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會帶壞孩子的
吃完晚飯,江珩照例去洗碗。
許枝鶴趁他不注意,偷偷摸摸自己去浴室洗了個澡。她這腿完全不能碰水,隻能坐在浴缸邊洗洗上半身,下半身就用毛巾擦了一遍。
江珩洗完碗到處找不到她人,看見浴室的磨砂門後燈亮著,還有點擔憂:“要不要我幫忙?”
“……”許枝鶴動作一滯,緊張的手裏沐浴球都擰出了水來。
“你幫、幫什麽啊,我都洗好了。”她聲音又緊張又尷尬。
江珩停在浴室門口猶豫了一會兒,還是不放心,沒有走遠。
許枝鶴隔著磨砂玻璃門隱隱約約能看到一道人影,心裏不由的泛起嘀咕:他在這杵著做什麽?難道還想在浴室裏來一發?
小別勝新婚什麽的,許枝鶴也不是沒聽過。要是她腿沒事,倒挺願意配合他一下的。
可眼下這情形,她一不願意他知道自己腿受傷的事,二也經不起他折騰。
江珩隻是擔心她一個人洗澡會沾到受傷的腿,因此一直徘徊在浴室門口沒走。
兩個人各懷心思,僵持了快大半個小時,最後江珩忍不住,卷起袖子和褲腿,正要走進浴室,磨砂門開了,許枝鶴披著睡袍,頭上裹著毛巾,小臉被熱氣蒸騰的緋紅,眼睛裏也濕潤潤的,帶著詫異仰頭看他:“你站這幹嘛?”
江珩的視線下意識往她腿上看去。
許枝鶴穿的是三件式睡袍,真絲吊帶,睡褲,加披肩。一雙腿包的嚴嚴實實。
江珩也看不出什麽,於是順手在她頭頂濕發上摸了摸:“看你洗這麽久,怕你在裏麵睡著,想進叫醒你。”
“你在胡說八道什麽,”許枝鶴抬頭白他一眼,一把打掉了他擱在自己頭上的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禽、獸!”
被迫“不做人”的江某態度非常誠懇:“對不起。”
嘴上這麽說著,臉上卻沒有絲毫道歉的樣子,反而一臉坦誠的當著她的麵開始解起襯衫的扣子。
許枝鶴眼神亂飄,從他性感的喉結移到別處,匆忙繞過他躲到別處:“我洗好了,你洗吧。”
剛走出兩步,就被人拎住了睡袍領子。
許枝鶴:“你、你幹嘛?”
江珩順手把盥洗台上的吹風機放到她手裏:“拿好,別不吹頭發又躺床上玩手機。”
許枝鶴二話不說,抱著吹風,直奔臥室。
江珩盯著她的背影,無奈的笑了笑,轉身走進浴室。
……
許枝鶴吹幹頭發以後,躺在床上拿平板刷了會兒直播,片刻後,江珩也穿著睡衣進來,在她身側躺下,身上帶著剛沐浴後的潮熱氣息。
許枝鶴僵了一瞬。
江珩這次去M國剛好一周,這一周的兩次都還欠著,按之前江珩對某件事的熱衷程度,必然不會忘記。
而且兩人小別重聚,無論身體還是心靈都已經十分渴望對方,本來就是水到渠成的事。
她沒有理由拒絕。
許枝鶴絞盡腦汁,分散某人的注意力。
她提議:“放個電影看吧,某酷剛上了部大片,當初我太忙都沒空上電影院去看。”
江珩欣然應允,把遙控器遞給她,還體貼的關了大燈,留了一盞幽暗的壁燈營造觀影氛圍。
許枝鶴鬆了口氣。
但下一秒,她又發現自己放心的太早了。
因為電影開始播放後,江珩就習慣性的將一隻手臂伸到她頸後,攬著她的肩將她扣到自己懷裏。
兩個人的身體在絲被下緊密相貼,剛洗過澡皮膚都是熱烘烘的,燙的人心悸。
這片子開始還挺精彩的,各種飛車、街頭激戰,中期就進入冗長的對白、美式幽默,許枝鶴不怎麽感興趣,看的哈欠連連,頭一歪,就靠在了江珩肩上。
而他順勢抬起她的下巴,側頭吻了下來。
許枝鶴習慣性的仰起脖子回吻,氣息交纏,溫暖的被窩下,她攥緊了江珩的睡衣領子,一點、一點,加深這個吻。
然後……腦子裏像有道電閃過,許枝鶴一下子僵住。
因為她的腿碰到了……
她怎麽忘了,今晚明明要想辦法糊弄過去的,自己卻先沉迷了!
