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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三章 他不敢賭

  馮驥表情有些陰翳,冷聲:“所以你就想讓我也放了你是不是?你說這麽多就是想說服我。”


  傅靜之默默不語。


  馮驥盯著她,忽然是說:“你求我啊!你求我,我考慮一下放你過去!你應該是早跟人約了就在前麵合州見麵,然後雙宿雙棲吧?你求我,卑微一點,我可能一高興就放你過去。”


  傅靜之抬頭看馮驥,馮驥臉上是一種恨意,恨的咬牙切齒。


  馮驥看她的樣子,笑起來:“怎麽?開不了口?以前被你玩弄在掌心上隨便你斥責的馮驥現在讓你開口求,你做不到了是嗎?”


  傅靜之打斷他,傅靜之直接說:“求你放我過去。”


  馮驥許多話都卡在一半。


  傅靜之麵上十分的沉靜,反過來是問馮驥:“我現在求你,你可以放我過去了嗎?”


  馮驥一時有些愣住,反應過來第一時間就是挑刺:“就這樣求?這算……”


  傅靜之深深彎腰下去:“我求您放我過去,求求您。”


  馮驥嗤之以鼻,傅靜之抬頭看他這樣,直接跪下去:“求您放我過去。”


  說著就要深深下拜。


  馮驥再端不住,大聲:“你起來!”


  傅靜之往下拜,馮驥一把要拉她,她卻已經是強拜下去,大聲:“官爺您讓我求您,我這裏跪下跟您求情,求您放我過去回合州。”


  馮驥一下子慌張,伸手拉她,她跪在地上抬起頭來,四目相對,馮驥看見她眼裏那種冷冽的光亮。


  “你這是做什麽?你……”馮驥心裏覺得不好,可是說不出哪裏不好。


  傅靜之跪在地上,抬頭仰看著他,目光堅定,隱隱有些威脅的意味:“我今日在這裏跪你,你還是強帶我走,孤男寡女,等我回到宛城這一定傳的滿城風雨,你我之間本來就說不清楚,你覺得以上官睿今時今日的瘋癲,他會怎麽對你?”


  馮驥手一僵。


  上官睿從前就忌憚他,可是他是馮家的人,所以被傅靜之三兩句話,馬副官就把馮驥指使出去算是了事。


  如果再傳出什麽,傅靜之再挑撥兩句,他可能會被上官睿殺了。


  “二少名明理,我是馮家的人,你少來威脅我!”馮驥反駁,一把甩開傅靜之的胳膊。


  傅靜之原地跪著,也不起來:“他是明禮,可你走之後,馮家如日中天,接了葉家的許多產業,中間是我牽線搭橋,我要是回去,這些我都能毀了,包括你和馮家,上下八十七口!”


  馮驥一下子有些震動。


  傅靜之仰著頭看他,一字一句認認真真問:“所以你還要抓我回去麽?你說的對,我回去不一定會死,可這不是你能抓我回去的理由,我輸了自由,可你……”


  傅靜之的話鋒一轉,唇角竟然帶了笑意似的:“你馮家上下,上到八十多歲,下到呀呀學語,就都要栽一個大跟頭,上官睿的一點芥蒂,或早或晚,都會讓馮家承受不起!”


  馮驥做夢也沒想到,自己在這裏堵住傅靜之,到頭來竟然還是被傅靜之威脅。


  傅靜之一下子就抓住了他最弱的弱點。


  他恨傅靜之,想傅靜之低頭,可傅靜之沒有,傅靜之反過來這樣直麵著他,以退為進,咄咄逼人。


  馮驥一下子慌了手腳,可是不願意退,半步也不願意,他想跟傅靜之杠到底。


  “你逼我!你又來逼我……你以為我還跟當年一樣那麽好騙!被你三言兩語就唬住!”馮驥音量壓低,可是每個字都咬的緊。


  傅靜之自己慢慢從地上起來,揚眉看馮驥:“你從來都沒搞清楚,你不好騙,你從前也不是被我三言兩語就唬住,是你我身份不同,隻要這層身份在,你就沒法威脅到我,永遠不能。”


