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 互相關心
他不是一個會發瘋的人,他應該是步步為營,可是他又弄的一身狼狽,他說都是因為她,她本來是不信的,現在卻不知道信不信。
上官睿轉身往外走。
傅靜之說:“你剛剛去哪裏了?”
上官睿腳步微頓。
傅靜之說:“馬副官過來這裏找過,沒找到你人,說你自己開車走了,到處都找不到你,滿城去找你了,你去了哪裏?”
上官睿說:“隨便休息了一會兒。”
傅靜之問他:“去了哪裏?”
上官睿說:“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
說著就又往外走。
傅靜之在他身後說:“我也想知道這宛城裏麵,你還藏了什麽銷金窟,馬副官都不知道的,還能到處找找到這裏來。”
上官睿轉頭看她一眼:“沒什麽銷金窟,你好好休息。”
說著就又走出去。
傅靜之真是許多話要說沒說的這樣卡著在半途,心裏極是煩悶。
她如今躺在這裏,又不能自己追上去,也不能自己離開,隻能是安安分分的躺著一動不動。
護士醫生都叮囑她一定要臥床臥好。
她好像是個廢掉的人一樣的在這裏。
外麵走廊上有些響聲,像是什麽東西摔落的聲音。
“上官?”傅靜之高聲問道。
對麵沒有回音。
傅靜之更大聲:“上官睿?”
外麵有上官睿的回話:“什麽事?”
傅靜之聽見才覺得踏實一點,才要鬆一口氣卻又覺得不對,大聲:“上官?”
上官睿答她:“你好好休息,我去處理一下傷口就過來。”
傅靜之卻是又問:“你在門口站著做什麽?”
對麵一下子的啞然。
上官睿出去,應該是直接去醫生護士那裏,怎麽會還停在門口?
她問兩個問題之間,隔著幾秒,他說話的聲音聽著沒有沒有區別。
他在原地站著做什麽?
“上官?”傅靜之又問。
外麵上官睿終於是不回她了,像是已經走了的樣子。
可是傅靜之總覺得哪裏不對。
她不敢起來,正想著怎麽高聲叫人過來,就聽見外麵的護士尖聲驚叫:“二少,你這是怎麽了?我去叫大夫來!”
傅靜之當下舔了舔唇,然後小心翼翼的坐起來,真是腳挨著了地,想了想站起身來,飛快的往門口過去。
病床到門口就是幾步遠,她過去外麵走廊,一眼就看見就在她的門邊不遠,上官睿靠著牆坐在地上,好像沒什麽力氣的樣子,頹廢的低著頭。
聽見病房裏麵的聲音,上官睿才是抬起頭來,一眼看見門口站著的人竟然是她,一下子惱怒,撐著要站起來,吼她:“回去躺著!我說什麽你聽不懂嗎!給我躺回去!”
然而他想站起來,腳下卻是一晃,又跌坐回去。
傅靜之看他。
他雙手撐著牆麵又想起來,可是又一次踉蹌倒地。
上官睿抬起頭,吼她:“去回去躺下!聽見沒有!”
傅靜之靠著在門邊,想了一下沒有動,就這樣靠著門站著,沒有過去上官睿的身邊,也沒有回去床上。
上官睿氣極:“回去!傅靜之你給我回去!你當我不敢找你二哥來!”
外麵護士已經帶著醫生過來,護士伸手要扶上官睿,被上官睿一把推開。
上官睿衝著護士吼:“讓她回床上去!她出事你們都給我小心!”
護士急忙又過來扶傅靜之。
那邊還有護士去扶上官睿起來。
上官睿踉蹌起來,卻是直看著傅靜之這一邊:“讓她回去躺下!去給她看著!那兩個大夫人呢!”
這邊醫生說:“您身上傷得可能有些重,傅小姐那邊有人會看,二少還是跟我先過去檢查一下。”
上官睿幾乎是暴怒,吼的脖頸上青筋都露出來:“我說讓她躺下!你們聽不懂我的話嗎!”
