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你倆到哪一步了
他不說還好,一說完,許枝鶴馬上反駁:“媽的做手術也算,你還是人嗎?”
說完她就後悔了。
關於這個問題,需要討論嗎?
江珩是人嗎?他不是狗嗎?
當人有什麽好處?
他不做人也不是第一天了。
……想想就夠了。
果然,在“不當人”這件事上,江珩從不讓她失望。
他挑挑眉,過來拉住她的手,把玩著她的手指:“是不是因為我每次都做得你特別有感覺,所以你才記憶猶新。”
“……”
“你既然這麽說了,我也覺得還是定下個固定的頻率比較好。”
“……”
“不然我每次都得征求你的意見,還要顧慮你的身體狀況。”
“……”
“不然,除了你的特殊日子,平常我們兩天一次?”
“……”許枝鶴無語了半天,聽到這馬上反抗,“不行,兩天太累了。”
要是次次都被他折騰成這副模樣,她很快就不用去上班了。
“那三天?”
“……”許枝鶴憋紅了臉,伸出一根手指。
“一周一次?”男人就像會變臉一樣,那張英俊的臉上寫滿了幽怨,“我怕你累著,你就不心疼心疼我?我會憋壞的。”
許枝鶴一直覺得自己偶爾嘴上開個車,骨子裏還是個五講四美正能量的好青年,可自從跟這人接近以後,完全的跑偏了。
她現在居然能氣定神閑的站在這裏,跟他討論起某項運動的頻率……
明明她也沒有經曆很多。
隻不過交了個男朋友而已。
這個男朋友……也才剛上任一天。
“那要不然,咱們先把上個月你去首都欠下的按一周一次補上,然後再討論接下來的……”
許枝鶴:“……我靠。”
明明車都開到郊區的外環路了,偏他還能保持眼神清澈,一臉無辜,好像多可憐似的。
許枝鶴咬著牙:“一周兩次。從今天起。既往不咎。”
說完,飛速的趿著拖鞋跑去衛生間洗漱了。
外頭傳來男人拉長的詢問:“一周兩次,包括今晚嗎?”
許枝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她在往臉上塗麵霜的時候,外頭突然傳來門鈴聲。
她這邊電梯都是指紋,外人根本上不來,所以許枝鶴也沒留心,估計是物業過來送生活用品,直接喊江珩:“你去開門。”
江珩似乎應了聲,然後就沒下文了。
許枝鶴花了五分鍾做完護膚,揉著臉走出衛生間,額頭上還綁著束發帶,隨口問道:“物業又來送什麽?”
話說出去沒回響。
她抬起頭,看見許聞舟沉著砂鍋似的一張大黑臉站在門口,而江珩扶著門,正用求助的眼神回頭看著她。
……
“爸,喝茶。”許枝鶴畢恭畢敬的遞上個杯子。
說是喝茶,其實就白開水。她從來不喝茶葉,家裏也沒備這些。這公寓就是許枝鶴的一個私人小窩,連薛景景和裴然她都很少叫她們過來,更別說許聞舟了。
但許董畢竟手段了得,要查到她這小窩也並不難。
許聞舟接過杯子,抬眼正好看見許枝鶴敞開領口上的一抹紅痕,眉頭驀的緊鎖。
孤男寡女,大清早的,都穿著睡衣,還有許枝鶴眼底那明顯一抹不知道是睡眠不足還是縱欲過度的青黑,全都在向他訴說著一個事實——
這兩人有一腿。
許聞舟的目光再次向二樓看去。許枝鶴也跟著抬頭。
她叫江珩先上去了,他們父女倆這點破事,她不想江珩摻和。江珩上次吃過一次虧,也理智的沒有多管閑事,隻不過上樓前在她掌心捏了捏,小聲叮囑:“有什麽事就喊我。”
生怕許聞舟再對她家暴。
他說話聲音不大,但這房裏畢竟就這麽點空間,許聞舟聽得一清二楚,頓時臉色更黑了。
“上回你在首都做手術,是怎麽碰上江珩的?”
許枝鶴呆呆的“啊”了聲,很快就想起來,那次許聞舟沒搞清楚情況就打了她,麵子上掛不住所以也沒細問就走了,而他這次上來,明顯是有備而來,不可能再叫她輕易忽悠過去。
“哦……就是碰巧了,我開會,他正好在那邊談生意,碰見了就相約吃了頓飯。誰知道我這麽倒黴吃頓飯吃出闌尾炎來了。”她半真半假的回道。
“嗯。”許聞舟的聲音很輕,垂著眸不知道在想什麽。
他這個反應,弄得許枝鶴有些不安。她本來以為許聞舟是上來興師問罪的,現在他這麽平靜,自己倒是不知如何自處了。
客廳裏氣氛有些沉悶。
許枝鶴隱約聽到二樓門響,江珩似乎出來了一下。
許聞舟仍保持著平常心跟她聊天,情緒上也沒什麽不妥:“你說他去首都談生意,江家都破產了,他能談什麽生意?”
