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我誇他你居然沒吃醋
參觀寫字樓進行了半個多小時,江珩瞥了眼腕表,問餘榮:“你待會還有事嗎?”
餘榮愣了下,站的筆直:“江總,您有什麽吩咐?”
江珩走到他的新辦公桌前,把玩著桌上的一支鋼筆,良久,幽幽開口說道:“帶手機了嗎?
雖然不明白江總這番是什麽操作,但老板的話就是天大的指示,餘榮忙從口袋裏掏出手機,雙手奉上:“帶了。”
江珩盯著解鎖的屏幕看了會兒,忽道:“你來打。”
餘榮:“嗯?”
江珩瞥他一眼,淡聲說:“給海豚TV打電話。”
餘榮老老實實的照做了,電話通了,他又問:“打過去說什麽?”
江珩靠在轉椅裏,隨手轉著手裏的鋼筆,雲淡風輕的開口:“就說……我們要追加投資。”
“……”在投資眼光上,餘榮從不懷疑自家老板。
一聽是公事,便拿出職業素養,清了清喉嚨,握住手機放在耳邊。
“開免提。”江珩又說。
餘榮點頭,照做了。
……
許枝鶴這邊剛放下電話,內線忽的又響起。
周簡道:“許總,高爾曼那邊忽然來電,說……項目投資組的負責人,想跟您親自聊聊。”
許枝鶴愣了下:“負責人?”
周簡再次確認了下:“沒錯,就是那位高級COO餘榮餘先生,他親自打來電話,說……想跟您談談進一步的投資合作。”
嗯?
許枝鶴本能的挑眉。
她剛還在擔心高爾曼撤資,對方負責人就挑明了要和她直接談?
“咳……”許枝鶴皺了皺眉,猜不準對方是要繼續合作還是要撤資,“他指名道姓要和我談嗎?”
雖然重要的合作都是許枝鶴親自去談的,但對方不過是一個COO,就指名道姓要和她一個CEO平起平坐了,不是說看不起COO的意思,隻不過真正能拍板的人始終藏於幕後,給人一種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秘感,讓許枝鶴非常的不爽。
她順了順頭發,誰叫掏錢的是大爺呢?
“把他電話接進來吧。”
電話在“嘟”了幾聲後被接通,一個刻板嚴肅的聲音道:“許總,您好。我是高爾曼國區的首席運營官餘榮。海豚TV的項目目前是由我在負責。”
許枝鶴頓了幾秒,禮貌回道:“您好。”
對方行事風格簡潔明了,開場白後便直接道:“我們總裁的意思,想在C輪之前再追加一筆投資。”
許枝鶴一愣:“投多少?”
餘榮看著江珩,在等他的指示。
江珩拔掉鋼筆帽,在麵前的A4紙上劃了一串0,見餘榮慢吞吞的數著,又重新在紙上寫下兩個字:“一億。”
餘榮複讀機似的對電話裏說:“一億。”
許枝鶴:“……”
她掏了掏耳朵,確認自己沒聽錯,是一億。
上一輪高爾曼的融資是五千萬,這才短短幾個月,又追加了一倍的投資。
連許枝鶴自己都有點受寵若驚,對方是很看好他們公司的前景嗎?
就在剛才,她還有點反感高爾曼這個神神秘秘的Z國區總裁,現在突然有點兒後悔,自己好像誤會對方了。也許人家就是真的低調,不愛出風頭,是務實派呢?