感覺到她的變化,江珩慢慢鬆開她,氣息粗啞低沉:“怎麽了?”
許枝鶴眼神亂飄,突然想到什麽:“隻隻一個人在陽台會不會太寂寞?”
江珩:“……”
真的母子情深?這種時候還惦記著閨女?
江珩扶了扶額:“不用管它,在M國的時候它也自己睡。”就是有專門的貓房,並且有傭人24小時照顧罷了。
許枝鶴推推他:“那多可憐啊,換了一個陌生的新地方,第一晚就要一個貓睡。”
江珩沉默了兩秒,掀開被子,起身,去陽台把隻隻和它的貓窩一起抱了回來。
對新環境的好奇和新鮮勁早過去了,隻隻馬上就認清,新房子沒有傭人,沒有超豪華的貓窩,也沒有巨型貓爬架,此刻待在它爸爸的懷裏,滿臉寫滿了委屈。
許枝鶴心生憐愛,也坐起來,下床,被江珩攔住了:“幹什麽?”
“給它拿小魚幹啊,你看它多可憐。”
可憐什麽?隻隻要是能算可憐,那天下就沒有可憐的貓了!
江珩把她重新按回床上:“孩子大了,也該學會自己獨立,你不能老慣著它。”
許枝鶴:“……”
讓一隻貓學會獨立,也太為難它了吧。
隻隻蹲在窩裏,一臉不安,又不解的盯著兩人。
許枝鶴還是覺得哪裏不對勁:“貓碗裏是不是該給它裝點貓糧……”
江珩沒作聲,再次起身,不僅把隻隻的貓碗裝滿了,還給它倒好了純淨水,甚至把它的天價貓玩具都拿了進來。
“這下可以睡覺了?”江珩反手帶上門,目光沉沉的盯著她。
“呃……”許枝鶴也找不出別的借口了。
江珩關了電視,“啪嗒”一聲,許枝鶴的心跳又開始毫無預兆的加速。
見他擰上台燈,從她身邊上床,就越來越緊張……不碰到腿上傷處的話,也沒什麽吧。要不跟他說,今天換一換?
江珩躺下之後,非常自然的伸手摟住她,他手臂上皮膚溫度明明很正常,許枝鶴卻覺得莫名灼燙。
房間一時間陷入靜謐。
許枝鶴咬了咬唇,順著他手臂滑進被窩,菱花般的唇微微翕動,蹭過他的睡衣下擺。
江珩微微一哂,手已經提著她的衣領將她拽了上來,噴向她麵部的氣息都燙了起來。
“……你會?”他輕舔下唇,眼底滾過一道暗光。
許枝鶴思索一陣,眨了眨眼道:“不會我可以學啊。沒吃過豬肉還沒看過豬跑麽……”
話音未落,就被他一把扣住了後頸,輕咬在唇上:“好端端的學什麽豬跑。”
許枝鶴眼裏盛著清澈的光,用最清純的表情說著最誘惑的話:“也不能每次都是你幫我……”
她輕飄飄的一句話,他腦海裏已經勾勒出一幅香豔的畫麵。他輕嗤一聲,趕忙撇開眼,收了心思:“別瞎想了,我不需要。”
許枝鶴冰涼的小手貼上他的臉,真心實意的疑惑:“真不需要?”
江珩有點暴躁的扯開她的手,本來是真不需要的,被她一番話扯的心猿意馬,現在渾身都是燥熱。他掀開被子起身,打算去衝個冷水澡。
剛坐起來,就被許枝鶴拉住了衣角:“你是不是又要去洗冷水澡啊?”
