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五章 大打出手
鄭振鐸卻又說:“晚上你住處給我留地方,不能不醉不歸,我們不回去了就是。”
上官睿聽的笑,過去摟著鄭振鐸的肩膀兩個人並肩而行。
這算是最近難得能讓人覺得心裏輕鬆的事情。
也是難得的一處他能想到的能讓他覺得輕鬆一點的地方。
巡視是正經事,裏裏外外巡完,兩個人騎馬出去跑了一圈,回來吃飯喝酒,鄭振鐸才是問:“怎麽沒看見馬副官?我以為你留他做什麽去了,到現在都還沒出來。”
上官睿因為白天的事情,不願意再露出來,可到底還是說:“總要留個我信得過的人在那邊看著,我不然我在外麵不踏實。”
一句“那邊”替掉了“傅靜之那邊”。
鄭振鐸了然的點頭,深深歎氣:“上官睿竟然也有這麽一天,非要十成十信得過的人放在傅靜之身邊看著,少一分都不行。”
上官睿喝了幾杯薄酒,笑的更深,抬腳去踹鄭振鐸:“你別妒忌我。”
鄭振鐸也說:“誰妒忌你,就是感慨一下,百煉鋼化繞指柔,我以為你這輩子是不會了,可結果這麽快就一頭栽進去。”
上官睿也就笑著舉杯跟鄭振鐸捧杯喝酒。
喝的是白酒,昌洲當地的特產,入口甘冽,可是度數高,人醉的也快。
上官睿喝的多,鄭振鐸卻是有節製。
關於李慕南在宛城那邊鬧什麽官司的事情,鄭振鐸也聽說過一些,可是李慕南那點實力也不足以翻出什麽大水花,他也就沒放在心上。
現在這時候眼看著剛剛還笑嗬嗬的上官睿竟然後來有些灌酒似的喝,才又覺出不對來。
上官睿一杯又一杯的灌,鄭振鐸終於還是看不過眼,伸手拉下了上官睿舉杯的手腕,認認真真跟上官睿說:“你這樣一杯又一杯到底是怎麽了?凡事別都埋在心裏,說出來我幫你分析分析也好。”
上官睿右手的就被倒到左手上,仰頭還是喝了:“沒什麽,就是一些小煩心事,說大不大,可是煩人的緊。”
鄭振鐸看他這樣,低眉略一想,問:“是不是跟傅靜之有關?我也是她義兄,你有什麽直說。”
上官睿拜拜手,搖頭:“沒事。”
鄭振鐸卻又問:“還是跟李慕南有關,他一個登不上台麵的人,你何至於把他放在眼裏,大帥想要均衡,抬舉了他,你給他拉下來也就罷了,喝什麽悶酒。”
李慕南不至於讓上官睿喝悶酒,李慕南的確是不配。
鄭振鐸說:“他是大帥的親生兒子,可你也不至於要這麽處處忍讓,他拿著靜之當擋箭牌實在可憎,大帥怎麽說?”
上官睿麵上陰沉:“他要是管,這事也不至於如此,他就是看著不管,他心裏忌憚任何其他人,他最信任的隻有他自己。”
大帥一生摸爬滾打,從底層一步步到了今天,見識過的人性太多,一路走來犧牲放棄的太多,對誰都不會太多信任。
若是有什麽人被他信任了,反而是應該要想大帥是不是又有什麽所圖。
可既然不是跟李慕南有關,又為什麽在這裏喝悶酒?
鄭振鐸當然知道傅靜之跟李慕南從前是夫妻的事情。
可他也不信傅靜之會跟李慕南再有什麽瓜葛,於是說:“李慕南如今也就栽贓幾句,說些難聽的,給你抹些黑,再也沒什麽其他花招,他的級別根本夠不到你。”
上官睿抬頭看鄭振鐸一眼,又要喝酒。
鄭振鐸終於是問:“你是說……靜之她?”
