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 我來試試
醫生到這種地步其實早可以不開口,卻還替她問兩句已經是不容易,傅靜之於是打斷他們:“外麵風大,上官你還是別吹風了,怕是又病。”
說著就去拽上官睿的胳膊。
上官睿看一眼她拉著他手臂的手,沒說什麽轉身跟傅靜之一起往船艙走。
他們身後的醫生卻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過來大聲:“二少,我知道你有權力有勢,您說讓我不要管外麵的事我當然就應該不說,可是我實想不明白,您病著時候傅小姐跑前跑後,您沒吃飯她也跟著不吃,坐在您窗前替您擦身降溫,半步不離,您又是為什麽非要這樣對她一個弱女子,她可是犯了什麽殺人放火的大罪?”
上官睿腳步一頓,停下來回過頭看醫生。
傅靜之抿了抿唇,拉著上官睿:“先進去船艙裏,別在這裏吵。”
上官睿卻是冷笑起來,沒理會傅靜之,隻問醫生:“怎麽你跟她很熟嗎?她一個弱女子?這種話她跟你說的還是你自己得出的結論?是她怎麽在你麵前掉淚說些楚楚可憐的話了,你們一共才見過幾次。”
醫生十分不喜歡上官睿的這種不講理的論調,十分較真的說:“我是沒見過她幾次,可就事論事,二少你何苦為難一個女人?”
上官睿立時就要過去,傅靜之一把拉住他:“你怪他做什麽?是我主動跟他說這些,你留著我在一天自然這種事就不會斷,不是他也是別人,你要麽就跟我算。”
上官睿回過頭來捉她到麵前,恨的厲害,反手拽她的手腕,扭頭看醫生說:“你不是問我何苦跟一個女人計較,你不然問問她,願不願意我跟她計較。”
醫生也覺得自己連累了傅靜之,說:“二少你有權有勢,可是越是身居高位的人越是要對底下人有憐憫之心,人人平等……”
傅靜之拽著上官睿,壓低聲音:“大帥就在船艙裏,旁邊都是大帥的人,別再這裏吵,不然就等於是在大帥麵前吵,你別這樣。”
上官睿卻說:“你自己做事的時候就什麽都不顧,到了我又要我顧全大局?”
傅靜之鎮定一點:“算是我錯,這就這樣過去。”
上官睿卻不聽,甩開她的手就要往醫生那邊過去。
傅靜之拽了他的手腕,看向醫生那邊揚聲:“一定是醫生您誤會了,我跟上官睿感情很好,在雍城是人盡皆知的事,他是堂堂上官家的二少卻肯為我紆尊降貴,這次發燒也是為了救我才落水,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人,人一生能有一個人肯為你出生入死再如何也甘願,我跟二少有些爭執也是正常,他不會舍得傷我分毫。”
醫生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要是他真舍不得傷你分毫你怎麽會弄成這個樣子,好好的一個人,手成這樣,脖子也傷了,他是上官家的二少,可你貪慕他的虛名,最後命都沒了,這值得嗎?”
傅靜之麵上是笑,笑的有些決絕:“他既能為我犯險,我當然也能為了他死,士為知己者死,合情合理。”
醫生被傅靜之氣的厲害,連說:“士為知己者死?我看你是腦子不清醒了!人人平等,天下人人平等。”
傅靜之也說:“既是天下人人平等,p;那就請您尊重我的選擇,我這人沒什麽宏圖大誌,隻想做一隻撲火的飛蛾,先生您誌向高遠,我們是互相不能懂的,您就當我是不可語冰的夏蟲吧。”
醫生說又說不過,氣的扔下一句:“你這是詭辯!”