江珩:“……”
她有時候傻的天真,有時候又聰明的直白。
江珩索性回身,一把撐在她上方,啞著嗓問她;“一直問來問去的,是不是想要我幫你?”
許枝鶴:“???”
江珩的手指已經熟練的向下:“滿足你了就乖乖睡覺,嗯?”
她咽了口口水,瞪大眼睛。
……
兩個小時後,江珩起身去浴室衝冷水。
許枝鶴徹底平攤在大床上,像隻脫水的魚,渾身疲倦酸軟,連思緒都短路,也就壓根忘了他到底需不需要這個命題。
隻記得月光下,男人隱忍的眉眼,她每每瀕臨失控尖叫,他卻自始至終神情都沒有太大的變化,直到最後她眩暈的那一秒,他抬起頭來,白皙的額角沾染著水液,在月光下泛著泠泠的光澤,眼尾也染上了一抹暗紅。
江珩回到床上,重新將她納入懷中,剛剛衝過冷水的皮膚光滑冰涼,正好熨帖了她有些發燙的身體。
他一下又一下的撫著她的發,就像主人愛撫枕在膝上的貓咪。
等等,貓咪?
許枝鶴後知後覺的醒來,瞪大了眼睛:“剛剛……那什麽的時候,隻隻一直在房裏?”
江珩抬起頭,看了眼在角落已經快睡著的貓咪,模糊的“嗯”了一聲。
許枝鶴整個人都不好了:“會帶壞孩子的啊啊啊!”
“……”江珩一時竟無言以對。
堅持讓他把孩子抱進來的也是她……
微微一哂,江珩再度把她按進懷裏:“放心,它還小,看不懂的。”
……
……
……
這一夜許枝鶴睡的十分安穩,隔天起來精神和氣色都好了許多,一到客廳,就看見在地上和貓薄荷球滾成一團的隻隻,聯想到昨晚的事,不由的有幾分尷尬。
江珩從廚房端著早餐出來,許枝鶴揉了揉頭發問:“怎麽又把它弄出來了,不讓它在臥室了嗎?”
江珩放下早餐,皺著眉道:“你不知道,這貓吃的太好,拉屎奇臭。我早上要是不把它弄出來,你一準要被它熏醒。”
許枝鶴沒忍住,“噗嗤”笑了出來。
過了一會兒,她走上前看著玩耍的正歡的隻隻:“那怎麽辦啊?”
江珩走過來,把她環在懷裏,和她一起看著撲騰來撲騰去的小貓:“在M國它有自己專門的房間和一整套通風排氣係統,現在這邊另裝,可能要費點功夫。”
許枝鶴沒養過寵物,不太懂:“很麻煩嗎?我這裏不缺空間啊,給女兒弄個單獨房間好啦。”
原本在地毯上玩的歡快的隻隻,仿佛聽出兩人是在討論它的大房子,突然就鬆開了手裏的薄荷球,抬起頭來衝著兩人“喵”了一聲。
許枝鶴聽不懂,扭頭問他:“女兒說什麽,你給翻譯一下?”
“嗯……”江珩摟著她,語調悠閑道,“它在說,謝謝媽媽,不過我不需要這麽昂貴的設備,以後我會自己埋好貓砂的。”
許枝鶴:“……真的嗎?你是不是在騙我?”
隻隻:“喵……喵喵喵!”