但是許枝鶴也有自己的擔憂。
在上一輪的融資中,高爾曼就用五千萬占了海豚TV15%的股份,這次再追加一億,很快持股就要超過她這個CEO了。
在投資圈,不是沒有大投行聯合公司內部股東彈劾創始人的先例。
海豚TV雖然每一輪都在接受外界的融資,但財務部一直有詳細的計劃,按部就班,步子邁大了也怕扯著胯。
投資方手中的股份一旦多了,難免想幹預公司的經營,許枝鶴倒不是想獨攬大權,隻不過直播行業有自己的規則,她不希望被金融圈那一套弱肉強食的規則蠶食。
見許枝鶴不表態,江珩又在紙上寫了兩個字:“溢價。”
餘榮懂了,他說:“等到C輪公開融資的時候,海豚TV的估值還會上漲,所以現在加碼,高爾曼手裏持有的股份就能溢價上漲。同樣的,有高爾曼這樣國際權威的投資家機構為海豚TV背書,等到C輪的時候,估值將會大幅提高。”
這是一項雙贏的提議。
但許枝鶴有她自己的堅持:“一億的追加投資雖然很誘人,但海豚TV如今發展良好,走正常步驟召開發布會,公開年度財報和融資計劃,相信也能吸引到優秀的投資機構。”
餘榮望了望江珩,等待下一步的指示。
江珩繼續寫了幾個字:“期待後續合作。”
餘榮愣了下,驚訝於江總會這麽輕易讓步。商場如戰場,尤其在風投這一行,講究的快狠準,雷厲風行。江總這麽溫柔的作風,他已經許久沒見過了。
見他發愣,江珩不滿的用指節在桌麵上叩了叩,餘榮急忙回神,嗓音冷硬道:“既然這樣,我們會繼續關注貴公司的發布會,期待後續合作。”
許枝鶴鬆了口氣。
她明顯感覺談到後來,對方反應的時間越來越長,語氣越來越生硬。生怕金主爸爸一言不合就要撤資。
對方這麽容易鬆口,也讓許枝鶴卸下了心頭的一塊大石,畢竟是國際化的大型投資機構,還不至於一言不合就給你穿小鞋。
她是真心想把海豚TV發展壯大,作為經營者不可能見錢眼開,盲目的接受融資。
“對了,”掛斷前,她突然又想到一件事,“我們公司會定期向投資方匯報業績,今年第二季度的財報已經出來,您看,是我專程上貴公司一趟,還是通過郵箱和工作微信向您匯報呢?”
江珩寫道:“路上不安全,微信吧。”
餘榮照著重複了一遍。
許枝鶴一愣。
金主爸爸……還挺貼心。
其實就算匯報,也是公司下麵專門的財務部派人去,除非對方跟今天一樣指名要她本人。
但這份好意,許枝鶴心領了。
於是又在內心對這位高爾曼的國區總裁產生一分好感。
許枝鶴發過去自己的工作微信。她的工作微信和私人微信是分開的,工作微信一般都用辦公室的電腦登陸,什麽表情包都沒有,頭像和朋友圈幹幹淨淨,簡介就是標準的公司簡介。
加她的也是個工作號,掛著高爾曼的公司頭像。
加上微信後,兩人簡單的打了個招呼,許枝鶴問:“我稱呼您餘總?”
“我不是餘榮。”頓了頓,對方又發來一句,“我是高爾曼國區總裁Ralph·Jiang。”
“……”許枝鶴怔住。
所以……這就是那位傳來傳去連名字都莫得的神秘總裁大人?她猜不準對方親自加她是什麽用意,但還是客客氣氣的打了聲招呼:“您好,蔣總。”
她猜測對方可能是個ABC,在M國總公司習慣了用英文名,但現在在國內,她還是按著國人的慣例稱呼。
對方也沒有糾正她,兩人簡單的打過招呼,許枝鶴直奔主題,把整理好的季度財報發到了對方的郵箱。
她在這個工作微信和私人微信上判若兩人,用詞簡潔,不帶任何個人感情,三言兩語就把事情說清了。
對方回複:“收到。”
大功告成。
許枝鶴伸了個懶腰,把手機扔到一邊,看了看時間,也差不多該下班了,考慮著約江珩去哪裏吃飯。
隔了大約有五分鍾,又傳來新的消息提示音。
“貴司的季度報告沒問題。時間不早了,許總早點下班吧。”
許枝鶴:“???”
