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章 耳尖都紅
……
可是現在傅靜之這樣,他也不可能做些什麽,反而是踏實了些。
他摟著她,用暖水瓶給她暖,他的手心溫熱,輕輕的落在她的小腹。
傅靜之身上有些冷,被他這樣摟著倒是舒服。
上官睿磨磨蹭蹭,直到是傅靜之說自己真是困了,他又沒什麽辦法,才是算了事,安安靜靜摟著她睡著過去。
這邊的兩個人耳鬢廝磨依偎睡去,同一條船上的另一個房間裏,房間狹小,裏麵堆些雜物,李慕南手上帶著鐐銬,在靠窗的地方坐著。
海上早晚已經冷了,他從昨天到現在一直都是在這裏,一條毯子也無,躺也躺不太平,地板又硬又涼。
門口有響動,是有兩個守衛端著個托盤過來給他送飯。
其中一個高個子說:“二少女人被他玩了,怎麽還能忍得下去,還連累我們得在這裏看著,殺了得了。”
另一個小個子說:“你直到什麽,這不是二少的女人被這人玩了,是二少玩了這人的女人,那位傅小姐,以前是這人的妻子,被二少搶了,二少這樣的人哪裏能戴綠帽子,都是給別人戴。”
高個子這才明白過來,哈哈笑說:“誒你這說的還真是,這麽一說我算是明白過來了,搶人女人又把人殺了是不地道。”
窗邊地上李慕南就坐在那裏,可這兩個人說話全都當李慕南不存在一樣。
李慕南厲聲:“我是大帥的客人!輪得到你們在這裏說三道四!”
本來高個子端著托盤,聽見他吵,直接一把把托盤扔在地上:“叫什麽叫!狗都不如的東西,還當你是什麽留洋派的大人物呢!就你這樣子還跟二少爭女人,你嫌命長吧!”
托盤裏的盤子碗和各種飯菜全都一下子灑在地上。
盤子碗也都碎了一地。
李慕南從來養尊處優,什麽時候也沒受過這樣大的氣,當即是從地上起來要跟人爭論。
“我再怎麽樣也是大帥請上船的客人,你們算是什麽扔我的飯,你們給我撿起來!不然等我見了大帥……”李慕南狠狠發聲。
話還沒說完,被人狠狠一腳踹在腿上,他的手又戴著鐐銬,被這樣一踹整個人站立不住,一下子跪倒在地,膝蓋磕在地板上“砰”的一聲。
“還見大帥!你能活著都是我們二少開恩,還叫什麽大帥!吃屎去吧!”小個子走過來,李慕南要他撿起來,他就過去一腳踩在饅頭上麵。
本來就是兩個菜,一個饅頭,一碗粥,跟守衛他們的飯食一樣。
現在粥碗都碎了,粥撒了一地,盤子和菜也都是滿地,唯一能吃的也就剩下饅頭,還被守衛這樣踩了一腳下去。
雪白的饅頭上頓時一個鞋印。
“是不是上官睿讓你們來的?讓你們來羞辱我!”李慕南瞬間想到一個可能性。
他當真是覺得。
這船上最恨他的人就隻有上官睿。
那兩個守衛還覺得莫名其妙,一個階下囚還有這樣的自信,竟然還感覺的是二少派人來羞辱他。
也就是說二少跟這個人的關係極差,羞辱他還是能替二少解恨。
反正也是閑著,海上極其無聊。
小個子說:“可惜了不是個女人,不然我們還能爽一爽。”
高個子卻是一下子笑起來,笑的極壞的樣子:“你懂個p,是男是女都一樣,各有各的玩法。”
李慕南一臉震驚的抬頭看著麵前的兩個人。
他被人關在這裏,手上戴著手銬,這裏是船艙的勁頭,又堆著許多雜物,他就算是大叫也不一定能有人聽見。
更何況有人聽見也不一定有人會理會。
“我是大帥的……”李慕南想說話,被高個子一腳踹倒。
高個子順手拿起旁邊的抹布塞在李慕南的嘴裏,把他的嘴堵的嚴嚴實實。
李慕南從來也不是體能好的人,一直都是讀聖賢書,以學問見長。
他去法蘭西留學也直到一些,看過去的書裏也直到一些,可是真正麵對完全是另一回事。
小個子十分詫異:“你這是要?”
