴上。”


  江珩:“……”


  他果然還是太年輕了。


  是他情感論壇看少了?

  還是偶像劇看的不夠多?


  當許枝鶴看向摩天輪下一對對親吻的小情侶時,他居然沒能想到這一層深意!

  “隻是吧,”許枝鶴抬起頭,盯著江珩身後不知道什麽時候又追過來的“貞子”,幹巴巴的開口,“我怎麽也沒想到,你會在鬼屋裏給我。”


  她說完,那“貞子”也撩開了遮住全臉的發套,露出一張居然還挺素淨的臉孔,一本正經的道:“祝兩位百年好合啊。”


  大概在這鬼屋裏扮女鬼從來不需要開口,她一張口聲音就像打了砂紙似的粗糲。


  江珩直接雙肩一跳,扭過頭去爆了聲粗:“臥、槽!”


  這一聲甚至有點破音了!


  那女鬼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不對,用雙手撩著頭套,尷尬的一笑:“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嚇你們二位的。”


  許枝鶴:“……”


  我怎麽覺得你這句“對不起”一點都不誠心呢。


  估計這位職業女鬼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在鬼屋求婚的,這才忍不住現了身。


  頓了頓,她又說:“作為補償,我想提醒一下二位,你們左邊五公分的地方有個機關,不小心踩中的話,會有東西掉下來。”


  許枝鶴:“……”


  江珩:“……”


  說完,這位女鬼又捋了捋遮住全臉的發套,施施然的回到崗位上,盡職盡業的扮起“貞子”了。


  許枝鶴和江珩麵麵相覷。


  半晌,不知道誰先笑出了聲,接著,兩個人都繃不住,笑成了一團。


  許枝鶴邊笑得前仰後合,邊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是不是真的啊?”


  她伸了個腳尖,目測著五公分的距離,在地上點了點,然後——


  一個血糊糊的手從空中墜落,垂掛在她麵前,正好停在她半張著的嘴正前方。


  “我踏馬……”許枝鶴表情僵硬,雖然沒說完,但江珩已經從她口型讀出了後半句,“真是個傻逼。”


  許枝鶴不怕鬼,但她害怕這種不幹淨的東西,和忽明忽暗的燈光,以及各種尖利刺耳的叫聲,一驚一乍的感覺。


  她撫了撫略感惡心的胸口,緩過勁後,提議:“我們趕快找路出去吧。”


  江珩附議。


  仿照校舍的設計,盡頭發著紅光的幽暗走廊,和有些開著,有些關著的教室門。他們不知道哪一間才是通往出口的正確道路,隻能一扇門一扇門的推開試探。


  有的一推門,就從天上莫名掉下個瘮人的東西,還有的走著走著,會從角落隱藏的劣質音響裏發出帶著電流的沙沙笑聲,甚至在許枝鶴拉開一格儲物櫃的門時,裏麵逼真的站著一個一動不動的演員!


  兩人大眼瞪小眼,在發綠的燈光下四目相對了一會兒,然後許枝鶴本能的用力一甩櫃門,嘭的一下砸在正欲出來的“木乃伊”演員身上。


  隔著櫃門兩人都聽見裏頭那演員疼的叫了一聲,卻誰也顧不得道歉,抓著手就往外跑。


  最後,他們一口氣跑到了走廊盡頭,許枝鶴腳底一滑,差點踩空,下麵居然還有個台階。


  江珩撈著她手臂扶了她一把,然後環視四周:“這是哪?”