這謎之親切,讓她有點陷入了困惑。
出於禮貌,她打字回複:“謝謝,您也早點休息。”
新上任的蔣總人挺親和,也挺好說話的,這對許枝鶴來說,是個好消息。
一路上,她步伐都有些輕快,哼著小曲,到了地下停車場。
站在電梯裏給江珩發微信:“我今天提前下班了,你不用來接我了,晚上想吃什麽,我去買菜。”
沒想到發出去不到半分鍾,江珩就給她回複了。
“這麽巧,我今天也提前下班。陪你一起去買菜?”
許枝鶴戴上耳機,在停車場沒聽兩首歌,就看到了江珩的車緩緩駛入。
她走過去叩叩車窗,江珩替她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看著她垂下來落入視線的臉龐,忽然有點想笑。
這個一看到他眉眼就彎成了月牙的姑娘,就在剛才,還一臉冷靜專業的拒絕了他的投資意見。
明明摸起來那麽軟,在電話裏怎麽就能那麽硬氣呢?
一個億都打動不了她。
許枝鶴坐上車,一手拉過去係安全帶,不明所以的瞥了他一眼:“我臉上有東西嗎?為什麽一直看著我?”
江珩笑了下,收回視線,沒有回答。
扶著方向盤駛出了車庫。
一路上,許枝鶴都處於一種亢奮的狀態,說話的語氣裏都透著一股興奮。
江珩忍不住問她:“發生什麽好事了嗎?這麽高興。”
工作上的事,許枝鶴很少瞞他,很自然的就說出了口:“今天終於見到傳說中的高爾曼國區總裁本人……”
話音未落,江珩就嗆了下:“你見到他本人了?”
“哦,”許枝鶴糾正道,“不能算見到,隻是加了個工作微信聊了幾句。不過一直以來都很擔心對方撤資,現在有了重大突破,對方不僅不會撤資,還要追加投資,你猜有多少?”
“……”劇情雖然江珩已經熟悉,但還是很給麵子的問:“嗯,多少?”
許枝鶴:“一億!不是一千萬,是一億,八個零,一億哎!”
江珩:“……”
許枝鶴還在手舞足蹈的繼續說,眼神都在發著光:“我當時高興的都快飛起來了。”
江珩無言以對。
這麽高興,還一臉冷靜的拒絕了?
嗬,女人。
海豚TV自創立之初,每一輪的融資都是許枝鶴親自去爭取來的,她深深記得,最初的時候,就為了三百萬的資金,陪一個資方爸爸連赴了一周的酒桌,許枝鶴喝到胃酸都要嘔出來了,深知賺錢不易。身居高位者,掌握著一個公司人的飯碗,就更加如履薄冰。
……
“聽說高爾曼的寫字樓在國貿中心頂層。”許枝鶴掰著手指,突然道。
“怎麽,想去參觀?”江珩側過頭看了她一眼。
“有機會當然想去,那可是月租金百萬的國貿。”許枝鶴有點感慨,“我們公司搬進科技園也已經三年了,我打算等C輪融資以後,換一個寫字樓。”
現在的科技園就像個小小的魚缸一樣,已經容不下海豚TV這條大魚了。
江珩取笑道:“也搬到國貿?”
“那還是留給金融界的高端人士吧。”許枝鶴摸了摸鼻子,“我最近有在看,開發區的地皮就不錯,政fu對科技產業還有額外扶持。”
隨著業務擴張,海豚TV也需要進行新一輪的招兵買馬,除了技術人員、人事、財務等,也要有專業的行政、法務和公關團隊了。
在超市前停車,看到門口的小店都裝飾起節日氛圍,許枝鶴還呆愣了幾秒:“最近有什麽節日嗎?”
兩人並肩進了超市,她才猛然一拍腦門想起:“九月是不是你生日?”