話雖這麽說,兩人吃完早飯,還是去附近的寵物店,給隻隻采購了一些必備品。
許枝鶴有潔癖,小貓的排泄物肯定要想辦法處理幹淨。
江珩開車,許枝鶴坐副駕駛,給後排座椅上墊了墊子,隻隻乖巧的窩在裏麵打盹,一看就是坐慣了車的。
附近有一家大型寵物中心,各類貓狗用品一應俱全。
江珩停好車,單手抱貓,另一手牽著妻子,和她攜手走進寵物店。
周末過來的人挺多,也有跟他們差不多的小年輕情侶,一路上關在籠子裏的大小型犬吠個不停,還有各類貓爬架上懶洋洋的貓咪,甚至還有些稀有寵物。
隻隻蜷在江珩懷裏,怕是第一次見這種大場麵,看著那麽多的同類,開心到渾身毛都豎了起來,撐圓了眼睛四處張望著。
許枝鶴隨手拿了個購物籃,就跟逛超市一樣,看到什麽都想往裏扔。
“這個營養膏不錯,聽說是養毛色的。”
“它已經營養過剩了。”
“這個零食……”
“這家夥挑食的很,便宜零食不肯吃的。”
一路走來,許枝鶴一樣樣往籃子裏放,又一樣樣被江珩拿了出來,最終,他們停在貓玩具貨架前。
“喵~”隻隻按耐不住的興奮叫道。
“玩具總能買吧?我還沒給女兒見麵禮呢。”許枝鶴掃了眼架子上的玩具,在知道了隻隻的習性後,徑直挑了標價最貴的玩具扔進籃子裏。
隻隻果然很高興,在江珩懷裏就一直在撓爪子,想去籃子裏夠它的新玩具。
許枝鶴一下子笑了:“你看,它喜歡我買的玩具唉。”
江珩瞥了一眼,心裏冷哼:那麽小一個玩意兒,八百多塊。能不喜歡麽?
逛完寵物超市,兩人順帶把正事也辦了,訂了一套抽風排氣裝置後,在許枝鶴的堅持下,又按照1:1的比例,給隻隻訂做了一套跟M國家中一樣的貓爬架和豪華貓窩。因為是按著照片定做,造價甚至比M國那個還貴些。
一整套下來,花了萬把。
明明當初他租個五千塊的公寓,她還嫌貴來著。
這就是溺愛。
江珩瞥了眼懷中的親女兒,愈加不待見了。
結了帳,回到車裏,隻隻迫不及待就跟它的新玩具玩了起來,又是抓又是咬,也幸虧八百多塊的玩具質量耐操,被它一陣折磨居然絲毫無損。
許枝鶴從後視鏡裏看見閨女玩的這麽開心,頓時覺得這八百塊花的值了。
帶著隻隻也不方便去其他地方逛,兩人就直接開車回了家。
快要進小區的時候,看見道人影在小區門口鬼鬼祟祟的,個子挺高,瘦條條的。
他們這小區門禁極嚴,估計一會兒保安就要過來趕人了。
江珩在門口減速,等待掃描車牌,許枝鶴搖下車窗,總覺得這人眼熟。
車子剛要起步,那人突然追了上來:“等一下,許枝鶴?”
江珩側頭等著她的反應。
許枝鶴從車窗裏探出頭,看到那張拽不拉幾的臉,和那套熟悉的黑色夾克,這才認出來:“許彥?你怎麽在這?”
許彥沒好氣的:“我想問你,你這什麽小區,我都說了多少遍我是你弟,就是不讓我進。還有你手機,關機了嗎,為什麽一直打不通?”
許枝鶴愣了下,掏出手機一看,逛寵物超市太開心,什麽時候沒電了都不知道。
她側首對江珩解釋:“我一個堂叔家的孩子。”然後便解開安全帶下了車。
看到跟她一塊下車的江珩,許彥足足愣了有半分鍾,不經大腦的吐出一句:“許枝鶴,你帶男人回家?”
許枝鶴一本正經的糾正他:“叫姐姐。又怎麽了?”