傅靜之也不計較,隻扭頭去看上官睿,低聲問:“這樣夠了麽?不需要你動手,我自己惹出來的事情自己解決。”
上官睿卻不言不語。
傅靜之覺得大概是可以了,自己把這些事說的就是尋常情侶吵架那樣,就算是周圍耳目跟大帥說了也有的解釋,不至於鬧到大帥麵前去。
這樣最為妥當。
醫生也再不開口,大概是被她的話氣的已經不想再理她。
上一世她跟留洋派打交道也是這樣,這些留洋派自覺自己懂得極多,想要拯救旁人,最受不了就是旁人冥頑不靈,要是再頂撞他們幾句他們就更生氣了。
前一刻還覺得她是需要被拯救的靈魂,後一刻就覺得她無可救藥算了算了。
這個醫生算不上什麽壞人,事情到這裏停住就好,反正宛城有的是醫生,過兩天下船根本也不會再見麵。
傅靜之當下轉身就要往船艙裏過去,才走了兩步卻又被拉住了。
傅靜之回頭,是上官睿拉她。
上官睿手上一用力,直拽她進懷裏,想也不想的直扣著她的下巴俯身吻上來。
傅靜之推,上官睿用了極大的力氣,根本不許她躲開。
他甚至是往她的脖頸上過去,傅靜之不得不用力一點推他,這裏還是在甲板上。
甲板上不光有醫生,還有上官霖帶來的守衛,足有七八人,他這是在做什麽,簡直是個瘋子。
傅靜之用力推他,卻覺得脖頸上一痛,真是鑽心的痛,是他咬上了她,而後他才驟然的鬆開,卻又一把攬著她的肩頭將她摟向他。
對麵的醫生看的皺眉。
上官睿卻說:“就是這麽回事,你以為你是在當什麽救世主,可連文都沒問過有沒有人需要你來救,反過來還需要別人來救你。”
醫生氣急:“我什麽時候需要別人來救我了,我……”
然而話說了一半,就明白過來傅靜之剛剛說的那些話根本不是什麽冥頑不靈不可救藥,都是為了讓他安全脫身。
可他竟然一點都沒察覺,還在這裏批駁她。
醫生看傅靜之。
上官睿摟著傅靜之的肩膀,看著醫生冷笑:“這些不識好歹的留洋派,整天就會說些沒用的東西,自己的命都還在別人手裏就妄談天下,貽笑大方,我們進裏麵去繼續快活,別影響了心情。”
說完上官睿摟著傅靜之往船艙裏麵過去。
傅靜之跟上官睿一起進船艙,一路走到房間,上官睿用力一甩,直把傅靜之甩在當中的大床上,反手關門,用力一拽自己襯衣的領口,單手解開扣子。
傅靜之要起來,卻被上官睿整個壓下。
“上官睿!”傅靜之用力推人,上官睿卻一點都不放開,她用手推他,他就伸手直按下她的手腕在床上,仗著身高體重的優勢壓下她。
“在車上的時候不是很敢的嗎?跟別的男人說笑的時候不是笑的很燦爛嗎?倒是笑啊!什麽士為知己者死也說得出來,為我死都甘願,既然是甘願,我也不用你死,等我玩夠了你再死不遲!”上官睿居高臨下看著她,聲音都帶著寒意。
傅靜之隻覺得心涼,平日吵架是一回事,如今聽他說這些真是覺得心頭一陣陣的涼意,好像有人用刀子剜著她的心口一樣。
“我跟他說的都是真的,你跳海來救我,可是在江城時候我也是真的替你擋槍,你以前跟我說那時候是我擋在你前麵,所以你信我,現在卻再也不信,全因為我要離開你。”傅靜之看著上官睿。
上官睿卻說:“這種時候說這些做什麽?不如做些快活的事,你以前很喜歡的,忘了你說你喜歡他的溫柔,溫柔……我來試試。”
上官睿俯身下來,傅靜之扭頭看向一邊。
無論是溫柔和是強硬,都是一樣的痛苦。
傅靜之一言不發,上官睿卻是又捏過她的臉:“怎麽不說話了?不是很擅長詭辯的嗎?說的那位心疼你的醫生都啞口無言,繼續說啊。”