“……”
江珩沉默三秒,“嗯”了聲,又往她身後的鮮花貨架指了指:“我以為你想半天能想出什麽呢。”
許枝鶴眨眨眼,順著他的手指,看到上方懸掛的“七夕特惠活動”,才想起農曆的七月七日情人節快到了。
許枝鶴撓了撓耳朵。
她一向不太記得農曆的節日,而且前幾年都是單身狗,能記得西洋的情人節就不錯了,七夕這種節日,通常都要到了當天,看到商場鋪天蓋地的海報才能猛然想起。
不過……現在作為一對熱戀中的新婚小夫妻,她竟然把七夕這麽重要的節日給忘了,確實不應該。
她側頭去看江珩的表情,他似乎並沒有怎麽在意,專心的在貨架上挑選著蔬菜,隻是……突然間有些沉默。
江珩手裏拿著顆菜心,有點兒走神。
從安特衛普定做的鑽戒已經躺在他抽屜裏許久了,一直在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送出去。
七夕倒是個不錯的日子。
隻是上次求婚的陣仗太大,這次他想低調點,溫馨一點。
就是不知道老婆喜歡什麽樣的。
正在苦惱,許枝鶴的聲音已經傳來:“今年七夕你打算怎麽過啊?”
江珩清了清嗓子:“還沒想好。你呢?想怎麽過?”
許枝鶴咽了咽口水:“其實以前這種節日我們都不過。最多去酒吧喝個酒。不過畢竟是我們倆在一起的第一個七夕嘛……”
江珩更愁了。
他在一個情感論壇上看過,女人說的都是反話。
說不要,就是要,說不過,就是過。
尤其許枝鶴最後還強調了是他們在一起的第一個七夕,要怎麽安排才不至於讓老婆大人失望呢?
……
晚上吃過飯,許枝鶴去洗澡了。
江珩洗完碗,擦幹淨手,去樓上抽屜,取出了那隻黑絲絨的首飾盒。
室內燈光下,7克拉的全美裸鑽仍和初見時一樣純淨澄澈,光彩奪目。這是他走遍安特衛普,唯一能找到的配得上她的鑽石。
鑽石加工廠的老板告訴他,這顆鑽石是在一個巨大火山口被發掘的。發掘它的礦工正好是上一次火山噴發的幸存者,在將這顆鑽石脫手之前,對方一直把它當作幸運護身符。
“現在,希望這顆鑽石也能帶給您和您太太幸運。”那位老板戴著白色手套,用鑷子將裸鑽夾到燈光下供他瞻仰,意味深長的說道。
許枝鶴洗完澡出來,頭上裹著毛巾過來打開台燈。江珩隨手將戒指塞進床頭櫃的深處,直起身來,摘掉她頭上的毛巾,親自幫她吹頭發。
這一係列的動作熟練而溫柔。
許枝鶴安靜的坐在他身前,聽著耳畔吹風機嗡嗡的聲音,享受著這一刻的溫情。
手裏拿著手機,翻到微信時,她忽然想起:“我覺得我以前錯怪高爾曼的那位國區總裁了,他人還挺好的。”
江珩放下吹風,“哦”了一聲。
“就今天啊,他談完公事,居然還囑咐我早點下班。”
江珩一邊聽,一邊起身去她的梳妝台上拿了她常用的潤發精油,替她擦在發尾上。
許枝鶴跪在床沿上扭頭看他,極其詫異的“欸”了一聲。
“怎麽?”江珩瞥她一眼,繼續用幹毛巾幫她擦著發尾。
“我晨跑的時候跟別的男人打個招呼你都要吃醋,今天我當著你麵誇獎另外一個男人,你居然毫、無、反、應!”她轉到江珩麵前,用力的陳述著事實。
“……”江珩怔了三秒,坦然道,“因為你說的都是事實啊。那個高什麽曼的總裁,聽起來人是挺不錯的。”
“……”許枝鶴看著他的臉,再次陷入無語。
他表情毫無波瀾,看得出來是真心不介意。
但從江珩以往吃醋的程度來看,怎麽都不應該啊……
“是不是因為他姓蔣,你姓江,你倆勉強也算一家啊?”