  四周黑漆漆的,沒有任何燈光音響,也沒有烘托氣氛的擺設,空曠的房間,平整的水泥地,和一扇四四方方的小門,倒像是員工用的緊急出口。


  為防萬一,許枝鶴還是四處檢查了一遍,生怕那個“木乃伊”又追來,這才扶著腰喘了口氣:“我感覺在這鬼屋上班的演員,工資應該不低……”


  江珩沒作聲,但從黑暗中,許枝鶴隱約感覺到他在笑。


  畢竟不是每個遊客都是她這樣的怪力女漢子。


  江珩走到那扇木門邊,伸手擰了下門把,門直接開了,一絲屬於外麵溫暖空氣滑了進來,許枝鶴聽到了遊樂園的笑鬧聲,和遠處大喇叭的音樂,知道從這出去就是外麵了。


  “走吧。”江珩回頭,向她伸出一隻手。


  許枝鶴一臉茫然的愣了幾秒,順從的把手交給他,跟著他一塊走出了這座鬼屋。


  呼吸著新鮮空氣,她尋思:“我們走了有二十分鍾嗎?”


  江珩看了眼她送的昂貴腕表:“差不多吧。”中間送戒指那裏耽擱了好一會兒。


  許枝鶴和他想到一塊去了。


  趁著旁邊的路燈,把手伸到頭頂,張開五指,仔細的端詳著無名指上那枚戒指。


  鑽石在燈光下閃爍著銳白的光芒,仿佛天上最亮的那顆星辰。晚風吹起她耳畔的碎發,許枝鶴有些沉醉的把腦袋靠在江珩的肩上,反複的欣賞著無名指上那顆鑽石,仿佛閃爍著這世上最美麗的光芒。


  江珩的視線默默落在她發頂。


  無需言語,已知道她非常喜歡。


  這就夠了。


  乘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從北M飛往歐洲,走遍安特衛普的大街小巷,從原石的挑選,標記,切割,成形,拋磨……幾乎每一個步驟他都親自參與。


  直到這一刻,看到她臉上搖曳醉人的笑意,他就知道,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的小公主,值得這世上最好的。


  後來又去坐了旋轉木馬和維尼熊轉轉杯,這些少女心爆棚但是男人會覺得很沒勁的玩意兒,江珩每一樣都願意陪著她一起坐。


  他大大方方的站在隊伍裏替她排隊,在她厭煩的時候,接過她手裏的冰淇淋替她舉著,當她在轉轉杯裏,故意把融化了的冰淇淋抹在他鼻尖的時候,也隻是一臉無奈又舍不得生氣的樣子。


  許枝鶴於是仰著頭,沒心沒肺的哈哈大笑,然後趁他不備,突然踮起腳,用靈活的小舌替他把鼻子上的奶油都舔幹淨,看著他克製的蹙起眉,又一臉拿他沒辦法的樣子,她就笑得更加大聲。


  許枝鶴隱隱感覺到自己今天很亢奮,像回到了無拘無束的孩童時代,身邊沒有那麽多糟心事,她可以毫無形象的在海盜船上大吼大叫,拉著江珩去自助照相館裏拍各種搞怪的大頭貼,簾子一擋,仿佛世界都與世隔絕,她玩的不亦樂乎。


  “拍張接吻的吧?”旁邊,江珩突然提議。


  “……”許枝鶴白他一眼。


  “不行嗎?”男人的眼神很認真,顯然在一本正經的思考可行性。


  也不是不行。


  學生時期她的確見過有秀恩愛的跑去拍接吻的大頭貼,不過都是碰碰臉頰、鼻尖,一沾即走的,不知道江珩說的是哪種。


  見她沒拒絕,江珩便默認她同意了。放在她腰間的手用了點力,將她拉近了點。


  男人閉著眼,睫毛根根分明,垂落在眼瞼上,吻得十分沉湎,嗬出的氣息弄得許枝鶴癢癢的。


  她有點想躲閃,男人骨節分明的十指嵌進她柔軟的腰窩裏,托著她稍微一用力,許枝鶴駕輕就熟的蹬起小腿,盤在了他身上。


  江珩怔了兩秒,張開了眼睛,愣然的看著她。


  許枝鶴:“呃……”


  這該死的本能!