高個子已經是在興頭上,反而是邀請小個子一起:“怕什麽,他搞不好晚上就要沉海了,看你這樣子還是個青瓜蛋子,你搞搞看!”
李慕南奮力想掙紮,可是手被手銬銬著,他的體能又怎麽可能跟兩個守衛相比。
窗外的大海無邊無際,李慕南瞪著窗外的碧海藍天,恨的咬牙可是嘴裏塞著抹布根本連咬牙都是奢侈。
他一生誌向宏大,想要改變世界,相信自己能建立一番功業。
要不是傅靜之……
他後來都是為了傅靜之。
為了一個傅靜之。
竟然全是為了一個傅靜之。
小小的雜物間裏傳來小個子滿意的喟歎和高個子哈哈大笑的聲音。
船頭那邊的船艙裏,大帥在桌前寫字。
很少有人直到大帥的這個愛好,隻是從前上官霖都是臨摹些碑帖,這一次提筆卻是寫了幾個字之後想起傅靜之之前在他壽宴上寫的那幾個字。
他那時候才知道傅靜之常寫心經。
他也默了一段,回頭琢磨,卻是想著關於佛學。
關於前世今生,關於因果循環。
他於是寫了一半,就這樣丟下,又是心裏煩憂。
李慕南被關著,可因為傅靜之所以上官睿也忌諱幾分,不會真的拿李慕南如何。
想了想卻也沒什麽,隻能是歎一句兒孫自有兒孫福,權當做自己放下了吧。
上官霖又去書桌前,寫了幾句:
菁菁者莪,在彼中阿。
既見君子,樂且有儀。
菁菁者莪,在彼中沚。
既見君子,我心則喜。
……
自己很多年都沒再寫過這一首詩。
從前那個極美麗的女人很喜歡這詩,她開始並不會寫字,後來練的好了許多,隻是字跡十分的清麗,跟他的風格天壤之別。
他在家裏不能寫,在這船上卻是能短暫的思念一下她。
寫完他把整幅字拿起來看,忽然就開口:“小菁,我一生的女人不過四五個,我最愛你,可我連想念你也都得在一艘船上,你我的兒子我也都護不好,我可真是沒用,所以你當初看走眼了,我是個十足沒用的男人。”
上官霖看了看那字,最後是開了窗,把整幅字全都從窗戶拋了出去。
白色的紙在空中翻卷,被風裹挾著最後落入到蒼茫大海。
然後被浪花一卷就徹底消失不見。
上官霖緩緩關上窗,回頭摔了筆,自己坐回到床邊,深深歎一口氣。
**
傅靜之不耐這樣的一個上官睿。
這樣睡一會兒也都不得安生,明明說了都是困,可他卻根本不像是要睡。
有時候看著上官睿她真是羞紅了臉,想著這人怎麽就能是昨天還跟她吵架的人,想著兩個人怎麽忽然就一下子又到了如此。
雖然心裏還有隔閡,可是身體顯然是沒。
要不是她月事,她覺得他什麽都做得出。
挨到中午傅靜之說是吃飯,上官睿半天才起來,兩個人倒是上官睿有些尷尬,傅靜之拿襯衫給上官睿,上官睿係個扣子,抬頭看見她也都是動作一僵。
傅靜之轉眼看別處,上官睿說:“出去吃飯,快些回來。”
傅靜之一臉詫異:“你這還是要如何?”
上官睿略一想,才知道歧義是在哪裏,他想的是早點回來房間裏休息,傅靜之想的卻是他竟然是又想回房間裏來粘人。
上官睿說:“我是說你月事,所以別吹風也憋屈甲板,早點回來躺著,我換個暖水瓶給你。”
傅靜之算是勉強接受,可還是避著些上官睿。
可她耳尖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