“幫朋友吧。”許枝鶴頓了頓,“具體我也不清楚。”
“他爸媽現在都在哪,法院判決書都下來這麽久了,財產清算也該完成了吧。”許聞舟像是盤查人口似的。
許枝鶴有點不耐煩:“都出國了吧,現在就他一個人在國內。我也是看他寄人籬下太可憐,所以就把房子租給他住。”
她不太會撒謊,一句謊話裏總要摻半句真的,心裏才踏實。
“他寄人籬下?還租你房子?”許聞舟像是聽到什麽笑話,“江氏企業破產,百年家族死而不僵,他祖上留下來那些房產,夠他們一家坐吃山空了。”
不知道為什麽,許枝鶴對許聞舟的口吻有些反感:“那也是他祖上的東西,又不是他的,說不定分到家裏親戚手裏了,或者他自己根本不知道呢?”
許聞舟看著她,似乎是考慮了一番,表情有些嚴肅:“昨天琳琳跟我說你們兩個在一塊了?”
許枝鶴:“……”
許聞舟又問:“談多久了?”
許枝鶴不知不覺就坐端正起來,小聲說:“沒多久……就前天,剛開始。”
“怪不得那鍾大少一開始還對你挺滿意,前天忽然就發微信拒絕了這門婚事。你們倆既然都住一起了,為什麽上次回許家的時候,不告訴我?”
“你也沒問啊……”許枝鶴硬著頭皮回答。
氣氛有些怪異。這麽多年,許聞舟也沒管過她,任她在外麵聲名狼藉,怎麽這一會兒突然關心起她的戀愛來了。
許聞舟臉上的表情越發嚴肅,他仔細回想了一下,忽然問:“你老實告訴我,你們高中的時候是不是就有那意思了,他每次來我們家到底是為了許琳,還是你?”
許枝鶴神情訥訥的,垂死掙紮般做出反應:“啊?”
在前幾年的時候,許聞舟和江闌都一致認為是許琳才華橫溢,吸引了江珩,江珩才願意每周過來。
現在他開始懷疑自己當初的想法。
許枝鶴磕磕絆絆道:“您想哪去了,我們那時候都不認識……他來許家都見不著我,怎麽可能是為了我。”
許聞舟歎息了聲,似乎是接受了她的說法。
“那他這次回國才多久,你倆就好上了?到哪一步了?”
許枝鶴尷尬的臉都要滴血了:“就沒到哪……”
許聞舟抬眼盯著她:“女孩子還是要自愛。況且江珩這趟回國還不知道能待多久。”
許枝鶴下意識幫江珩說著好話:“他說打算在國內談個戀愛,結個婚……”
話一出口,她就察覺自己有多蠢,下意識的捂住了嘴。
“結婚?”許聞舟打量著她,“他自己跟你說的?”
許枝鶴愣了下,點了點頭。
許聞舟沉默幾秒,語氣是從未有過的溫和:“爸爸不是不讚同,隻是希望你能慎重。你要是都考慮好了,就叫江珩有空到我公司來一趟吧。”
“……”這180度的轉變,讓許枝鶴長長的“啊?”了一聲。
“他家不是破產麽,我們許家公司有許多適合他的職位。他自己怎麽打算的,有公司找他接觸過麽?”
許枝鶴誠實的搖了搖頭。
江珩怎麽打算的?打算混吃等死做個小白臉,抱緊她的大腿不鬆手。
可這話能跟許聞舟說麽。
想起他前幾次應聘失敗的經曆,許枝鶴想,他要是真能去許聞舟公司裏謀個職位,不管是薪資待遇什麽,肯定比外頭好,而且還不用擔心看人臉色,有人給他看碟下菜。
想到這,她很認真的說:“江珩其實很有才華的,你不要把他當新人看,讓他從頭做起,那會浪費他的能力。我覺得當個經理高管什麽的就不錯……”
話音未落,許聞舟已經斂著眉打斷她:“我心裏有數。”
許聞舟穿上外套起身,父女倆似乎頭一次這麽心平氣和的坐在一起聊天。許枝鶴有些恍惚,一直把他送到門口,許聞舟穿鞋時回過頭來叮囑她:“你回頭再問問江珩,對哪方麵職務感興趣,我好提前著手安排。”
這熱心的,一度讓許枝鶴認為許聞舟這趟其實就是衝著江珩來的。
她點了點頭,許聞舟又說:“還有你,一個女孩子要懂得保護自己,我不希望我們許家再鬧出什麽未婚先孕的醜聞。”
雖說是為她好,但許聞舟這話聽著讓人真不舒服。她壓著火氣低低的“哦”了一聲,總算把這尊大佛給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