  她今天為了見高爾曼的國區總裁,穿的是非常保守的西裝套裙三件套,包臀裙裹得十分緊密,這麽一蹦,黑色布料完全緊繃的貼著曲線。


  江珩突然揚了揚眉梢,帶著幾分邪氣的在她腿上捏了捏:“想在這試試?”


  許枝鶴恨不能咬舌自盡。


  擰著眉毛湊過去在他鼻尖上輕輕的咬了一口:“你拍好沒,快放我下去。”


  江珩的喉結很明顯的滾動了一下,看著她臉上染了胭脂似的嬌羞明媚,還有那雙水色彌漫的大眼睛,隻覺得說不出的動心。


  一手移到拍攝按鈕上,另一手環過她腰身托著她,傾身重新深深的吻下去。


  許枝鶴聽到耳畔“哢嚓”一聲拍照提示音。


  男人的手臂堅韌有力,盡管隻用一隻手,卻牢牢的環住她,沒讓她有一絲下滑的趨勢。


  她把自己全身的重量,從頭到腳,88斤,全部都交到了他手上。


  分開後,許枝鶴一雙小鹿眼濕漉漉的,唇瓣被他潤澤的飽滿光亮。


  江珩的眸底滾過一抹暗色,象征性的隔著衣服撞了她兩下,在她發燙的耳邊曖昧低語:“回去就收拾你。”


  簾子外傳來小孩子向大人撒嬌的啼哭聲,從簾子底部甚至能看見外麵人穿的鞋子和褲子。


  當然,外邊的人隻要瞄一眼,也同樣能看到他們的。


  有一瞬間,許枝鶴還真以為他要在這裏來一發。


  江珩把她放下來,替她理好裙子下擺,像是能猜透她心思似的,指了指頭頂攝像頭:“想什麽呢,都拍著,我會在這裏亂來嗎?”


  許枝鶴順著他手指方向,這才看到上方角落裏逡黑的攝像頭。


  戀愛中的女人果然會降智,她居然連這麽基本的都忽略了!

  許枝鶴臉燒的滾燙,又不好意思承認,在他精瘦結實的手臂上擰了下:“你去看看,拍的滿不滿意。”


  江珩沒笑出聲,低著頭彎腰過去扯出了相紙:“我老婆這麽漂亮,當然怎麽拍都好看。”


  許枝鶴也看到了那張照片,雖然有點膩歪吧,但真的挺甜的,狗糧都要從相紙裏溢出來了。


  她特地讓江珩去打了兩張,一人一張,塞到錢夾的透明夾層裏。


  這年頭人人手機支付,拿出錢包的機會都屈指可數了,因此大頭照也沒幾個人來拍了。但就像一種儀式感吧,這麽做的同時,就能感覺到滿滿的幸福。


  江珩當然都順著她。


  隻是離開照相館,就急著要去拿車回家。


  許枝鶴當然知道他急什麽,本來九點多,遊樂場也要閉館了。


  她走在江珩身後,看著夜色中男人頎長的背影,無論是看電影,還是去遊樂園,都是學生時代的許枝鶴不敢夢想的,在雲城的時候是沒錢,怕給媽媽增加壓力,到了南城以後,就再也沒那個可以陪她去的人了。


  如果沒有江珩,她的人生也就這麽過了。


  拚命的掙紮著,翻騰著,一生也不過是為了擺脫私生女這個名號,或者向許家搖尾乞憐,隻為了那麽一丁點兒可憐的親情。


  可是遇到江珩以後,這些都不重要了。


  是不是私生女不重要,反正江珩也不在乎。


  有沒有親情不重要,因為江珩都給她了,親情,愛情,並且承諾永不背叛。


  她並不是有多寂寞,有多孤單,非得找個人陪著。隻因為對方是江珩,才會讓她覺得,戀愛原來是那麽美好的一件事,從前對婚姻和家庭一片空白的幻想,也漸漸因為他而被填滿了色彩。


