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一掌核桃
傅靜之正要說話,上官睿那邊卻說:“可是該應付還要應付,不但要應付,還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應付,都是些商屆的人。”
因為葉家所以上官睿格外注意商界的事,商界是極大的助力,對未來局勢發展很有用處。
傅靜之更是不明白他這是做什麽。
上官睿卻是伸手拉過她的手,把手心裏的東西放在她手裏。
他的手大,手心裏裝的多,放在她手心裏竟然是滿滿一掌。
全都是剝了皮的核桃,白白嫩嫩的。
上官睿說:“大家坐著說話無聊,又都是客套話,我閑來無事就在剝核桃皮,越剝越多,就想著叫你下來吃。”
傅靜之看著手心裏的核桃。
要知道核桃剛剛摘下來的時候核桃皮極好剝,越是曬幹就越難,上官睿竟然剝了這樣滿滿一掌心。
“你們說話是有多無聊……”傅靜之說著,捧著核桃。
上官睿說:“是無聊極了,遠不如跟你上樓看你寫字。”
傅靜之聽的笑,他竟然專程叫她下來,就為了這個……
上官睿伸手拿了塊核桃,送到傅靜之嘴邊去。
傅靜之張口咬了,雖然不及新鮮的好吃,可也味道不錯。
畢竟這時候的核桃,心意居多。
上官睿說:“喜歡麽?”
傅靜之笑笑說:“喜歡。”
是真的喜歡,比他從前送她鑽石之類的更讓她覺得好。
對有些人來說,鑽石不是什麽貴重不可得的物件,一份心才是。
上官睿看她這樣,也跟著笑:“那我就待會兒再給你剝,你等一會兒想吃了就下來,我估摸也換了一群人。”
傅靜之被他說的笑起來:“你這換一群人就讓我下來討一次核桃,到時候他們再一遇見,說起來竟然人人都見過我來,以為我是什麽事呢。”
上官睿說:“那時候都不知道多久以後了,明天宴會過後我們就回雍城,誰還理他們。”
說的就好像極嫌棄這些人一樣。
聽的傅靜之又是笑。
上官睿最後說:“我得繼續去應付,該做的還是得做,好好吃核桃。”
傅靜之點點頭,上官睿過來俯身親她麵頰,傅靜之看也沒人看著,就不攔了,偏偏上官睿湊過來忽的就一側,親在她的唇上。
傅靜之左手還傷著,右手又都是核桃仁,被他這樣親一下也不能去退他。
上官睿也就這麽一點,笑笑到底是轉身往沙發那邊過去,那邊還有商界的人要去應付。
傅靜之在原地站了會兒,手裏一捧核桃仁,唇上是一點淡淡的溫度。
兩個人雖然心有嫌隙,可是他想跟她在一起的這份心是真的,在一起的甜也是真的。
若是忘了那些試探,真就好像是中間所有的事情都沒發生,兩個人還像從前一樣。
也許久了也就真的忘了那些不痛快,就能好端端的繼續。
傅靜之笑著捧著一捧核桃仁上樓,一進房間裏就被小田看見,小田連聲問:“您怎麽捧著一手核桃仁上樓來了?二少就叫您吃核桃仁啊?”
傅靜之絲毫不避,直說:“對啊,叫我下去把核桃仁拿上來。”
小田去一邊拿盤子,傅靜之把核桃仁都倒在盤子裏。
小田捧著盤子看那些核桃仁,嘖嘖稱奇:“二少剝的吧?”
傅靜之問:“你怎麽知道?”