馬副官從外麵快步跑著過來,看這個樣子,立刻說:“你們扶二少過去檢查,我在這裏照看傅小姐,要有什麽立刻去跟二少講。”
說著也不等上官睿說話,大步過來傅靜之這邊:“傅小姐,請您立刻回去床上靜躺。”
傅靜之看上官睿,上官睿站的都不直了。
從前總是筆挺的人,此刻是這個樣子。
“傅小姐!”馬副官深知傅靜之不動,上官睿就不會動,過來就要動手。
傅靜之自己轉身走回去,走進病房裏。
病房並不大,到床邊就是三兩步的事情,她過去上了病床,馬副官已經是出去跟外麵的上官睿說:“二少,傅小姐已經躺著了,看著是沒什麽問題,我這就叫那兩位大夫過來查看,您也別讓傅小姐擔心,檢查一下才好。”
傅靜之靠躺在病床上,p;這樣幾步並沒有什麽問題,她能感覺得到。
隻是臥床更好,並不是離了床立刻就會壞,她心裏是這個估計才敢真的站起來出去看看情況。
可是被她看到最壞的情況。
上官睿這樣幾次三番說要她休息他要出去了,她就覺得不對。
外麵很快有大夫過來,略一檢查知道是沒事,馬副官也在外麵等著,等醫生這裏說了情況,立刻就去給上官睿匯報。
傅靜之在病房裏,問剛剛回來的馬副官說:“他之前找不到人是去哪裏了?”
馬副官說:“二少隻是開車過來醫院,上樓沒跟人說,隻被護士看見,就在旁邊給二少準備的休息用的房間裏洗了下身上,就在隔壁歇著了,我找不到人,問了護士過去看二少果然就在,隻是二少非說傷口沒什麽,不叫人管。”
傅靜之於是又問:“他現在怎麽樣?”
馬副官說:“就是本來身體就虛弱,還跟人打架,在場情況混亂,應該是碎瓷瓶劃傷,皮外傷沒什麽。”
傅靜之冷眼看馬副官,聲音凶厲:“皮外傷人站在外麵站不起來!馬副官當我是三歲孩子在騙!”
馬副官也不想這樣說,可他剛剛去跟上官睿說傅靜之身體無礙的時候,上官睿特意叮囑了他,跟他說如果傅靜之問起,就說是一些皮外傷,血流的多,可實際沒什麽。
馬副官說:“二少本來身體就沒大好,真不是什麽傷筋動骨的事情,就是虛弱了些,傅小姐不要擔心了。”
傅靜之想了想說:“要是二少問我,就說我沒什麽,現在也知道怕了,就在病床上好好養著呢,也沒再問些有的沒的。”
馬副官一時語塞。
這兩個人就在相鄰的病房裏麵,他去看一個,一個就跟他叮囑另一個。
然而這兩個人放在一處,誰都小心翼翼互相試探,好不過三天總要又鬧起來,鬧的又是天翻地覆。
與其這樣,何不好好的呢?
都是太過聰明的人,聰明的不相信人心,總是信自己,凡事都能用道理來衡量,卻不想感情這事從來不講道理。
誰是誰的心頭血這事,從來都是天注定。
有些人見過一麵,就是萬年。
有些人朝夕相對幾十年,依然是形同陌路。
這種一個人能替另一個人疼的感覺,全無道理可以講。
馬副官覺得傅小姐好過,也覺得傅小姐實在是過分過,後來又覺得傅靜之這人無心,冷漠,可是真是聰穎。
現在覺得人何必這樣……對自己親昵的人不如是糊塗一點點。
不要像二少從前總在猜測傅靜之的圖謀,傅靜之的道理。
連葉家工廠大火的事情也認定就是傅靜之安排人做的,外麵人都說這大火跟上官睿有關的時候,也都不辯解,因著是怕最後牽扯到她頭上,不如自己頂了,好歹他還能扛得住。
可現在這大火,葉家怎麽查也都跟這邊一點關係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