  許枝鶴不會描述自己對未來的暢想,因為她隻知道,她的未來就是江珩。


  許枝鶴又豎起了右手,將掌心和男人的背影重合,無名指第二個關節上閃耀的鑽石,晃得她眼底一片晶瑩。


  “喂,江珩。”許枝鶴突然喊他。


  “嗯?”他回頭,以為是自己走的太快了,停下身等著她。


  許枝鶴垂著頭像在沉思,好半晌才開口:“你知道吧……你是我的初戀。”


  “嗯。”江珩點點頭,嘴角浮著抹笑意,“你也是我的初戀。”


  “就是……初戀吧,多少要受點傷,很少有一帆風順的……”許枝鶴磕磕絆絆的,努力的措著詞兒,“但是,我希望我們能一直這樣好好的,不要受傷,也不要分開。就算吵架了,也不要慪氣冷戰,心平氣和的攤開來說明白。”


  “……”江珩深邃的黑眸靜靜盯著她,似乎在整理她話裏的意思。


  “那個吧,我脾氣爆,容易上頭,可能大部分時間還得要你遷就我。但是我一想明白了,也會主動跟你道歉的。所以……”許枝鶴走到他麵前,拉起他的手,“不管是誰做錯了,我們都大度的包容對方一次,好不好?”


  “……”江珩愣了愣,但很快的點頭答應,“嗯。”


  他還在絞盡腦汁的想怎麽討一張免死金牌,然後他可愛的一塌糊塗的老婆就親手把這張免死金牌送到他手裏了?


  見他發愣,許枝鶴又很快的在他手心撓了下:“我說這些也沒別的意思,就是不想跟你分開。我希望我們能一直在一起,相互扶持,白頭偕老。”


  “我知道。”江珩反握住她的手,把她帶到自己身前,低頭在她發心上吻了吻,“我會一直愛你,直到你不再需要你。”


  “白頭偕老”這個詞,太讓人心動。


  是最簡單,卻最不容易達成的承諾。


  許枝鶴總覺得這說法怪怪的,翻譯過來就是——除非你先拋棄我,否則我永遠不會拋棄你。


  仔細想想,好像也沒毛病。她怎麽可能拋棄江珩?所以後半句根本不成立,那麽就隻剩了前半句——他永遠不會拋棄她。


  這麽一想,許枝鶴馬上又豁達了。坐在車上美滋滋的看著窗外夜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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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台的網播綜藝很快迎來了第二期的拍攝。


  這一期的對話嘉賓是圈內頂流小生李慕和90後資產排名第一的女富豪黃婧婷。


  李慕算是他們這個節目的流量擔當了,也是肯接受他們邀約的咖位最高的明星。何況對方公司開的價碼還很良心。


  所以,不管在台本和後期剪輯上,許枝鶴都囑咐了:一定要樹立李慕的正麵形象,不可以為了噱頭故意惡剪,或者在台本上安排一下有爭議設陷阱的問題。


  流量愛豆外拍,聲勢跟普通人果然不一樣。


  許枝鶴他們公司是第一次製作戶外綜藝,也沒什麽經驗,上一期柯瑩瑩來的時候還沒感覺,這一次節目還沒開拍,場地外就被粉絲、代拍、以及媒體記者圍的水泄不通。


  許枝鶴一臉凝重,找來場工質問:“是誰把今天的拍攝消息泄露出去的?”


  場工一臉茫然。現場那麽多工作人員,到底是誰泄露的,他也說不清。


  而且在粉絲和代拍中間,一直有一些隱秘的渠道可以獲得偶像行程,何況他們這次拍攝也不算什麽私密行程,普通粉絲完全可以從自家愛豆的航班和下榻酒店推斷出來。


  許枝鶴扶著眉頭,說白了還是他們經驗不足,準備不夠充分。


  現場氣氛這樣,根本沒法正常拍攝。


  手頭沒有工作的,都去協助維持現場秩序了,李慕早就坐在保姆車裏待機了,但他沒出來場麵都幾度失控,一下車還得了?