小田說:“二少特別有耐心,要是二少吩咐我們底下人剝核桃仁,多多少少也會剝的坑坑窪窪,你看這個核桃仁剝的一絲都不差,我想著應該就是二少了。”
難得小田也有分析事情的時候。
旁邊裁縫師傅也說些討喜的話:“二少這可是p;對小姐您太好了,從前二少沉默寡言的,這次來一看,這人啊不是沉默寡言,原來是從前沒遇上傅小姐這樣的心上人。”
一番話說的傅靜之已經是不知道說什麽好。
因為明天就要用,小田帶著裁縫師傅去隔壁房間裏趕工,傅靜之一個人在房間裏坐著。
麵前是一個小盤子,盤子裏是上官睿剝的核桃。
傅靜之伸手拿起一個來看,還真的跟小田說的一樣,他剝核桃皮剝的極細致,想來也是那些敷衍客套話實在是太過無趣,他竟然極有耐心的剝這些。
傅靜之又拿起核桃嚐一口,幹核桃微微苦澀,可是極香甜。
若是這樣能一直下去,真的是很好的事情。
若是能一直這樣太平下去,一直是這樣最好的狀態。
外麵窗口看見底下又有車子駛過,是上官睿送別了客人。
送走了自然還有其他客人要等著,也不得空閑。
傅靜之看著底下的上官睿,底下的上官睿忽的也扭頭看向這邊的窗口。
傅靜之看著他笑笑,上官睿也是笑了,兩個人一個在一樓,一個在院子裏,隔著一扇窗就這樣笑起來。
另外一邊安排事情的馬副官回頭看見這一幕,心裏堵的難受。
他已經完全弄不清楚,這一場戲裏麵,到底是傅家小姐在給二少下套還是二少在不斷的試探傅家小姐。
還是這兩個人根本彼此誰都不信,可卻又都不願意第一個展露出來,每個人都做出一副情深的樣子,笑也能笑,感情好的時候也好。
可是作為一個全都知曉的人這樣看著卻好像是看著一個隨時可能垮塌的沙上城堡。
彼此都不信任,談什麽未來。
就算是能撐著一時,可這一世還有很長,怎麽撐得過一世。
傅靜之目光微轉,也是看見馬副官在一邊站著,外麵又有客人的車子緩緩開進來,上官睿扭頭看向門口,又回頭看傅靜之笑著比劃一下,示意他要去待客了。
傅靜之點點頭,上官睿轉身過去,傅靜之看那些人跟上官睿一起說說笑笑的又走到一樓去,自己才是也不在窗口站著。
隻要挨過了明日的宴會,上官睿說就立刻會雍城去,她如今的態勢,馬副官也不可盡信,上官睿也在多番試探她,她還要小心為上。
怕是一個月之期是到不了惠城跟母親匯合,追能再從長計議。
也不知道母親在惠城如何?
**
上官睿忙到晚上,畢竟他忽然之間扔下攤子走了這許久,晚飯也沒吃,等到上樓時候就看房間裏燈已經是黑了。
看時間晚上8點多,雖然也是早,可明天忙碌,早睡也好。
上官睿推門進去,看傅靜之床頭的小燈還開著,她已經是睡了,橙黃色的燈光照在她的臉龐,看起來那樣安寧。
她的眉目都很舒展,應該是睡的很好,不像從前總是被夢魘打擾。
上官睿過去,脫了衣物,伸手關了小燈,過來床上躺著伸手摟了傅靜之。
傅靜之卻似是醒,聲音還有些模糊:“回來了?現在幾點?我怎麽感覺天都要亮了。”
上官睿反問:“你是睡了多久了?”
傅靜之說:“本來是靠在沙發那裏的,後來不知道怎麽睡著,醒來時候你也沒來就過來床上睡,這不才醒。”
上官睿伸手給她整了整薄被,畢竟天漸漸涼,不好受風:“現在也才晚上8點多,你睡的太早,時間都亂了,繼續睡吧。”
傅靜之轉身過來,伸手摟著了他的腰身,埋首在他懷裏,磨蹭一下找個舒服的姿勢當真就睡了。
上官睿脖頸被她的頭發磨蹭的癢,心也跟著有些亂,可她去睡的踏實,真就是直睡過去。
在船上她有些月事,算下來現在也都沒過,上官睿什麽事也都隻能是想想,於是認命的也就是摟過她。
她在他懷裏安然的睡著。
像是沒有防備,沒有抵觸,兩個人這樣摟著對方,他覺得無比安寧。
她是他的珍寶,他這樣摟著她心都會變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