“……”江珩的心一咯噔,手裏毛巾差點沒拿穩。
盲生,你終於發現了華點!
……
給她擦完頭發,江珩也去洗了個澡,回來關燈坐到床邊,準備睡覺。
許枝鶴邊躺下邊嘀咕:“你今晚怎麽好像有點不愛說話……”
“……”他不是不愛說話,滿腦子都在想該用什麽方式把鑽戒送出去。
許枝鶴還在猜測:“是不是因為我誇了那個高爾曼的總裁啊?”
“不是,別多想。”江珩關掉台燈,上床後在她頭發上揉了揉,“有這精力不如好好想想,待會怎麽讓我快點出來……弄到太晚,你明天又賴床不想去上班了。”
“……”
身邊的人小聲說了句“臭流mang”,拉著被子蒙過頭頂,鑽到被窩裏去了。
江珩很快反應過來,也跟著鑽進去,從背後摟住她,親著她的耳垂:“你自己算算,從我M國回來到現在,都欠了多少次了?”
“……”
說好的一周兩次。
他去M國那周是不可能了,一回國她腿又傷了,於是一直無限期的拖下去。
許枝鶴認命的閉上眼睛,聲音輕如蚊呐:“那你別弄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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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枝鶴向圈子裏好友打聽了下最近南城的畫展和拍賣會,剛好周五傍晚就有一場慈善拍賣。參與的拍品有不少西方大師的油畫作品。
這場活動邀請了不少網紅名人和明星,許枝鶴也收到了邀請函。
這幾年,慈善成了最大噱頭,出現過不少詐捐的醜聞。因此受邀的單位或個人,確認出席的話,都要先繳納50萬的保證金。
這部分金額在參與拍賣完成尾款支付後,會退還給捐款人。
如果從頭到尾都沒有拍下產品的話,這50萬就會以登記人的身份捐給慈善機構。
這些拍品白天會放在拍賣會場外的展廳內展覽。許枝鶴對油畫不懂欣賞,所以約了江珩,下午一塊去看展,晚上正好參與拍賣。
江珩答應的爽快,當天下午酒換了一身黑色西服,開車去接她。
許枝鶴直接去公司附近的設計師工作室選了一套禮服,因為網上常稱她是“人間富貴花”,於是設計師給她挑了件淡金色的真絲串珠裙子,一字領小露香肩和鎖骨,半透明的長袖設計,也不會過分暴露。梳了個盤發紅唇妝,整個人神采奕奕,氣質拔高了一截。
許枝鶴自己也挺滿意的,時不時的拉著裙擺看向鏡中的自己,將手機遞給身邊的人:“幫我拍張照吧,拍漂亮一點。”
耳畔傳來熟悉的聲音:“江太太天生麗質,怎麽拍都會漂亮的。”
許枝鶴一愣,驚訝的看著出現在鏡子裏的江珩。
“你進來怎麽都不說一聲?”
江珩沒作聲,兀自看著鏡子裏一身淡金色熠熠生輝的許枝鶴愣愣出神,連一開始想要突然出現給她一個驚喜的初衷都忘了,眼神中帶著一種癡迷,緩步的走到她身後,下巴湊到她頸線旁親了親。
“真美。”
發自內心的感歎。
因為她化了妝,耳朵上戴著沉重的耳飾,所以他不敢親她的臉、唇或耳朵,隻能在頸窩裏輕輕碰了一下。
從鏡子裏看,這樣的動作卻更為曖昧。
許枝鶴掃了粉的臉迅速漲紅,不安的推了他一下:“有人呢。”
“沒人。”薄唇遊移到她的肩線,眷戀的摩梭著,含糊不清道,“我讓他們都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