  許枝鶴不得不和場工一塊過去維持秩序。


  今天是工作日,好多粉絲都是學生,肩上還背著書包,穿著校服,也不知道是不是翹課。


  許枝鶴雖然也年少叛逆幹過不少匪夷所思的事,但她覺得自己還不至於到這個地步。


  都是孩子,也不能讓保安暴力驅趕,而且粉絲裏藏著不少拿著相機和攝像頭的記者,營銷號可不會說好聽的,到時候傳出什麽動手打人,他們這節目就徹底難產了。


  她讓助理去買了些飲料雪糕之類的,分給這些粉絲,等她們吃的吃,喝的喝,場麵不那麽嘈雜了,才清了清嗓子道:“你們偶像也是要工作才能拿報酬的,他收了錢簽了合同的,如果今天規定時間內不能完成拍攝,他是要賠錢的。你們一直這樣吵,他的工作無法順利進行,害他賠錢了,這就是你們對他的愛嗎?”


  一些年紀小的,像是被她唬住了。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麵麵相覷的。


  也有一些手裏拿著橫幅應援物的,像是大粉組織者,低頭竊竊私語的,在商量著什麽。


  眼見著情況有轉機,不知道從人群哪個角落,忽然飛出一個喝完的奶茶杯子,不偏不倚正砸在許枝鶴頭上:“你嚇唬誰呢,當我們三歲小孩?我們就想見愛豆一麵,礙著誰了?醜八怪!”


  許枝鶴都沒反應過來,那塑料杯砸到她腦門,又掉了下來,喝剩的奶茶順著吸管灑出來,星星點點的沾在許枝鶴的劉海和衣服前襟上,很快在布料上洇開了幾個褐色的斑點。


  “艸……”許枝鶴低低的罵了一句,捂住額頭低下了頭,看起來像是被砸疼了的樣子,其實是在忍著罵人的衝動!-

  老子出錢請你喝奶茶,你喝完拿來砸老子頭?-

  誰家小孩這麽沒教養,出來跟姐姐掰頭下,姐姐好好替你父母管教管教!

  突然間,原本平息的粉絲都激動起來:“對啊,我們要見李慕!”


  “我從早上等到現在了,午飯都沒吃,不見哥哥一麵我死不瞑目!”


  “……”許枝鶴頭上青筋一鼓一鼓的。


  “小姑娘,是誰拿刀架著你脖子不讓你吃飯了嗎?見不著你家哥哥你是會缺氧還是呼吸困難啊,需不需要給你打電話叫救護車啊,畢竟在我的場地出了事我還得負責。”許枝鶴的視線被從頭上斷斷續續滴下來的粘稠的奶茶糊住了一半,但即使這樣,她還是氣的笑出了聲。


  飯圈文化也是一種文化,但到了這種地步的,就是不折不扣的腦殘!

  周圍的工作人員看到許枝鶴被砸的第一反應都是——完了,大小姐要發火了!

  結果下一秒,人家趾高氣昂的懟回去了,說狼狽,是真的狼狽,說氣場,也真的是霸氣外露。


  懟的那幾個叫得最凶的未成年女生一臉懵逼。


  氣氛好不容易穩定下來,許枝鶴一扭頭,朝身後工作人員使了個眼色,工作人員馬上會意的帶著保安去疏散人群。


  “慢慢來,別推搡,別踩踏,排成隊,從這邊離開——”


  場工站在邊緣協助疏導隊伍,周簡聞訊剛剛趕來,護著許枝鶴往車庫走:“許總先去更衣室處理下嗎?”


  許枝鶴埋著頭低低的“嗯”了一聲。


  剛走了兩步,已經離去的人群突然一陣騷動,又扭回頭,更加奮力的往前擠著。


  “李慕——李、慕——”


  “哥——你真帥——”


  “慕慕,媽媽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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