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章 臉皮極厚
他坦誠的可以麵對一切。
傅靜之看著他問：“所以你到底為什麽一定是要我？”
她沒問什麽關於喜歡不喜歡的問題。
她隻是不明白為什麽一定就是他。
什麽一見鍾情，什麽天雷勾動地火，上官睿不會的。
上官睿不是那樣一種人，哪怕是說循序漸進，在一開始的時候她不懂上官睿，可是到了如今她懂了。
一個人假扮舞女到上官睿的車廂，想要靠著上官睿的名聲來有所圖謀，上官睿根本就不會客氣，直接殺了她的概率更高。
就算是從前就見過，也不至於後來真的還來找她，他本也不是什麽紈絝子弟，根本對這種事毫無興致。
他要一個浪蕩的名聲藏拙好顯得自己平庸，也不用找她，事實上他那時候在雍城做的就很好，跟許多名媛都玩在一起。
跟白如薇走的也極近。
所以怎麽會是她？她有哪裏有什麽特殊？
這樣一個問題，讓以為自己可以坦坦蕩蕩什麽都說的上官睿一下子竟然無法答出來。
他如今跟傅靜之說這些，並不想牽扯到過去的事情，那些事情應該是兩個人感情毫無問題的時候順其自然的說出來，而不是現在。
所以為什麽是她……
所以為什麽？
上官睿不能答。
這時候才發現所謂的開誠布公其實並不容易，還是或多或少的都有隱瞞。
“因為一些舊事。”上官睿模糊著說。
因為舊事？
這樣敷衍就如同傅靜之說的“我是真的想跟你在一起是真的，我怕死也是真的”一樣……都是避重就輕的真話。
說要開誠布公，可開誠布公何其困難。
兩個人互相之間都有隱瞞，互相之間都看破不說破到了今天。
上官睿隻說：“我答應你，日後總會跟你說清楚今日的事，隻是不是現在，現在不適合。”
傅靜之也不多說什麽，已經說到了這樣，再多說也沒什麽益處。
外麵院子裏已經又有車響，是昨日做禮服的裁縫已經又來了，已經是快到約好的時，趕著過來給傅靜之送衣服。
小田被馬副官叮囑了不要上樓來，這時候也都磨磨蹭蹭的上樓，偏偏真的不敢上來到二層，於是就站在樓梯上試探著大聲問：“傅小姐？傅小姐你聽得見嗎？禮服送來了，要看看哪裏不合適還能改，馬副官不讓我上樓。”
傅靜之扭頭去看門口的方向，小田真是就遠遠的喊：“我早上去給您買的炸糕都放軟了，您抓緊下樓吧，不然大帥府的宴會也都來不及。”
傅靜之於是說一句：“知道了。”
誰想小田聽了她的回話，竟然就直接上樓來，跑到她房門口看著裏麵：“二少，傅小姐，什麽事回來再說，回來時間還多著呢，炸糕涼了真不好吃了。”
三句話不離吃東西。
傅靜之平日裏是極有耐心跟小田逗話的，今日卻不知道如何。
最後是上官睿過來，伸手握了傅靜之的手，跟小田說：“讓廚房把早飯放在樓下飯廳，我們現在下去吃早飯，讓王師傅坐一會兒，吃完飯靜之再試衣服。”
聲音已經很是平常。
平常的小田全聽不出什麽問題，高高興興的“好嘞”一聲就往樓下去招呼裁縫去了。
上官睿握著傅靜之的手，詢問她：“下樓吃飯？”
傅靜之不知道是輕鬆還是沉重，也不知道是說明白了還是沒說明白。
樓下又有人進進出出的聲響，大概是給傅靜之化妝的人也過來了，太陽漸漸升起，看時間是早上8點十三分，周圍的人也都開始起來忙碌。
傅靜之也沒掙，上官睿拉著她下樓去。
等到了樓下，的確是陸陸續續人都過來，看著傅靜之下樓來人人都看過來。
