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 尋常爭執
二少白白擔了這許多責,傅小姐全不知道,二少自己琢磨出一套理由來,卻也都不在傅小姐麵前吐露絲毫。
這樣糾結煩惱,做什麽呢……
馬副官還要再說兩句,傅靜之已經是先說:“我困了要睡一會兒,要是沒什麽事就別來找我了,晚飯再叫我。”
傅靜之如今是懷孕,三餐十分豐盛,都是為了傅靜之能多吃一口。
傅靜之從來胃口就很差,現在更是難,可傅靜之現在都是好好吃飯,就算是胃口不好也都認真在吃,強讓自己多吃一點。
所以這兩人說這許多,其實或多或少都會這個孩子有所期待。
偏偏兩個人都各自嘴硬,總是誰都不肯服軟。
如今更是動輒就吵起來。
從前不覺得傅小姐脾氣不好,現在看傅小姐的脾氣真是跟二少不遑多讓。
甚至是比二少脾氣還大些。
也不知道這樣的性子是怎麽養出來的,一個女孩子家竟然這麽倔。
傅靜之已經是直躺下去,馬副官也不好再留在這裏,隻去外麵跟護士叮囑了要小心查看傅靜之的動向,額外叮囑了一定要時時進去病房裏,確認傅靜之人在床上,別在外麵看這個影子就不進去了。
因為傅靜之這人虛虛實實,真是信不過,就算是現在腳不能挨著地的時候,馬副官都是怕傅靜之其實是故弄玄虛打算離開而已。
雖然可能性並不大,可是也不敢忽略。
馬副官這裏叮囑過了,過去上官睿那邊的病房裏去,上官睿不是光是外傷,身上也有些青紫的痕跡。
李慕南大概是直抱著上官睿的腰撞上去,多多少少都是傷了,隻是李慕南力氣不大,也就傷的不重。
歸根結底,還是之前那次落水時候弄的上官睿的身體實在是太虛弱,這要養就得養許久。
病房裏醫生還在給上官睿處理身上的傷口,拿著鑷子捏著酒精棉球給上官睿擦傷口,上官睿隻當是感覺不到一樣看著前麵。
馬副官進去跟上官睿說:“二少,傅小姐已經睡下了,精神很好,養胎所以格外困倦,還專門說了讓晚飯叫她,這兩天胃口也是很好。”
上官睿聽的竟然是笑了笑,語氣卻還是不以為意的樣子:“哦,知道了。”
馬副官說:“傅小姐這兩日都是臥床一動沒動,剛剛擔心二少才起了床,二少也別讓傅小姐再擔心了,這懷孕的人不能擔心。”
上官睿抬眸看一眼馬副官,說:“不是說了你不用跟著我了麽?還這麽多話,傅靜之又怎麽收買你了。”
馬副官估摸不出這話裏多少含義,隻能是盡量說:“傅小姐從未收買過屬下,是傅小姐這人刀子嘴豆腐心,待人很好,雖然有時候琢磨不透她的想法,可人是好的,旁人都看得明白。屬下這就出去叫小田過來。”
上官睿問:“叫小田過來做什麽?”