上官睿說:“喝酒喝酒……這些煩心事理它做什麽。”
鄭振鐸卻是深深鎖著眉頭,在一邊想著事情,然後頓了頓才說:“要是這樣,大丈夫應有成人之美。”
話音剛落,“啪”的一聲響,上官睿一把摔了杯子站起來,過來雙手揪著鄭振鐸的衣領:“什麽成人之美?你說什麽成人之美!她是我老婆,我婚書都簽了,如今懷孕你給我說讓我成人之美!”
鄭振鐸從來都剛正,傅靜之當初跟上官睿在一起多少也都是跟他有關,傅靜之當時是替他去跟上官睿求情。
誅殺劉仁那天他也問過傅靜之要不要他來跟上官睿求情,上官睿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那時候上官睿就站在樓梯拐角,傅靜之看見,示意他不要再說,還都說自己是願意的。
他欠了傅靜之極大的人情,他跟傅靜之也就是尋常同學,走的略微近了一點,傅靜之竟然都肯這樣待他,他心中都是虧欠。
如今再聽上官睿說傅靜之心裏還惦記著李慕南,頓時就覺得是不是因著自己才成了今天的局麵,無論如何也是要替傅靜之爭一爭的。
鄭振鐸被拎著領口,眼底卻是認真,問:“靜之懷孕的事,你可有強迫她?”
上官睿怒氣衝衝:“我強迫她?我強迫她嫁給我!強迫她跟我說謊作假!強迫她在江城帶我去見她母親!我強迫她跟李慕南不清不楚私奔逃走,這都是我強迫她?”
鄭振鐸卻不退讓,當即是說:“靜之什麽時候跟李慕南一起私奔逃走了?上官,你何必強人所難?她既然不願意,天下女人那麽多,她既然叫我一聲大哥,這事我不能不替她講清楚。”
上官睿卻狠狠一拳直砸上鄭振鐸的臉頰,鄭振鐸往後退開兩步,第一反應竟然是問:“你身體怎麽了?”
這要是從前,上官睿這樣打人一拳,多半是要打的他倒在地上,現在一拳過來,上官睿明明沒有收力,可也就是讓他踉蹌往後兩步,臉上都並不十分嚴重。
上官睿說:“我自己甘願,我就偏要強人所難,今生今世,我再不放開她。”
鄭振鐸知道他現在半醉,可又不是能哄著人的人,於是說:“我原以為她隻是還沒愛上你,時日久了總會變的,就算是不愛也能過這一生,你能給她最好的照顧也好。可現在不一樣,她喜歡別人,你在這裏不是強人所難,是強‘她’所難,瑾瑜你這不是君子所為。”
上官睿唇角是笑,冷冷的忽然就笑出來:“君子就要把自己妻兒讓給別人?這君子不做也罷。”
鄭振鐸感覺自己跟上官睿是說不通了,強說:“你我多年兄弟,可我跟傅靜之也換過名帖,要是真像李慕南訴狀裏說的一樣,這事就是你大錯特錯。”
上官睿聽見最後“大錯特錯”四個字,身子歪歪斜斜,口裏念到“大錯特錯……”
鄭振鐸說:“就是大錯特錯。”
上官睿過去又拎著鄭振鐸的領口,用力揪著,一拳砸國球。
鄭振鐸擋了,當下也是惱說:“你到底怎麽身體成了這樣?從前你什麽力氣,現在這樣一點力,你這樣的體力別說上戰場,平日跑跳都難,你跟傅靜之在一起怎麽這麽糾結。”
上官睿卻是過去趁他不備一拳打在鄭振鐸的腹部。
也就是他如今力氣小,要是從前,鄭振鐸小半條命都要在裏麵了。
鄭振鐸往後再退兩步,跌在沙發沿上。
上官睿過去揪鄭振鐸,鄭振鐸別開他,上官睿又揮拳,被鄭振鐸按住,上官睿一屈膝撞在鄭振鐸的腹部。
兩個人大男人從酒桌邊打到沙發上,又從沙發上打的滾落在地,這樣還是不撒手。
鄭振鐸清醒些,有些讓著上官睿。
上官睿發了狠,可他力氣有限,也就這樣了,拳頭沒力,頂多是花招多些,打的軟綿綿沒力,鄭振鐸沒怎麽樣,倒是他自己先是氣喘籲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