上官睿拉著傅靜之直接往餐廳過去，留著小田招呼他們。
傅靜之坐下吃早飯，忽的旁邊上官睿說：“我說過要跟你開誠布公，如今還有些事瞞你，我隻能說都不是什麽大事，日後一定告訴你知道。”
傅靜之攪著粥，緩緩說：“我跟李慕南沒有聯係，就是巧了遇到了，我是有一點自己的事情是秘密，可也都是無法言說的，等有一日我也想有機會告訴你知道。”
兩個人互相看過一眼，默默吃飯。
傅靜之吃的不能多，怕是小禮服腹部不好看，等到吃了早飯上樓去試衣服，又弄許多妝發之類，真是覺得還是男人好，上官睿根本就是尋常裝扮裏正式的西裝領帶而已。
一切都弄好，傅靜之下樓去。
上官睿正在樓下沙發上坐著，聽見聲音抬頭看她。
這世上人有許多光輝時候。
傅靜之昨天試禮服的時候上官睿在底下開會沒看到，隻知道是臨時把一件現成的禮服改成傅靜之的尺寸。
傅靜之一貫都是漂亮的，此刻從樓上台階徐徐下樓來，卻看得上官睿一下子凝了神。
本來心底或多或少還有些說不上的陰雲也都忽然掃了。
傅靜之穿一件白色的紗製禮服，這樣盛裝徐徐走下來，像極了穿著婚紗的樣子。
上官睿看著傅靜之半天沒挪開。
傅靜之下樓，看他這樣也說：“我昨天也跟王師傅說這可太像洋人結婚的婚紗，王師傅說現今就流行這樣，再說也不一樣，洋人結婚穿的衣服還都要在頭上披頭紗的。”
上官睿站起來迎她，也說：“沒什麽關係，好看就好，時下流行這麽穿就這麽穿。”
傅靜之問：“會不會有些別扭？這衣服實在是很放不開，腰這裏真緊。”
上官睿退開半步上下打量，說：“不別扭，很好看，真是很好看。”
傅靜之知道他一貫是隻會誇，不會說半個不字，信也就信一半，幹脆看桌子那邊，問上官睿：“我在上麵弄了半天，你在這裏是在做什麽？”
上官睿回頭看一眼桌子上的果殼屑，說：“給人剝核桃。”
說著手心翻轉，一把核桃仁遞給傅靜之。
傅靜之說：“我嘴唇上塗了口紅，不能吃東西了，放在這裏等我回來吃，反正也要不了多久。”
因為前幾次去大帥府總是鬧的十分不快，上官睿並不願意去大帥府，這次也是大帥用把傅靜之介紹給人認識來利誘，上官睿也才鬆了口。
到時候隻打個照麵，要其他人認認人也就回來。
預計最多就去一個時辰就結束，宴會也不參加，而後回來換了行裝就去火車站坐火車回雍城。
再回來宛城應該就是過年時節的事情了。
暫時都不會再來宛城。
上官睿隻喂了一塊核桃仁放到傅靜之嘴邊，傅靜之張口小心翼翼的吃了，上官睿在一邊看她小心翼翼的樣子，問：“要是我這時候親你，你是不是就恨不得殺了我了！”
傅靜之聽的大驚，知道上官睿真是做得出這種事。
上官睿當下沒真這樣，可是上了車，車子緩緩開向大帥府，路上時間還好一會兒，等到了大帥府下車的時候上官睿手背一蹭自己唇瓣，當真上麵都是紅色的口紅。
傅靜之唇上殷紅，惱恨的看上官睿。
上官睿卻隻是哄：“不然這樣，等待會兒回去路上，你也親我，這樣就扯平兩清了。”
傅靜之常常拿這樣的上官睿沒辦法，他無賴起來臉皮極厚，她在這方麵真是毫無臉皮可言，自己怕什麽偏偏上官睿就來什麽，越是什麽不讓他就偏是非要。
可也偏偏，兩個人心隔的遠了的時候，好像摟著對方呼吸想聞就真的能然人覺得安定，就像是兩個人誰都離不開對方，兩個人真正的在一起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