  馮驥一時語塞。


  他從來都恨傅靜之對他的刁難羞辱,想著要把傅靜之踩在腳下,卻從沒想過傅靜之說的,是他們身份不同。


  隻要傅靜之還是上官太太,她就永遠是壓馮驥一頭。


  “你抓我回去,等馮家滿門傾覆之後,一定不要後悔。”傅靜之盯著馮驥,目光那樣明徹。


  馮驥想賭,他想在這時候爭一口氣,他這個年紀的少年麵子比天大,他想立刻讓人押了傅靜之走,直送到宛城去,讓傅靜之後悔這種時候還要壓他一頭,這樣對他說話。


  可是如果賭注是馮家上上下下所有人的命運……


  他不敢賭。


  因為他無法輸。


  就跟傅靜之說的一樣,他輸不起。


  傅靜之賭上的是自己的自由,二少不會拿她怎麽樣,可是馮家如果出了問題,老老少少全都活不成。


  馮驥不說話,傅靜之在這邊深深的一下拜,跟馮驥說:“那我告辭了,謝謝你,今日一別,再不相見,與你與我都好,各自保重。”


  馮驥還沒來得及攔,傅靜之已經轉身就走。


  馮驥想攔,可是竟然開不了口。


  攔,意味著賭上馮家上下的性命,傅靜之這人說到做到,馮家如今跟傅靜之許多牽連,她真會把整個馮家拖下水。


  不攔,他這樣千裏迢迢被派來這裏,這樣在這裏堵路又是為了什麽?

  可傅靜之不給他時間掙紮,傅靜之往路上走,那邊幾個士兵看著不明白怎麽一回事,都紛紛看馮驥。


  馮驥沒說話,那邊士兵攔著傅靜之不讓走。


  傅靜之說:“你們去問那位官爺,他憐我喪父,讓我回去奔喪,我給他磕頭道謝。”


  可是剛剛那樣子,任是誰看也看不出是道謝。


  幾個士兵攔著不讓傅靜之走,其中一個問馮驥:“真讓她走了?這麽俊俏的妞兒可少見。”


  馮驥一直沉默不語,聽見人說,扭頭過來看傅靜之,傅靜之那樣消瘦卻挺直。


  馮驥說:“讓她走!”


  那邊士兵還想過來說兩句,馮驥一口吼回去:“讓她走!聽不見我說的嗎!還是你在這裏做主不用聽我的了!”


  那邊士兵才閉了嘴,放傅靜之過去,馬車師傅急忙迎了傅靜之上馬車,快速的趕馬車離開。


  傅靜之一眼都沒有回頭看,她一直往前看,不肯回頭。


  馮驥等她上了車,才扭頭看她的馬車,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想等馬車上有人能掀開簾子回頭看他一眼。


  哪怕就是一眼,也算是足夠,也是相識一場,也是在她心裏至少有他這麽一個人。


  他本來想的就是如果抓到傅靜之,他可能會放了她,他想等她服軟,想看她低頭,然後說說困境求他兩句。


  可到底沒等到。


  到底還是傅靜之。


  馬車一直走到路的盡頭去,消失不見,他也沒能到她掀開簾子看任何一眼。


  馮驥整個心都空了一截。


  他始終都是她不在意的人,始終都沒有一席之地,甚至比不上她後來的那個親隨。


  聽聞那個親隨早上會給她買炸糕。


  也會給她搜羅許多書。


  在她麵前沒大沒小讓馬副官極頭疼。


  那個親隨最後死在她麵前,替她擋了槍。


  而他什麽都沒有,連最後一點想要討好她的在這裏堵她,都被她這樣駁斥,竟然也不敢真的攔。


  傅靜之這樣一路進去合州,前麵趕車的師傅說:“你剛剛可太凶險了,幸好那位官爺還有人性,你跪下他還真的放了你。”


  傅靜之說:“跪是一方麵,他摘了我的一個鐲子,也就放了我,所以才在那裏說了許多話。”


  趕車師傅恍然明白,連罵那人雁過拔毛,又叮囑傅靜之說:“早點回家吧,你這樣的小姑娘可一定要小心,下次就算有急事也小心些,可不能再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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