馬副官說:“二少身邊總還是要有個信得過的人跟著,不能沒人,我這就下去領罰,小田雖然不夠聰明,可跟二少共過生死,是個心性極其簡單的人,可以信得過。”
上官睿說:“不用了,小田心性簡單,讓他跟著靜之我才安心,再說他哪裏信得過,比你還更信不過,傅靜之說點什麽他立刻就去照著做了,我和傅靜之之間選一個信,他肯定是聽傅靜之的。”
這話說的……
馬副官一時也不知道如何接話下來。
上官睿抬頭看他一眼,說:“暫且無人,你且多照顧靜之那邊,兼顧我吧。”
馬副官知道這就是要他留下的意思了,當即是說:“任二少差遣,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上官睿也不說話,隻看著一邊想事情。
醫生還在給上官睿弄傷口,上官睿好像一點都感覺不到,痛也不知道痛的樣子,隻麵上表情一時是凝重,一時又輕鬆許多。
馬副官在一邊站著,聽見樓下有車子的響動,想起些事情來,問上官睿:“二少這次跟李慕南動手,滿城皆知,大帥一定會大發雷霆,這……”
上官睿漫不經心的回一句:“我不是也沒打死他麽?這還要興師問什麽罪,他犯的事怎麽還不能打他了。”
話雖如此,可到底大帥一心希望看到兄弟和睦,最忌諱就是兄弟內鬥。
馬副官說:“外麵人都說,二少這樣蠻橫,當年大少墜馬的事情也都跟您脫不了幹係,怕是大帥也會誤會。”
外麵走廊上卻有人說話打斷馬副官的話。
外麵走廊上有人說:“什麽人敢這麽說?抓出來槍斃。”
馬副官聽見這聲音,急忙看向房門口。
上官睿也看過去,卻是波瀾不驚。
門口走進來的人正是大帥。
上官睿示意示意醫生先出去,醫生護士也就收了托盤,準備要走。
大帥卻進來說:“走什麽走,已經包紮好了?”
醫生說:“還沒有,快好了。”
大帥勃然大怒:“既然是快好了當然是給病人包紮完再走,弄一半是做什麽?我是吃人還是怎麽的我來了就走!”
醫生於是看向上官睿,上官睿也沒拒絕,醫生於是過來替上官睿飛快的繼續處理傷口。
上官霖在一邊看著。
上官霖更是刀口舔血過來的,看這些小傷口並不看在眼裏,大概一眼也能分得出輕重,隻是極其不耐。
眼看著醫生包紮好傷口,收拾了東西出去,上官睿披上襯衣,上官霖才額外看一眼襯衣上的血跡,跟馬副官說:“給他換一件!怎麽做事的都是!”
這裏沒預備上官睿的衣服,馬副官快步跑著出去給上官睿找。
房間裏一時就剩下上官霖和上官睿父子兩個,上官霖看他外衣上的血跡,斥一句:“你跟李慕南打架,竟然都還能傷成這樣,你這身子是有多弱。”
上官睿說:“是當時地上碎了花瓶,沒留心弄的。”
上官霖冷笑:“簡直是笑話,你自小就在軍中,李慕南是一直讀書,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就會用用筆杆子的人,你跟他打架我以為你是要找他麻煩,結果自己一身傷。”
上官睿說:“父親您可去看過李慕南了?他傷的比我重。”
上官霖冷然一聲:“自然是去看過,送到城西的醫院,一身是血,一點致命傷都沒有,胳膊倒是斷了要接上。”
上官睿不說話。
上官霖踱步說:“我氣的厲害,過去看了李慕南的傷又不知道怎麽說你好,你答應我不能下手,這打架就又下手又不下手,雷聲大雨點小,讓我沒什麽話好說,再來看你,你這傷也就是比他輕,可你現在虛弱成這樣,他好歹還能站得起來。”
上官睿一直坐在沙發上,也不知道大帥是從哪一點看出他身體虛弱的站立不穩的。
可上官睿也不辯駁,隻就這樣聽著。
上官霖過來冷不丁按了一把上官睿的肩膀,上官睿一下子支撐不住的縮了一下。
上官霖麵有怒色:“就你這個身體,還去跟人打架,還把自己打成這樣,我現在不是生氣你打架,是氣你不識大體,孰輕孰重分不清楚,傅靜之這是又怎麽了?”
上官睿說:“沒怎麽,尋常爭執,就是為了李慕南那一點事情,現在已經安生了。”
上官霖卻說:“你不至於也對女人動手吧?口口聲聲說是對她如何如何,現在卻還動了手?”
上官睿極不願意提這一段,隻說:“沒有。”
一句話就想匆匆帶過。
他是沒動手,可是比動手恐怕還要更惡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