男孩頓了頓,雙手插在褲袋裏,有點不自在:“我又離家出走了,這次我爸停了我的卡,我沒地方去,在你這借住幾天。”
聽到“又”字,江珩眉梢一挑。
這個堂叔家的事,許枝鶴也知道一些。
許聞舟能發跡,多少靠了點妻子江家的背景,許聞舟這個堂弟,則更沒出息,卻一心想著下海掙大錢,最後生意沒做成賠了本,隻能靠時不時的上許公館來打打秋風。
許聞舟雖然厭煩,但最要麵子,總不能讓親戚過的太寒顫,隻能接濟一點是一點,而許彥就成了他那不成器的堂叔最大的砝碼。
因為許聞舟膝下無子,兩個都是女兒,那個堂叔還做著將來兒子許彥能繼承許氏集團的美夢。殊不知許聞舟這樣自私的人,寧可把財產帶進地下,也不可能給外人。
許彥自然也知道他爸的主意,所以自小就跟他爸不對付,明明聰明很有天賦,就是不肯好好學習,三天兩頭的離家出走,誠心要氣死他爸。
上回許枝鶴在海豚TV的注冊主播信息裏看到了許彥的身份證,還以為他就是一時興起鬧著玩的,沒想到後來他還真的播過一陣子,隻不過沒簽約也沒什麽人氣,自然也沒有收入。
其實許彥的外形不錯,要是好好包裝打造一下,培養成大牌主播不難。不過當時許枝鶴覺得許小少爺應該不在乎這些錢,而且就他那臭脾氣,觀眾還沒幾個呢就開始懟彈幕懟粉絲,早晚要踩高壓線。
許枝鶴歎了口氣,看著他的臉:“吃飯了沒?”
許彥又搖搖頭。
沒想到囂張跋扈的許小少爺,還有餓肚子的一天。
江珩開口道:“我去停車,你先帶他上去吧。”
許枝鶴領著許彥上了樓。餐桌上有他們中午吃剩的菜。
許枝鶴給他找了雙拖鞋,讓他隨便坐,然後就把菜放進微波爐熱了熱。
許彥一點不客氣,隨手拆了她昨晚擱在茶幾上的一袋薯片,邊吃邊在她公寓裏轉悠了一圈,回來看到餐桌上的剩菜時,擰著眉毛:“你這麽小氣,你就讓我吃剩菜?”
“有的吃就不錯了,哪那麽多廢話。”說完,從冰箱裏拿出罐可樂遞給他。
許彥撇了撇嘴,咕咚咕咚一口氣喝掉半罐可樂。
正好這時候江珩上來,在門口換鞋時,許彥的目光又放到他身上,上下掃視著,語氣不善:“許枝鶴你也太隨便了,門禁密碼都能告訴外人。”
許枝鶴端著熱好的菜放到他麵前,又給他盛了碗白米飯,用筷頭敲了下他的額頭:“會不會說話,叫姐夫。”
“……”許彥剛扒到嘴裏的一口飯被噎住了,米粒差點順著嘴角掉下來。
江珩擱下車鑰匙,溫文爾雅的一笑:“你好,我叫江珩。”
許彥不吭聲了,悶頭扒飯。
雖然是剩菜,但都封著保鮮膜,賣相色澤都還不錯,味道也很香。
啃完第三隻雞翅時,許枝鶴在他對麵坐下:“慢點吃,這菜都是你姐夫坐的。”
許彥手裏的雞骨頭掉了下來。
半晌,他抓起旁邊的可樂,喝了一口,問:“你什麽時候結婚的啊?”
“領了證,還沒辦婚禮。”許枝鶴笑著回答。
許彥又偷瞄一眼在客廳逗貓的江珩:“他叫江……什麽?對你好麽?”
看他一本正經的表情,許枝鶴不由嗤的一笑:“快吃吧,還有功夫關心我。”
許彥哼了一聲,又悶頭扒飯不吭聲了。
過了一會兒,許枝鶴問他:“這次又因為什麽跟你爸鬧翻了?你爸不找你,你就打算一直賴我這?”
許彥斜她一眼,語氣漫不經心的:“我想直播賺錢,他想讓我考大學。”
許枝鶴一怔,沒想到許彥當初注冊主播是認真的。
“你考上大學也能直播啊,我們平台也有很多大學生主播。”
許彥吃完飯,用餐巾抹了抹嘴,翹著二郎腿道:“我就是不想讓他擺布我的人生。而且就算我聽他的回去考大學,我這幾年天天逃課都沒好好上過學,也考不上什麽好學校,還不如現在就出來掙錢呢。”
許枝鶴好笑道:“你現在能掙多少錢啊?”
許彥一頓,麵露尷尬:“反正沒你掙得多。有家主播經紀公司找過我,過兩天拿了簽約金我就自己出去租房子,不會賴在你這。”
本來許枝鶴就想逗逗他,聽他一說什麽經紀公司,反而警醒了,生怕他被人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